第487章 複仇之魂的蘇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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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如此卑微的戰帥,將對戰團戰士的士氣造成可能永遠無法恢複的沉重打擊。
他們輕輕地把坦巴碩大的身體從戰帥身邊移開,把他們的指揮官扶了起來。洛肯把戰帥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感覺到荷魯斯手臂上的血還在滴落,溫暖的濕氣撲在他的臉上。
他把荷魯斯架在自己和阿巴頓之間,從艦橋上走下來。
“退後。”戰帥說,聲音微弱而低沉,“我要自己離開這個地方。”
他們不情願地讓他下地,盡管他步履蹣跚,盡管他臉色蒼白,明顯很痛苦,但戰帥還是站穩了腳跟。
戰帥最後看了一眼坦巴,說:“孩子們,把維魯蘭收殮好,我們離開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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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魯斯踉蹌著走出聖廟,身影從石門陰影中探出,俯瞰下方戰場。
眼前景象如同古代人類畫師筆下的傑作,美得令人窒息。霧靄與陰霾已盡數消散,熾烈的陽光升上高空,將整片戰場灑滿寶石般的赤紅光輝。
沼澤如碎裂的琉璃,水麵波光粼粼。
三座泰坦高聳而立,靜靜守望著前方。一隊阿斯塔特正用噴火器將活死人焚為焦炭,那些倒下的怪物摞成屍山,燃起藍綠色的幽火,映照出他們肅穆的身影。
站在一旁的記述者佩璆奈拉心中已構思好將要寫下的句子與意象:“帝皇的戰士將光明帶入銀河最幽深的黑暗”,又或許,“他們是死亡的天使,為不義之人帶來末日裁決”。
這類句子富有史詩氣息,言辭鏗鏘有力——但她知道,它們終究不夠貼近真相。聽起來更像是宣傳標語,而非她此刻眼見的血與火。
這,才是偉大遠征的真實模樣。
隨著對阿斯塔特、對影月蒼狼的敬意愈發強烈,佩璆奈拉心中幾小時前曾有的恐懼——那些瘟疫行屍帶來的噩夢——也被逐漸驅散。
忽然,身後傳來沉重的腳步聲。
她轉身看去,四王議會的軍官正走來,肩上抬著一具全副武裝的屍體。她曾在他們眼中見過輕浮與狂熱,但此刻,那些神色全都被肅穆與悲哀取代。甚至連平時玩世不恭的托迦頓,此刻臉上也隻有冷峻的沉默。
身披戰鬥鬥篷的戰帥緩步跟隨其後。佩璆奈拉怔住了。
他已不再是那位不可一世的神隻。他的戰甲破碎,血肉斑駁,鮮血糊滿了麵龐與手臂——他看上去,幾乎不像是個活著的人。
“出了什麽事?”佩璆奈拉輕聲問道,目光不由自主落在那具屍體上,“他是誰?”
“安靜。”洛肯冷冷說了一句,“讓開。”
“不。”荷魯斯開口了,聲音低沉而堅定,“她是我的史官。如果這身份還算數的話,那她必須見證我們最好的一麵……也必須見證我們最糟的一麵。”
“殿下!”阿巴頓剛要說話,卻被荷魯斯揮手製止。
“她跟我們一起走。”
聽到這句話,佩璆奈拉心跳加快。當眾人開始沿坡道緩緩下行時,她快步跟上。
“這具屍體是第十九連連長,維魯蘭·莫伊。”荷魯斯說,他的聲音沉重而疲憊,“他履行了自己的職責,我們應當為他感到驕傲。”
“殿下……我最難過的是您。”佩璆奈拉說,望著他那副悲慟模樣,心中亦是哀傷不已。
“是坦巴嗎?”她從懷中取出數據板與讀心筆,“是他殺了莫伊連長?”
荷魯斯微微點頭,連說話都顯得吃力。
“那他……死了嗎?您殺了他?”
“他死了。”荷魯斯答道,“不過我覺得……他很早以前就已經死了。我不知道我殺掉的究竟是什麽,但那已經不是坦巴。”
“我不太明白……”
“我也不確定。”荷魯斯喃喃著,步履踉蹌地走到瓦礫坡底。
佩璆奈拉下意識地伸手去扶他,卻立刻意識到這舉動有多荒謬。他的重量遠遠超出她的力量,而她的手也被鮮血染得濕滑滑的——這時她才注意到,戰帥的肩頭仍在流血。
“我親手結束了他的生命,”荷魯斯說,“可如果我今後不為他哭泣,那我就不配活著。”
“可他不是敵人嗎?”
“我對敵人從不懷有怨恨,我的記述者小姐。”荷魯斯回答,聲音低沉,“因為敵人,我可以在戰鬥中將其終結。但我那些盟友……那些該死的盟友,卻讓我在夜深人靜時,仍不得安眠。”
佩璆奈拉試圖弄懂他的話,卻又一頭霧水。
此時,一群藥劑師快步迎了上來。
她沒有退讓,而是默默讓讀心筆將他的話一字一句刻寫下來。
她注意到悼亡社成員們的臉色都很難看,但她沒有理會。
“您在殺他之前,有和他說過話嗎?他說了什麽?”
“他說……”荷魯斯眼神恍惚,“隻有我有力量……阻止未來……”
佩璆奈拉抬起頭,困惑不解,卻恰好看見戰帥雙眼翻白,雙膝彎曲,轟然倒下。
她尖叫著伸出手去,盡管知道自己無能為力,卻還是拚盡全力想要阻止他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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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刻,就像山崩雪落,帝皇最疼愛的孩子、帝國半人馬、在所有人心中如同高山一般的戰帥重重地坍塌了下去。
“荷魯斯倒下的那一天……我在現場。”
讀心筆在數據板上沙沙作響。
當佩璆奈拉看到筆尖落下的文字時,淚水悄然滑落。
神聖泰拉,皇宮區……
帝國皇宮一側,高領主議會大樓的陰影下——
在某處由馬卡多留下的秘密地下設施中。
安普瑞斯靜靜佇立在一麵巨大的玻璃幕牆前,目光投向玻璃之後,那張宛如巨神般的身影正沉睡於中央的醫療平台之上。
房間內,身披白袍的機醫師、紅袍的機械神父與黃金鎧甲的禁軍穿梭其間,空氣中充斥著低語與儀器的嗡鳴聲。
“還沒有蘇醒嗎?”
聽見她的聲音,機械教至高大賢者——貝利撒留·考爾立刻彎腰行禮,聲音帶著金屬共鳴般的敬意:“智能之母,這具克隆體的生命體征一切正常……但我們依舊不知如何喚醒他。”
安普瑞斯緩緩抬起手,輕輕敲了敲玻璃。仿佛接收到某種指令,房內的醫生與禁軍立刻停下手中動作,默然退至門外,留下房間片刻的寧靜。
“沒關係,”她淡淡說道,“李峰已經給我發了消息。他的製作人——法比烏斯·拜爾,已經歸順了我。我相信,你們之間會有很多話題可談。”
說罷,她轉身離去,金甲禁軍隨侍左右,靴甲叩擊地麵的聲響回蕩在甬道之中。考爾望著那張沉睡的麵孔怔了一會兒,隨後也慢慢轉身,跟上了她的步伐。
隻留下一道金色的身影守在門前,一名禁軍。
............禁軍?
“大人!”
“牧狼神!”
“戰帥!”
“父親!!!”
無數的呼喊如浪潮般向他湧來,然而荷魯斯卻仿佛正沉溺於深海之中。耳朵仿佛被灌滿了水,那些聲音在他腦海中回蕩,卻模糊得如同夢囈。
他努力分辨著那些聲音的主人,每一個名字都在他心頭泛起漣漪,而他,隻能在心底無聲地歎息——
“托加頓……隻有他會叫我‘大人’。如果我死了,他會成為軍團的智囊。”
“喊牧狼神的……是阿克西曼德。他的心依舊柔軟而仁慈……他會是連接阿斯塔特與凡人世界的橋梁。”
“戰帥……是加維爾·洛肯。那時馬卡多叔叔想從我這裏把你挖走,我拒絕了。”
“阿巴頓……我的影子,我的衣缽繼承者……”
他的孩子們正將他緩緩包圍,戰甲的腳步聲在甲板上回響,而荷魯斯卻再沒有力氣起身。他靜靜地倒在阿巴頓的懷裏,後腦輕枕在那枚金鷹胸徽上,麵容安詳而沉重,仿佛已經預知了自己的命運。
“父親……對不起……”他試圖開口,卻發不出任何聲音。世界的邊緣開始模糊,兩個藥劑師頭盔上刺眼的白光刺痛著他的眼睛,令他下意識地緩緩閉上雙眼。
“快!抬一張重型擔架過來!”
“通知手術艙,立刻準備接收!”
“別圍那麽緊!給戰帥留出空氣流通的空間!你們這是要把他活活焐死嗎!”
“戰帥!父親!牧狼神!醒醒——”
泰拉.........
玻璃幕牆之後,沒人注意,那具沉睡於病床上的偉岸身軀........
荷魯斯微微動了動夾著血氧監測儀的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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