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合上，隻剩下父子二人。
    柯立芝望著對麵坐下的愛德華，隨口問道：“哈裏怎麽樣？這幾天有沒有再闖什麽禍？”
    愛德華雙手交疊放在膝上，聽到父親問自己的孫子，他慢條斯理地回道：
    “哈裏前兩天去城外飆車了。我給他在火星上訂了一輛新款的保時捷gts——就是李峰閣下搞的那個「汽車stc選集」裏的最新款式，可時髦了。”
    柯立芝聽到“飆車”兩字，反倒鬆了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這就好，飆車嘛……能鬧出什麽大禍？也就是斷條胳膊斷條腿，最多把自己撞沒了。省得哪天真招惹上哪個原體或是……什麽大能，那可就不是我這張老臉能解決的事了。”
    他說得輕描淡寫，仿佛不是在談論自己的孫子，而是一個不怎麽聽話的寵物。
    “父親，那好歹是您的孫子。”愛德華顯然對自己老父親的話不太滿意。
    聽到這句話，柯立芝沒好氣的說：“唉，我那個孫子.......算了吧，後麵找個遠離泰拉的安全花園世界，置辦幾個星球和產業，當個富家翁就行了。”
    “父親！” 愛德華此時著急了，不解的說：“我現在是掌握著整個帝國的財政！您這不是讓我們撿了芝麻丟了西瓜嗎！”
    “我意已決，後麵咱們家就平平穩穩的，老老實實的退出這個政治舞台，也不失為富家翁。”
    突然愛德華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他不解的問：“為什麽父親！難道我們要把這一切都拱手相讓給皇宮嗎！皇宮把整個爛攤子丟給我們凡人一萬年！是我們凡人苦苦支撐著這個人類帝國！就憑那些突然回來的原體？還是說那個吃女皇軟飯的李峰？這個偌大的人類帝國，究竟是我們人類的，還是他們皇室的！”
    “住口！” 柯立芝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他的年邁身體都被氣的發抖，他顫抖著手指，指著自己的兒子。
    但是愛德華繼續說道：“父親！你替整個帝國遮風擋雨，可是兒子我也帶著我的人替您遮風擋雨啊！要殺要剮，兒子一個人當了，不牽扯你就是！”
    柯立芝剛想破口大罵，但是他作為文官之首的政治年齡讓他的聲音下降了幾度，同時眼神看了看房間內，確認沒人之後，他說到：“你知道你剛剛說的話有多危險嗎！告訴你！這天下隻有一個人可以呼風喚雨，那就是陛下！隻有一個人可以遮風擋雨，那就是李峰閣下！你認為李峰閣下是個.....但是我告訴你！那是他不屑於去爭！因為他的心從來都不在這裏！”
    房間陷入短暫沉默，窗外霓虹燈仍在跳動，而此刻的泰拉夜色，似乎正醞釀著某種失控的伏流……
    泰拉·帝國心髒區·商業區入口
    暮色之下，商場門前霓虹閃耀、人流如織，整座建築仿佛一座燈火輝煌的玻璃神殿。而就在入口的安檢排隊區，一股截然不同的氣場正在緩慢逼近。
    斯萊·馬博站在人群中，身形如鐵塔般佇立。他穿著那件普通的白色t恤與牛仔褲，卻如同將卡塔昌叢林的殺意披在身上。每當他邁出一步，身旁的人群便不自覺地後退半步，就連旁邊吵鬧的泰拉貴族少年們，也下意識閉上了嘴巴。
    他走進安檢門。
    “滴——滴——滴——滴——”
    一道不協調的警報聲驟然響起。安檢設備上的三個小屏幕同時亮起：
    感染：綠
    精神：綠
    危險物品：紅未知高危刀具）
    空氣似乎一凝。
    站在安檢台後的安保人員顯然接受過訓練，可他的手還是下意識地在顫抖。他吞了口唾沫，走上前來，努力用標準化口吻保持鎮定：
    “長、長官，根據康拉德·科茲殿下在任治安領主時製定的《公共場合治安管理法》第十七條規定，公共區域除a級軍事人員、執法單位、審判庭成員、阿斯塔特戰士與授權隨從外，任何人不得攜帶武器進入本級別商業設施。”
    說到一半，他的聲音就變了調——因為他的視線與馬博那雙如刀鋒般冰冷的眼睛對上了。那眼神像是在評估他脖子斷裂後的血流速度。
    “您……可以把武器……臨時寄存在旁邊的電子儲物櫃內。”他指著旁邊的銀色金屬儲物箱，小聲補了一句，“……離開時憑票取回。”
    馬博沒有動，隻是低頭看了他一眼。那一眼，不含憤怒、不帶威脅，卻讓保安如墜冰窖，仿佛有無形的巨手勒住了自己的喉嚨。他甚至聽見自己心跳漏了一拍。
    “……知道了。”
    馬博終於開口，聲音平淡，語氣平靜，卻壓得人喘不過氣。他緩緩把右手伸到背後。
    周圍本還在排隊的市民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都下意識地往後退，幾位貴族少爺護住了自己的女伴，安檢台後的第二個保安已經悄悄把手放到了警報按鈕上。
    然而馬博並未拔出什麽重型武器——他隻是取出了一把匕首。
    但不是普通匕首。
    那是一柄卡塔昌叢林部隊製式生存刀，以合金製成的刃身仿佛能在光線下切開空氣。其造型粗獷、刃鋒彎曲寒光閃爍，不帶一絲裝飾，唯有實用與殺意——這是一件生存工具，更是一件屠戮兵器。
    “哇——那是卡塔昌匕首！”
    “真貨！我在軍博展上看過，連陶鋼裝甲都能割開的那種。”
    “聽說他們用這個開膛異端阿斯塔特，割斷蟲巢暴君的氣管……”
    驚歎聲從人群中此起彼伏，有人偷偷拍照，也有人已經悄悄撤離了排隊區域。更多的人則隻是靜靜盯著那個“好像是軍人”的男人，仿佛看著一個從戰區行走出來的幽靈。
    馬博沒有回應，他隻是低頭將匕首安穩地放進儲物櫃，然後取出憑票，一言不發地邁步進入商場。
    在他身後，電子安檢門重新恢複正常，人群也漸漸湧入。但仿佛連空氣中都殘留著他剛才留下的壓迫與肅殺，久久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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