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喪背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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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萬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被楊好帶著離開的,等他恢複理智的時候,汪家的基地已經在火光中化作了飛灰。
    眼角的淚水不斷地滴落,打濕了他的衣衫。
    汪家沒了,這次是真的沒了,可是……
    他的黎簇還在裏麵啊。
    他找不到黎簇,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火光四起,被趕來的幾個人拖了出去。
    張啟靈、汪澤和黑瞎子三人完全失去了意識,直到送進醫院都沒醒過來。
    黑色的痕跡在他們的臉上漸漸消退,醫生也沒搞清楚那到底是個什麽。
    謝雨辰倒是醒得還算早,他是被撞暈的,腦袋後麵多出了個大包。
    看著不遠處的火海,垂在身側的手微微顫抖著,臉色慘白。
    最初,他像是被抽去了靈魂,呆立在原地,時間在那一刻對他而言失去了意義,屋裏的喧囂聲傳不進他的耳中,世界仿佛隻剩下這一方冰冷的空間。
    漸漸地,他的眼眶泛紅,可眼淚卻倔強地不肯落下,像是他最後的一點堅持。
    終於,等到遠處的火光漸漸熄滅,他才發出了一聲低低的、破碎的嗚咽。
    明明,之前還好好的。
    如果沒有發生這件事,黎簇現在應該還在他的懷裏,眨巴著他那雙清澈的眼睛看他,任由他壞心眼地扯住褲腰,紅著臉掙紮。
    如果……
    謝雨辰嗚咽著低下頭,將自己蜷成一團,無助地捂住臉。
    無邪短暫地醒過一次,看著汪家的大火,在得知黎簇根本沒有出來後幾乎整個人都瘋了。
    還是王胖子動手把他打暈,這才將人拖了出來。
    關根失血過多,再加上本身的疾病,這種地方的醫療條件根本就不足以保住他的命。
    王胖子他們沒有辦法,隻好先將人送到大醫院去。
    梁灣和汪小魚他們也受了不輕的傷,尤其是梁灣,整條腿粉碎性骨折,多虧了汪燦把人給拉出來,不然她肯定會死在火海裏。
    謝連環看著縮在角落甚至連聲音都不敢發出的謝雨辰,歎了口氣。
    走過去拍了拍他的肩膀,順便給自己燒傷的手包紮了一下。
    “唉……”
    這老吳家出瘋子,他們老謝家出來的也不遑多讓啊。
    謝連環微眯著眼,望向遠處依然消失的火光,心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如果那孩子能活下來,他就接受了。
    真的……
    —————————
    半年後,陝西西安
    “喪背兒,又去看你撿回來那個人了?”
    山溝溝裏的一個土洞之下,突然冒出來一個滄桑的腦袋。
    男人的聲音粗啞低沉,是一種被黃沙侵蝕的粗獷,配上他黝黑的皮膚,大晚上要是不露出牙根本就看不見。
    “嗯,你們淘到寶貝了嗎?”
    土洞之上,一個梳著低馬尾的少年探出了頭,冷冷地回應著。
    昏暗的陽光下,下麵的男人看不清楚劉喪的表情,可能他原本就沒有什麽表情。
    “唉,哪兒來的寶貝啊,你也注意著點兒,別把那人弄死就行了,不用那麽仔細著,反正他估計也醒不過來。”
    男人擺擺手,示意他先走,自己轉身又爬進了洞。
    “嗯……”
    少年不鹹不淡地應了一聲,撥弄了一下耳邊的碎發,朝著不遠處的破房子走去。
    即使看上去隻有16、7歲的樣子,劉喪也比同齡人看上去年長了不少。
    五官精致深邃,鼻梁高挺,嘴唇微薄而線條優美。
    那雙眼睛明亮而深邃,眼神中時而透著不屬於少年人的孤傲,時而又流露出敏銳。
    小麥色的皮膚健康而有光澤,給人一種硬朗又不失帥氣的感覺,一看就是在風沙中長大的樣子。
    如果仔細看看,就能發現一個非常明顯的事實。
    劉喪的長相和汪燦起碼有九分相似,除了神態和膚色,根本找不出任何的區別。
    吱嘎。
    破舊的木門被一個強勁的力道推開,劉喪瞥了一眼門縫已經快要斷裂的部分,嘴角微微向下,一言不發地走了進去。
    昏暗的房子裏,躺著一個幾乎渾身赤裸的男人。
    白皙的胸膛密密麻麻地刻上了鳳凰的圖騰,從脖頸延伸到腰腹,遍布了半個身子。
    劉喪給他蓋了個薄薄的被子,沒穿上衣服,這個人太高了,他的衣服穿不下。
    不過劉喪並不介意,他相信這個人也不會介意。
    自從他把這個人撿回來,就沒見他醒過。
    原本他不想把他帶回來的,隻是這人實在暖和,跟個火爐一樣,冬天砍柴火的事兒都省了。
    而且這人吃的少,他記得頭一回三天忘了給他灌水喝,這人也一樣活得好好的,心跳的聲音老大,聽起來有點吵。
    “唉。”費了半天的勁兒,劉喪才好不容易把人從硬邦邦的土床上扶起來。
    等把手裏的半碗粥全都灌了進去,天色也已經晚了。
    屋外的風刮的呼呼響,伴著樹葉的沙沙聲,聽上去有些瘮人。
    劉喪沒有點燈,大概往外瞥了一眼。
    估摸著那幾個人晚上應該也不會上來,劉喪也不再關注,脫了衣服爬上床,熟練地把自己塞到黎簇的懷裏,喟歎一聲。
    和外麵鬼哭狼嚎的風聲不同,黎簇的懷抱溫暖得不行。
    雖然一開始劉喪也覺得尷尬,但……
    人是要學會真香的。
    畢竟這人是真暖和,抱著也真舒服。
    再說了,兩個大男人,有什麽好矯情的。
    劉喪每天晚上睡著之前都會胡思亂想半天,強迫著自己心安理得地把手放在黎簇的胸口,然後把臉埋進去。
    自打從癩頭姑子身邊離開,這可以說是他過得最舒坦的半年了。
    每天回家都有個人等著,還是個不會醒的人,不用擔心他可能會傷害自己,不用顧慮他的背叛。
    如果,這個人一直不醒的話,他也不是不能就這樣先養著他。
    就這樣就好,不要醒來。
    一直陪著他就好……
    意識逐漸模糊了下去,伴著身下有力的心跳聲,劉喪沉沉地睡了過去。
    在他的腰下,一雙溫熱的大手輕輕抽動了兩下。
    不過這樣的夜晚太過愜意,兩人沒一個意識到這個異樣,緊緊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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