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難得，張啟靈給了黎簇一個明確的回應。
    隻是簡單的一個字，卻能勾起黎簇所有的憐惜。
    這是黎簇第一次直觀地感受到張啟靈的疲憊。
    在他以往的印象裏麵，張啟靈是強大的，不可高攀的，無論在什麽時候都麵不改色的樣子。
    可……
    他好像也不是神。
    “你別說，麒麟這家夥對自家崽子真不咋地。”
    鳳凰縮在黎簇的腦海裏偷窺著，暗暗歎了口氣，止不住地吐槽。
    張家這一族好像也延續了麒麟古板的思想，無論老的小的都是一樣的死氣沉沉，一點看不到跳脫和活力。
    哼，要讓它來養孩子，它肯定不會養成這樣。
    傻傻的多好玩兒啊。
    鳳凰亂七八糟地想著，可黎簇並沒有時間回應他。
    因為張啟靈的情緒看起來依然不是很高漲。
    悶悶地把臉埋在黎簇的脖頸處，也不看人，就隻露出鼻子和嘴，薄薄的嘴唇輕抿。
    隻要黎簇一個偏頭，就能觸碰到他柔軟的嘴唇。
    啵！
    黎簇眸光微動，微微低頭，下意識地將一個簡單的吻落在了張啟靈的嘴角。
    聲音並不是很大，但足以讓所有人都聽清楚。
    張啟靈瞳孔微縮，張了張嘴，嘴角的溫度仿佛還沒有消散，從臉上一直燒到了心裏。
    很奇怪。
    像平靜湖麵被石子驚起瞬間的漣漪，他的身體瞬間繃緊，肌肉下意識地收縮，整個人都無措了起來。
    幾秒鍾後，張啟靈微微後仰，拉開與黎簇的距離。
    無視了身後眾人震驚的目光，他的眼神裏帶著錯愕和猶豫，仿佛在確認剛才發生的事情不是自己的錯覺。
    “討厭嗎？”
    黎簇看著張啟靈與記憶中完全不同的反應，心髒炸開了花。
    張啟靈搖搖頭。
    原本就白皙的臉龐此刻竟微微泛起一層不易察覺的紅暈，從耳根悄悄蔓延。
    “臥槽。”
    不知道誰在後麵感歎了一句，兩人都是身體一僵，自顧自地埋下了頭。
    霍秀秀和霍仙姑早就瞪大了眼，張著嘴半天沒蹦出來一個字。
    剛剛悲傷難過的情緒在這一刻被徹底打散，隻剩下八卦之火在燃燒。
    張啟靈自然也注意到了他們的視線，不自在地別過頭，喉結上下滾動，吞咽了一下，似乎想借此平複內心的異樣。
    身後，幾個男人的臉色都黑得跟炭一樣。
    較勁來較勁去，結果被一個沒了記憶的家夥給捷足先登了。
    他們現在還不如去找根繩吊死算了。
    其中，臉色最為猙獰的莫過於黑瞎子了。
    平日裏，他自認為是最主動的那個，也憑此占了黎簇不少的便宜，沒想到啊……
    在啞巴張的身上栽了個跟頭！
    這讓他如何能接受？
    既然事情已經說得差不多了，關於後麵九門的悲慘曆史，其實幾人都沒什麽興趣。
    匆匆告別了愧疚的霍仙姑和霍秀秀兩人，幾人扛著黎簇一路飛奔回了酒店。
    等辦理好入住，就已經到了晚上。
    酒店是謝家的產業，一人一間房不是什麽難事。
    躺在軟和的床墊之上，疲憊了好幾天的黎簇終於可以放鬆下緊繃的神經。
    還沒等他入睡，就被一個突然竄出來的人卷著被子偷走了。
    對，還是那個大黑耗子。
    經過半年的苦修，這次，他終於成功了。
    “啊！”
    被扔在床上的那一刻，其實黎簇整個人都還是懵的，他甚至連門牌號都沒看清，人就已經被黑瞎子壓在了身下。
    “唔……我的……”
    黑瞎子埋首在黎簇的胸口，興奮得像個神經病，對著黎簇的脖子就是一堆亂啃。
    “瞎瞎！”
    黎簇驚恐地拱起身子，試圖躲開黑瞎子目的明確的手。
    胸口本就被撕壞的衣服徹底敞了開來，在昏暗的燈光下，黎簇白皙的皮膚泛著晶瑩的光亮。
    在他的手裏，依然攥著從霍仙姑那裏拿回來的鬼璽，指節因為用力而微微泛白。
    “噓，別動。”
    黑瞎子咧嘴一笑，漆黑的眼眸中填滿了隱忍和欲色，分明很不顯眼，可黎簇就是一眼看到了。
    濕軟的唇舌吮吸過脖頸處暴起的青筋，順著鎖骨一點一點向下。
    將不小心滑落在胸膛的汗水盡數舔舐幹淨。
    鉗製著黎簇的手也從手腕移開，順著線條清晰的人魚線逐漸往下……
    “不…行！”
    黎簇滿臉通紅，雙腿被黑瞎子的膝蓋強勢分開，以一種詭異的姿勢被他擁在床上。
    先前失去痛感的酥癢在記憶中慢慢模糊了起來，取而代之的是新一輪的顫栗。
    帶著難以抑製的痛感，一股腦地衝刷著黎簇的理智。
    漸漸地，掙紮的力道變小了。
    黎簇緊握著的手也鬆開了。
    眼眶蓄滿了淚水，卻依然不服氣地盯著黑瞎子，就跟之前被壓在身下的時候一樣。    黑瞎子被他瞪得渾身舒暢，嘴角勾起一抹惡劣的笑，再次俯身湊到黎簇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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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黎簇情迷意亂的片刻，所有的溫情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掐在自己腰間的一雙手。
    黑瞎子直起腰身，跨坐在黎簇的腰間，原本就已經崩開的襯衫此刻更是因為動作變得岌岌可危。
    鼓鼓囊囊的，幾乎擋住了黎簇所有的視線。
    突然，黑瞎子微沉的聲音在上方響起，砸碎了所有的曖昧。
    “黎簇，去了青銅門，你要做什麽？”
    依然是帶著一抹笑意，卻顯得有些冷漠。
    腰間的力道逐漸收緊，狠狠地勒住了黎簇，像是要把他困在身邊。
    遮掩的墨鏡不知道什麽時候被甩在了一邊，露出底下沒了光亮的眼眸。
    想到之前和鳳凰的契約，莫名的，黎簇有些閃躲。
    這鳳凰，應該能多帶幾個人的吧？
    見身下的人不願意說，黑瞎子也不強求，隻是一把扯開了自己的襯衫，舌尖輕舔嘴角，露出一個肆意的笑。
    在黎簇震驚的眼神中凶狠地吻了上去。
    “鳳凰！鳳凰！鳳凰！”
    他怎麽突然使不上勁兒了？！
    鳳凰：聽不見！聽不見！聽不見！
    講道理，其實它是同意黎簇拖家帶口的，但這並不影響它現在想要看戲的心情。
    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身上的溫度也越來越燙，火紅的鳳凰紋身之下，難以掩蓋的溫和躍然而上，印在了黎簇的心口。
    恍惚間，黎簇又看到了一個人，從房間的暗處朝著他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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