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入盟伊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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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萬輝踏碎青石板縫隙裏鑽出的靈草嫩芽,腳下的青石板觸感粗糙而冰冷,玄色錦靴停在刻著饕餮紋的青銅門前。
    青銅門上的饕餮紋線條剛硬,紋路深邃,在黯淡的光線下透著一股神秘威嚴。
    梁婉素手輕撫他袖口沾染的血痂,指尖傳來的輕柔觸感如同微風拂過,金芒流轉間已將那抹暗紅化作並蒂蓮紋。
    那金芒閃耀,晃得人眼睛微微刺痛。
    許瑤踮腳戳了戳門環上沉睡的青銅獸首,手指碰到獸首,感覺冰涼且堅硬。
    那異獸竟睜開三隻赤瞳,赤瞳中散發著熾熱的紅光,如燃燒的火焰,衝著西北方位發出低沉的怒吼,吼聲沉悶,震得人耳鼓生疼。
    "看來有人不歡迎我們。"陳萬輝屈指彈在獸首眉心,混沌祖紋在皮下閃過幽藍光暈,那幽藍光暈閃爍不定,帶著絲絲涼意。
    青銅門轟然洞開,巨大的聲響如同悶雷在耳邊炸開,三十六盞紫晶燈同時熄滅,黑暗瞬間籠罩,隻有司馬將軍的重甲在陰影中泛著清冷的寒光,那寒光如冰刃般刺眼。
    他手中玄鐵重劍擦著許瑤裙擺釘入地麵,重劍與地麵碰撞,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響,劍柄鑲嵌的蒼狼晶核正對著陳萬輝丹田位置。
    梁婉袖中冰蠶絲纏住許瑤腰肢後撤三步,冰蠶絲滑過肌膚,帶來絲絲寒意。
    陳萬輝卻徑直踩上重劍吞口,重劍在腳下微微震顫。
    司馬將軍虎口暴起的青筋在劍身震顫中愈發猙獰,劍身震顫的嗡嗡聲不絕於耳,直到陳萬輝鞋底暗藏的星隕鐵觸到劍脊。
    說起這星隕鐵,那是陳萬輝在一次神秘的遺跡探險中偶然所得,據說蘊含著混沌之力,有著無比強大的威力。
    混沌之力順著器紋倒卷而上,逼得對方鬆開劍柄。
    "靈師巔峰也配用蒼狼晶核?"陳萬輝拾起重劍時,劍柄暗格裏掉出半塊青玉兵符。
    他靴尖輕點將其踢回司馬將軍懷中,在對方鐵青的臉色中將重劍拋給門口侍衛:"勞駕淬火時添兩錢玄霜砂,劍脊第三道器紋都快磨平了。"
    宴會廳十二根盤龍柱突然亮起,耀眼的光芒刺痛雙眼,諸葛軍師羽扇上的鶴翎正掃過陳萬輝案前酒盞。
    陳萬輝按住梁婉欲試毒的手,梁婉的手在他的按壓下微微顫抖,他仰頭飲盡琥珀色酒液,酒液入喉,辛辣中帶著一絲甘甜,喉結滾動時頸側浮現祖紋脈絡。
    許瑤突然拽過諸葛軍師羽扇扇風:"你們聯盟的醒酒湯挺別致呀,加了五步蛇膽還敢用金線蕨擺盤?"
    絲竹聲恰在此刻走調,尖銳的雜音讓人耳朵不適,司馬將軍踹翻案幾躍至場中:"陳公子既能指點煉器,不妨指教本將幾招!"他掌心騰起赤色狼影,赤色狼影張牙舞爪,散發著熾熱的氣息,周身氣旋卻詭異地纏繞著青紫霧靄,青紫霧靄中透著一股刺鼻的腐臭氣味。
    陳萬輝瞥見諸葛軍師縮回袖口的指尖沾著狼毒花粉,突然想起三日前淨化腐氣時,九竅玲瓏佩吸噬的灰霧裏也有相似氣息。
    這九竅玲瓏佩是陳萬輝家族流傳下來的寶物,擁有著神秘的力量,能感知危險,還能吸收一些特殊的能量。
    梁婉的冰蠶絲纏住陳萬輝尾指輕輕一扯,冰蠶絲的拉扯感讓陳萬輝心裏湧起一股溫暖的信任,他順勢滑入場中時,靴底暗藏的星隕鐵在地麵勾出半道殘紋。
    司馬將軍的狼影撲來時,風聲呼嘯,狼影的氣勢如同排山倒海一般。
    陳萬輝隻是並指劃過腰間玉佩,虹光裹著尚未煉化的腐氣撞上赤狼。
    兩股氣勁相撞的刹那,空氣劇烈震蕩,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響,他袖中彈出昨夜靈泉孕育的碧玉草籽,借著震蕩波撒入司馬將軍鎧甲縫隙。
    "將軍小心花粉過敏。"陳萬輝旋身避開迸射的碎玉時,碎玉飛濺,帶著尖銳的呼嘯聲,碧玉草籽已在玄鐵重甲裏生根發芽。
    司馬將軍暴喝震碎藤蔓的瞬間,吼聲如雷,藏在葉脈間的腐氣順著毛孔鑽入經脈,逼得他踉蹌跪地。
    滿堂嘩然中,諸葛軍師的鶴翎扇骨發出細微裂響,那裂響在嘈雜聲中顯得格外刺耳。
    許瑤蹦跳著將九竅玲瓏佩係回陳萬輝腰間,梁婉低頭為他整理衣襟時,突然用隻有三人能聽見的氣音說道:"東南角回廊,那個穿月華錦的姑娘盯著你看了半柱香。"陳萬輝餘光瞥見轉瞬即逝的流雲紋裙裾,九竅玲瓏佩突然滲出三滴靈泉,靈泉清涼的觸感在掌心蔓延,在他掌心凝成冰晶小劍。
    陳萬輝等人從宴會廳移步到議事廳,途中,兩旁的燭火搖曳,光影交錯,牆壁上的壁畫在光影中若隱若現,他們的腳步聲在寂靜的走廊裏回蕩。
    銅雀銜枝燈在議事廳四角次第亮起,燈光昏黃,陳萬輝的指尖正在沙盤邊緣摩挲出細微劃痕,沙盤上的沙粒觸感細膩。
    諸葛軍師羽扇輕搖,將代表敵軍的赤色小旗插在絕龍淵西側:"明日卯時三刻,請陳公子率三百精銳在此截擊魔宗殘部。"
    梁婉的冰蠶絲無聲纏上陳萬輝手腕,冰蠶絲纏上的瞬間,陳萬輝心中湧起一股安心的感覺,他知道梁婉是在支持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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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瑤咬著糖葫蘆湊近沙盤:"這地方三麵環崖,最近的補給點要繞行八十裏呢。"陳萬輝的視線掃過沙盤底部未標注的暗河標記,心中開始思考起來。
    他想到敵軍的兵力可能主要集中在絕龍淵西側,而東側雖然無天險,但地下暗河能直通魔宗糧倉,而且敵軍可能對這裏的防禦有所疏忽。
    自己對這一帶的地形比較熟悉,利用暗河進行突襲,成功的幾率很大。
    突然用指節敲了敲絕龍淵東側的石碑:"若是將截擊點改在此處..."
    "陳公子是質疑老夫的布局?"諸葛軍師鶴翎扇上的銀絲突然繃直,十二盞銅燈同時暗了三寸,燈光的突然暗淡讓人心裏一緊。
    陳萬輝卻自顧自從袖中取出昨夜繪製的羊皮卷,當眾展開標注著靈脈走勢的輿圖:"絕龍淵東側雖無天險,但地下暗河能直通魔宗糧倉。"
    李小姐突然從屏風後轉出,月華錦裙擺掃過陳萬輝身側,裙擺輕柔的觸感從身邊劃過。"父親常說用兵當如庖丁解牛,陳公子這手暗度陳倉當真妙極。"她將鎏金暖爐放在陳萬輝案頭,暖爐散發著溫暖的氣息,梁婉的冰蠶絲驟然縮緊,在陳萬輝腕間勒出淺紅印記,勒痕處微微刺痛。
    許瑤突然將糖葫蘆遞到李小姐唇邊:"姐姐嚐嚐?
    裹了斷腸草蜜的糖霜可甜了。"李小姐後退半步撞翻沙盤上的戰車模型,諸葛軍師趁機拂袖冷哼:"紙上談兵誰不會?
    陳公子若真能三日奪下魔宗糧倉..."
    "何需三日?"陳萬輝突然將九竅玲瓏佩按在輿圖上,靈泉浸潤的墨跡竟浮出星鬥軌跡,星鬥軌跡閃爍著神秘的光芒。"明日亥時月掩鬼宿,魔宗守衛換崗會有半刻鍾空檔。"他指尖劃過暗河上方的山體裂縫,"三百人分三隊佯攻,二十精銳隨我走地脈隧道。"
    議事廳突然陷入死寂,梁婉的冰蠶絲悄悄鬆開陳萬輝手腕,在他掌心畫了個安心的符號,那符號仿佛帶著一種力量,讓陳萬輝更加堅定。
    許瑤蹦跳著取下諸葛軍師腰間令牌:"軍師大人這把玄鐵算盤借我們用用唄?
    算糧草損耗可比您打算盤快多啦。"
    當陳萬輝帶著裝滿腐靈花的儲物戒走出議事廳時,簷角銅鈴正被夜風吹得叮當作響,清脆的鈴聲在夜空中回蕩。
    許瑤蹲在石階上戳弄昏迷的探子:"第三個了,諸葛老兒還真舍得下本錢。"梁婉將淬毒的暗器收進冰蠶絲錦囊:"西南角的槐樹後還有兩人。"
    陳萬輝突然轉身將梁婉攬入懷中,借著替她扶正發簪的動作低語:"子時三刻帶許瑤去藥廬。"許瑤趁機跳起來扯他耳朵:"又跟婉姐姐說悄悄話!"九竅玲瓏佩突然滲出靈泉,在三人腳下凝成隔絕窺探的霧陣,霧陣中彌漫著潮濕的氣息。
    次日黎明,當陳萬輝的黑色勁裝浸透腐靈花汁液時,腐靈花汁液散發著刺鼻的氣味,司馬將軍的重甲正在地脈隧道口反射著幽光。"二十人就想闖魔宗糧倉?"他靴跟碾碎腳邊碎石,碎石破碎的聲響清脆,"別死得太快,本將還想親手折斷你那把裝模作樣的扇子。"
    陳萬輝恍若未聞,將腐靈花汁抹在最後一名死士的衣領。
    九竅玲瓏佩突然發出蜂鳴,尖銳的蜂鳴聲在寂靜的環境中格外刺耳,他抬手接住梁婉用冰蠶絲送來的玄霜砂彈丸:"該換崗了。"
    地脈隧道裏的熒光苔蘚突然大片枯萎,黑暗逐漸蔓延,周圍的空氣變得壓抑而沉悶。
    陳萬輝心中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堅定,他看了看身邊的死士,大家的眼神中都充滿了信任和決然。
    他帶著二十死士化作腐靈花味的黑影,小心翼翼地進入地脈隧道。
    當魔宗守衛捂著口鼻後退時,許瑤撒出的糖霜正在通風口炸成七彩毒霧,毒霧色彩斑斕,散發著刺鼻的氣味。
    梁婉的冰蠶絲纏住糧倉閘門機關時,陳萬輝已經用靈泉凝出魔宗長老的令牌紋樣。
    日暮時分,當諸葛軍師在沙盤前折斷第七根鶴翎時,傳訊靈玉突然迸發青光。
    影像裏陳萬輝正坐在魔宗糧倉頂上啃靈果,身後是堆積如山的玄鐵礦石。"托軍師的福,這些礦石淬煉後正好修補城門防禦陣。"
    慶功宴的蟠龍燭燃至子夜,陳萬輝倚在觀星台欄杆上把玩兵符,欄杆的觸感冰涼。
    梁婉的冰蠶絲正在為他縫合袖口裂痕,冰蠶絲在袖口穿梭,發出細微的聲響。
    許瑤突然指著東南角驚叫:"快看!
    司馬大塊頭和諸葛老兒在咬耳朵!"
    陳萬輝的瞳孔微微收縮,九竅玲瓏佩映出兩人袖中閃過的青玉兵符殘影。
    他仰頭飲盡杯中殘酒,酒液的辛辣味再次刺激著喉嚨,任由許瑤搶走空杯去砸池中錦鯉。
    夜風卷著梁婉的歎息掠過耳畔,歎息聲帶著一絲憂慮。"三日前淨化腐氣時,我在司馬將軍重甲內側發現了這個。"
    半片沾染狼毒花粉的青銅鱗甲在她掌心泛著幽光,陳萬輝突然想起昨夜靈泉示警凝成的冰晶小劍。
    當他轉身欲尋李小姐問清流雲紋裙裾的來曆時,卻發現那位穿月華錦的姑娘正在回廊盡頭,將某物塞進傳訊法陣的凹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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