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罷了。”
    拍了拍臉頰，淩和從建造麵板中收回了注意力。
    未來他已經全然沒有債務壓力，自然有的是時間，可以放鬆下來，去慢慢琢磨這些新的建築和新的機製。
    至於現在嘛。
    “薇拉，陛下，準備準備，咱們也該回家了。”
    “誒，老師現在就要回去了嗎？”
    涅戈莉亞歪了歪頭，她還以為淩和會像先前幫助自己那樣，一直在雪國這邊待到陸司衡基本收回主權呢。
    “當然。”淩和笑了笑，“我們這次出來的時間，也有點久了不是嗎？”
    “不過在我們離開之前嘛......”
    淩和站起身來，朝陸司衡招了招手說道：“我還為執政官大人你準備了一份禮物。”
    “請跟我出來一趟。”
    “禮物？”
    陸司衡疑惑的起身，跟著淩和的背影，走出了行政首府。
    踏出房門的那一霎，黃昏的晚霞映入陸司衡眼中，緊接著出現在陸司衡眼前的，是一座剛被建立起的全新港口。
    以及數十艘大大小小的艦船。
    那些艦船全部都是淩和上次使用深淵召喚時，所遺留下來的老古董。
    不過經曆了牛馬們長達一個多月的翻修後，此刻再看過去，至少外表上已經煥然一新。
    “咳咳。”
    淩和輕咳了兩聲，伸手向眼前的艦隊指去，“既然大壩已經坍塌，我想執政官大人，未來應該少不了要與血海打交道。”
    “這支艦隊現在是你的了，就當是我臨走之前，對執政官大人你的一筆小小投資。”
    “除此之外，正所謂見麵分一半嘛，此前執政官大人給我的400萬金幣，我待會兒也會歸還200萬給你，當做你的起義資金。”
    “至於這筆錢該怎麽使用，是招募其他領主也好，發展自己的勢力也罷，都任憑執政官你按照自己的想法操作，我不會過多幹預。”
    說著，淩和又向陸司衡解釋了一下總督的各種機製，比如可以無限製擴張的特許經營權。
    確認陸司衡全部聽懂後，淩和才長舒一口氣，將承諾的資金留給陸司衡，然後向陸司衡揮手道別。
    “那麽我也該走了。”
    “等下次我再回來的時候，我會為執政官大人，帶來更多的投資。”
    言罷，淩和向著浮屠宮走去，給陸司衡留下一道漸行漸遠的背影。
    忽然間，陸司衡朝著淩和的背影喊道：“等等！”
    淩和因此停下腳步，稍稍回頭，不解的問道：“執政官大人，還有什麽事嗎？”
    “那個......”
    陸司衡捏了捏拳頭，“以後別叫我執政官大人了，叫我司衡吧，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聽著陸司衡的話語，淩和哈哈大笑了起來。
    “當然，我們當然是朋友，那以後我就叫你司衡了。”
    笑聲停下後，淩和又對著陸司衡繼續問道：“司衡你還有其他事情嗎？”
    “沒有。”
    陸司衡搖了搖頭，攥緊的拳頭緩緩放鬆，對著淩和的背影露出一道莞爾的笑容，“再見。”
    “等你下次有空來雪國的時候，我帶你好好逛一逛這片土地。”
    “哈哈哈，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一下司衡你的承諾。”
    淩和轉過身，朝身後擺了擺手，腳步不再停留的走到了浮屠宮上。
    隨著薇拉與涅戈莉亞也回歸到浮屠宮內，這座龐大的海上宮殿，正在一點點脫離岸邊，朝著來時的路行駛離去。
    浮屠宮離開的過程中，雪國內部暗流湧動，各方勢力正在大多數人看不見的地方，進行著激烈的討論。
    一處地下城洞口的磐石要塞內，一名穿著厚重鐵甲的將軍，單膝跪在一位黑衣中年男人身前，出聲道：
    “千夜大人，已經查清楚了。”
    “根據大壩守軍那邊的消息，是凱勒斯親自下達的命令，讓他們放棄了守衛大壩，外出突襲變節者後方大本營。”
    聽完將軍的話語，被稱作千夜的中年男人，眉頭微皺。
    “照這麽來說，凱勒斯的死，主要責任源自於他自己，與陸司衡無關？”
    “嗯。”將軍點了點頭，“不止如此，從目前的情報來看，幾位閣老與議員的死亡，都與凱勒斯有著直接或間接的關係。”
    “可以說，是凱勒斯的決策，一手造就了雪國現在麵臨的局麵。”
    “凱勒斯......”
    喃喃著這個名字，千夜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
    當初陸司衡要接納以凱勒斯為首的血海難民時，他就秉持著堅決反對的意見。
    那時候他就覺得，血海來的難民，一定會為這片土地帶來不幸。
    誰曾想當年的偏見，如今卻是得到了應驗。
    隨著行政首府被血海吞沒，閣老和議員們大麵積死亡，雪國原本固若金湯的局勢，正在一點點走向崩潰。
    “說起來......”
    將軍抬起頭，看著千夜的表情，說出了一個非常不妙的消息。
    “那陸司衡提走了雪國國庫的全部餘額，並取消了稅收政策，現在軍中領主們拿不到餉銀，一時半會還沒事，但時間一長，恐怕......”
    “恐怕什麽恐怕？”
    千夜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冷聲說道：“沒有內閣與議會的投票通過，她以一己之私進行的政策取消，得不到任何人的認可。”
    “傳我命令下去，所有城市照常征稅，從今往後，稅收不再經過國庫，直接轉交軍隊。”
    “是。”將軍道了一聲是，起身退了下去。
    另一邊，一間豪華的庭院內。
    十數名衣著華麗的議員，則是坐在一名樣貌五十來歲，臉上已經有著些許皺紋的女人身旁，興高采烈的進行著討論。
    “好機會，青穗閣老，這是我們的好機會啊！”
    一名議員拍桌說道：“如今七位閣老隻剩下作為農務閣老的您，以及軍務閣老千夜星軌、文教閣老蕭行文，議會百位議員也是損失過半。”
    “剩餘的議員中，有半數人願意支持您，現在隻要您振臂一揮，進可吞並雪國全境，退可割據一方，成就一番偉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