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辰點點頭，反正拉他哥入夥這事也不著急，在他沒有把賣古玩這件事蹚出一條路之前，他是不能和別人透露的。
    唯有自己把這條路蹚明白了，才能拉他哥入夥，不然這會告訴他哥，隻會有暴露的風險，而且還白搭。
    父子倆人又高興地說了一會話，船也就快到白浪嶼碼頭了。
    周父去停船，周辰把蓋在魚筐上的油布掀開，去抬漁獲，結果還沒等他抬呢，旁邊就有人跑過來了：“辰哥啊，來來來，遞給我！”
    “咦？阿星？你這速度，你比姐夫勤快多了！”
    “就是我姐夫讓我來呢，他那耳朵都能聽出來你家船發動機的聲音了，老遠就催促我來接你了。”
    阿星過來幫著抬魚，見他這一筐筐奇形怪狀的煙管魚，忍不住問道：“辰哥，這是啥魚啊？”
    “煙管魚，你最近沒收到過啊？”
    “沒，還是頭一次見呢！”
    “也是……”
    周辰一想也對，煙管魚很難成群結隊地出現，平常撈到幾條也沒必要拿碼頭賣，都是自己吃了。
    “爹！”
    周辰喊了一聲周父，“你別抬了，我去喊人來分揀漁獲！”
    “哎，嬸子阿姨！我們這漁獲要分，有人來嗎？”
    “有有有！”
    碼頭上，一些正在嘮嗑的包著頭巾的女人聽到周辰這麽一喊，都趕緊眉開眼笑地朝這裏走過來。
    但見到是周辰以後，這些女人紛紛笑著說道：“原來是阿辰呀。可真是稀奇事兒，你家很少分揀魚貨呀。”
    “是啊，嬸子，我爹今天傷到腰了，我和我爹今天分揀不過來，就想著拿碼頭讓你們分揀算了，咱們工錢就按照碼頭上來算吧。”
    但這個女人卻笑著說道：“哎呀，還談什麽錢呀，那段時間你帶著咱們村裏的人打下了七星礁，我家男人那一網黃花魚撈了好多呢，給我家一年創收一兩百塊錢。給你分揀魚不要錢。”
    其餘的婦女也都是笑嗬嗬地說道：“是呀是呀，給你分揀魚還要什麽錢呀？那段時間，你帶著咱們村裏人可算是好好地出了一口氣，我們心裏感激，你又不知道該做些什麽。”
    很多人都這樣點點頭，看著周辰，眼裏也都是充滿笑意。
    誰能夠想到，就在幾個月前，周辰還是村裏人人嫌棄的混子，但這才過去沒多久時間，曾經的混子成為了人人都要誇幾句的好青年。
    周辰被這些阿姨嬸子們誇得也都有些不好意思，他趕忙擺擺手說道：“不行不行，錢還是要正常結的。再說了，那一場海戰又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是大家的功勞才對呀。反正大家別客氣啊，你們今天不收錢，明天不收錢，我怎麽好意思叫你們來分揀魚呢？以後說不定還有很多次要請你們來幫忙呢。”
    聽到周辰把話說得這麽客氣，這些婦女們臉上的笑意更多了，紛紛又稱讚周辰懂事，又開始問周辰什麽時候生孩子，哎呀，雜七雜八的。
    一個女人就像八百隻鴨子，這麽多婦女聚在一起，把周辰吵的頭都有點昏了，他隻能趕緊笑著說道：“好了好了，咱們先別說別的了。阿星，阿星，別愣著了，幫我把魚往這裏抬一抬，這些煙管魚還沒有仔細分揀完呢。”
    “哦哦，那好，你等我呀。”
    阿星便抬著一筐魚往碼頭上這裏放，這些婦女們也都拉著小板凳在這裏分揀，她們自己帶的都有筐子。
    將這些魚貨全都抬下來以後，另一旁久久不見周辰他們出來的阿杜，終於是按捺不住好奇心，他拿著毛巾擦著手，給另一個人結完錢以後，就摸了一把脖子上的汗水，出來問道：“阿星，怎麽回事啊？這麽久，我也不見你抬著魚進來呀，難道我聽錯了？那不是阿辰家的船？”
    “表姐夫，你沒聽錯，是辰哥的船，就是這一次辰哥他們家的魚貨沒有分揀完，這會兒在碼頭分揀呢。”
    “沒分揀完？”
    周辰從口袋裏摸出一根煙遞給阿杜，說道：“我爹扭到腰了，不然就按照他那摳門的性格，豈會把魚貨留到碼頭上分揀啊。”
    “啊，扭到腰了，沒事吧？”
    “沒啥事兒，在海上幹活，這受過傷不也是家常便飯嗎？你平常幹活也都注意點，搬東西的時候把背挺直了，不然很容易傷到腰了。”
    阿杜聽到這麽一說，也是點點頭，深以為是地說道：“是啊，且不說在碼頭搬魚，有時候回去了看見我老婆那眼神啊，我都害怕，我都不敢進屋睡。”
    他就露出了一個三十歲男人才會流露出的神色。
    周辰可沒這個感覺，他嗤了一聲說道：“打住，我可沒你這感覺。”
    “那是你年齡還沒到，我告訴你，三十五歲之前我也是像你這麽狂。唉，三十五歲之後啊，男人啊，就隻能聊聊天、喝喝茶了。”
    “我不信。”
    周辰雖然嘴上是這麽說的，但心裏還是提高了警惕，萬一真的自己三十五歲以後不行了，那不完犢子了。
    上輩子他可沒碰過女人，身體即便是到了四五十歲還能出去搞海釣呢，這輩子就是不知道自己身體會怎麽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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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他這會兒身體素質感覺也不差，應該不至於這麽弱吧。
    “走了走了，別想了，進屋喝杯茶唄。”
    “哎，輸在哪裏了？請他也來呀，他在船上看著呢，不下來了。”
    “走，我先去喝杯茶，哎呀，今天可給我累壞了。”
    “累壞了？我瞅著你好像沒打多少魚啊，就這麽點魚貨，你今天該不會隻拖了兩網吧？”
    “靠，這你都能看出來呀？”
    “說的不廢話嗎？我在這碼頭收過多少魚、撈過多少年魚了，打幾網魚我還看不出來呀？你今天怎麽還偷懶了？”
    “沒偷懶，隻是在海上有別的事耽誤了。”
    周辰含糊其辭了一下，阿杜也沒有仔細打聽的意思，但他肯定知道，周辰肯定沒說實話。
    “最近煙管魚的價格怎麽樣？”
    喝了一口阿杜遞過來的茶，周辰順嘴問了一下煙管魚的價格。
    “還行吧，比普通的魚還是要值錢不少，主要是難見吧，現在收購價大概是在九毛五左右吧。”
    “哦，那還不錯呀。”
    周辰聽到這個價格，高興地點點頭。他這一次煙管魚少說應該有個兩三百斤，也是幾百塊錢到賬了。
    說了幾句話，沒過多久，碼頭上那些女人們就把他們的魚獲給分揀得差不多了。
    周辰過去給他們結完賬，最後又清點了一下價格，一共是賣了三百八十多塊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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