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楊峰回應著。
    隨即轉身指揮士兵開始移動車隊。一匹匹馬匹、騾子和驢被解開韁繩聚攏起來，重負車一輛接一輛橫排於峽穀之間，形成了一道屏障。
    “備齊猛火油和破布條。”
    楊雲繼續下令，“將這些捆綁在牲畜的尾巴上，待命發起攻擊，讓它們衝向峽穀口的敵人；然後把剩餘的猛火油全部傾倒在車隊防線之上，所有士卒準備決戰。”
    士卒們迅速行動了起來，拆解糧食袋中的大豆，分給牲畜吃。有人抽出自製長刀割裂麻袋成帶狀，並浸滿猛火油。多餘的火油也潑灑到了防禦線的車輛上。
    人群中傳來了陣陣不安的聲音：
    “這些人準備死戰嗎？”
    “我們要跟著走這條死路去？”
    這時，一個青年衝出人群怒吼著試圖製止他們：“為什麽我們太原郡人要朝西嶺逃竄，難道是要置我們於死地嗎？”
    “住手！某知道你是誰，你是上黨潞縣陳家的地農，名叫陳木。” 楊峰一邊說著，一邊用左臂扣住陳木喉嚨並將他拽倒在地。
    “你在介士營前嘩變，該當何罪？”
    聽到此言，陳木掙紮得更加劇烈：“你們這樣做會被嚴厲懲罰！”
    “殺掉你不算殺良民。” 楊峰會應道，“你假冒太原郡地農民鬧事。現在給我老實一點！否則……”
    說完楊鋒果斷處決了陳木。
    其餘平民們紛紛退避，心中感到無比恐懼。
    “好一群膽小的人類軍隊！” 敵人的將領嘲笑著說道。
    此時一人影在陽光下出現——是一位來自北方部族的重要人物休魯克。
    “既然如此無話可說。”
    麵對箭如雨下的敵襲場麵, 楊氏兄弟及其手下依然堅定向前。他們用烈火驅趕牲畜衝入戰場。
    楊雲揮舞著武器，帶領隊伍衝向峽穀口，在火焰掩護下一步步前進。
    即使遍體鱗傷躺在地上奄奄一息, 楊雲仍握住了休魯克首領的頭發不願鬆手 “我早就說過，我們漢軍從來不畏生死，你的死將會換來封侯之功，告訴你的同夥藏匿在哪。”
    然而休魯克首領並不打算投降。
    楊雲忍痛斬下了對方的頭顱作為證據，並激勵著剩下的戰士們
    “勝利就在眼前！讓我們共同突破敵人防線，活下來一起慶祝我們的勝利！”
    鐵蹄聲在石峽內回蕩，五十餘騎宛如雷鳴之勢席卷大地。
    楊雲緊握著利刃策馬而出。
    第106章 鎧甲在身 誓死對抗胡虜
    石峽間，塵煙彌漫。
    戰鬥正酣，血與火交織在這片峽穀。楊雲率隊奮勇向前，絕不言敗。
    盡管受傷疲憊但鬥誌不減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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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士兵的信念，在於勇往直前，永不後退。”
    隊長王虎，帶領四十幾名騎兵持劍躍馬前行。即使山穀口有上千匈奴伏兵，他們也毫無畏懼，並決心不退反進，前往離石查明誰泄露了秘密給匈奴。
    隨著戰馬相互碰撞和廝殺，武器在陽光下閃爍著光芒，戰袍和鎧甲交相輝映。一聲聲怒吼充斥天空，展現出無可阻擋的殺戮之氣。介士營戰士們的英勇遠超匈奴人預料，每個戰士都像是萬夫不當的猛士。每一擊鋒銳矛頭揮舞之處便見血光噴薄，宛如黃土上綻放的血色花朵。
    黃沙與塵煙漫天飛揚，鐵蹄踏過地麵。一時間，匈奴人心生懼意，四處逃離。數千精銳被區區幾十人打得潰不成軍，連匈奴首領休屠王也在戰鬥中喪命。此次戰役成為他們心中難以忘記的噩夢，願它不過是夢境中的幻象罷了。
    兵器在空氣中劃過鮮血飛濺。王龍滿身血汙仿佛從血泊裏走出的煞神，手握長矛橫掃四周，所到之處匈奴兵卒無一幸免。十餘丈開外，眾介士目睹潰逃敵軍終於停住追殺之勢。
    “可惜了。”
    王虎遺憾不已，“如果不是因為要保護這些役夫，我們完全可以跟蹤他們的足跡找到隱匿之地。”
    “你是介士的一員，切莫忘了軍規似山。”王龍環視眾人說道：“去山穀中引出役夫，記住你斬首敵人數，不然就一起平均分配；至於我自己已經足夠。”
    應答過後眾士紛紛執行各自任務。王龍整理裝備塗敷藥物之時，役夫們從穀中走出見到血染的一切時驚恐嘔吐。
    這場景正如荀公預測，然而未曾料到的是連休屠王都親臨現場。石峽之戰將戰爭分裂成了兩部分——南部戰場和並州腹地。
    三天後，前線情況被上報到離石，沮授迅速將信息傳遞給監州尉並迅速轉呈至晉陽刺史府中。
    “張翼，立刻率隊前往潞縣，逮捕陳氏族所有人。反抗者格殺勿論！”
    荀公下令道，“若敵人藏匿塢堡不出，速請援軍前來圍剿。”
    接到指令張翼快步離場，準備展開行動計劃。同時荀公要求搜索可能向隱泉山運輸糧草或其他物資的信息以找出內奸身份。
    一切大局已成既定事實，劉將軍北伐大業正正式拉啟帷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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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離石、晉陽等地的消息傳至平城關帥帳時，統帥劉牧淡然下令，指揮手下進行下一步作戰部署。
    這場對峙揭開了並州血腥清洗的大序幕，“為了止血必須用血”，以徹底清查出通敵賣國的人或整個宗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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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曾經擔任過潁川太守，後來被宦官張讓誣告罷免，並受到懲罰。”
    “恰好在這期間，駱俊上任，袁氏、楊氏乃至大將軍都向朝廷為您的案件申辯。之後，您去了河內成為司馬家的座上賓，隨後便退隱在並州，再也沒有外出。”
    “李公曾受過您的恩惠，而驃騎與您有深仇大恨。”
    “趙氏是並州的名門望族，可以動員很多地方紳士，對嗎？”
    史阿握住了王允的手腕，將七星寶刀重新入鞘。
    “嗬。”
    “哈哈。”
    王允悲愴地笑出了聲，嘲諷道：“陛下冷酷無情，劉使君也隻是借勢崛起的宗王後裔。我自小飽讀詩書，苦練武藝，一心報效大漢，可天子為了扶植陳國而讓我鋃鐺入獄，這江山早就因昏君而毀了！”
    “說吧。”
    “還有誰涉及其中？”
    史阿把玩著寶刀，冷漠問道：“是申屠或上黨的陳馮兩家嗎？或是司馬氏參與過嗎？是誰指示你在並州開方便之門，袁大人或是楊公呢？我想那位大將軍並沒有這麽大的膽子。畢竟他作為外戚，漢室未來的儲君是皇子辯，不可能縱容國土淪陷！”
    “我會說嗎？”
    王允輕蔑一笑。
    “不問了。”
    史阿手持寶刀起身，俯視道：“你已閑居一年多了。既然能做先驅，必定有人許諾高官厚祿給你，那些往來信件也肯定保存下來以作證據。翻遍你趙氏，一點點查找，最終定能找出證據。聽說祁縣趙氏中最傑出的人物是趙淩吧？”
    “夠了。”
    王允猙獰怒喝：“你怎麽敢用婦孺來威脅，一介莽夫，還懂人道嗎？”
    “你也配談論人道嗎？”
    “趙姓婦孺是人，那並州百姓又算什麽？”
    史阿轉身厲聲道：“如果驃騎死於並州，那邊疆動蕩造成的死傷又該算不算？”
    “別說。”
    “唯求速死！”
    王允低下了頭，內心的仇恨埋葬於心中。
    戰爭剛剛開始，還未結束，一個休屠王死了，但他還未死，關鍵人物未暴露，仍有一線生機。
    若此戰大漢失利，他則可能安然無恙並位列朝堂。
    若大漢得勝，會有朝廷官員為他說話，赦免令中也能將他放出獄來。
    “驃騎。”
    “可動刑否？”
    史阿回到營帳呈上寶刀。
    劉使君看了眼這曆史上著名的刀刃，淡然說道：“不再需要拷問了，嚴令九郡關卡封鎖隻許物資隊伍進出。派遣陳槐去祁縣剿滅趙氏。所有糧食送到晉陽，錢和俘虜送回平城。”
    “明白。”
    史阿轉身離開營帳。
    不多時，陳槐率領千人馳往太原郡。
    這場叛逆事件遠超劉使君預料，並讓所有人都為之震動。經半個月調查，並州九郡皆有顯赫家族卷入其中，還有部分依賴販賣皮毛和戰馬發財的商販與其共同行動。
    上黨潞縣的鮑家、申屠氏、陳家與馮家；銅鞮的李家、西河王家和相裏家；太原十一豪族也大多涉案。
    這十五天來，鮮血染紅了九郡大地，殺伐之聲震懾四方，每天從平城出兵的鐵騎不斷奔赴各地，破攻塢堡，捕殺豪強之人，搜查秘密文件等。
    到了最後，諸軍將領無不心生寒意。因為不少郡從上至太守到下至吏員全部牽連其中。
    九郡人口本來就少，這樣下去真的可能會出現千裏荒涼景象。
    “驃騎。”
    “可能要發生嘩變。”
    呂布站在關樓上俯瞰營壘，愁眉難展。
    由於被捕的人太多，更多人死去，狼騎士兵中有不少人原是他們的佃農或親族關係者。若持續下去，別說到處征戰，內部恐怕會先引發嘩變。
    “害怕了嗎？”
    “這就是大漢的權貴。”
    “各州戰火燎燒數十萬百姓命喪，在他們眼中也不過是用來引我入甕的誘餌，即使犧牲整個並州也要致我於死地。”
    劉使君立身靜思，大風吹揚白衣飄蕩。
    他也無法
    張遼深吸一口氣，目光在雙方身上掃過，堅定地說道：“我們都是邊軍，即便不屬於同一個郡，但我們都被冠以狼騎的稱號。你們真的要內亂，將刀劍對準自己的袍澤嗎？”
    “將軍。”
    “有人密謀傷害驃騎大將軍。”
    “確實，他們還妄圖讓邦野侵入關中，並州將會陷落。”
    “必須殺，不殺不足以泄憤。與那些為豪紳賣命的人怎能共事！”眾持武器的人憤怒地指責對方，內心的積怨亟待宣泄。
    “我們沒有錯。”
    “我們未曾意圖謀害驃騎。”
    有幾名聲稱是狼騎的士卒低下了頭回答。他們出身佃農，從不是那些為豪紳效勞的鷹犬，盡管有人確實在邊防中為豪紳商賈提供便利，但通敵之事他們並未參與。
    “夠了！”
    “你們要造反不成？”呂布跨上戰馬撞開兩邊對峙的人，厲聲道：“大家都是邊軍，應該明白軍中的營嘯有多可怕。若以為狼騎無製約，那你們就錯了。”
    他這一吼讓狼騎營地陷入寂靜，無人敢發聲。
    “九個郡裏的豪紳是並州之恥。”呂布嚴肅地看著眾人，“以往沒有徹底調查這些問題是因為驃騎未下令。若有下次嘩變，全隊連坐！如果各位心中還有羞恥，那就在這戰中奮力一擊！”
    “雁門任開願意跟隨將軍戰鬥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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