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樊武一行走近，大漢抹了抹嘴角酒漬，晃悠幾步上前問道：“這是誰啊？怎麽把我的兄弟崔浩給綁起來了？”
    按照劉昊匯報的數據，南市的私人糧商售賣糧食的價格為每石一百四十八錢，略低於朝廷設定的一百四十九錢官價。
    嗯，幸好秦的最小貨幣單位是一錢，不然這些人怕是又要玩出九毛九這種套路……張成放下報告，又拿起另一封信。
    這封同樣出自劉昊之手，他根據國庫糧倉儲備與曆年鹹陽糧價分析出了單靠鹹陽糧倉可供百姓交易的時間。
    張成徑直翻到最後，按劉昊計算，在六月左右，即新糧入庫時，糧倉中的存糧將會售罄。
    當然這是理想情況——若全體百姓皆購買官倉糧食，讓私商糧米囤積變質。
    此結果也印證了一點：關中不愧為天府之國！
    在食為政首的農業國度，穩控糧價幾乎等同於安定天下。
    若關中庫存可支撐至新糧上市，從三川運輸來的糧食便能另作他用。
    好比，在原先阿房宮基礎上建個國家體育館！
    西方已有宏偉競技場，東方也可一試鋒芒！
    這非張成異想天開，而是關於舉辦首屆名為“秦杯”蹴鞠賽的通知已傳遍各郡。
    依預期，寒食節這幾日各郡縣將開展第一輪海選，待上元佳節舉行全國總決賽。
    為此，張成設下百萬錢作為冠軍獎勵。
    所在地的郡守及屬官則每人擁有一位後代入仕的機會。
    這茶葉主要針對吳越楚地，而蹴鞠意在吸引齊魯諸郡的興趣。
    據《戰國策·齊策》記載，臨淄居民樂於吹笙鼓瑟、撫琴擊磬、鬥雞跑犬，同時酷愛博弈和蹴鞠。
    因此這百萬錢多半會被齊魯幾郡的隊伍斬獲。
    張成打算暗中操作一下，使鄰近代表隊相互對抗，然後利用改良規則操控比賽結果。
    這樣，當眾人為地緣爭論不斷時，他的壓力應能減輕不少。
    次日上午，長池邊上的蹴鞠場上熱鬧非凡。
    “快！快！”
    “動起來！動起來！”
    “把球朝我這兒送！”
    戰將軍披一件深色短袍，束一條紅色頭帶，喘著粗氣全神貫住於眼前的皮球。
    它形似現代足球，由八片縫合尖皮製作成圓形殼體，並內部填充經處理後充滿空氣的獸膀胱構成。
    此刻交鋒的是藍田軍營代表對上期門軍代表隊。不過這不是“秦杯”的預選賽而隻是一次“友誼賽”，是寒食節傳統娛樂活動之一。
    看台上，張成瞪大眼睛自語：“這才真是友誼賽啊？”
    刹那間，一名黃布包頭的隊員衝撞過對手時不僅把球還把自己帶飛出好遠……
    張成忍不住心想如果不是禁止用手觸碰球，真以為自己看錯了橄欖球直播。
    小妹贏盈蹦跳而來，“皇帝哥哥！”她身邊還有李蓉、蘇梅幾位姑娘相隨。
    “請就座吧。”張成點頭致意並指示韓管事將冰涼茶換成溫熱紅棗飲。
    早春雖二月中旬，但溫度卻高得有些不像話，哪怕是在蔭棚之下仍覺暖意洋洋，身著多層衣物的張成給自己備了冰鎮飲品降溫。可是這類冰冷物不宜讓孕中人食用。
    蘇梅失望地抿抿嘴品嚐起紅棗湯來，“陛下他們不是摔跤角力吧？”趙青驚問。
    張成忍俊不禁，原想取笑對方但念及妹妹在旁還是克製了，“嗬嗬”一聲改由蘇梅解答，“這叫蹴鞠啦。所謂蹴指踢踏，鞠就是球。相傳黃帝戰敗蚩尤後割皮做靶子命士兵練習射技成功者獎賞；剪其發製旗號稱‘蚩尤之旌’；將其胃充塞做成蹴鞠讓士兵踢打也是鼓勵進步。”
    “原來這樣呢？”蘇梅饒有興致講解道：“上林這邊玩法跟臨淄不一樣，後者球場東西向為長矩形兩端設六個凹陷地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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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誰言無衣，主興師而眾赴焉……”
    於北郡郡府宜渠邑以北，名為廣原的一處區域，一隊規模逾萬人的車陣悠揚唱和著漸行漸近。
    此乃先前於北方大勝遊牧部族歸來的凱旋之師，朝廷特予封賞，賜田此地讓他們安居樂業。
    而環繞他們的還有數不清的牛群與羊群，這些都是戰後收獲或是國家贖回之物。
    這裏的官員負責清點及接收這些牲畜，其中就包括因射中九箭其八卻被當眾懲罰的大臣劉子昂，他是皇帝專門派來的內府代表。
    凡姓劉者多屬皇室貴胄之後裔，這自然也適用於劉子昂。
    和劉子昂一同巡視的還有指揮部隊返回南疆的將領張毅。
    張毅憑借實幹取得了麾下將士的認可，與對年輕居要職有所輕蔑態度對待劉子昂的情況形成對比。
    攀上山崗至極頂時，張毅眼中展現一片難以置信的奇景。
    相較周圍地形破碎、溝穀交錯的複雜地貌，這裏竟如一塊巨大的平坦大地，讓人感覺置身於平原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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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子昂由衷讚歎：“真是塊寶地啊！若能開發出來，起碼可容納萬戶居民！”
    張毅點頭附和道：“確實是個難得的地方。”
    劉子昂困惑詢問：“既然如此優越，古周人又為何離開此地呢？”
    張毅帶著些鄙視回應：“種田需水源豐潤，雖說這廣原平坦土地疏鬆適合耕種，但它有個缺點就是土層不易蓄水。河水大多匯於低處，但農田卻高高在上。這樣的局麵隻能看天吃飯，哪能與擁有渭河流域資源富足之地相媲美呢？”
    劉子昂驚訝道：“張大人見識廣博，不知還深通耕織之事。”
    張毅苦笑搖頭：“實則我的論斷盡取自聖上之言。”
    接下來的話愈發讓人迷惑，涉及到什麽人口負擔的概念。最後他們談及陛下如何預示到未來水利設施的重要性。
    不一會兒兩人的對話戛然而止——因為一方完全跟不上另一方的節奏了……
    "聖上智謀遠見，實為人間神靈！”兩人一致稱歎道。
    回頭再說關於分配牛羊的事宜，雙方最終達成了合理的解決方案並記錄成檔。
    季春之時節, 百物萌新, 各項儀式有規可依；日躔星象皆明列； 扶風順氣之際；萬物之帝大皞顯靈；主宰生長之神句芒活躍；鱗類動物活躍；五行木相；角音盛發； 律音姑洗和暢；數字八吉祥；滋味甘；芬芳香；家門之祭祀；先輩脾髒之尊供。
    今上李辰臨河撈獲一大魚，此係敬奉於廟宇，祈福五穀昌茂之禮。
    瞻仰之間，首製雙桅橫杆舟船正籌備搭建龍骨。
    幸甚哉，前朝王候早造長潭昆明之泊，以便後人操演水域事務。
    後世之人或名之七夕之園；當時太祖借此演練軍士。
    眼下李辰圖思更甚：不僅要在域內訓練水勇，更要為越海遠航做好準備。
    其期許五年載之後，便可組建一艘支沿著海濱前行探索未知領域艦隊。
    捕尋故老傳說之事暫且不提，收複邊地才是當務之急！
    "帝王捕鯉，黎民倉廩滿實！”
    禮官大聲宣導並將奄奄待斃之鯉接走。
    李辰麵帶端重同文武百官共同敬祭酒，儀式至此完結。
    須臾大眾散去後，墨術大家樊離攜同巨形模型趨近覲見。
    樊離俯身拜叩："微臣參駕吾皇！”眉眼間藏匿不住傲喜得意之情
    尤其是在即將雨季之時，李明對今年的降水已經有了基本預測。基於以往數據，他認為降水量不會小。因此，提前加固堤壩以及疏通溝渠成為了當務之急。
    秦水之間，有一條關鍵的人工渠道名為趙渠，用於連接兩河之利，走向精確無誤。
    若能在今年完善涇水上幾處重要灌溉設施，則不僅提升農耕能力還能分流涇水主幹道壓力從而減少渭河流患風險。李明注視地圖上標注好的規劃點線區域——這些都已由水利部門精心考量過。
    他對身旁的技術官問道"挖掘所需民力準備妥當否?"該負責人靠近行禮回答：“陛下，自招募令下達，關中的百姓積極報名參與,隻半天工夫人數即達預期。”
    想到可能是農戶儲存糧耗盡所致,李明心中略有感喟並再三叮囑 "施工期間務必保證勞動者權益及安全保障；若有任何侵吞薪資物資之人定受嚴懲。"
    項目順利開展離不開充足的人力支持，在這段時間內政府供應食物每人約得二石糧食補貼且日薪給予一定金錢回報。這使得那些經濟狀況拮據的人家能借此度過青黃不接的日子直至夏日新糧豐收。
    關於工程所需支出費用方麵由於倉庫售出儲備糧多源自稅收征收成本較低因而與支付勞動酬勞相差不多收支平衡合理有效。
    下一步則考慮擴大至更多類似工程項目，以推廣先進技術和理念來促進農田防護體係發展穩固農業生產環境。畢竟隻有依靠持續穩定的水利網絡才能保障農民免受極端天氣影響而實現穩定增產目的 。
    隨著毛筆落下一個個新規劃誕生包括六通灌渠、龍首溝槽還有成就國策等多項宏偉藍圖逐步呈現於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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