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強歎息道：“今天就是終結時刻了，兄長讓我陪您走到盡頭！”
    他也同樣姿勢走向主要建築受創同伴注視下緩緩而行。
    劉剛和劉光也拖著疲憊步伐隨行。
    “主人保重!”十幾位受傷俠士將長劍插於地上單膝跪下致敬。
    不同於其他高喊“殺”而後向秦軍低頭跪拜的人群,他們是真心敬仰而遠路奔赴至此的誌同道合之輩。雖為主仆關係實際自由平等。
    在此刻用俠士最後禮儀送別劉衡。
    “嘭嘭!”
    瞬間陶罐破裂房中火花閃耀轉眼間主樓熊熊燃燒起來。
    那十幾位勇士躍起持劍朝著襲來的秦軍人群猛衝
    嘭！嘭！嘭！
    雨般的
    “柳兒不愛吃蒜？”楊寧微怔，帶著幾分調侃之意：“不是說你們那邊的小孩，從小喝的就不是奶，而是蒜汁麽……”
    王雪滿臉無奈，隻是輕輕扶著額頭，懶得開口。
    林曉晴則顯得興奮不已，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楊寧，仿佛期待他說得再多一些……
    王雪思索片刻，決定主動轉移話題：“殿下，如果不是準備包餛飩的話，那您這是打算做什麽呢？”
    楊寧一邊揮舞雙刀，一邊回答道：“這是參茸，我準備將它剁碎之後，給你做個參茸蜜餞，生產後用。參茸嘛，對身體很有好處！”
    “殿下真貼心！”王雪眼角微潤，從懷中拿出一方手帕，踮起腳尖，擦了擦楊寧並不存在的汗珠。
    劉靜雅：我太大意了，沒反應過來……呃！
    “哥哥殿下，我忽然有個大膽的想法！”劉靜雅跑到楊寧身旁，露出可愛的表情。
    哎呀，我這個溺妹的性子怎麽藏都藏不住……楊寧頓了一下呼吸，笑著說：“隻要你承諾不搬出去住，別的盡管提！”
    “哦，沒什麽特別的啦……”劉靜雅垂頭喪氣回到王雪旁邊。
    早就說過吧，防止早戀這方麵，我可算行家裏手……楊寧帶著驕傲說：“現在挺閑的，我給大家講個故事唄？”
    “哇！太棒啦！”劉靜雅發出像水沸騰一般的聲音：“我最樂意聽哥哥講故事啦！”
    王雪愣了一下，用手彈了下劉靜雅腦袋，輕聲道：“要不然把周婉那個麻煩鬼叫過來一起？”
    你覺得她很煩人嗎？我總覺得哪裏奇怪，可又想不清楚……楊寧神色莊重地點點頭表示認可。
    “我去！”劉靜雅高呼一聲，撒腿跑了出去。
    “天地也屬於一種物。萬物有其不完美的地方，所以古時女皇氏煉五彩石來填補缺憾；還砍斷巨龜四肢來做天地四極之柱。後來共工氏與頊爭奪君位，盛怒之下撞擊不周山，造成天柱折斷、維係大地秩序之繩索崩裂，因此天空傾側西北方位，日月星辰也隨之偏移；東南之地不足而下沉，於是江河湖泊朝此匯聚。”
    楊寧輕巧搖動折扇，手上還摸著一塊鎮紙，像個講述員。
    王雪吐出果核，戳了下周婉一下問：“女皇氏是誰？共工氏又是誰？不周山在哪兒？他為啥要撞倒那山？”
    周婉白眼一翻說：“別老戳胸口好不？你再這樣我都不好意思和你說話了！”
    邊上的林曉晴滿是震驚，好像學到了不少秘密知識。
    王雪一臉嬉笑說：“要不我幫你按一按恢複形狀咯……”
    別動我妻子！楊寧假裝咳嗽兩次，製止這可能引發的家庭紛爭後說道：“這是出自《列子湯問》裏的話，平常叫你看些書，你總是……”
    “我不幹不淨的，不想聽不願聽。”王雪捂上耳朵，把自己埋在周婉後麵躲避。
    “哥，你莫跟她計較，我願意聽！”劉靜雅端了個板凳坐到楊寧麵前，雙掌托著腮幫認真聽著。
    楊寧溫柔撫了撫她的頭，繼續道：“據說當年女皇氏煉製五彩石頭修複天空，還留下一塊落於凡間。”
    “當這塊石從天上摔下，毀掉了地球上九成以上生物命脈……”
    林曉晴驚呼一聲，忘了羞澀也拖著小椅子靠近了些，若無其事展示著自己逐漸豐盈的身體曲線。
    智商與情商兼備的美女啊……楊寧收斂眼光，繼續說道：“雖然這五彩石帶來毀滅，但同時孕育了新的生命機遇。當五彩光落地時，陰陽交融的一瞬爆發耀眼華彩，從中走來的四位分別是綠帝、金帝、赤焰帝和中央黃帝。”
    “至於北方暗黑王者還處在萌發中，畢竟要做宇宙唯一統治者降世稍遲也屬常理。”
    王雪撫著略微
    子彥接過，在婉清帶著些許詢問的目光下，走向明亮處閱讀起來。
    “高平生死未明，不過魯縣高氏已經滿門被誅，田地屋舍全部分給了無產的百姓和平民……”
    “好啊，朕果然沒有看錯人！鐵腕官員果然大有用處！”
    子彥在原地徘徊幾步，嘴角泛起笑意。
    按照方略密報所寫，即使他們未能活捉高平等叛賊，但隻要脫離了本地勢力後，高平也不過是些流寇罷了。
    而流寇，在國家未大亂前，實在不足為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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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彥抬頭望著房梁，回想起殘留的記憶：
    嗯，秦末鬧得最凶的，一個是大澤鄉的陳勝吳廣，他們是戍邊士兵嘩變，完全可防患於未然；
    還有一個就是齊地的高平，他殺死縣長之後，很快占據了整個故齊土地。但現在他的處境如同喪家之犬，隻需畫影圖形繼續通緝即可！
    經由‘分配土地’，隻怕魯縣的民眾也不會再孤注一擲。畢竟隻有秦國存在，他們從高平手中獲得的一切才不會被收回！
    當下關鍵是看嶽父能否籠絡齊地其他貴族。此關鍵時刻，他們要求什麽朕給什麽！
    自然，日後秋算必來！
    第三個隱患便是會稽郡的項家一族，暫時無解，但齊地穩定後再行武力施壓。不管項羽有多大的本事，也讓他伏屍當眾！
    至於最後一個勝利者劉小吏，在得到貴人相助之前，和那位手臂特長的晚輩一樣，都還困頓著呢！
    ……
    河西走廓，荒漠邊界有一片青草豐美的綠洲。
    它西部連接祁連山，位於雪水下遊，在《禹貢》裏被稱為野豬澤，如今是月氏國王夏季牧場。
    清晨時分，當第一縷陽光露頭之際，月氏族人宰殺了一頭健碩駱駝並剔去內髒。隨後將一頭母羊及各種佐料塞入駝腹。
    最後眾人協作，把駱駝架在火上慢慢烤製。
    這是月氏族款待尊貴賓客的傳統儀式，而這貴賓正是最近穿過沙漠到訪的北族使臣。
    使節帶來了用漢字書寫的北族國君墨底信件，提議聯手月氏以及東胡人共同抵抗強秦。至少希望能在與秦商交易時取得更多話語權。
    對於是否抗秦月氏王心中無數，可是聯合南北以謀求更多利益的決心很堅定。
    於是在大帳內引發了一場激烈爭吵。
    “父親萬不可如此！這樣自尋死路啊！”月氏王女玉嬌不顧形象大聲喊叫。
    “殿下怎可對大王失禮！”休密翕侯憤怒指責，卻目光曖昧注視玉嬌。
    妻子幾個月前產後去世重歸單身，他加入到了追求這顆草原明珠的大軍中。
    “在這裏無所謂太子還是國王。隻存在我們歸義候而已！”玉嬌不屑嗬斥，眼中滿是鄙夷。
    真是令人作嘔，總有一天要弄瞎你的雙眼給狼群喂食！
    月氏王哈哈一笑，壓製住了女兒與親信的爭論，早聽聞這位下屬追求寶貝女兒的消息。他根本毫不在意。
    耀眼明珠怎麽可能垂憐舔食人糞的野犬！
    “依我看並無壞處呀。”月氏王輕笑著說，“我們處於北族與秦國中間，左右不得罪，左右都有用途，方能謀得更大利益！”
    玉嬌咬牙說道：“可是我們本就是秦之藩屬啊！你可是皇帝親封的歸義候呢！”
    月氏王解釋道：“傻孩子，這隻是秦為了穩固邊境罷了，我們的目的是利用秦的力量打跑貪婪的北方蠻人！”
    玉嬌似有所悟答道：“既然如此為何要這樣做？若被秦知悉如何應對？和狼為伴必定被傷！”
    月氏王搖搖頭：“現今狼已被秦打斷雙腿挖掉一隻眼睛！他們絕不能對我們造成任何傷害！”
    說罷他擺手阻止住還想說話的女兒：“夠了，我決定的事絕不會改變！現在讓我們迎接遠方佳客吧！”
    頃刻間伴隨著悠悠胡樂十幾個來自西域的舞女環繞篝火扭動纖腰跳起了熱情四溢的舞蹈。
    “真美！太精彩了！”北族使者撕塊羊肉盯著這些女子的細腰看得目不轉睛。
    月氏王嘲諷笑了一聲，到底是粗野的蠻人不懂欣賞！
    剛準備為遠客勸酒忽遠處傳來的馬蹄聲打破氣氛。
    夕陽餘暉之中，一個巨君上曾講述過一個故事，說的是燕國有位美麗少女，兩家相繼求婚。東家男子雖然相貌平平但家中富有，而西家男則容貌俊秀但家境貧寒。
    少女的父母無法抉擇，便詢問女兒意向，囑咐她看中心儀的一家就露出一隻胳膊。
    不料，那女子竟同時伸出了雙手，並表示希望能向東家居住卻與西家共度夜晚。
    王烈述畢後，走向高句麗王身旁輕拍他的肩膀，在陰冷的氛圍中緩緩低聲說道：“我們對於這般腳踏兩條船的人通常都是毫不留情地清除！因此希望你明白自己的處境！”
    高句麗王目光空洞地凝視著遠方，那兒所有的東夷武士被屠殺殆盡，血淋淋的頭顱整齊擺放在盤子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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