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對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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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無忌的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緊盯著李夜那張看似無辜卻暗藏鋒芒的臉龐,周遭的空氣仿佛凝固。
他緩緩踱步,每一步都踏得地板微顫,如同他內心翻湧的波瀾。
陽光透過窗欞,斑駁地灑在李夜身上,卻照不進他那雙深邃的眼眸。
"哼,"長孫無忌冷笑一聲,突然轉身,手指輕敲著桌案,發出清脆而有節奏的聲響,
"你倒是聰明,懂得趨利避害。但你以為,這戰爭之事,僅憑幾句巧言便能全身而退?太過天真!
那李將軍好好說說,你是如何推斷出突厥要犯邊的啊?”
李夜直接道:“長孫大人,這很簡單啊。我大唐現朝堂突發變故,舉國不安。
突厥可汗肯定也知我大唐所發生之事,而他本就是一野心勃勃之人,隻要他有腦子,怎麽會放過這麽好的機會?”
李夜的話語擲地有聲,字字清晰,如同寒風中利刃出鞘,讓整個房間的溫度又降了幾分。
他挺直腰板,目光不躲不閃,與長孫無忌那鷹隼般的視線正麵交鋒。
長孫無忌聞言,嘴角勾起一抹複雜的笑意,眼中閃過一抹讚賞之色,但隨即又迅速隱去,恢複了那副深不可測的模樣。
他緩緩踱回桌旁,雙手背於身後,凝視著窗外漸暗的天色,仿佛在思量著什麽重大的決策。
"你分析得雖有幾分道理,但戰爭,從來不僅僅是算計與揣測,它需要的是明確的情報。"
"正因如此,我未曾將此瑣事上達天聽,僅於營帳之內,與我的親信衛士輕聲細語,共敘其家事之憂。
我深知他心係遠方,那份牽掛,我亦感同身受,故而給予寬慰。
未曾料想,此舉竟驚擾了陛下聖聽,實乃臣下之過,心中惶恐難安。"
長孫無忌聞言,唇邊不禁勾起一抹微妙之弧,心中暗自讚歎:此子非同凡響,年少而智深,竟已將世事洞察得如此透徹。
試想,若突厥鐵騎果真侵擾邊疆,他此舉撤離百姓,便是未雨綢繆之大功一件;
而若邊疆安寧,無戰事之憂,他那番對親衛家人深情的關懷,亦不過是人之常情,何錯之有?
更令人稱奇的是,他的預見竟如此精準,仿佛能窺視未來之微瀾,著實令人刮目相看。
長孫無忌知道再試探也試探不出什麽了,表情嚴肅道:“那以將軍之見,此次突厥進犯的可能性有多少?”
他的話語如同沉重的鼓點,在靜謐的室內回響,他緩緩坐下,身形穩重如山,目光如炬,直射李夜。
李夜微微頷首,沉思片刻,隨即步入室內中央,雙手負後,目光掃過桌上散落的地圖,仿佛能透視其上每一寸山河。
他沉聲道:“依我之見,突厥進犯之可能,非五五之數,而是十之八九。”
尉遲聽到這直接大步流星,幾乎是衝到了兩人中間,濃眉緊鎖,眼中閃爍著焦急與堅決。
"你們還在這裏磨蹭什麽?突厥狼子野心,十之八九要來犯,咱們得立刻動身,快馬加鞭回京,向陛下稟明一切,早做防範啊!"
言罷,他猛地一轉身,大步邁向門口,仿佛下一秒就要躍上戰馬,馳騁而去。
李夜輕抬手,製止了尉遲的衝動,眼中閃過一抹深邃。
"尉遲將軍稍安勿躁,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我意,非但回京報信,更應暗布奇兵,於敵必經之地設伏,以逸待勞。
同時,修書一封,假意示弱,誘敵深入,待其疲憊之時,一舉殲之。
此計若成,不僅可保邊疆安寧,更可震懾四方,彰顯我大唐之威。"
言罷,李夜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長孫無忌聞言,麵色微變,眼神中閃過一絲憂慮,他輕撫長須,目光深遠地望向窗外。
室內燭光搖曳,映照在他深邃的眼眸中,映出一抹複雜的光影。
他心裏想道:“這小子果然是個人才,這計策也確是兵家上乘,然則,朝堂之事,遠比戰場更為複雜多變。
陛下初登大寶,根基未穩,國庫空虛,兵馬不足。
若突厥真來犯,哪有一戰之力,隻有求和一條路可走,唉,尉遲說的對,要趕緊回京與陛下商討一下了。
他心念一轉,目光篤定地望向李夜,語氣溫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此番突厥侵擾之虞,雖為將軍慧眼洞察,但進京之途勞頓,不若就由在下代勞,將這份遠見卓識呈於陛下禦前。
尉遲兄,時不我待,咱們即刻啟程,速回京城,以免延誤了軍機大事。”
言罷,他輕輕拍了拍衣袍,動作中透著一股從容不迫的瀟灑。
尉遲聞言,眼中閃過一絲敬佩,隨即應聲道:“好!既有長孫大人擔此重任,我等自當全力配合,速速回京,共謀國事。”
言畢,二人並肩而行,步伐堅定,身後隨從緊隨其後,一行人踏著夕陽的餘暉,踏上了返回京城的征途,心中滿是對未來的期許與挑戰的無畏。
而李夜將二人送走之後,回到營帳之中,東方宇已經在那等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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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他說道:“將軍,現在朝廷根本就沒錢沒兵,怎麽能夠擋住突厥的馬蹄啊?
你怎麽還給他們獻那等伏兵之計啊,那不是送我大唐軍士去死嗎?”
李夜搖了搖頭說道:“東方啊,你還嫩啊,從古至今,每任君王最忌諱什麽,你知道嗎?
就是忌諱別人有自己的耳目啊,特別還是我一帶兵之人,雖然我的兵不是很多,但是我也是一方將領啊。
我站在我的位置,給他們出那樣的策略,是應當的,他們會認為我不知朝廷之事,隻會把我當個將領。
這才應是我的定位啊,東方,你心智過人,實乃我之智囊,猶如星辰指引迷航。
然則,你閱曆尚淺,對世間百態、人情冷暖之微妙,以及朝堂之上暗流湧動的險惡,或許還未能全然洞悉。
這些,雖非利劍鋒芒,卻是行走於權力與智慧交織之路上不可或缺的護甲。
你的智慧如同璀璨明珠,照亮前行的道路,但世事如棋,局局新,每一顆棋子的落位,都蘊含著複雜的算計與未知的變數。
朝堂之上,風起雲湧,一言一行皆需謹慎,方能在這波詭雲譎中立於不敗之地。
因此,我願與你並肩,以我的經驗為引,填補你閱曆之空白,讓你那非凡的智慧得以在更加廣闊的天地間自由翱翔。
我們共同學習,相互扶持,在這權力與智慧交織的舞台上,書寫屬於我們的傳奇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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