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老小孩李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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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的溫馨餘韻尚存,李夜伴著娘娘輕聲細語,直至夜色深沉,方辭別宮廷,心中滿載著這一日的充實與不暇。
自晨光初破至星河滿天,他未曾有片刻安寧,此刻,唯願歸府,沉入夢鄉以解疲乏。
踏入府邸的那一刻,周遭的異常讓李夜心生疑惑。
府內靜謐得近乎空曠,平日裏守衛森嚴的門戶,此刻竟空無一人,顯得格外冷清。
他側首望向緊隨其後的李一,輕聲問道:“小一,府中今日是何光景?
為何守門侍衛皆不在其位?”
李一聞言,眉宇間也浮現出一抹困惑:“屬下亦不明就裏,府中主子皆不在,莫非他們竟擅自離了職守,去偷得浮生半日閑了?”
李夜聞聽李一言罷,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語氣堅決:
“絕無可能,他們皆是我們親手調教的親衛,怎會有此等行徑?
罷了,進去一探究竟!”言畢,他邁開大步,徑直朝府邸深處行去。
隨著腳步的深入,一股愈發不對勁的感覺悄然爬上心頭,四周竟是空無一人,靜謐得令人心生寒意。
直至踏入後院,一陣陣悠揚而又略帶嘈雜的唱曲與戲曲之聲才隱約傳入耳畔,打破了這沉悶的寂靜。
循聲而去,李夜的步伐愈發堅定,直至來到了李淵所居的小院前。
眼前景象令他愕然——整個院落被熙熙攘攘的人群擠得滿滿當當,
難怪府外空落落的,原來所有人都匯聚於此。
盡管眾人皆已匯聚一堂,然而氣氛卻透著股不尋常的沉悶。
即便是這深沉的夜色,也似乎難以遮掩眾人臉上那抹不自然的蒼白。
李一身形矯健,穿梭於人群之中,為李夜清理出一條通往中心的小徑。
李夜緊隨其後,步伐中帶著幾分急切與疑惑。
當他踏入那片光影交錯之地,眼前的景象令他愕然。
李淵竟身著斑斕戲服,與一群身著輕紗的舞女翩翩起舞,身影在燭光下顯得有些恍惚。
而一旁,秦瓊將軍,這位戰場上英勇無畏的猛將,此刻卻麵容緊張,忐忑不安地立於旁側。
李夜緩緩靠近,壓低聲音,在秦瓊耳畔輕問:“秦將軍,何以眾人皆聚於此?皇爺爺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秦瓊聞聲,側首望向李夜,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迅速以細微的動作行了禮,壓低嗓音回答:
“殿下,太上皇今日酒醒之後,性情大變,行為舉止皆異於往常,他將府內所有人都聚集於此,之後他就開始與舞女一起起舞。
我等也是措手不及,不知所措啊。”言罷,目光再次落回那舞動的身影,眼神中既有無奈也有深深的憂慮。
李夜聞言,心中不禁泛起嘀咕,皇爺爺李淵這突如其來的舉止實在令人費解,他忍不住追問道:“皇爺爺,您這狀況是從何時開始的?”
秦瓊在一旁迅速回應:“也就方才半個時辰光景,並無太久。”
李夜滿心疑惑,卻也不得其解。
待那悠揚的琴音緩緩落下帷幕,他索性大步上前,示意琴師暫停演奏,
隨後又吩咐李一將周遭眾人一一散去,各自回歸忙碌之中。
李夜輕步移至仍沉浸於舞蹈餘韻中的李淵身旁,語氣中帶著幾分關切與不解:
“皇爺爺,您這究竟是怎麽了?眼前這番景象,著實讓人摸不著頭腦啊。”
李淵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眼中閃爍著玩味的光芒:
“平日裏,皆是那些舞女與奴仆為朕獻上歌舞升平之景,
今日朕心情甚佳,忽生奇想,何不也讓這些臣子仆從領略一番上等人士的逸趣?
朕便親自下場,為他們舞上一曲,再聽聽他們的真知灼見,點評點評朕這舞技如何!”
李夜聞言,心中一陣苦笑,麵上卻難掩錯愕之色,直言不諱道:
“皇爺爺,您可曾細想過,這其間身份的鴻溝有如天塹?
您此舉,豈止是讓他們觀賞您的舞姿,簡直是將他們置於風口浪尖之上啊!
倘若此事傳入陛下耳中,隻怕所有知情之人,都難以逃脫封口之災,恐是性命堪憂啊!”
李淵直接道:“朕就是不想被這些規規矩矩所束縛,既然朕已離開那皇宮,
朕也想自在的活幾年,從今日起,朕想到什麽就做什麽,好好過晚年!”
李夜聞李淵此言,心中不由被其豁達灑脫之情所撼動,嘴角勾起一抹溫煦笑意:
“皇爺爺,您能如此釋懷,實乃孫兒之幸。
請您寬心,在孫兒府邸之中,無論您有何心願,孫兒皆願全力以赴,陪您實現。
畢竟,日子無論是喜是憂,終歸要一日日度過,何不讓自己沉浸在歡愉之中呢?
隻是,皇爺爺,您在享受自在之時,也需體恤府中這些侍從的心意。
這樣吧,若您想找個伴兒消遣時光,隻消與孫兒說一聲,孫兒自當為您精心挑選幾位知趣之人,陪您共度歡樂時光,可好?”
李淵聞聽李夜之言,嘴角勾起一抹欣慰的笑意,輕輕拍了拍孫兒的肩膀,讚許道:
“好小子,不愧是朕的乖孫,有孝心!
隻是朕這把老骨頭,曆經風雨,世間繁華已大抵嚐遍,尋常之樂,再難入眼矣。”
言罷,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孩童般的頑皮與無奈。
李夜望著眼前這位時而威嚴、時而稚氣的老祖宗,心中暗自思量:
是該為皇爺爺尋些新奇之物,既能解悶,又能讓他的心思從那些國家大事中暫時抽離,享受片刻的寧靜與歡愉。
於是,他靈機一動,笑道:“皇爺爺,您且在此稍候片刻,孫兒忽憶起一件極為有趣的玩意兒,這就去取來,定能讓您耳目一新!”
李淵一聽,眼中閃過一絲好奇與期待,仿佛瞬間年輕了幾歲,欣然應允:
“哦?那便快去快回,朕倒要瞧瞧,是何等奇珍異寶,能入了我這老眼。”
李夜悠然步入自己的臥房,在商城界麵上輕輕一點,選購了幾樣足以消磨時光的小玩意兒:
一副沉甸甸的軍棋,幾疊薄如蟬翼的紙牌,以及一套雕花精致的麻將。
他細心地將這些物件攏入一個繡有雲水紋的錦盒之中。
隨後,他輕輕合上錦盒,指尖滑過那溫潤的木質表麵,帶著一絲對即將分享這份樂趣的期待,轉身向著李淵所居的小院緩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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