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世家設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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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熹微,夜色尚未完全褪去其深邃的藍,
李夜正沉浸在夢鄉之中,享受著難得的寧靜與安詳。
不料,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李一的呼喚,硬生生地將他從周公那裏拉了回來。
“王爺,陛下有旨,請您即刻入宮參與早朝。”
李一的聲音裏帶著幾分不容置疑的急切。
李夜聞言,不禁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心中暗自嘀咕:
這李世民,今日怎地如此心急火燎?
自己昨夜忙至深夜,此刻正需補眠,怎奈何得了這清晨的困倦?
然而,君命難違,他隻得強打精神,在下人的悉心侍候下完成了洗漱。
早膳桌上,李夜簡單對付了幾口,食不知味,心中滿是對即將來臨的早朝的無奈與不解。
隨後,他披上華麗的朝服,步入早已備好的馬車之中,
一路顛簸,向著那權力與是非交織的皇宮駛去。
當馬車緩緩停駐在金碧輝煌的金鑾殿前,李夜步出車廂,
一股不同尋常的氣息撲麵而來。
他環顧四周,隻見群臣或低聲交談,或麵露凝重,
整個大殿彌漫著一種微妙而緊張的氛圍。
李夜心中雖感詫異,但麵上卻不動聲色,隻當是尋常朝事前的序曲。
他邁著沉穩的步伐,穿過排列有序的朝臣隊伍,徑直走向自己的位置。
待站定之後,他才得以細細打量今日的李世民——皇帝的麵容似乎比往日更加嚴肅,
眼神中閃爍著難以捉摸的光芒,仿佛預示著今日早朝將不同尋常。
李夜暗暗思量,這李世民葫蘆裏究竟賣的是什麽藥?
心中雖有疑問,但他深知,在這朝堂之上,每一步都需謹慎行事,不可輕易表露心跡。
於是,他調整好心態,準備迎接這場未知的挑戰。
李夜立於自己的朝班之位,周遭的氛圍似乎凝結著微妙的暗流。
他敏銳地捕捉到,長孫無忌與房玄齡投來的目光中,皆藏著一絲提醒。
這份無聲的警示,讓李夜心中頓時明了,今日早朝,自己恐將成為風暴的中心。
他暗自思量,昨夜與世家的一番針鋒相對,勢必觸動了那些盤根錯節的勢力,
隻是未曾料到,他們的反擊竟如此迅疾且不留餘地。
正當思緒紛飛之際,李世民的站立如同一道清冽的風,穿透了殿內壓抑的空氣。
他輕咳兩聲,那威嚴而又略帶疲憊的聲音,瞬間讓整個金鑾殿歸於一片沉寂。
李世民的目光穿過眾人,最終定格在李夜身上,語氣中帶著幾分深沉與期許:
“夜兒,今日多位卿家向朕陳情,言及你肩上所負之責過於繁重,
且諸事繁雜,恐有不堪重負之憂,而且都是整個長安的重要職位。
若你有不臣之心,那整個長安都會立刻在你的控製之下,你來告訴朕,你會有不臣之心嗎?”
此言一出,李夜心中更添幾分了然。
他深知,這不僅僅是簡單的職責分配問題,而是背後世家勢力的一次有力試探,乃至直接挑戰。
麵對這樣的局麵,李夜心中雖波瀾起伏,
麵上卻是一片波瀾不驚,準備迎接即將來臨的風雨。
李夜大步流星,徑直步出隊列,語態從容地回應道:
“陛下,微臣之心,天地可鑒,絕無半分不臣之念。
當然,若陛下心中對微臣尚存疑慮,不信任之情難以消解,
那麽微臣肩上所負的職責,亦願隨時卸下。
畢竟,無官一身輕,加之微臣目前身無縛雞之力,
正可借此良機,安心調養,頤養天年。”
李世民聞言,心中不禁泛起層層漣漪。
他深知李夜的性情,以往若是遭遇此類誤會,定會追根溯源,
查明是哪幾位大臣進言,而後設法給予適當的“提醒”。
然而今日,李夜的回答卻出乎他的意料,竟是一番如此淡泊名利、超然物外的言辭。
待李夜話音落下,那些昔日裏曾對李夜有過微詞的朝臣們,心中不禁生出幾分忐忑與不安。
這些朝臣們身形微微顫抖,卻仍強作鎮定,
從隊列中緩緩走出,仿佛每一步都踏在了鋒利的刀刃上。
他們的臉上寫滿了無奈與掙紮,眼神中閃爍著對世家壓力的恐懼與順從。
他們最終站定在大殿中央,躬身向李世民行禮時,整個金鑾殿內的氣氛仿佛凝固了一般。
他們的聲音雖低,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決絕:“陛下,既然楚王殿下如此通情達理,
願意為大局著想,那就依楚王殿下之言吧!望陛下恩準。”
言罷,他們的額頭已滲出細密的汗珠,身體因緊張而微微顫抖,仿佛在等待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李世民聽到這些大臣再次請求,他直接拍了桌子站起身道:
“好啊,你們都是朕的愛卿啊,連朕安排的職位都敢有意見!”
他的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與憤怒。
他的眼神如炬,掃視著下方的大臣們,仿佛要將他們內心的想法全部洞穿。
大殿內的氣氛瞬間凝固,大臣們麵麵相覷,不敢直視李世民的眼睛。
他們隻感到一股無形的壓力從四麵八方湧來,讓他們幾乎窒息。
李世民的憤怒如同狂風暴雨,席卷著整個金鑾殿,
讓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他的威嚴與不可侵犯。
那些官員聽了李世民的話,膝蓋一軟,紛紛跪倒在地,
金鑾殿上響起一片衣物摩擦地磚的聲音。
他們雖被李世民的怒火震懾,臉色蒼白,額頭青筋暴起,
卻依然強撐著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顫抖:
“還請陛下恕罪,臣等隻是關心大唐,為長安的安全著想。
臣等所言,句句屬實,絕無半點私心,望陛下明察秋毫,體諒臣等的一片赤誠之心。”
說著,他們連連叩首,額頭觸地,發出沉悶的聲響,大殿內回蕩著他們顫抖而堅定的聲音,
以及額間汗水滴落的細微聲響,緊張的氣氛幾乎讓人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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