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問罪李神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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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仲良步回那堆滿卷帙的書齋,輕手輕腳地將那份沉甸甸的判刑文書細心折疊,
    嵌入一遝待呈的奏章之間,心中暗自思量,
    明日李世民的禦筆一批,這鄭暢的命運便再與他這位刑部尚書無甚瓜葛了。
    而另一邊,李神符已被宗人府的人徑直領進了禦書房,一踏入那莊嚴之地,
    便見李世民正埋首於如山的奏折之中,眉宇間透著不容侵犯的威嚴。
    李神符未及通報,便徑直走向一旁的座椅,大馬金刀地坐下,
    語氣中帶著幾分憤懣與無奈,對李世民道:“世民啊,
    昨夜那一出,可真把我氣得肝顫。你說那鄭家,是不是仗著幾分家世,就目中無人了?
    不僅燒了我那心愛的紅樓,還膽敢對我拔刀相向,
    這等行徑,你必要治其重罪,讓他們知道知道我們李家的厲害。”
    李世民聽到李神符的話,不耐地皺起了眉頭,仿佛那層層疊疊的奏折也壓不住心頭的煩躁。
    他輕輕揉了揉太陽穴,目光未離案牘。
    身邊的張阿難敏銳地捕捉到了李世民的疲憊與不悅,
    連忙輕手輕腳地上前,將剛泡好的龍井茶遞到李世民麵前,
    茶香嫋嫋升起,帶著一絲清新與寧靜。
    “陛下,歇會吧,喝點茶,潤潤嗓子。”張阿難的聲音溫和而低沉,
    如同春風拂麵,試圖撫平李世民心頭的波瀾。
    李世民微微抬眼,接過茶杯,輕啜一口,
    茶香在唇齒間流轉,似乎暫時將俗務煩惱拋諸腦後。
    坐在下方的李神符,見李世民遲遲未予回應,耐不住性子,
    霍然起身,語帶急切道:“世民,你倒是給個話啊!
    依你之見,怎樣懲處鄭家,方能稍解叔父我心頭之憤?
    別忘了,他們還需賠償我紅樓所受之損。”
    此言一出,盡顯其不顧尊卑之分,竟直截了當地向李世民發難。
    李世民見狀,心中不悅,麵上卻不動聲色,緩緩站起,
    身形一側,竟讓出了身後那把象征著無上權威的龍椅,
    語氣中帶著幾分寒意與諷刺:“既然如此,這龍椅不如就讓給皇叔來坐,
    由皇叔親自發號施令,豈不更好?”
    話語落下,整個禦書房內的氣氛仿佛凝固,
    連空氣都似乎冷了幾分,讓人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
    李神符聞言,神色一凜,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與冒犯,一時之間,竟無言以對。
    李世民給了張阿難一個眼神,張阿難心領神會,
    連忙揮手示意屋內侍候的下人盡數退出,
    自己也躬身行禮後,緩緩退出禦書房,並輕輕合上了沉重的木門。
    門軸轉動的細微聲響在空曠的室內回響,餘音未落,李世民眼中的怒意已如火山般噴薄而出。
    他直接走出龍桌,龍袍下擺隨風擺動,如同翻騰的烏雲,一股不容置疑的帝王之氣彌漫開來。
    他目光如炬,直視著李神符,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
    “皇叔,你似乎忘了,這天下,是誰在坐鎮!
    鄭家之事,自有律法裁決,豈容你私自置喙?”
    言罷,他袖袍一揮,怒視著李神符,眼中透露出不容侵犯的孤傲與決絕。
    李神符被李世民身上那股不容置疑的帝王威壓所震懾,
    臉色霎時蒼白,額間滲出細密的汗珠,頭低垂著,
    半晌無言,仿佛連辯解的勇氣都被這無形的壓力剝奪。
    李世民見狀,眼神未減絲毫淩厲,語氣冰冷地續道:
    “今日召你前來,非為閑談,而是要對你論罪。
    莫非你以為,身為皇族一員,便能淩駕於律法之上,
    肆意妄為,竟敢在長安城內擅自動兵?
    你可知道,長安乃何許之地,其安穩關乎社稷根本?”
    聞聽此言,李神符心頭一顫,急忙抬頭,試圖為自己開脫,
    聲音中帶著幾分急切與無奈:“世民,此事委實非我所願,
    實乃鄭家咄咄逼人,他們因區區小事,竟悍然焚毀了我的紅樓,你叫我如何能忍?”
    說到此處,他的話語中不由自主地夾雜了幾分憤懣與委屈。
    李世民聞李神符此言,麵頰上的怒意愈發濃烈,
    他猛然間怒吼出聲,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紅樓!你不提紅樓,朕還懶得去說它。未曾想,你竟膽敢主動觸及這個話題。
    若依朕之見,那紅樓燒得恰到好處,就該徹底毀滅!”
    李神符聽聞李世民此言,臉上亦掠過一抹怒色,他心懷不甘地反駁道:
    “陛下,您如今乃是大唐的九五之尊,您的話語自然無可辯駁,乃是金口玉言!”
    李世民見李神符仍舊冥頑不靈,心中更是惱怒。
    他大步流星地回到自己的龍椅前,隨手抓起一疊奏折,
    狠狠地擲向地麵,奏折散落一地,彰顯著他內心的憤怒與失望。
    李神符滿心狐疑地彎下腰,拾起散落一地的奏折,緩緩展開閱讀。
    隨著字跡一行行映入眼簾,他的臉色逐漸變得蒼白,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
    這些奏折,皆是李夜通過錦衣衛之手,秘密呈遞給李世民的,詳盡記錄了紅樓這些年來的種種作為。
    李世民初見之時,怒火中燒,幾乎要拔劍親斬李神符,
    未曾料到,這李神符竟冥頑不靈至此。
    李神符雙腿一軟,跪倒在地,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與哀求:
    “陛下,是臣被貪婪蒙蔽了心竅,才犯下這等滔天大錯。
    念及臣往昔為朝廷效犬馬之勞,立下些許微功,
    懇請陛下寬宏大量,饒臣一命。臣定當痛改前非,絕不再蹈覆轍!”
    李世民聽到李神符這話,胸中怒意更盛,他直接道:
    “功是功,過是過,要不是看在你是朕的叔叔,朕早就讓人拉你下去砍了你了!”
    言罷,他猛地一拍龍椅扶手,那雕刻著蟠龍的扶手竟被他拍得微微震顫,
    仿佛連龍椅都在顫抖,回應著他的憤怒。
    李世民起身,大步流星地走到李神符麵前,目光如炬,
    直視著他,那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直視靈魂深處的罪惡。
    他伸出手指,指著李神符的鼻子,聲音低沉而充滿力量:
    “你可知你今日之舉,已犯下滔天大罪,若不嚴懲,何以正朝綱,安民心!”
    言罷,他猛地一甩袖袍,轉身背對著李神符,那背影中透露出無盡的威嚴與決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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