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隔離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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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天後,早上,我做完例行檢查,工作人員查看數據後,小聲說了幾句,然後對我說:“吳建明,你要去隔壁病房了。”
    “怎麽回事?我還沒發病呢,你們搞錯了吧?你看我身上連黑斑都沒有!”我一下著急起來,掀開上衣給他們看。
    “請配合我們,不然我們會采取強製措施!”工作人員態度強硬,不給我解釋機會。
    看來和他們理論是沒用的,我隻能配合,收拾一些個人物品,跟著他們走。我跟著他們來到另一幢樓,樓外牆壁上寫著大大的“一號樓”。這裏一樓大廳兩旁,有向下的樓梯,一打開樓梯的大門,我就似乎聽到哀嚎的聲音。這裏空氣沉悶,飄浮著一種說不清的怪味。
    原來,隔離病房位於這幢樓的地下。與三號樓不同,這幢樓安保非常嚴密,門口有一處關卡,下去的樓梯口又有一處關卡。到了下麵,先通過一個狹長的通道,然後是一排排的玻璃間隔起來的方格房間。這些玻璃異常堅固,估計子彈也打不破。
    很多玻璃房都是空的,我被帶到一個玻璃房內。看到長發,他被關在我對麵的玻璃房內,他的樣子與先前沒什麽變化。他也看到我,沒有吭聲,一直在玻璃房裏呆坐著。進來的過程中,我沒看到光頭,可能被關到其他區域了。
    玻璃房間裏的家具比之前住的房間的簡陋多了,隻有一張床和幾張椅子。床對麵角落有蹲坑和噴頭,可以上廁所和洗澡,並且沒有間隔。房間有攝像頭,與外麵有層厚厚的透明玻璃相隔,以便外麵工作人員觀察,生活在這裏沒有任何隱私所言。
    房間地麵散落了很多紙張和垃圾,角落也散發著臭味,或許大家都覺得這裏充滿了絕望,清不清理都無所謂了。
    這樣,我又開始了另一種生活。房間上整天都亮著蒼白的熾光燈,根本分不清白天黑夜,每日三餐都通過玻璃門旁邊一個小窗台送進來。
    每天晚上,我都會聽到長發的哀嚎聲,他瘋狂地抓著自己的身體,並不斷用頭撞著玻璃牆。工作人員也不管,任憑他自殘。第二天早上,會有人過來看他死了沒有,並做一些簡單檢測。
    幾天過去了,我還沒有發病。一個微胖的人過來,他自稱研究所孫所長。他找我談話,說我身體狀況比較好,進入隔離病房也不用太擔心。也許我的身體真的可以控製病毒異化。
    “是不是有一些藥物,可以控製異化病的爆發啊?”我問,因為我自從進入研究所開始,沒有進行任何藥物治療,隻是一味地被關押。
    “目前還沒有任何有效藥物,胡亂吃藥隻會對身體有影響。這病的爆發有點像毒癮發作,隻能靠自己意誌力。如果你能挺過那一關,就算治愈啦。”孫所長溫柔地說。
    過一會,他說:“走,我可以帶你熟悉一下這裏的情況。”
    “嗯?我可以出去嗎?”我有點驚訝。
    “是的,你的身體狀況是我關注的,我最看好你。”孫所長說。
    孫所長介紹著研究所隔離病房,這幢樓地下有三層,分別對應一級、二級、三級病區。其中,一級病區的病人,症狀較輕或無症狀。二級病區的病人,已經開始變異。三級病區的病人,已經變異成怪物。
    他邊走邊解釋,帶我去二級病區和三級病區觀察那些病人狀況。他希望以此來刺激我,在病發時一定要堅定自己意誌力,這樣可以控製異化病的惡化。
    二級病區的病人正處於異化階段。孫所長介紹著異化病異化階段的症狀。症狀會千奇百怪,其中最常見的是皮膚潰爛,而少數特例會嗜睡、假死、蛻皮、高燒不退等很多症狀,有些甚至會皮膚硬化、長毛長角等動物化。異化過程中,大腦逐漸萎縮,
    所以研究得出的結論傾向於,異變後人的自我意識已經不複存在。變異者會被當成怪物對待,沒有任何基本人權。這層的病人,身上都帶著鐵鏈,被關在厚厚的玻璃房內。
    在二級病區的這一層,我見到瘦子和光頭。瘦子全身腐爛,流著膿水,直挺挺躺在地上,玻璃房間裏亂七八糟像垃圾堆一樣。
    孫所長向我介紹著他,說:“這個人挺奇怪的,明明已經死了很久,身體上細胞卻還保持著活性,拿東西刺激它會作出反應。”說完,他叫一名工作人員,拿著一根鐵棍,進玻璃房去戳一下瘦子的屍體。果然,瘦子的屍體抽動了一下。
    “異化病領域,其實是有著無窮的研究潛力!”孫所長高興地說。
    而在另一個玻璃房,光頭則坐在角落,他看起來正常一點。他雙眼發白,衣服破爛,全身上下布滿一道道藍色的線。他肚子圓滾滾的,比懷孕的婦女還要大。他木然地看著我們,完全失去了人氣。
    孫所長介紹著光頭,這人異變過程症狀比較穩定,就是會拚命吃東西。如果不給他東西吃,他連放在隔離間的木桌、椅子、垃圾也吃,一直吃到嘔吐為止。但他吃下去的東西,從來不排泄出來,所以導致肚子越來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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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正好工作人員過來,他們身穿防護服,走進光頭的隔離間。光頭表現得很抗拒,一直往牆角裏縮。工作人員也不管他,用電擊槍把他擊暈,然後綁在一座鐵架上。他們撬開光頭的嘴巴,把一根管子插進去,給他灌注某種東西。灌注過程中,光頭一直在哼哼著。
    我有點看不下去了,問孫所長:“你們給他灌什麽東西?”
    孫所長輕描淡寫地說:“我們灌注一種腐蝕性酸液,主要測試他的胃腸能承受多大的腐蝕。”
    我憤怒地說道:“他正在異變過程中,還沒完全變成怪物,他目前還是個人!你們這樣做,跟納粹集中營有什麽區別!”
    孫所長臉色鐵青地反駁我:“你知不知道,每年有多少人感染異化病?目前異化病的研究沒有任何突破性進展,他們沒法治愈的痛苦又有誰知道?國家為了早日研究出疫苗,投入了多少精力和金錢?在國家利益麵前,這些個人利益又算什麽,況且還是一個正在變異的怪物!”
    對於孫所長的言語,我沒有任何語言反駁。這時工作人員已經灌注完畢,把管子從光頭嘴裏抽出來,然後把他從鐵架上放下來。光頭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攤倒在地上,嘴裏嘔吐著殘餘的酸液,酸液在地上冒出白煙,發出一陣陣刺鼻的氣味。
    “走吧,我帶你去下一層。”所長說道。此時,我感覺自己已經麻木,像機械一樣跟在他後麵。
    三級病區更加恐怖,一進入病區,就看到一排排被肢解的各種形狀的肢體,這是儼然像一個大型屠宰場,場麵觸目驚心。
    病區的病房隔離間,也是采用厚玻璃相隔,外麵還包了一層鐵柵欄。玻璃隔離間裏的怪物被五花大綁,沒有任何自由。它們形態各異,有的長出許多手腳,像蜘蛛一般;有的全身長滿尖刺,像一種毛毛蟲;有的變成一團紅色的肉,在地上緩緩挪動。在其中一個隔離間裏,透過玻璃,我看到一個形態如同節肢昆蟲一樣的瘦長怪物,正被鎖在鐵架上,旁邊的工作人員正在切割它的身體。怪物還在掙紮,震得鎖住它的架子哐哐作響。
    “這人叫王明,已經變異完成三個星期,變異形態為節肢類昆蟲形。他的變異形態最大,不僅背後長出了肉翅,連呼吸係統也轉移到了腹部。”孫所長介紹道。
    盡管怪物奮力掙紮著,但鎖住它的架子都是精鋼製成,它隻能在鋼架上任人宰割。它張大那個長滿獠牙的嘴巴,吱吱地叫著。伴隨它的叫聲,旁邊的工作人員似乎更加興奮,工作更加賣力。電鋸劃過它的上臂關節,不一會,一條包裹甲殼質的手臂掉了下來。
    工作人員拿起手臂,走出玻璃牢籠,把門關好。孫所長似乎對他們的工作很滿意,對他們點點頭。牢籠內的怪物停止掙紮,它口器上的獠牙不斷嚼動,腹部不斷起伏著,頭部那雙複眼惡毒地盯著我們。
    我看著這怪物的境況,不禁害怕地問道:“萬一哪天我變異成這樣,是不是也要被解剖?”
    孫所長臉上皮笑肉不笑,說:“當然,人人平等嘛。”
    他拍拍我的肩膀:“所以說,你自己要努力,我最不想你會變異成這樣。”
    所長的話似乎有道理。回到自己的隔離間,我轉念一想,疾病這東西,難道是自己意誌能控製得了的嗎?意誌堅定異化病就不會爆發嗎?想到這裏,我的後脊背一陣陣發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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