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Chapter 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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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位看起來很般配,又還沒有戴戒指, 肯定是在準備結婚吧。”小姑娘笑著回答。
“我們已經領證了。”秦戈聽了售貨員的解釋,心情無端的好了起來。
“那真是恭喜你們了。”售貨員恭喜道,“先生, 太太怎麽稱呼。”
“我姓秦。”
“秦先生, 您想要什麽樣的婚床?我可以幫您做一些推薦。”售貨員說道。
秦戈側頭看了一眼吳桐,吳桐疑惑的回視了他一眼, 發現男人正衝他曖昧的笑,頓時心中警鈴大作。
秦戈重新對售貨員說道:“我想要尺寸大一些, 寬敞一些,最好能舒適一點,方便做運動的。”
售貨員一開始還認真的記著秦戈的要求, 腦中已經自動匹配出好幾款適合的床型了,等聽到最後一個要求的時候表情一下就愣住了, 而後隻能尷尬的笑。
吳桐氣急, 狠狠一腳踩在秦戈腳上。
秦戈低頭瞅了瞅,見吳桐用鞋跟碾著自己的腳, 頓時不解道:“你踩我幹嘛?”
吳桐忽然覺得自己這一腳踩的太輕了,翹起腳尖,加大力度用涼鞋的細跟開始使勁的碾。秦戈的臉色終於有些變了, 從微微漲紅的皮膚能夠看得出來, 吳桐這鞋跟碾的還是有些疼的。
“就算你踩我, 我也不會改變要求的。”秦戈寧死不屈道, “家裏其他東西你做主,床必須我做主。”
吳桐見售貨員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曖昧,頓時又羞又氣又尷尬,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你幹嘛去?”秦戈拉住想要跑走的吳桐。
“我去看沙發,床你自己買吧。”吳桐沒好氣道。
“那不行,床是我們兩個人睡的,你走了我怎麽買,我還想咱們倆躺上去試一下呢。”秦戈說道。
“你……”吳桐覺得這男人就是故意在欺負她。
“咳……”售貨員及時出來救場,“那個,我們這邊有幾款床還是很符合秦先生的要求的,要不我帶你們過去看看?”
“好。”秦戈笑著應了一聲,然後拽著吳桐跟了過去。
售貨員帶著兩人到達另一片區域,這裏大多是SIZE比較大的床墊,大多是歐美的款式。
“這裏的幾款床墊都是歐美進口的,乳膠的材質,內置天然羊毛,精巧的設計,擁有完美的內循環呼吸係統,有持久,透氣,抑菌,抗蟎蟲等功效,而且還可以調節睡眠質量。”售貨員一連介紹了好幾款不同的床墊供秦戈選擇。
“你覺得哪個好?”秦戈征詢著吳桐的意見。
“你不是說你做主嗎?”吳桐生氣道。
“還生氣呢?”秦戈挑眉笑道,“那要不就這款有助睡眠的吧,你看你的黑眼圈挺重的,昨晚都怪我,沒讓你睡好。”
“秦戈!”吳桐終於忍不了了。
“嗯??”秦戈笑的曖昧極了。
吳桐看著旁邊終於繃不住,因為震驚而捂住嘴巴的售貨員,狠狠的甩開秦戈的手,頭也不回的跑了。
“嗬……”秦戈這次沒有再阻止,而是回頭衝售貨員說道,“就這款吧,床架你也給我配一款你們這裏最好的,送到這個地址。”
“好的。”
秦戈付完錢離開,售貨員小姑娘還一臉迷妹的表情跟自己同事八卦道:“剛剛那位秦先生真是又MAN又有錢。”
“我剛剛可是在旁邊聽到了,這秦先生有點色,情啊。”同事說道。
“你懂什麽?對自己老婆色,情,也是一種恩愛的表現。”售貨員曖昧道,“何況秦先生看起來,就一副很厲害的樣子。”
“你比他還色……”
……
秦戈很快在沙發專區找到了正在挑選沙發的吳桐,吳桐雖然已經平複了心情,但是看見秦戈還是有些不舒服。
“挑好了嗎?”秦戈絕口不提剛才的事情,仿佛什麽事情都沒發生過一樣。
想著家是兩個人的,還是征詢一下男人的意見,於是吳桐說道:“我看中了兩款,一款是歐式的布藝沙發,一款是紅木帶坐墊的長椅。沙發可能會更舒適一些,但是紅木長椅比較適合屋子的整體風格。”
“沙發是用來坐的,自然挑舒服的。”秦戈不明白吳桐糾結在哪裏。
“可是這樣屋子布置起來會很奇怪,看起來會不協調。”吳桐說道。
“那就兩個都買,換著放。”秦戈把卡遞給一旁的售貨員說道,“兩款都要了。”
“你幹什麽?”吳桐一把把卡奪了回來,“買那麽多沙發放哪裏?”
秦戈看著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然後又望了望被吳桐牢牢抓在手裏的信用卡,想了想從兜裏掏出錢包,拿出一張黑色的卡片遞給吳桐說道:“那張卡的額度不高,你還是拿這張吧,秦淮說是……什麽沒有額度的黑卡。”
吳桐一臉懵逼的看著忽然遞到自己眼前的黑卡,不知道事情怎麽忽然從買沙發變成給黑卡了?
“你什麽意思?”吳桐問道。
“給你錢啊。”秦戈察覺到了吳桐的情緒變化,但是不明白她為什麽不高興。
吳桐深吸了一口,把手裏的卡片拍在沙發旁邊的茶幾上,一言不發,黑著臉轉身走了出去。
秦戈看了看吳桐離開的方向,有些納悶的拿起被留下的黑卡,隱約感覺哪裏好像不對,但是又想不清楚到底哪裏不對,於是疑惑的問一旁已經看傻眼的售貨員:“她為什麽生氣?”
“我也不知道。”腦中已經腦補完一出年度大戲的售貨員淡定搖頭。
吳桐一路走出家具城,站在門外的花壇旁邊,忽然覺得著炙熱的陽光照的人渾身發涼。
“吳桐,是你自己太天真了,你當自己是去給人家當妻子的,但是人家把你當什麽?”吳桐自嘲道,“一個虛榮的愛錢的人?可不是嗎?你可是換了五個億。”
叮鈴…………
一陣電話鈴響,吳桐掏出電話一看,來電顯示是二叔,吳桐眼睛眯了眯,但還是接通了電話。
“吳桐啊,現在忙嗎?”吳二叔問道。
“不忙,二叔您有什麽事嗎?”吳桐問道。
“是這樣,剛剛秦夫人打電話過來,說是這周日我們兩家人一起吃個飯,慶祝你和秦大少結婚。”吳二叔說道。
“我知道了。”
“到時候我讓你二嬸再帶你去做做造型,你那天一定要好好表現,給秦夫人和秦董事長留下好印象。”吳二叔說道。
“二叔,婚我結了,我也答應你不會主動離婚。那麽以後我的事情您就不要再這麽關注了。”吳桐說完不給吳二叔反應的時間直接掐了電話。
吳桐眨了眨眼睛,忽然眨落了兩滴眼淚,狼狽的擦了擦,緩和了一會,吳桐想回商場的衛生間洗把臉,卻正好碰上從裏麵走出來的秦戈。
秦戈見吳桐紅著眼睛,眉頭忍不住皺了皺,大步跨了過來:“你哭了。”
“沒有。”吳桐倔強道。
“你當我瞎啊。”秦戈不屑道。
“你本來就瞎。”吳桐終於忍不住爆發了,我欠你們什麽了,你們要這麽對我。
“好吧,是我錯了。”秦戈粗魯的一把摟過吳桐,不顧吳桐的掙紮把人緊緊的按在懷裏,有些無奈道“雖然我也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但是我媽叮囑過,夫妻相處的時候,不管錯沒錯,隻要老婆不高興,那就是老公的錯。”
吳桐根本不買賬,看掙不開男人的懷抱,張嘴一口狠狠的咬在秦戈胸口。
秦戈渾身肌肉一緊,隻是略微皺了皺眉繼續說道:“那……你就看在我有病的份上,不要和我計較了。”
“你就是有病!”吳桐罵道。
“我知道啊。”秦戈坦然承認。
“……”吳桐忽然覺得和秦戈生氣的自己才是一個傻子。
秦戈感覺到吳桐漸漸安靜下來,這才放開她,捧著媳婦的臉細細端詳了一會笑道:“我媳婦哭起來也很漂亮。”
“你……”吳桐這回徹底沒脾氣了。
家具城是沒心情逛了,草草結束之後,秦戈開車送吳桐回家。
很快到了目的地,吳桐正要下車,秦戈忽然攔住了她,在吳桐疑惑的眼神下,秦戈再次把那張黑卡遞到了吳桐麵前。
“你什麽意思?”吳桐的臉色難看起來。
“我在秦氏有20%的股份,但是我不會參與秦氏的管理,秦氏企業以後都是我弟弟秦淮的。”秦戈忽然說道,“但是我仍然有很多錢,並且我願意與你分享這比財富。”
“我是……哪裏暗示你我很想要這筆錢了嗎?”吳桐極力忍著怒氣問道。
“你沒有暗示,也不用暗示,這是我主動給的。”秦戈說道,“因為除了它,我不知道還能給你什麽?”
“你知道一個男人,特別是一個很有錢的男人,往另一個女人身上砸錢是什麽意思嗎?”吳桐問道。
“不知道。”秦戈搖了搖頭說道,“我隻知道,我有錢,而你是我媳婦兒。”
所以你是在上交工資卡嗎?吳桐忽然有了這種荒謬的想法,但是心裏的怒火卻無端的消失了。
“不用,我不要。”吳桐說完拉開車門就要下車。
秦戈撲過去哐的一聲關上車門,執著的要把黑卡送給吳桐:“你收下。”
“一定要收?”吳桐看著男人認真的表情。
秦戈點頭,表情不容拒絕。
吳桐抿了抿唇,見秦戈表情不對,又不敢刺激他,隻好接過了黑卡。
男人表情瞬間陰轉晴,笑著親了一下吳桐的嘴角,趴在吳桐的耳邊笑道:“密碼是我們的結婚紀念日。”
吳桐拿著黑卡,站在單元樓門口,目送著吉普車離開,還有些回不過神來,隻能說精神病人的思維普通人沒法理解。
“二姐。”吳凱忽然從旁邊的樹後轉了出來,表情有些凝重。
“小凱?”吳桐愣了一下。
兩人上了樓,吳桐拿了一瓶可樂給吳凱喝一邊問道:“你怎麽過來了?”
“二姐,你真的和秦家大少結婚了嗎?”吳凱忽然問道。
吳桐愣了愣,而後笑著點頭。
“是不是我爸逼你的?”吳凱頓時氣的站了起來。
“不是,是我同意的。”吳桐回答。
“不可能,之前明明就是我爸主動找的秦氏聯姻,但是為什麽最後嫁過去的是你?”吳凱說道,“那天我爸主動帶我們去醫院配型的時候我就覺得奇怪了。”
“小凱。”吳桐平靜的望著這個年少衝動的堂弟說道,“不管過程如何,你隻要知道……我這是我自己的決定。”
“果然……果然是……”吳凱頓時覺得自己惡心死了,“如果不是我的骨髓配型成功……”
“如果不是你的骨髓配型成功,就沒有人能救小源。”吳桐阻止了吳凱後麵要說出口的話。
“要是小源知道……”
“那就別告訴他,最起碼現在不要……”吳桐望著堂弟懇求道,“答應我。”
“二姐……”吳凱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發展成這樣,但是他又沒有能力能夠解決,默然半響,最後隻問了一句,“他對你好嗎?”
“他會對我好的。”吳桐笑著回答,又仿佛是一種祈願。
“是我。”吳桐有些驚訝的點頭。
“李大夫已經在等您了,這邊請。”護士小姐伸手為吳桐引路。
吳桐愣了一下,還是跟了上去。
護士小姐把吳桐帶到李大夫的治療室,輕輕的敲了敲門,裏麵傳出一個好聽的女聲:“請進。”
“李大夫,吳桐女士到了。”護士側身讓開,等吳桐進去後,關上了房門。
吳桐踏進房門,見一個大約四十多歲的中年女士,穿著簡單休閑的衣服,微胖的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給人的感覺很親和。
“吳桐您好,我是李雲景,秦戈的心理治療師。”李大夫笑著伸出手。
“李醫生您好。”吳桐還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怎麽對方一副很了解自己的樣子。
“你是不是在奇怪,我對於你的到來一點都不驚訝,而且似乎早已經知道?”李大夫給吳桐倒了一杯花茶,“不好意思,今天這裏隻有花茶。”
“沒事,謝謝。”吳桐接過茶杯說道。
“我們坐下說。”李大夫說道。
吳桐看了一眼那明顯是給病人做的躺椅,有些猶豫的坐到了一邊的沙發上。
“是秦戈提前給您打過電話嗎?”吳桐猜測道。
“你猜對了一半。”李大夫在吳桐疑惑的眼神下解釋道,“其實更早的時候,秦夫人就已經跟我提過你,不過他們的訴求不一樣。”
吳桐眨眨眼,表示自己不是很明白。
“秦夫人隻是像我谘詢,秦戈和你結婚是否會對他的病情有所幫助。而秦戈找我,是希望我像你全麵的介紹一下他的病情。”李醫生笑道,“他今天一大早就給我打電話,讓我把今天的病人都推掉,專門等你。”
吳桐愣了愣,消化了一下這些信息,並不急於發表什麽意見,過了一會才問道:“秦大少……在您這裏接受過很長時間的治療嗎?”
“差不多兩年吧,他算是恢複的比較快的病人了。”李大夫說道。
“什麽病?”吳桐實在想不出,秦戈看起來會是有心理疾病的樣子。
“戰後心理綜合征,是創傷後應激反應的一種。”李大夫介紹道。
“戰後心裏綜合征?”吳桐記得二叔說過,秦大少以前當過特種兵,想到這裏,吳桐心裏大約就有了幾分猜想。
李大夫見話題已經打開,就開始慢慢講述秦戈的病情:“他剛來我這裏的時候,整個人的狀態非常不好,幾乎沒有求生意誌。”
吳桐眼裏透著不可置信,仿佛不敢相信,昨天晚上那個趴在吉普車上衝自己笑的開懷的男子,竟然一度沒有過求生的意念。
“秦戈是特種兵出身,意誌力非常堅定,我幾乎無法打開的內心,治療進行的很困難。”李醫生回憶道,“大約用了半年多的時間,他才願意和我聊一些內容,我想一定是那個時候有什麽東西觸動了他。”
吳桐靜靜的聽著,沒有出聲打斷李大夫的敘述。
“就這樣……治療了差不多兩年時間他才恢複到如今這個樣子。然後我就發現,我無法再對他進行治療了。”
“為什麽?”吳桐問道。
“因為從心理學上來說他已經痊愈了。”李醫生話鋒一轉又說道,“不過這不代表他就完全正常了,隻不過剩下的問題,我已經無能為力了。”
“什麽問題?”吳桐問道。
“PTSD的患者即使經過治療也會留下許多後遺症,比如不喜歡與人交流,衝動,易怒,控製欲強……這些秦戈都有。”
“你是說他脾氣會不好?”吳桐理解了一下李醫生說的這幾個詞語。
“這是最顯而易見的,比較難控製的是,秦戈是特種兵出身,其本身武力值很高,而且有輕微暴力傾向。”李醫生說道。
暴力傾向,吳桐臉色瞬間有些難看起來。
“不過你放心,就目前來說秦戈還沒有出現過暴力事件,這證明他還是可以控製自己的。”李醫生說道。
“就目前來說,也就是不排除這種可能性。”吳桐問道。
“是的。”李大夫點頭繼續說道,“這也是我為什麽一直建議秦戈回歸正常家庭生活的原因。根據調查顯示,人類最鬆弛,最美好,最安全的記憶幾乎都是在家裏,我希望通過平凡家庭的溫暖,來慢慢撫平他心底的躁動。”
“所以才有了這場聯姻。”吳桐恍然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