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洋灑灑的文字，好似隱藏在蒼穹之上的黑洞漩渦，一瞬間就將眾人的注意力全數吸收了進去。
    玄妙晦澀的感覺，於心間四下升騰，眾人怔怔盯著屏幕，嚐試著理解那行文字的意思，但始終卻不得其味。
    “老陳，這幾句話.......怎麽感覺像是帶了點修仙煉神的味道呢？”
    會議室中，坐在後方的一位老者撇撇嘴，沉聲說出一句。
    陳之明點點頭，結果對方話茬。
    “你說的沒錯，我想直播間裏很多觀眾應該也是同樣的想法。這幾句話看起來，太像那些玄幻小說裏所謂的【秘術心法】了。”
    “那他用這個來佐證的話，豈不是完全沒有說服力了”，提出問題的老人表情古怪，抬手朝屏幕上指了指。“眾所周知，所謂的修仙求道，向來都是虛構.......”
    “虛構？”
    出乎意料的是，老人的話還未說完，便被陳之明出聲打斷。
    他轉身微笑著望向對方，眼眸中閃動著難以揣度的光。
    “所以老劉，在你看來修仙求道是一場騙局或者虛構的假說對麽？”
    “不然呢？我們都是經受過現代科學體係熏陶的，碳基生物怎麽可能飛升天界、神魂離體呢？”
    老人無所謂的說了一句，語調之間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很明顯，在這個問題上他有著自己絕對的主見。
    “未必......我覺得未必。”
    陳之明搖搖頭，方才還淡然的表情忽地就開始凝重起來。
    “這段時間以來，我們從他口中聽到的，和他一起經曆的稀奇古怪的東西還少嗎？”
    他抬眼，直勾勾的看向對麵目光開始茫然的老人。
    “你剛剛說，我們都是經受過現代科學體係熏陶的人。可老劉......你覺得我們的科學體係，真的就是完備的、正確的嗎？”
    陳之明一連問出了兩個問題，而坐在他對麵的老人表情則終於轉向了嚴肅。
    他喉結在用力滾動，很明顯是想說些什麽，可反複幾次之後，最終還是放棄了開口。
    “所以啊老劉，我們現在該轉變思想了。”
    又一次，陳之明撐著桌沿起了身，目光朝全場學者掃視過去的過程裏，語調也變得嚴肅至極。
    “不要對未知的東西抱有成見，不要對未見過的東西隨意質疑。”
    “這世界......恐怕早已不是我們所熟知的樣子了！”
    話音落下，直播間內的清晰男聲同步升起。
    如同一出迷幻的交響樂，於本就灰暗的天地間悚然響起。
    “關於陰陽二氣構成和影響我們意識的答案，就隱藏在《養生詠玄集》這兩句話裏。”
    齊洛笑著轉身回望，目光落在了那個幾乎全場所有人都沒有見過的書名上。
    “在解構這兩句話之前，我先為大家介紹一下這本有點偏門的古籍吧！”
    清晰舒緩的聲音中，齊洛開始在原地安然踱步。
    “這本古籍，還真有些神秘，因為哪怕是到現在為止，我們依舊無法考證它的作者。隻知道它成書在唐代，收錄在那本很著名的道家經典《正統道藏》之中。”
    “那這本古籍，到底是寫什麽的呢？這個問題，不知道直播間內有沒有人知道，你可以結合剛剛那兩句話猜一猜！”
    齊洛朝一應觀眾的們眨了眨眼，順勢將話題拋給了他們。
    一時間，沉寂了許久的彈幕終於開始重新躁動，很明顯，在這個問題上，觀眾們心間有許多擠壓了許久的聲音想要表達。
    【說真的，我剛剛讀那兩句話的時候，突然就產生了一股正在看玄幻小說的感覺.....不知道大家有沒有呢？】
    【魂魄、精氣、神明......通過這些詞就可以做出判斷，這兩段話絕對不是寫實的好吧，所以我很讚同樓上的答案，這本書，真的有點玄！】
    短短十多秒的時間內，直播間屏幕便被彈幕密密麻麻的覆蓋，而其中幾乎90以上的觀眾，都覺得《養生詠玄集》這本書，絕對與玄學有著極大的關聯。
    而事實證明，這一次.......他們猜對了！
    夜晚，十點二十分。
    馬路上的車燈與之前相比稀疏了許多，略顯昏沉的光景中，齊洛盯著屏幕看了好半晌，最終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看來大家的第六感都很強，對文字的敏感程度也值得肯定。這本《養生詠玄集》，的確不是一本普通的紀實類古籍。”
    “它不僅僅偏向於玄學。它......就是玄學！”
    淺淡的笑容中，齊洛長出一口氣。
    “《養生詠玄集》研究的領域，叫做.......內丹修煉！”
    ？？？
    啥玩意兒？？
    饒是心裏已經提前有了準備，但當齊洛將最終的答案宣告而出的那一刻，眾人還是覺得荒誕滿滿。
    好家夥......內丹修煉。
    這不是修仙玄幻小說中常見的設定麽？
    所以按照主播眼下的解讀，所謂的內丹修煉從來都不是小說家的杜撰，很可能是真實存在的一門技藝？
    無盡的慨然，自心中噴湧而出。
    無數道目光的注視之下，齊洛並未表現出哪怕一絲絲逃避，繼續微笑著開口。
    “我知道，很多人現在一定在質疑，覺得這個話題有些太過超出常理。”
    “說實話，在此之前我也覺得所謂的修仙、煉丹、聚氣什麽的，都是杜撰的，都是偏向於神話一般的虛假言談。”
    “直到有段時間，我讀了一本古書，接觸到了一則無比真實的故事，爾後.......我的認知便就此改變！”
    星輝，如同漣漪般在視野當中翻滾流轉，連帶著令齊洛的聲線也顯得低沉且迷幻。
    直播間內，落針可聞。
    那一顆顆被眾人好不容易安撫下來的躁動心髒，也在齊洛緩緩落下的尾音中，開始重燃躁動起來。
    他們齊齊豎起了耳朵，目光之中也滿是期待。
    一秒、兩秒、三秒......
    不知道沉默僵持了奪少時間。
    最終，還是被他們等到了來自齊洛的答案。
    “那本書的名字，叫做《新唐書》！”
    “這......是一部正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