舊事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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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杭州的綠皮火車哐當作響,陽光透過髒兮兮的車窗照在餐車的小桌上。林昭望著窗外飛馳而過的田野,手機貼在耳邊,指節無意識地敲打著桌麵。
"嗯,我知道了。"她聲音很輕,"下周回青島。"
掛斷電話,她低頭看了看自己的手臂——那些詭異的黑色紋路已經消失無蹤,皮膚恢複了原本的白皙,隻留下幾道淺淡的疤痕。
"周明?"黑瞎子坐在對麵,墨鏡下的嘴角掛著玩味的笑,"老情人?"
林昭瞥了他一眼,沒接話,端起桌上的熱茶抿了一口。
吳邪和胖子在隔壁桌打撲克,黎簇坐在窗邊,手裏握著那柄青銅短刃發呆。張起靈靠在車廂連接處,閉目養神,但林昭知道,他聽得到這裏的每一句話。
"青島的海鮮不錯,"黑瞎子懶洋洋地伸了個懶腰,"要不要我陪你去?"
"不用。"林昭放下茶杯,"私事。"
"哦——"黑瞎子拖長音調,突然傾身向前,墨鏡滑下鼻梁,露出那雙妖異的異色瞳孔,"那啞巴張知道嗎?"
林昭眯起眼:"關你什麽事?"
黑瞎子低笑,重新靠回椅背:"行,不逗你了。"他頓了頓,聲音難得正經,"紋路真的全消了?"
"嗯。"
"後遺症呢?"
"暫時沒有。"
兩人的對話被一陣喧嘩打斷。胖子甩出最後兩張牌,哈哈大笑:"王炸!天真,你又輸了!"
吳邪哀嚎一聲,抓了抓頭發:"不玩了不玩了,你這手氣邪門!"
黎簇抬起頭,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林昭身邊坐下:"林姐......"
"說。"
"我爸......"少年攥緊拳頭,"他最後......有說什麽嗎?"
車廂裏忽然安靜下來。連張起靈都睜開了眼睛,目光沉沉地望過來。
林昭沉默了一會兒,從口袋裏摸出一張折疊的紙條,遞給黎簇:"在他的口袋裏找到的。"
黎簇顫抖著打開——上麵是熟悉的字跡,隻有簡單的一行字:
【小簇,跑,別回頭。】
少年的眼淚砸在紙條上,暈開了墨跡。胖子拍了拍他的肩膀,難得沒說話。
吳邪歎了口氣,起身去接熱水。黑瞎子看著林昭,突然輕聲問:"真話?"
林昭垂眸,指尖在茶杯邊緣輕輕劃過:"足夠了。"
張起靈不知何時走到了他們身後,聲音平靜:"青島之後。"
這不是詢問,而是陳述。
林昭抬頭看他,忽然笑了:"嗯,之後。"
火車穿過隧道,陽光重新灑進來時,黑瞎子已經戴回墨鏡,懶洋洋地哼起了小調。胖子嚷嚷著要泡麵,吳邪手忙腳亂地幫忙拆調料包。黎簇把紙條小心折好,放進貼身的衣袋裏。
林昭看向窗外飛逝的景色,輕輕呼出一口氣。
青島的海風帶著鹹濕的氣息,林昭站在陽台上,望著遠處起伏的海浪。她在這裏買下的公寓不大,但視野極好,推窗就能看見整片海灣。
手機在茶幾上震動,屏幕上跳動著"吳三省"三個字。
林昭挑眉,接起電話:"三爺。"
電話那頭傳來吳三省低沉的笑聲:"小林啊,在青島過得怎麽樣?"
"還不錯。"她單手打開冰箱,取出一罐啤酒,"有事?"
"年輕人就是直接。"吳三省似乎抽了口煙,聲音裏帶著幾分慵懶,"聽說你身上的紋路消失了?"
林昭拉開易拉罐的手頓了頓:"吳邪告訴你的?"
"那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吳三省輕笑,"不過我猜,張起靈應該更清楚內情。"
海鷗的鳴叫聲從窗外掠過。林昭喝了口啤酒,沒接話。
"下周有空嗎?"吳三省突然轉了話題,"杭州有個拍賣會,有件東西你可能會感興趣。"
"什麽東西?"
"一塊青銅殘片。"吳三省的聲音忽然壓低,"上麵的紋路,和你之前手臂上的一模一樣。"
啤酒罐在林昭手中微微變形。她眯起眼睛:"地點。"
"就知道你會感興趣。"吳三省報了個地址,"對了,張起靈他們也會來。"
電話掛斷後,林昭站在窗前久久未動。夕陽將她的影子拉得很長,落在空蕩的客廳地板上。她轉身走向書房,從抽屜最深處取出一本皮質筆記本——那是她穿越到這個世界後,記錄的所有關於《盜墓筆記》的細節和變數。
翻到最新的一頁,她寫下"青銅殘片"四個字,筆尖在紙上停留許久,又補上一行小字:
【吳三省知道多少?】
窗外,最後一縷陽光消失在海平麵下。林昭合上筆記本,拿起手機,撥通了另一個號碼。
"喂?"黑瞎子的聲音帶著戲謔,"這麽快就想我了?"
"杭州拍賣會。"林昭直接道,"你去不去?"
電話那頭沉默了兩秒,隨即傳來輕笑聲:"怎麽,終於打算帶我見家長了?"
"滾。"林昭掛斷電話,嘴角卻微微上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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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暴從未真正平息,隻是換了方向)
杭州的梅雨季節,空氣裏浮動著潮濕的青苔味。林昭撐著黑傘站在吳山居門前,雨水順著傘骨滑落,在青石板上濺起細小的水花。
她今天穿了件墨綠色旗袍,開衩處隱約可見修長的腿線,腰間一枚青銅佩飾隨著步伐輕晃——正是古潼京帶回的那枚。
推門的瞬間,四雙眼睛齊刷刷望過來。
胖子手裏的瓜子撒了一地:"哎呦我去!"
黎簇直接紅了耳根,假裝研究手裏的茶盞。黑瞎子墨鏡滑到鼻尖,異色瞳孔毫不掩飾地上下掃視:"這身不錯,下次可以試試紅色。"
唯有張起靈依舊坐在角落擦拭黑金古刀,隻是指尖在刀鞘上多停留了半秒。
吳邪從裏屋轉出來,看到林昭時明顯一愣:"你...怎麽來了?"
"三爺沒告訴你?"林昭收傘,水珠滾落在青磚地麵,"拍賣會的事。"
"說了,但..."吳邪瞥了眼屋內的陣仗,苦笑,"看來三叔是挨個通知的。"
黑瞎子已經晃到林昭身邊,手指勾起她腰間佩飾:"戴著戰利品赴宴?夠囂張啊。"
"總比某些人強。"林昭拍開他的手,"連墨鏡都是借的。"
張起靈突然起身,刀鞘輕叩桌麵。眾人安靜下來,隻見他指向牆上老黃曆——今日日期被紅筆圈出,旁邊標注著"戌時"。
"晚上七點。"吳邪解釋,"拍賣會在西湖邊上的私人會所,表麵是古董交流,實際..."
"汪家餘孽的洗錢場。"林昭接話,從手包裏取出一份燙金請柬,"三爺給的。"
請柬展開的刹那,張起靈的黑金古刀突然發出嗡鳴。眾人湊近,隻見內頁用金粉勾勒的紋樣,赫然是青銅門上的簡化版!
"好家夥!"胖子搓著手,"這是鴻門宴啊!"
黎簇緊張地摸向懷裏的青銅短刃:"我們...都去?"
"當然。"黑瞎子攬過少年肩膀,"帶你去見見世麵。"
林昭卻看向張起靈:"你確定要露麵?"
窗外雨勢漸大,雨滴在瓦片上敲出密集的鼓點。張起靈望向雨幕,側臉在昏暗光線下如同石刻:"了結。"
旗袍下擺掃過太師椅,林昭彎腰從靴筒抽出一把微型手槍,檢查彈匣:"那就按老規矩——"
"我左你右。"黑瞎子默契接話,順手往她旗袍高開衩裏塞了個備用彈夾,"藏好。"
張起靈的刀鞘精準擊中黑瞎子手腕。
吳邪扶額:"你們能不能..."
話未說完,大門突然被推開。吳三省披著蓑衣站在雨裏,手裏提著個滴水的青銅匣子:"聊得挺熱鬧啊?"
匣子打開的瞬間,所有人都僵住了——裏麵靜靜躺著一件殘破的青銅麵具,眼窩處滲著新鮮的血跡。
"剛收到的見麵禮。"吳三省冷笑,"拍賣會提前了,現在出發。"
西湖畔的私人會所燈火通明,侍者們端著香檳穿梭其間。林昭踩著高跟鞋邁進大廳,墨綠旗袍在水晶燈下泛著暗光,腰間青銅佩飾隨步伐輕晃。
"b區第三排。"耳機裏傳來黑瞎子的聲音,"戴金絲眼鏡那個就是賣家。"
林昭漫不經心地取了杯香檳,目光掃過目標——個文質彬彬的中年男人,正與幾位收藏家寒暄。他腳邊的保險箱閃著冷光,密碼鎖上還沾著未擦淨的泥土。
"直接搶?"吳邪的聲音在耳機裏發顫,"這裏至少三十個保鏢!"
林昭抿了口香檳:"不然呢?"
她突然崴了下腳,酒杯脫手而出,正好砸在保險箱上。淺黃色液體順著箱體流淌,男人驚跳起來:"你怎麽——"
"抱歉。"林昭俯身擦拭,旗袍開衩處露出大腿綁著的槍套。男人瞳孔驟縮,還未出聲,後頸就挨了一記手刀——張起靈不知何時出現在他身後。
會場瞬間大亂!
"趴下!"林昭一腳踹翻展台,從腿側抽出手槍。黑瞎子從二樓縱身躍下,雙槍齊發打爆所有頂燈。黑暗中,胖子粗獷的吼聲震得玻璃嗡嗡響:"都他娘別動!文物局辦案!"
黎簇趁機撲向保險箱,卻被突然衝出的保鏢按倒。少年咬牙翻身,青銅短刃堪堪劃過對方咽喉——他終究沒下死手,改用刀柄重擊太陽穴。
"心軟!"林昭旋身踢飛另一個保鏢,旗袍開衩撕裂到腿根:"密碼是什麽?!"
張起靈刀光閃過,保險箱鉸鏈斷裂。箱內青銅殘片露出真容的刹那,整座會所突然劇烈震動!
"艸!"黑瞎子撞開林昭,原先站立的地麵刺出數根青銅尖刺,"汪家老狗玩陰的!"
吳三省的聲音突然插入通訊:"不是汪家!是它來了——帶著殘片撤!"
林昭抓起青銅殘片塞進旗袍暗袋,突然被張起靈攔腰抱起。她條件反射地肘擊他胸口:"放我下來!"
"高跟鞋。"張起靈簡短解釋,抱著她躍過突然裂開的地縫。黑瞎子在一旁酸溜溜地吹口哨,手上卻不停歇地為他們掩護。
會所外牆轟然倒塌,月光下,無數青銅鎖鏈如巨蟒般遊入大廳!
"跑啊!"胖子拽著黎簇衝向後門。吳邪邊跑邊回頭:"這玩意不是被封印了嗎?!"
林昭在張起靈肩頭顛簸,殘片的棱角硌得胸口生疼。她突然想起筆記本上那句被反複劃掉的話:
【青銅不死,隻是沉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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