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點，林昭被廚房傳來的動靜吵醒。她揉著眼睛推開門，看到張起靈正站在灶台前煎雞蛋，動作嫻熟得不像話。
    "早。"她靠在門框上，"煎蛋一個五十。"
    張起靈頭也不回："用你的雞蛋。"
    "那收三十。"
    黑瞎子的腦袋突然從冰箱裏探出來："林小姐，您家酸奶過期了，能索賠嗎？"
    "保質期到昨天，索賠無效。"林昭走過去拿出麵包片，"早餐套餐一百五，含咖啡。"
    吳邪頂著雞窩頭走進來："能賒賬嗎？"
    "日息百分之十。"
    胖子在沙發上哀嚎："黑心資本家啊！"
    張起靈將煎蛋完美地滑進盤子，推到林昭麵前："免單。"
    林昭挑眉："張爺今天這麽大方？"
    "裝備費。"張起靈指了指客廳角落——那裏不知何時多了兩個黑色戰術包。
    黑瞎子吹了聲口哨："小哥連夜搞來的好東西啊！"
    林昭翻開背包，裏麵整齊碼放著各種裝備：軍用匕首、微型爆破裝置、甚至還有一把改裝過的袖珍手槍。她拿起手槍檢查彈匣："瑞士產，不錯嘛。"
    "會用？"張起靈問。
    林昭熟練地上膛瞄準："前男友是特警，記得嗎？"她突然調轉槍口對準黑瞎子，"比如現在，我能三槍打掉你墨鏡不傷鼻梁。"
    黑瞎子舉起雙手："姑奶奶饒命！我這就付早餐錢！"
    眾人笑鬧間，吳邪已經研究起了汪家祖宅的平麵圖："祖宅在河北山區，外圍有巡邏，內院據說有機關。"
    "機關好說。"胖子塞了滿嘴麵包，"關鍵是那半塊青銅板藏在哪？"
    林昭調出一張照片："根據周教授電腦裏的資料，應該在祠堂密室。"她放大圖片，"這裏有個保險櫃，需要指紋和密碼。"
    "汪家老爺子的指紋？"吳邪皺眉，"這可難搞..."
    "不用。"林昭滑動屏幕，"去年祠堂翻修後，換成了電子鎖，密碼是..."她頓了頓，"周教授生日。"
    黑瞎子差點噴出咖啡："這老小子還挺自戀？"
    "不。"林昭冷笑，"是我故意告訴他的錯誤密碼，觸發警報用的。"
    張起靈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計劃？"
    "聲東擊西。"林昭收起手機，"我和吳邪假裝文物局的人去查檔案，引開守衛。黑爺和胖子製造混亂，張爺趁機潛入祠堂。"
    吳邪舉手："為什麽是我跟你去？"
    "你長得像公務員。"
    胖子哈哈大笑："天真，人家說你長得老實！"
    裝備妥當後，眾人分乘兩輛車出發。林昭坐在張起靈駕駛的越野車裏，翻看汪家族譜。
    "汪燦有個妹妹？"她指著其中一頁，"汪小媛，二十五歲，劍橋考古係畢業？"
    張起靈的手指在方向盤上敲了敲："危險。"
    "多危險？"
    "比你想象的更危險。"
    林昭合上族譜："加錢嗎？"
    兩小時後，車子停在距離汪家祖宅五公裏的樹林裏。眾人換上偽裝——吳邪和林昭扮作文物局工作人員，黑瞎子和胖子偽裝成電力檢修工，張起靈則穿著黑色衝鋒衣，戴著鴨舌帽，幾乎與陰影融為一體。
    "耳機測試。"林昭按了按耳麥，"頻道加密了嗎？"
    黑瞎子比了個ok的手勢："最新軍用加密，汪家破解不了。"
    "行動時間兩小時。"吳邪看了看表，"無論成功與否，三點整撤退。"
    林昭剛要下車，手腕突然被張起靈扣住。他遞來一個微型傳感器："危險時按。"
    "收費嗎？"
    張起靈搖頭："活著回來。"
    汪家祖宅是座三進四合院改建的莊園，門口站著四個保鏢。林昭扶了扶眼鏡，拿著文件夾走上前："文物局的，來檢查古建築保護情況。"
    保鏢狐疑地打量她："沒接到通知啊？"
    林昭板起臉："省裏突擊檢查，需要向你們匯報？"她亮出偽造的工作證，"要不要我給王局長打個電話？"
    保鏢頓時慫了，趕緊開門。吳邪跟在後麵，小聲嘀咕："你這演技..."
    "專業素養。"林昭低聲回應，"左轉，檔案室在二進院。"
    兩人剛走到回廊，一個清脆的女聲突然從身後傳來："林博士？久仰大名啊。"
    林昭轉身，看見個穿旗袍的年輕女子——正是族譜上的汪小媛。她瓜子臉上帶著甜甜的笑，眼神卻冷得像毒蛇。
    "汪小姐。"林昭公式化地點頭，"我們在做古建築普查。"
    "巧了。"汪小媛走近，"我最近也在研究古文字，聽說林博士對戰國銘文很有研究？"她的手指不經意地劃過林昭的手臂，"特別是...青銅器上的？"
    林昭瞬間繃緊神經——這女人知道什麽？
    就在這時，遠處突然傳來爆炸聲，接著是刺耳的火災警報。汪小媛臉色一變："怎麽回事？"
    吳邪趕緊說："可能是電路問題！我們剛才看到電力公司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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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未說完，整個院子的燈光突然全滅。林昭趁機一個手刀劈向汪小媛後頸，卻被對方靈活地閃開。
    "就知道你有問題！"汪小媛從旗袍開衩處抽出一把匕首，"哥哥說得對，周教授的事你果然沒忘！"
    林昭側身避開刀鋒，反手將文件夾砸向對方眼睛："他死得太便宜了！"
    兩人在黑暗中纏鬥，汪小媛的身手出乎意料的好。林昭的小腿被劃了一道，血腥味在空氣中彌漫。她咬牙按下張起靈給的傳感器，同時一個掃堂腿將汪小媛絆倒。
    "吳邪！去祠堂！"她大喊，"這裏有我！"
    耳機裏傳來黑瞎子的聲音："林小姐！西南角有逃生通道！"
    "少廢話！"林昭躲過又一記攻擊，"加錢！"
    汪小媛突然笑了："你以為張起靈真在乎你的死活？"她抹掉嘴角的血，"他接近你，隻是因為你能翻譯那些文字——"
    林昭一拳打在她腹部："廢話真多。"
    遠處傳來更多腳步聲，林昭知道必須撤退了。她虛晃一招，轉身衝向回廊盡頭。汪小媛在後麵尖笑："跑吧！祠堂早就布下天羅地網了！"
    林昭拐過牆角，突然撞進一個冰冷的懷抱——張起靈！他單手接住她，另一手持刀指向追兵。林昭能感覺到他的心跳又快又穩，身上有淡淡的血腥味。
    "受傷了？"他聲音很低。
    "小傷。"林昭喘著氣，"吳邪呢？"
    "得手了。"張起靈攬著她快速移動，"走密道。"
    兩人鑽進假山後的暗道，黑暗中林昭的傷口火辣辣地疼。張起靈突然停下，撕下袖口布料給她包紮。
    "汪小媛說..."林昭嘶了一聲，"你接近我隻是為了翻譯。"
    張起靈的動作頓了頓，然後繼續纏緊布條："她錯了。"
    "哦？"
    "不止翻譯。"
    林昭愣了一秒，隨即失笑："張起靈，你這是在撩我嗎？"
    黑暗中，她感覺張起靈的手指輕輕擦過她的手腕，然後塞了個東西過來——是那枚乾隆通寶的銅錢。
    "定金。"他說。
    遠處傳來追兵的喊叫聲。張起靈拉起林昭的手："跑。"
    兩人在曲折的暗道中狂奔，身後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快到出口時，林昭突然拽住張起靈："等等！"
    她指向牆壁上一塊凸起的磚石："機關！"
    張起靈立刻會意，按下磚石。暗道頂部突然降下一道石門，將追兵隔絕在外。
    "你怎麽知道？"他問。
    林昭得意地晃了晃手機："剛黑進汪家監控係統看到的，服務費一萬。"
    出口處，黑瞎子開著車接應。吳邪和胖子已經在車上，後者興奮地揮舞著半塊青銅板："到手了！"
    眾人剛駛出危險區域，林昭就迫不及待地檢查青銅板。兩塊拚在一起後，銘文終於完整呈現：
    "血啟天門，非其時也；張氏守之，萬世不移。"
    吳邪倒吸一口冷氣："所以青銅門真的需要開啟？"
    "不止。"林昭指著邊緣一行小字，"這裏還有周教授的筆記——"鑰匙在昭"..."
    她突然停住了，因為那個"昭"字，赫然是她的名字。
    車內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林昭身上。
    黑瞎子慢悠悠地開口："林小姐，您這身價...是不是該漲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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