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陸離VS風絕影下,風絕影的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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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絕影緩緩走向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陸離,蹲下身子,一把揪住他的頭發,將他的頭硬生生抬起:“看著我,陸離,這就是與我作對的下場。接下來,我會慢慢折磨你,再當著你的麵把月明……”
陸離盡管虛弱到極點,聽到這話,眼中還是燃起濃烈的恨意,他拚盡最後一絲力氣,用盡全身力量朝著風絕影臉上啐了一口血水:“你……做夢!”
風絕影大怒,揚起手狠狠給了陸離一巴掌,直接將他扇得側倒在地,嘴角又溢出一大口鮮血。“不知死活的東西!”風絕影站起身,抬起腳重重踩在陸離的胸口,用力碾壓,“我就讓你慢慢感受絕望。”
陸離隻覺得胸口仿佛要被碾碎,五髒六腑都移位了一般,劇痛讓他眼前陣陣發黑。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強撐著不肯閉眼,死死盯著風絕影,眼神中的不屈讓風絕影心頭無名火起。
“還敢瞪我?”風絕影加重腳上的力道,陸離的肋骨發出令人心悸的“哢哢”聲,似乎隨時都會斷裂。與此同時,風絕影另一隻手凝聚出一把尖銳的風元素利刃,在陽光下閃爍著寒光,“我先挑斷你的手筋腳筋,看你還怎麽反抗。”
說著,風絕影便拿著風刃刺向陸離的手腕。陸離下意識地想要躲避,可身體卻不聽使喚,隻能眼睜睜看著那風刃逼近。就在風刃即將觸及他手腕的瞬間,陸離餘光瞥見一旁有塊尖銳的石頭。
幾乎是本能反應,陸離拚盡全身力氣,以一種扭曲的姿勢伸手抓住了那塊石頭。在風刃刺到手腕的同時,他使出吃奶的勁將石頭朝著風絕影的眼睛砸去。
風絕影沒想到陸離在這種絕境下還能反擊,匆忙間偏頭躲避,但石頭還是擦著他的臉頰劃過,留下一道血痕。“你這雜種!”風絕影惱羞成怒,撤回風刃,改用雙手掐住陸離的脖子,“我現在就殺了你!”
陸離被掐得呼吸困難,眼前金星直冒。他雙手死死抓住風絕影的胳膊,試圖掰開對方的手,可風絕影的力氣大得驚人。隨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陸離的意識越來越模糊,雙手也漸漸沒了力氣……
陸離搖搖晃晃卻又無比堅毅地站了起來,他渾身浴血,眼神卻透著不容侵犯的剛強。直直地盯著風絕影,一字一頓、擲地有聲地吼道:“像你這種人也配當老師!”
這句話喊出,仿佛用盡了他所有的力氣,但喊完後,陸離的氣勢卻陡然攀升。風絕影聽到這話,先是一怔,隨即臉上湧起無盡的憤怒,“死到臨頭還敢嘴硬!” 他雙手瘋狂舞動,周圍的風元素像是被激怒的猛獸,瘋狂地聚集起來,形成了一個巨大的風球,朝著陸離狠狠砸去。
陸離迎著風球衝了上去,此刻的他已將生死置之度外。在衝向風球的過程中,他感受到風元素的強烈壓迫,每前進一步都艱難無比,但他的步伐卻沒有絲毫退縮。
當風球快要擊中他的瞬間,陸離側身一閃,巧妙地避開了正麵衝擊,同時伸手抓住風球邊緣,借助風球旋轉的力量,順勢朝著風絕影甩去。風絕影沒想到陸離竟然能做出這樣的反擊,一時有些措手不及。
趁著風絕影慌亂之際,陸離欺身而上,右拳裹挾著一往無前的氣勢,狠狠地朝著風絕影的麵門砸去。風絕影匆忙抬起手臂抵擋,陸離這一拳蘊含著他全部的憤怒與力量,直接將風絕影的手臂震得發麻。
風絕影惱羞成怒,一腳踢向陸離。陸離躲避不及,被踢中腹部,向後飛出數米遠。但他很快穩住身形,再次衝上前去,與風絕影扭打在一起。此時的陸離完全憑借著頑強的意誌戰鬥,每一次攻擊和防守都充滿了決絕。
兩人你來我往,一時間難解難分。周圍的空氣因為他們強大的魔力碰撞而扭曲變形,地麵也被戰鬥的餘波震得四分五裂。陸離知道自己不能有絲毫鬆懈,他必須全力以赴,隻有戰勝風絕影。
陸離深知此刻局勢危急,容不得有絲毫退縮。他強忍著周身傷痛帶來的劇痛,集中全部精神,調動體內所剩無幾的魔力,右手緩緩抬起,風元素在他掌心開始瘋狂匯聚。
空氣中的風元素像是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召喚,紛紛朝著陸離的右手湧去,發出“呼呼”的聲響。原本平靜的空間,此刻被攪得氣流紊亂,塵土飛揚。陸離緊咬下唇,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臉色因魔力的過度消耗而變得蒼白如紙,但他的眼神卻無比堅定。
隨著風元素的不斷凝聚,一個散發著幽藍色光芒的風球在他手中逐漸成型,風球內部的氣流急速旋轉,發出低沉的呼嘯,仿佛一頭即將蘇醒的猛獸。這便是陸離孤注一擲的招式——旭風丸。
陸離大喝一聲,雙腳猛蹬地麵,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朝著風絕影衝去,手中的旭風丸閃耀著奪目的光芒,劃破空氣,帶起一道長長的風痕。
風絕影看著朝自己衝來的陸離,臉上浮現出一抹不屑的冷笑,語氣輕蔑地說道:“就憑這招?太幼稚了,這對我根本沒用!”在他眼中,陸離不過是垂死掙紮,做著無謂的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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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陸離沒有絲毫猶豫,在距離風絕影還有數米之遙時,他再次爆發出全部力量,大聲吼道:“擠壓!旭風丸!”
刹那間,原本就威力驚人的旭風丸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巨力壓縮,風球急劇縮小,但其表麵的光芒卻愈發耀眼,內部的能量密度呈幾何倍數增長,周圍的空氣都被壓縮得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響,形成了一層透明的氣罩。
這突如其來的變化讓風絕影先是一愣,他怎麽也沒想到陸離竟能在如此絕境之下,將這一招發揮出超出常理的威力。還沒等他做出有效的防禦動作,強化後的旭風丸便狠狠撞擊在他身上。
伴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聲,強大的衝擊力以風絕影為中心向四周擴散開來。地麵瞬間出現無數道裂痕,周圍的樹木被連根拔起,碎石瓦礫漫天飛舞。風絕影整個人如遭雷擊,身體不受控製地倒飛出去,在空中劃出一道長長的拋物線,重重地砸在數十米外的地麵上,揚起一片塵土。
而陸離這邊,由於“擠壓旭風丸”這一招對身體的負荷實在太大,尤其是他本就尚未痊愈的右手,在承受了如此強大的魔力衝擊後,再次遭受重創。隻聽見一陣令人心悸的“哢嚓”聲,他的右手臂呈現出詭異的扭曲,骨頭碎成無數小塊,已然是粉末性骨折。陸離悶哼一聲,身體搖晃了幾下,差點站立不穩。
就在這時,煙塵彌漫的戰場上,風絕影緩緩站了起來。他的身上滿是灰塵與血跡,衣衫襤褸,頭發也變得淩亂不堪,但他那充滿怨毒的眼神依舊讓人不寒而栗。
就在眾人以為危機仍未解除之時,昏迷中的月明悠悠轉醒。她一睜眼便看到了重傷的陸離和風絕影,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月明迅速伸手入懷,掏出自己身上攜帶的所有暗器。這些暗器造型各異,每一枚都閃爍著冰冷的寒光,其上還淬有劇毒。
月明毫不猶豫地將手中暗器朝著風絕影奮力擲出,暗器在空中化作一道道黑色的流光,帶著尖銳的破空聲,如雨點般朝著風絕影射去。風絕影此時剛剛站穩,還未來得及做出反應,便被這突如其來的暗器雨籠罩。
一枚枚暗器精準地紮在風絕影的身上,他發出一聲聲痛苦的慘叫。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流出,很快便染紅了他的身體。片刻之後,風絕影再也支撐不住,雙腿一軟,重重地倒在了血泊當中,身體抽搐了幾下,便沒了動靜。
就在眾人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出口處突然出現了一個人。此人一襲白衣,氣質不凡,正是風熙。他麵色凝重地緩緩走來,目光在眾人身上一一掃過,最後落在了重傷的陸離身上。
風熙微微歎息一聲,開口講述起風絕影的過去:“風絕影曾經有個妹妹,兄妹二人感情深厚。在一次執行家族任務時,他的妹妹不幸被敵人抓住。那個敵人極其殘忍,不僅殺害了風絕影的父母,還強迫他為自己效力,以此來換取妹妹的性命。”
“風絕影心中雖充滿仇恨,但為了僅剩的親人,他不得不忍辱負重,委身於那個仇人之下。然而,他的妹妹生性剛烈,不忍心看到哥哥如此痛苦,更不願哥哥一直活在仇恨與屈辱之中。於是,她毅然決然地選擇了自殺,希望以此來解脫風絕影。”
“妹妹死後,風絕影徹底陷入瘋狂,他殺光了當時在場的所有人。之後,滿心絕望的他向當時風百鶴的父親,也就是他的伯父求助,渴望得到一絲安慰與支持。可那時,他的伯父急於閉關修煉,一心追求更高的境界,對風絕影的遭遇置若罔聞,沒有給予他任何回應。”
“從那以後,風絕影的內心徹底扭曲。其實,他的實力早已達到家主級別,一直以來都在隱藏自己的真實力量,剛才與你們戰鬥時,他根本沒有使出全力。他真正的目的,就是想激怒月明,引發一些讓任何人都覺得禁忌的事情發生,從而讓自己親手培養的徒弟將他殺死,結束這痛苦又扭曲的一生。”
躺在血泊中的風絕影,聽到風熙的講述,微微睜開雙眼,氣息微弱且斷斷續續地說道:“都已經到這時候了,說這些……還有用嗎……”
風絕影費力地抬起頭,看向陸離,目光中竟帶著一絲複雜的神色,似有追憶,又似有解脫。“陸離……咳咳……”他劇烈地咳嗽起來,咳出幾口帶著血沫的痰液,“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罪有應得。但有些話,我還是想在死前對你說。”
陸離強忍著右手的劇痛,目光灼灼地盯著風絕影,沒有說話。
“我認識你的師傅。”風絕影緩緩說道,聲音雖然微弱,但每一個字都清晰地傳入陸離耳中,“他是個了不起的人,天賦絕倫,對風元素的掌控更是達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
陸離心中一震,他從未聽師傅提起過與風絕影有任何交集。
“曾經,我與他有過一段交情。”風絕影陷入回憶,眼神有些迷離,“他教會了我許多關於風元素的領悟,而我……也算是投桃報李,教給了他兩招獨特的風元素招數。如今,我便將這兩招傳授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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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離心中一動,雖然對風絕影充滿恨意,但這關乎師傅的過往以及強大的風元素招數,他還是忍不住認真聆聽。
風絕影微微喘息著,開始講述這兩招的修煉方法和施展訣竅。陸離全神貫注地聽著,將每一個細節都銘記於心。
講完招數,風絕影頓了頓,接著說道:“你剛才使用的那一招……其實並非他原創。早在很久以前,這招就被發明出來了,隻不過它是禁術。”
“禁術?”陸離皺眉問道。
“沒錯,禁術。”風絕影苦笑著點點頭,“這招威力巨大,但施展它需要付出極其慘痛的代價,稍有不慎,使用者便會魂飛魄散。據我所知,目前會使用這招的,隻有你的師傅。可惜……他也已經不在了。”
“你的師傅……是個真正的強者,也是個重情重義之人。”風絕影的聲音越來越低,“我這一生,做錯了太多事,到死才明白,仇恨隻會讓人陷入無盡的深淵。希望你不要重蹈我的覆轍……”
風絕影氣息愈發微弱,他努力地抬起眼皮,目光看向陸離,嘴唇顫抖著,聲音輕得如同蚊呐:“陸離……你……靠近點……我還有……最後一句話……要說。”
陸離雖滿心複雜,但見風絕影這副模樣,還是緩緩俯下身去,湊近風絕影。
風絕影用盡最後的力氣,微微轉頭看向月明,眼中閃過一絲溫柔,仿佛透過月明看到了自己妹妹往昔的模樣。隨後,他又艱難地將目光挪回陸離身上,斷斷續續地說道:“我……做媒,月明……托付給你了……好好……對她……”
陸離一怔,沒想到風絕影最後竟是說出這樣的話。還沒等他做出回應,風絕影的眼神漸漸黯淡下去,最後深深地看了一眼月明,那目光飽含著無盡的眷戀與期許,像是看到了自己妹妹的身影。
須臾之間,風絕影的手無力地垂落,腦袋也歪向一邊,咽下了最後一口氣。戰場上,一時間安靜得隻能聽到眾人此起彼伏的呼吸聲。
陸離緩緩站起身來,心情沉重而又複雜。他看向月明,隻見月明眼眶泛紅,淚水在眼眶裏打轉,既有對風絕影死去的複雜情緒,又有著些許不知所措。
“月明……”陸離輕聲喚道。
月明微微抬頭,與陸離對視,兩人之間仿佛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風熙走上前來,打破了這份沉默:“逝者已逝,接下來,還是想想如何離開這裏吧。”
陸離被葉家眾人匆匆帶回葉家府邸時,整個人已經虛弱到了極點。他的右手呈現出一種可怕的扭曲狀態,斷臂處血肉模糊,混合著灰塵與幹涸的血跡,看上去觸目驚心。一路上,陸離意識時而清醒時而模糊,腦海中不斷閃現著戰鬥中的畫麵,以及風絕影臨終前托付月明的話語。
葉家的療傷室內,氣氛凝重壓抑。蘇然作為葉家醫術最為精湛的醫師,眉頭緊鎖地檢查著陸離的傷勢。他輕輕觸碰著陸離的右臂,每一個動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再給陸離帶來額外的痛苦。一番仔細檢查後,蘇然緩緩直起身,無奈地搖搖頭,臉上滿是惋惜之色。
“舊傷加上新傷,傷勢太過嚴重。”蘇然的聲音低沉而沉重,“受損的經脈錯綜複雜,骨骼粉碎性斷裂,就算是我也無能為力。恐怕……這條手臂已經廢了。”
周圍的葉家眾人聽聞此言,紛紛露出不忍與惋惜的神情。有人低聲歎息,有人默默搖頭,誰都清楚,對於一個修行者而言,失去一條手臂意味著多麽巨大的打擊。
而另一邊,月明得知陸離的傷勢後,整個人仿佛失了魂一般。她回到自己的房間,“砰”的一聲關上房門,將自己徹底封閉在房間內。
房間裏,月明坐在窗前,眼神空洞地望著窗外。她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與陸離相處的點點滴滴,從最初相識時的懵懂,到並肩作戰時的默契,再到風絕影將她托付給陸離的那一刻……那些畫麵如同電影般在她眼前一一閃過。
自責與悔恨充斥著月明的內心。她覺得如果不是自己能力不夠,如果在戰鬥中能幫上更多的忙,陸離就不會為了保護她而受這麽重的傷,更不會失去一條手臂。
她將頭埋進膝蓋,身體微微顫抖,淚水無聲地滑落。此後的日子裏,月明整日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閉門不出。拒絕了所有人的探訪,隻是沉浸在自己的悲傷與自責之中。
葉正文在旁邊一臉焦急地問道:“那陸離的這條手是不是要截肢?”他的雙眼緊緊盯著蘇然,眼神中滿是擔憂與緊張,身為父親,看到兒子遭受如此重傷,他的心仿佛被千萬根針同時紮著。
蘇然無奈地搖搖頭,趕忙說道:“誰告訴你要截肢的?我雖說沒辦法讓他完全恢複如初,但還是能夠將骨頭複原的。”
葉正文一聽,原本緊繃的神經剛鬆弛了幾分,卻又聽蘇然接著慢悠悠地說:“但是……應該不能像之前那樣靈活了。”
這話一出,葉正文隻感覺眼前一黑,差點直接暈過去。周圍的葉家眾人瞬間像是被抽走了力氣一般,紛紛“噗通”一聲倒地。有人哭笑不得地抱怨道:“蘇然,你能不能痛痛快快說話啊?別大喘氣行不行!這一驚一乍的,心髒都要受不了了。”
葉正文穩了穩身形,快步走到蘇然麵前,一把揪住他的衣領,急聲道:“蘇然,你可一定要盡全力啊!不管付出什麽代價,都要讓陸離的手臂盡可能恢複!他還年輕,未來的路還長,不能因為這條手臂就毀了前程!”葉正文的聲音帶著一絲哀求,這位平日裏威嚴無比的葉家大長老,此刻為了兒子,放下了所有的架子。
蘇然趕忙點頭,安撫道:“葉大長老您放心,我一定會拚盡全力。我剛才也說了,骨頭複原沒問題,隻是經脈受損嚴重,想要恢複到以前的靈活程度確實困難,但我會想盡辦法,盡量減少影響。”
葉正文緩緩鬆開手,長歎一口氣,目光轉向躺在榻上昏迷不醒的陸離,眼神中滿是慈愛與心疼:“兒子啊,你一定要挺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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