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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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陰暗潮濕、彌漫著腐臭氣息的監獄裏,昏黃的燈光搖曳不定,將毛桂之和光頭的影子扭曲地投射在斑駁的牆壁上。四周鐵柵欄後的囚犯們,有的發出低低的驚呼聲,有的則瞪大雙眼,緊張地觀望著這場突如其來的衝突。
    毛桂之怒目圓睜,他深知光頭在這監獄中一直橫行霸道,今天實在忍無可忍決定出手。隻見他身形一閃,瞬間欺近光頭,同時頭上的發絲如離弦之箭般飛射而出。這些發絲看似纖細,實則堅韌無比,眨眼間就像一張細密的大網,將光頭緊緊纏住。
    光頭先是一愣,隨即臉上露出不屑的笑容。他不慌不忙,周身突然泛起一層詭異的黑色光芒。被發絲纏住的部位,光芒閃爍得尤為強烈,毛桂之的能量順著發絲源源不斷地流向光頭。那些原本充滿力量的發絲,隨著能量的流逝,漸漸變得黯淡無光,失去了原有的韌性。
    “哈哈哈哈!”光頭仰頭大笑,聲音在監獄的狹小空間裏回蕩,顯得格外刺耳。“就這點本事還敢跟我鬥?你看看,你的能量現在都歸我啦!”
    毛桂之麵色漲紅,額頭上青筋暴起。盡管能量不斷被吸走,身體逐漸虛弱,但他依然強撐著,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沒了頭發,你倒是得意。可沒了這一頭烏發,你拿什麽施展你那些招牌招數?光靠這偷來的能量,你也不過是個沒真本事的廢物!”
    光頭聽到這話,笑聲戛然而止,臉上閃過一絲惱羞成怒。他用力一掙,那些纏繞在身上的發絲紛紛斷裂,化作一縷縷碎末飄落。“死到臨頭還嘴硬,看我怎麽收拾你!”說罷,光頭周身光芒大盛,朝著毛桂之猛撲過去。
    “住手!通通都給我停下!”就在光頭周身光芒大盛,準備朝著毛桂之猛撲過去的千鈞一發之際,一聲暴喝如炸雷般在監獄中響起。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典獄長帶著幾個獄卒匆匆趕來。典獄長身材高大,表情嚴肅,平日裏就以手段強硬著稱,在這監獄裏有著絕對的權威。
    “通通都給我停下!”典獄長再次怒吼道,聲音在監獄的通道裏回蕩,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他大踏步向前,眼神犀利地掃過毛桂之和光頭,那目光仿佛兩道冰冷的利刃,讓在場的人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光頭雖然滿心不甘,但麵對典獄長,也不敢公然違抗。他收起身上的光芒,惡狠狠地瞪了毛桂之一眼,暫時停下了動作。
    典獄長走到光頭身邊,壓低聲音在他耳邊說了幾句話。一開始,光頭臉上還滿是不情願,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抗拒。但隨著典獄長繼續說著,他的臉色漸漸變了,先是露出驚訝之色,隨後微微點頭,似乎明白了什麽。
    “哼!”光頭冷哼一聲,又狠狠瞥了毛桂之一眼,然後一甩袖子,帶著幾分不甘地撤離了。他的腳步重重踏在地上,仿佛在宣泄著心中的不滿。
    而毛桂之此時已經虛弱不堪,剛才與光頭的一番爭鬥耗盡了他的體力和能量。還沒等他緩過神來,兩個獄卒就走上前,架起他的胳膊,粗暴地將他拖回牢房。
    “通通都給我停下!”典獄長對著周圍還在觀望的囚犯們大聲嗬斥道,“都老實點,誰再鬧事,下場就跟他一樣!”囚犯們見狀,紛紛低下頭,不敢再多看一眼,各自縮回到牢房的角落裏。
    毛桂之被扔回了那狹窄陰暗的牢房,門“哐當”一聲重重關上,鎖舌咬合的聲音在寂靜的監獄裏格外刺耳。他無力地癱倒在地上,望著天花板,心中五味雜陳。這次衝突雖然暫時結束了,但他知道,在這充滿危險和陰謀的監獄裏,未來的日子恐怕更加艱難。
    清晨,尖銳的哨聲打破了監獄的寂靜,陽光透過狹小的窗隙,灑在毛桂之的臉上。他從硬板床上翻身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望著身上破舊的囚服,深深歎了口氣。昨晚入睡時,他還在擔憂光頭的報複,沒想到一夜過去,竟相安無事。
    毛桂之起身走向牢房門口,準備迎接新一天的到來。身為看守的光頭,此刻正站在牢房外的走廊,指揮著其他獄卒安排囚犯們洗漱。看到毛桂之,光頭隻是冷冷地瞥了一眼,並沒有像往常那樣開口嘲諷或刁難。這讓毛桂之有些意外,但他也不敢掉以輕心,默默隨著人流來到洗漱區。
    洗漱完畢,囚犯們前往食堂用餐。毛桂之端著餐盤,找了個角落坐下。今天的早餐依舊是寡淡無味的稀粥和幹麵包,但他吃得格外仔細,畢竟在監獄裏,每一口食物都能提供維持體力的能量。吃飯間,他忍不住偷偷觀察光頭的動向,隻見光頭坐在食堂的另一頭,和其他獄卒有說有笑,似乎完全沒把昨天的衝突放在心上。
    早餐過後,囚犯們開始了一天的勞動任務。毛桂之被分配到監獄的圖書館整理書籍。走進圖書館,裏麵彌漫著一股陳舊的紙張氣息。毛桂之開始認真地將散落在各處的書籍分類擺放整齊。期間,光頭帶著幾個獄卒巡查至此,隻是在門口簡單看了一眼,便轉身離開了,沒有對毛桂之的工作提出任何質疑或幹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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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午,囚犯們迎來了短暫的休息時間。毛桂之回到牢房,本想趁著這段時間好好休息一會兒,但心中對光頭反常行為的疑惑始終揮之不去。同牢房的囚犯見他心事重重,安慰道:“也許光頭今天心情好,你就別多想了,能清淨一天是一天。”毛桂之苦笑著點點頭,可心裏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
    下午,毛桂之繼續在圖書館勞作。他專注地擦拭著書架上的灰塵,一本本擺放好書籍。不知不覺,夕陽的餘暉透過窗戶灑在圖書館的地麵上,勞動時間即將結束。
    傍晚,收工的哨聲響起,囚犯們返回牢房。晚餐時,毛桂之又看到了光頭。光頭依舊沒有針對他,平靜地維持著餐廳秩序。用完餐,毛桂之回到牢房,坐在床邊思考著光頭今天的奇怪表現。
    夜幕降臨,監獄被黑暗籠罩。毛桂之躺在床上,聽著周圍此起彼伏的呼吸聲,久久無法入眠。他不知道光頭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這種平靜反而讓他隱隱感到不安,仿佛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但不管怎樣,這難得平靜的一天,讓他在這壓抑的監獄生活中,得到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
    第二天清晨,毛桂之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輕輕的敲門聲喚醒。他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看到一個陌生的獄卒站在牢房門口,對他說道:“收拾一下東西,你要換牢房了。”毛桂之心中滿是疑惑,但還是迅速起身,簡單整理了一下自己為數不多的物品。
    離開原來的牢房時,毛桂之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心中五味雜陳。一路上,他都在猜測換牢房的原因,難道和光頭有關?可光頭昨天的態度就很奇怪,今天又突然給他換牢房,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新牢房比原來的寬敞明亮許多,床鋪看起來也更加整潔。毛桂之剛把東西放好,就有另一個獄卒送來了早餐。當他看到餐盤裏的食物時,驚訝得瞪大了眼睛。早餐不僅有熱氣騰騰的饅頭、新鮮的雞蛋,還有一碗香氣四溢的粥,這和之前難以下咽的食物簡直天壤之別。
    毛桂之猶豫了一下,還是拿起筷子慢慢吃了起來。食物的美味在舌尖散開,可他的心思卻全然不在這上麵。吃完早餐後,他並沒有像往常一樣被帶去參加勞動,而是被告知可以留在牢房裏休息。這突如其來的優待讓毛桂之更加不安,他在牢房裏來回踱步,試圖理清頭緒。
    就在這時,牢房的門突然被打開,光頭走了進來。毛桂之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警惕地看著他。光頭卻一改往日的凶神惡煞,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說道:“怎麽樣,這新牢房還滿意吧?今天就好好休息,不用出去幹活了。”
    毛桂之皺著眉頭,鼓起勇氣問道:“光頭,你到底想幹什麽?為什麽突然對我這麽好?”光頭走到床邊坐下,拍了拍旁邊的位置,示意毛桂之也坐下。見毛桂之沒有動,光頭也不生氣,自顧自地說道:“昨天典獄長找我談話了,說了你不少好話,還警告我不能再為難你。上頭好像有什麽計劃,對你另有安排,所以從現在起,你的待遇就不一樣了。”
    毛桂之心中一驚,他怎麽也想不到典獄長會幫自己說話。可上頭又有什麽計劃呢?他剛想追問,光頭卻站起身來,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光頭回頭說道:“你就安心待著吧,隻要乖乖聽話,以後的日子肯定比現在還好過。”
    說完,光頭便離開了,留下毛桂之一個人在牢房裏發呆。這一天,毛桂之都在思考光頭的話和自己目前的處境。不用出去工作,吃著比以前好得多的食物,看似美好的待遇背後,卻仿佛隱藏著巨大的秘密。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將會是什麽,隻能在這未知的迷霧中,小心翼翼地應對接下來可能發生的一切。
    隨著夜幕降臨,毛桂之躺在床上,望著窗外的夜空,心中默默祈禱,希望自己能夠早日弄清楚這一切,擺脫這充滿變數的困境。
    夜幕籠罩著監獄,毛桂之趴在硬板床上,周圍的黑暗仿佛要將他吞噬。靜謐之中,他的思緒愈發清晰,這才驚覺自己入獄已然多日。作為共和主義保守派的首領,曾經一呼百應,可如今身陷囹圄,卻盼不來一個手下的身影。不僅無人探望,更沒有任何營救的跡象,這讓他滿心苦澀與困惑。
    與此同時,在城市地下一處隱蔽的據點裏,燈光昏黃,幾個核心成員正圍在桌前打牌。紙牌碰撞的聲音和偶爾的談笑聲交織在一起。這時,一個小弟停下手中洗牌的動作,滿臉疑惑地問道:“什麽領?咱們首領怎麽還不回來啊?都這麽久沒消息了。”
    首領的左手右臂之一隨意地扔出一張牌,滿不在乎地說道:“首領肯定又上哪玩去了。他這人,行蹤一向飄忽不定。”另一個附和著點頭,嘴裏叼著煙含糊不清地說:“沒事,失蹤一個月後,他自然就回來了。咱接著玩,別管那麽多。”
    他們繼續沉浸在牌局之中,絲毫沒有意識到,此時他們口中“不知在哪玩樂”的首領,正孤獨地蜷縮在監獄的硬板床上,滿心淒涼,滿心絕望。毛桂之望著牢房的天花板,眼神空洞,心中不斷回響著那些未得到答案的疑問,他怎麽也想不到,曾經緊密團結的組織,在他最需要幫助的時候,竟是這般冷漠與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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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天,毛桂之在晨曦微光中醒來。像往常一樣,他習慣性地等待著那熟悉的開門聲和粗劣的早餐。然而,今天卻截然不同。
    一陣輕快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牢房的門被輕輕打開。一位麵容和善的獄卒微笑著走進來,手中端著的托盤上擺滿了食物,與往日簡陋的餐食形成了天壤之別。
    毛桂之驚訝地看著托盤,上麵有一份冒著熱氣的燕麥粥,濃稠綿密,表麵還撒著些許堅果碎;旁邊是一小碟切得整整齊齊的水果,色澤鮮豔欲滴;而最讓他震驚的,是一塊煎得恰到好處的牛排,金黃的外皮泛著誘人的光澤,肉香撲鼻而來。此外,還有一杯散發著醇厚香氣的熱咖啡。
    “這……”毛桂之剛要開口詢問,獄卒便笑著解釋道:“上頭吩咐了,從今天起給您改善夥食,這些都是專門為您準備的。”說完,獄卒輕輕放下托盤,轉身離開,留下毛桂之獨自在牢房裏,對著這份豐盛的早餐發愣。
    毛桂之緩緩走到桌前,坐了下來。他拿起餐具,輕輕切下一塊牛排放入口中,鮮嫩多汁的口感瞬間在味蕾上綻放。他細細咀嚼著,心中卻越發困惑。
    回想起入獄以來的種種,從最初的普通囚犯待遇,到昨天莫名其妙地換牢房,再到今天這超乎想象的美食供應。他深知,這背後一定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吃完早餐後,毛桂之在牢房裏來回踱步。他試圖從自己過往的經曆和人際關係中尋找答案,卻始終毫無頭緒。
    中午時分,午餐再次準時送達。這次除了豐富的炒菜和米飯,還有一份滋補的燉湯。濃鬱的香味彌漫在整個牢房,毛桂之卻沒有了上午品嚐美食時的新奇感,更多的是深深的憂慮。
    他坐在床邊,望著眼前的食物,心中暗自思忖:“到底是誰在背後操縱這一切?這樣的優待又能持續多久?他們究竟有什麽目的?”
    隨著夜晚的降臨,晚餐依舊豐盛無比。麵對滿桌的佳肴,毛桂之卻味同嚼蠟。他知道,在這看似美好的待遇背後,或許隱藏著更大的危機,而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無形網中的獵物,隻能等待著未知命運的降臨。
    夜幕完全籠罩了監獄,四周靜謐得有些壓抑。毛桂之坐在床邊,望著那扇緊閉的牢門,腦海裏思緒翻湧。一整天下來,麵對那些過於豐盛的食物,他心裏的不安愈發強烈。這些不合常理的優待,就像一團迷霧,讓他始終無法看清背後的真相。
    終於,他起身走到牢門前,抬手輕輕敲了敲。不一會兒,腳步聲漸近,一名看守出現在門口,略帶疑惑地問:“怎麽了?有什麽事?”
    毛桂之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和自然:“我……我想跟你提個意見。這些天你們給我準備的飯菜都很好,不過我最近腸胃不太舒服,大魚大肉有點消化不了,我想吃點清淡的,比如蕎麥麵,不知道可不可以?”
    看守微微皺眉,似乎對這個要求有些意外,但還是點點頭說:“行吧,我去跟上頭匯報一下,能不能安排就不知道了。”
    毛桂之連忙道謝:“那就麻煩你了,真的很感謝。”
    看守轉身離開後,毛桂之回到床邊坐下。他提出這個要求,並非真的腸胃不適。隻是他覺得,一直被動接受這些不明不白的優待不是辦法,他想通過這個小小的舉動,試探一下背後那些人的反應。如果對方連這點小要求都不答應,那無疑說明這所謂的優待背後藏著更深的陰謀;要是能滿足,說不定能從中找到一些解開謎團的線索。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毛桂之躺在床上,眼睛盯著天花板,卻毫無睡意。他在心裏默默等待著,不知道明天迎接自己的,是一碗蕎麥麵,還是依舊豐盛卻讓他倍感壓力的大餐,又或是其他意想不到的事情。這一夜,注定在忐忑與期待中度過。
    第二天清晨,毛桂之還在睡夢中,就被一陣輕柔的敲門聲喚醒。他睜開眼,看到昨天那位看守正站在牢房門口,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手裏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蕎麥麵。
    “給您送蕎麥麵來了,昨晚跟上頭匯報後,很快就批準了。”看守一邊說著,一邊將碗遞了進來。
    毛桂之有些驚訝,沒想到自己的要求真的得到了回應。他連忙起身接過,感激地說道:“謝謝你,真是麻煩你了。”
    看守擺了擺手,“客氣了,您慢慢吃。”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毛桂之坐在桌前,望著這碗蕎麥麵。麵條根根分明,上麵鋪著幾大片鮮嫩的青菜,湯汁清澈見底,飄著淡淡的蔥花和香油的香氣。他輕輕挑起一筷子麵條放入口中,熟悉的味道瞬間在舌尖散開,口感爽滑勁道。
    吃著吃著,毛桂之的思緒卻飄遠了。這看似簡單的一碗蕎麥麵,背後卻充滿了神秘。對方如此輕易地滿足自己的要求,究竟是何用意?是想通過這種方式安撫自己,還是另有圖謀?
    吃完麵後,毛桂之決定主動出擊。等到中午送飯時間,看守再來時,他熱情地招呼看守進來,並誠懇地說道:“今天的蕎麥麵特別好吃,我很感謝你們。不過我心裏一直有個疙瘩,能不能請你幫我帶句話給上頭的人,就說我想見見他們,當麵表達我的謝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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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微微一愣,猶豫了一下後說:“行吧,我試著幫您傳達一下,但上頭答不答應我可說不準。”
    毛桂之點點頭,“沒關係,麻煩你了。”
    接下來的時間裏,毛桂之在牢房裏焦急地等待著回複。每一分每一秒都過得無比漫長,他不知道自己的請求是否會被應允,也不知道如果真的見到背後的人,又將會麵臨怎樣的局麵。但無論如何,他都決心要揭開這層神秘的麵紗,弄清楚這一切背後的真相 。
    傍晚時分,正當毛桂之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那名看守再次匆匆趕來,站在牢房門口,臉上帶著一絲興奮的神色:“恭喜您,上頭同意您的請求了,明天上午就安排您見麵。”
    毛桂之心中一緊,既感到一絲驚喜,又夾雜著深深的緊張。他知道,自己離真相越來越近了,但同時也明白,即將麵對的或許是一場更為複雜棘手的挑戰。
    楚定抬眼看向毛桂之,目光深邃而平靜,緩緩說道:“毛桂之,你在外麵遊曆多年,聽聞見解獨到。我近日正為一些國事煩憂,想聽聽你對當下局勢的看法。你且暢所欲言,不必拘謹。”
    毛桂之微微欠身,心中暗自思忖,這楚定雖未表明身份,但既在此處且關心國事,絕非尋常人物。他清了清嗓子,有條不紊地說道:“大人,如今世界局勢風雲變幻,西方列強憑借先進科技與製度迅速崛起,而我國卻仍在舊製中徘徊。依我看,變革已是刻不容緩。”
    楚定雙手交疊放在腹部,身體向後靠在椅背上,饒有興致地問:“哦?那你說說該如何變革?”
    毛桂之神情認真,目光堅定:“首先,政治體製需做出改變。傳統的封建帝製已無法適應時代發展,共和體製才是未來方向。共和強調人民主權,國家權力應由人民共同掌握,設立議會,讓各階層代表參與國家決策,如此方能集思廣益,製定出符合國家和人民利益的政策。”
    楚定眉頭微皺,臉上浮現出一絲不以為然:“共和?這聽起來頗為新奇,可實行起來談何容易。民眾大多愚昧無知,如何能擔當起治理國家的重任?”
    毛桂之早料到會有此質疑,不假思索地回應道:“大人,民眾並非天生愚昧,關鍵在於教育。加大教育投入,普及基礎教育,讓更多人接受知識的熏陶,提升國民素質。當民眾具備了足夠的見識和思考能力,自然能夠積極參與國家事務。而且共和體製下,權力相互製衡,避免了權力過度集中導致的腐敗與專製,更有利於國家的長治久安。”
    楚定輕輕敲打著扶手,沉吟片刻後說:“話雖如此,但變革必然會觸動諸多利益集團,引發動蕩。你可有應對之策?”
    毛桂之神色凝重:“變革確實會麵臨阻力,但隻要循序漸進,以合適的方式推進,並非不可為。一方麵,政府應加強宣傳引導,讓民眾了解變革的意義和好處,爭取廣泛支持;另一方麵,對於那些頑固反對變革的勢力,在必要時需采取強硬手段,以確保變革的順利進行。”
    楚定微微眯起眼睛,審視著毛桂之:“你如此熱衷於共和,想必對現有的皇室統治持有異議?”
    毛桂之心中明白話題已觸及敏感地帶,但他毫不退縮,坦誠說道:“大人,我並無詆毀皇室之意。隻是時代在進步,皇室統治若想延續,也需順應潮流。共和並非要推翻皇室,而是可以在新的體製框架內,讓皇室發揮更積極的作用,成為國家團結的象征,與民眾攜手共進。”
    楚定嘴角泛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卻未置可否,而是話鋒一轉:“你說了這麽多共和的好處,可曾想過它的弊端?”
    毛桂之沉思片刻,緩緩說道:“任何製度都並非完美無缺,共和體製也可能存在決策效率不高、容易出現黨派紛爭等問題。但相比封建帝製的種種弊端,這些問題可以通過完善製度、加強民主協商等方式逐步解決。”
    此時,房間裏陷入短暫的沉默,氣氛略顯凝重。楚定靜靜地看著毛桂之,似乎想要透過他的表象看穿其內心。而毛桂之則坦然相對,毫不畏懼對方審視的目光。
    過了一會兒,楚定站起身來,慢慢走到窗邊,背對著毛桂之,望著窗外的景色,悠悠說道:“毛桂之,今日與你交談,讓我頗有收獲。你的想法很大膽,也很新穎。但有些事情,並非如你想象的那般簡單。”
    毛桂之起身,恭敬地說:“大人,草民深知自己的觀點或許尚有不足,但一片赤誠之心,隻為國家能走向富強。”
    楚定轉過身,深深地看了毛桂之一眼,說道:“好了,你先回去吧。今日所談,你自己心裏有數就行。”說罷,便輕輕揮了揮手。
    毛桂之心中明白談話到此結束,他行了一禮,隨著獄卒緩緩走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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