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透過薄霧，灑在四合院裏，給青磚灰瓦鍍上了一層金黃。
    何雨柱剛吃完早飯，正準備出門上班。
    就聽到外麵傳來許大茂那尖細的嗓音，帶著一股子讓人牙酸的得意：“傻柱，哥們馬上就有媳婦了，今天哥們去相親，保準成功，你就等著打光棍吧！”
    何雨柱放下手中的飯盒，走到門口，看著一溜煙跑出來的許大茂，不禁覺得好笑。
    這小子，一大清早的，跟打了雞血似的，相親至於這麽興奮嗎？
    而且，這大冬天的，誰家相親安排在早上七點多？
    許大茂今天倒是捯飭了一番，沒穿他那身萬年不變的工裝，換上了一件嶄新的棉襖，軍綠色的褲子，腳上還蹬著一雙鋥亮的皮鞋，頭發也梳得油光水滑，還真有幾分人模狗樣的。
    何雨柱看著許大茂這副猴急的模樣，心裏突然閃過一個念頭：這小子該不會是去跟婁曉娥相親吧？
    難道曆史真有這麽強大的修正能力？
    他想起自己穿越過來後，發生的種種事情，和電視劇裏的劇情已經有了很大的出入。
    如果許大茂真的和婁曉娥相親成功，那可就有意思了。
    畢竟，在何雨柱的記憶裏，許大茂和婁曉娥的婚姻，可是充滿了算計和背叛。
    但是何雨柱這點自信還是有的，婁曉娥的心神都在自己身上，還能被這個許大茂搶走？
    那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哎，我說許大茂，”何雨柱叫住了正要跑出院門的許大茂，“你這是要去跟誰相親啊？打扮得這麽有風度，也不怕凍死在半路上。”
    許大茂停下腳步，對何雨柱的嘲諷全然不在意，得意地揚了揚下巴，衝著何雨柱擠眉弄眼：“你管不著！反正比你強，你就等著羨慕嫉妒恨吧！”
    說完，許大茂一扭頭，飛快地跑出了四合院。
    看著許大茂遠去的背影，何雨柱的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
    何雨柱嘴角噙著一絲冷笑，看著許大茂那如同打了雞血般竄出去的背影，心裏卻如同明鏡一般。
    說起來，為什麽許大茂能和婁家牽上線……
    這許大茂的母親，不就是在婁家當傭人嗎？
    而且，他記得很清楚，這個許母，和婁曉娥的母親譚紫冰關係匪淺。
    這也就難怪了，以許大茂的德行，能跟婁家搭上線的，恐怕也就隻有這種“裙帶關係”了。
    想到這裏，何雨柱心中不屑更甚。
    這許大茂，還真是上躥下跳，為了報複自己，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不過，他何雨柱又怎麽會把許大茂這種跳梁小醜放在眼裏呢？
    他隻是在心裏暗暗盤算，許大茂這種人渣，早晚都要讓他付出代價！
    他隨手收拾了一下，便離開了四合院，去軋鋼廠上班了。
    他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沒工夫跟許大茂這種小人物糾纏。
    再說許大茂，一路小跑，氣喘籲籲地趕到了婁家大院。
    這座獨門獨院的宅子宛如一座小型宮殿般矗立在眼前，其氣勢之恢宏令人瞠目結舌。
    朱紅色的大門高聳而莊重，門上鑲嵌著金光閃閃的銅環，仿佛在訴說著宅子裏曾經發生過的輝煌故事。
    門前那兩隻巨大的石獅子更是威武非凡，它們昂首挺胸，雙目圓睜，鋒利的獠牙外露，散發出一種讓人不敢輕易靠近的威嚴氣息。
    每一隻石獅子都雕刻得栩栩如生，毛發根根分明，肌肉線條流暢自然，仿佛下一刻就會活過來一般。
    僅僅隻是看著這氣派無比的門麵，許大茂的眼睛就已經看直了。
    他張大嘴巴，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暗自感歎：“這哪裏是我住的那個破舊四合院能夠相提並論的啊！”
    相比之下，他所居住的四合院簡直就是一個簡陋的貧民窟。
    許大茂不自覺地緊了緊身上那件嶄新的棉襖，試圖讓自己顯得不那麽寒酸。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然後小心翼翼地跟隨著自己的母親，一步一步地朝著宅門走去。
    每邁出一步，他的心跳都會不由自主地加快一些，既緊張又興奮。
    穿過寬敞的庭院，來到正廳，許大茂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他的母親，早就在一旁低聲告誡他，要好好表現。
    廳堂內，布置的富麗堂皇，古色古香的家具，透著一股子貴氣。
    他看到一個身穿旗袍披著貂，麵容慈祥的婦人，坐在主位上，應該就是婁曉娥的母親譚紫冰了，舉手投足都透著大家閨秀的氣度。
    而婁曉娥，就坐在譚紫冰的旁邊，身穿一件淡紫色的毛衣，搭配一條格子冬裙，梳著兩條烏黑的辮子，顯得格外清純可人。
    許大茂的目光，瞬間就被婁曉娥吸引住了。
    他早就聽自己的母親說過，這個婁家小姐長得如何如何漂亮，可今天一見，才發現，根本不是自己母親形容的那麽簡單。
    婁曉娥不隻是漂亮，更是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氣質，溫婉賢淑，端莊大氣，完全不是自己以前見過的那些村姑可以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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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許大茂看著婁曉娥，眼睛都直了。
    他感覺自己的靈魂仿佛被抽空了一樣，所有的思緒都停留在了婁曉娥那精致的臉龐上。
    他仿佛置身夢境，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真的能有機會和這樣的大小姐相親。
    他甚至開始幻想，自己要是能把婁曉娥娶回家，住進這棟豪華的宅子裏，那該是多麽風光的事情！
    他越想越興奮，嘴角也忍不住咧開，露出了一個傻笑。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自己的白日夢裏時，婁曉娥那雙清澈的眼眸，正帶著一絲疑惑，緩緩地轉向了他。
    婁曉娥看到許大茂那直勾勾的眼神，心中厭惡之情油然而生。
    她本不願見這油頭粉麵的家夥，奈何母親再三勸說，隻得勉強應付。
    譚紫冰將女兒的抵觸看在眼裏，心中也泛起嘀咕。
    許母在婁家多年，與她關係不錯，婁半城又一再強調要與工人階級打成一片，她才勉強同意今天讓女兒見見這個許大茂。
    可如今見許大茂這副德行，她不禁後悔起來。
    特別是那雙滴溜亂轉的眼睛，讓她越看越不舒服。
    罷了，來都來了，走個過場吧。
    她臉上堆起笑容，示意許大茂坐下，本想問問情況，轉念一想許母在自己家這麽多年，底細早就摸清了，便省去了這道程序，直接找話題聊了起來，想探探這人的底細。
    “大茂啊，聽說你在軋鋼廠放電影？”譚紫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狀似隨意地問道。
    “是…是的，阿姨。”許大茂緊張地搓著手，努力裝出一副穩重的樣子。
    他偷偷瞄了一眼婁曉娥，卻發現對方根本沒有看他，而是低頭擺弄著衣角。
    “放電影好啊，現在這年月，能放電影也是個好工作。”譚紫冰不動聲色地觀察著許大茂的一舉一動。
    “那是，那是。”許大茂得意地揚起下巴，“這放電影啊，可是個技術活，一般人幹不了。”
    譚紫冰笑了笑，沒接話。
    她放下茶杯，換了個話題：“聽說你還會拉二胡？”
    “略懂，略懂。”許大茂更加得意了，他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大肆吹噓一番，卻被譚紫冰打斷。
    “我年輕的時候，也喜歡拉二胡，最喜歡的就是《二泉映月》。”譚紫冰說著，
    許大茂一聽，頓時愣住了。
    他哪裏會什麽《二泉映月》，平時拉的都是些鄉間小調，根本登不了大雅之堂。
    他張了張嘴，半天擠不出一個字來。
    “怎麽？不會？”譚紫冰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會…會一點。”許大茂硬著頭皮說道。
    “哦？那不如拉一段來聽聽？”譚紫冰語氣平淡，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
    許大茂額頭冒出了冷汗，他求助似的看向自己的母親，卻發現對方正低著頭，一言不發。
    他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剝光了衣服的猴子，暴露在眾人的目光之下，無處遁形。
    “我……”許大茂剛開口，婁曉娥突然站了起來，冷冷地說道：“媽，我有點不舒服，先回房間了。”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譚紫冰看著女兒的背影，歎了口氣，但是出於禮貌還是出言叫住了婁曉娥。
    她心中暗歎口氣，這樁親事根本就是門不當戶不對嘛。
    她轉向許大茂，想找個由頭結束這場尷尬的相親。
    但看到一旁忙碌的許母，正在小心翼翼地偷窺著這邊的情況。
    譚紫冰幽幽一歎，心中感慨著為人母的不易。
    這一點上，她和許母感同身受。
    “罷了，再和他聊聊吧”譚紫冰看向一旁翹著嘴的女兒，示意她說幾句。
    卻沒有得到婁曉娥的任何回應。
    思來想去，她竟然想到了何雨柱。
    畢竟，何雨柱如今在四九城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物，而且，她也聽說何雨柱和眼前這個許大茂住在一個四合院裏，正好可以借此聊幾句。
    “大茂啊，”譚紫冰狀似隨意地問道，“你認識何雨柱嗎？聽說他以前在峨嵋酒家上班，炒菜很好吃。”
    許大茂一聽，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怎麽好端端地提起了傻柱？
    難道婁家已經知道了自己和傻柱的恩怨？
    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腦子裏飛快地轉動著，琢磨著該如何回答。
    如果說認識，那就要解釋自己和傻柱之間的矛盾，萬一婁家因此對自己印象不好，那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可如果說不認識，以後萬一露餡了，豈不是更糟糕？
    許大茂猶豫了片刻，最終決定裝傻充愣：“何雨柱？好像有點印象，不太熟。”
    譚紫冰見他閃爍其詞，心中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看來，這許大茂和何雨柱之間，肯定有什麽故事。
    她不動聲色地繼續問道：“哦？不太熟？我聽說他廚藝很好，你們住一個院子，你不知道啊？”
    許大茂這會兒整個人都有點兒發懵，完全摸不著頭腦，心想著：“這到底是啥狀況啊？咋一上來頭一個問題居然是問我認不認識那個傻柱！”
    盡管內心充滿疑惑和不解，但許大茂畢竟也不是個愚笨之人，腦子裏飛速地轉著念頭，尋思著其中緣由。
    他不禁想到如今那何雨柱在軋鋼廠裏可是混得風生水起、地位頗高。
    難道是這家夥在婁半城跟前講了自個兒的不少壞話不成？
    越想越覺得有可能，許大茂這下可犯難了。
    要是回答說認識吧，那接下來肯定就得解釋為啥傻柱會編排自己。
    可要回答說不認識呢，萬一哪天不小心露餡了，那後果恐怕更嚴重，到時候可就真是百口莫辯啦！
    一時間，許大茂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不知道該如何應對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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