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秘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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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銅編鍾的餘韻還在耳畔震顫,何雨柱的喉結重重滑動了一下。
    他望著光柱消失處蠕動的陰影,三隻熔金豎瞳正隨著某種詭異的韻律開合,每眨動一次,懸在半空的眼鏡片就發出細碎的蜂鳴。
    "保持間距!"雷厲的暴喝撕開裂隙的寂靜。
    這位軍管處長單手按住腰間的武裝帶,銅扣上密布的符咒紋路正泛著暗紅微光,"張將軍,西南兩點鍾方向有空間擾動。"
    被點名的中年將領利落扯開風紀扣,露出鎖骨處猙獰的彈痕。
    他反手將李博士護在身後時,作戰靴碾碎的玉璜碎片突然騰起青煙,那些鐫刻著饕餮紋的玉屑竟在青煙中重新拚合,組成半幅殘缺的星圖。
    "雨柱哥......"蘇瑤冰涼的指尖還扣在他腕間,女孩鬢角的碎發不知何時染上霜白,"玉佩在發燙。"
    何雨柱低頭看去,家傳玉佩上的"雨柱"二字正與滿地星圖遙相呼應。
    當第三隻豎瞳完全睜開的刹那,玉佩突然掙脫紅繩,懸浮在熔金光暈中急速旋轉。
    他聽見莫大師破碎的鏡片發出尖銳嘯叫,那些棱角分明的玻璃渣竟拚湊成無數隻眼睛的形狀。
    "都別動!"林老突然厲喝。
    老人枯瘦的手掌按在滲血的膝蓋上,渾濁的眼球卻死死盯著穹頂,"看見那些裂紋了嗎?
    這是西周時期的"天隙"陣法,錯踏半步就會粉身碎骨。"
    仿佛印證他的話語,距離最近的警衛員突然踉蹌著踩中某塊地磚。
    霎時蛛網般的金紋自他腳底蔓延,眾人眼睜睜看著年輕士兵的作戰服寸寸崩解,裸露的皮膚上浮現出與玉璜碎片相同的饕餮紋路。
    "閉眼!"何雨柱猛地捂住蘇瑤的眼睛。
    他自己卻被迫直視著這駭人景象——士兵的瞳孔正在擴散,漆黑眼白裏浮出細密的甲骨文,那些文字像活物般順著血管遊走,最終在喉結處凝成個血紅的"祭"字。
    雷厲的武裝帶突然迸發刺目紅光。
    特務處長扯下銅扣擲向半空,爆開的符咒在空中織就血色羅網,堪堪擋住第二輪襲來的金光。"跟著玉佩走!"他額角青筋暴起,軍裝左袖已被無形利刃割成襤褸布條,"何雨柱,這是你們何家守了六百年的秘密!"
    玉佩驟然停止旋轉。
    何雨柱感覺後槽牙幾乎咬碎,鼻腔裏充斥著鐵鏽味的血腥氣。
    當"雨柱"二字最終與星圖某處重合時,整個地宮突然響起編鍾齊鳴的巨響。
    他看到熔金豎瞳裏映出個模糊的身影——那分明是穿著粗布短打的自己,正舉著菜刀在四合院的槐樹下剁餃子餡。
    "幻覺......"他狠狠咬破舌尖,卻在血腥味彌漫的瞬間聽到妹妹雨水的呼喚。
    那聲音穿過六十年的光陰,與蘇瑤的驚叫重疊成尖銳的耳鳴。
    玉佩突然化作流火,拖著彗尾般的金線衝向黑暗深處。
    "跟上去!"張將軍拎起衝鋒槍率先躍入陰影。
    何雨柱最後回頭看了眼化作石雕的士兵,那尊凝固的驚恐麵容上,血紅的"祭"字正在褪色成青灰。
    他們在蜿蜒的甬道裏奔跑了仿佛一個世紀。
    蘇瑤的繡花鞋早就不知丟在何處,裹著綁帶的赤足踩過滿地青銅錢幣,那些鑄著"半兩"字樣的古錢竟像活物般翻滾著避開她的腳印。
    何雨柱的襯衫後背已被冷汗浸透,玉佩殘留的灼熱感在胸口烙出個"柱"字形狀的淤痕。
    當第一縷真正意義上的光刺破黑暗時,莫大師突然劇烈咳嗽起來。
    老人佝僂著背,手裏羅盤的磁針正在瘋狂打轉:"不對勁......這光裏摻著......咳咳......摻著屍蠟的味道......"
    何雨柱抬手擋住刺痛的眼簾。
    透過指縫,他看到光芒深處隱約立著十二尊人形輪廓,那些輪廓的姿勢極其詭異——有的雙臂反折到後背托舉燈盞,有的脖頸扭轉180度叼著銅鈴,最中央那尊甚至沒有頭顱,斷頸處插著柄鏽跡斑斑的青銅劍。
    "是秦皇陵的守墓燭龍。"林老突然拽住他的衣袖。
    老人幹裂的嘴唇滲出鮮血,渾濁的眼球卻亮得駭人,"這些不是石雕,是活人俑!
    當年方士用鮫人脂混合砒霜澆築......"
    話音未落,距離最近的燭龍突然睜開雙眼。
    準確地說,是它頭頂的燈盞燃起幽藍火焰,火光中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複眼。
    何雨柱聽到蘇瑤發出短促的驚叫,女孩手腕上的銀鐲突然浮現裂紋,那些紋路竟與玉璜星圖如出一轍。
    "退後!"雷厲的暴喝與槍聲同時炸響。
    子彈擊中燭龍的瞬間,整個空間突然響起嬰兒啼哭般的尖嘯。
    何雨柱感覺耳膜幾乎被刺穿,他踉蹌著扶住牆壁,掌心卻觸到某種粘稠的液體——那根本不是石壁,而是覆蓋著黏膜的肉瘤組織!
    玉佩再次發出灼熱警告。
    何雨柱在眩暈中看到驚人一幕:張將軍的子彈確實擊碎了燭龍頭頂的燈盞,但飛濺的藍色火焰並未熄滅,反而在半空凝聚成篆體的"赦"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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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這個字沒入蘇瑤腕間銀鐲的裂紋時,整個地宮突然地動山搖。
    "小心!"何雨柱撲倒蘇瑤的瞬間,看到林老摔向左側肉瘤牆壁。
    老人枯瘦的手掌按在牆麵的瞬間,那些粘稠的肉瘤突然分泌出琥珀色液體,將他的右手牢牢黏在牆麵上。
    "我的腳......"林老的慘叫讓所有人頭皮發麻。
    何雨柱連滾帶爬地衝過去,卻見老人被黏住的右手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幹枯,手背浮現出與警衛員如出一轍的甲骨文。
    更可怕的是,被黏液浸透的牆麵正浮現出深淺不一的溝壑,那些紋路既像地圖又像星象,某些轉折處還點綴著暗紅的朱砂印記。
    雷厲扯下武裝帶扣環狠狠砸向肉牆,爆開的符咒暫時阻斷了黏液蔓延。
    何雨柱趁機拽開林老,老人原本健全的右手此刻隻剩森森白骨,斷口處竟沒有一滴鮮血滲出。
    "這是......墨家的機關血紋......"林老虛弱地倚著李博士,斷斷續續地喘息,"牆麵這些......咳咳......不是普通刻痕......"
    何雨柱的太陽穴突突直跳。
    他注意到隨著林老血肉被吞噬,那些牆麵的溝壑正在緩慢蠕動,就像有什麽東西在順著紋路遊走。
    當第二波震動襲來時,他本能地伸手撐住牆壁,卻摸到某個凹凸不平的刻痕——那是個殘缺的"何"字,與他玉佩上的銘文同出一源。
    何雨柱的指尖在"何"字刻痕上微微發顫。
    那些蜿蜒的溝壑突然泛起青芒,如同渴血的毒蛇順著他的指節攀爬。
    李博士的眼鏡片閃過精光,他幾乎是撲到牆邊,顫抖的手杖在地麵劃出幾道交錯的弧線。
    "二十八宿......不,這是改良過的璿璣圖!"李博士的西裝蹭滿了黏液也渾然不覺,他從胸袋掏出半截炭筆,在作戰靴側麵飛快演算,"何先生,勞煩沿著坎位走七步——對,就是積水窪那裏!"
    蘇瑤的銀鐲突然發出清越鳴響。
    少女腕間的裂紋在幽藍光芒中重組,竟與牆麵的星圖形成鏡像。
    何雨柱踏著青磚上的黴斑,忽然發現每塊磚縫裏都嵌著米粒大的青銅齒輪,隨著他的步伐發出細微的哢嗒聲。
    "震卦對應天雷,需要金屬器物鎮守。"莫大師咳嗽著擲出銅錢,那些帶著銅綠的方孔錢精準卡進牆縫。
    當第八枚銅錢嵌入凹槽時,整麵肉瘤牆麵突然劇烈收縮,露出後方盤旋向下的石階。
    雷厲用軍刺挑開垂落的菌絲,冷光手電掃過台階兩側的壁畫。
    那些斑駁的朱砂描繪著持戈方士,每雙眼睛都鑲嵌著夜明珠,在光照下折射出妖異的紫芒。"漢代墓葬規製,但地磚是明初的。"他靴尖碾碎一隻拳頭大的屍蟞,"小心機關聯鎖。"
    眾人屏息跟著青銅齒輪的節奏挪動。
    當最後一級台階被月光籠罩時,張將軍的懷表指針正好指向子時三刻。
    何雨柱後背的冷汗被夜風一激,這才發現中衣早已濕透。
    蘇瑤突然輕呼一聲——她腕間的銀鐲裂紋竟在月光下開出一簇冰晶似的碎花。
    "雨柱哥......"少女從繡著並蒂蓮的帕角抽出銀針,輕輕挑破他虎口的血泡。
    何雨柱望著她睫毛上凝結的夜露,忽然想起四合院西廂房窗欞下的月光。
    那夜妹妹雨水高燒不退,蘇瑤也是這樣用井水浸濕帕子,守到東方既白。
    林老沙啞的咳嗽打斷了他的恍惚。
    老人裹著李博士的羊毛圍巾,白骨森森的右手縮在軍大衣裏:"這月光是假的。"他示意眾人看地麵,"北鬥七星的位置比實際偏了十五度,我們還在陣中。"
    仿佛為了印證這句話,東南方突然傳來齒輪咬合的巨響。
    十二尊青銅傀儡破土而出,它們關節處纏繞著暗紅的絲線,天靈蓋鑲嵌的夜明珠正滲出黑血。
    張將軍的衝鋒槍率先噴出火舌,子彈卻在接觸傀儡皮膚的瞬間迸濺出火星。
    "關節!
    攻擊它們的關節!"何雨柱拽著蘇瑤撲向石柱後方。
    他方才看清那些絲線都是從傀儡肘部穿出,在月光下泛著類似人筋的油光。
    雷厲的武裝帶在空中炸開血網,暫時纏住兩具傀儡的腿腳。
    莫大師突然扯斷念珠,將菩提子塞進李博士的羅盤:"乾位兌位各三顆!"當第十八顆菩提子嵌入傀儡脖頸的凹槽時,最前方的青銅巨像突然僵直,眼眶裏滾出冒著青煙的齒輪。
    張將軍趁機揮動工兵鏟,鋒利的鏟刃精準楔入傀儡膝窩。
    蘇瑤的銀鐲突然發出刺目強光。
    少女踉蹌著扶住何雨柱,腕間的冰晶碎花竟化作光刃,將偷襲的傀儡手掌齊腕斬斷。
    何雨柱聞到焦糊味混著檀香,那些斷裂的青銅手指還在痙攣著抓撓地麵。
    當最後一具傀儡轟然倒地時,莫大師的羅盤突然爆成碎片。
    老人跪坐在滿地齒輪中,捧著半截斷裂的磁針喃喃自語:"不對......這些不是墨家機關......磁針指的不是北方......"
    何雨柱剛要俯身攙扶,地麵突然傳來有節奏的震顫。
    月光在瞬間變成血紅色,遠處傳來重物拖行的悶響。
    林老突然劇烈顫抖起來,他殘缺的右手白骨開始浮現甲骨文,那些文字正朝著肩膀瘋狂蔓延。
    "列陣!"雷厲甩出最後的符咒,銅扣在掌心灼燒出焦痕。
    張將軍沉默著給衝鋒槍換上彈夾,卻發現子彈在血月光下正在緩慢鏽蝕。
    蘇瑤的銀鐲裂紋裏滲出金絲,那些細線正順著她的血管往心髒位置遊走。
    何雨柱將家傳玉佩按在胸膛,那裏殘留的灼痕突然與月光產生共鳴。
    當第一聲仿佛來自洪荒的喘息穿透地宮時,他看到自己投在牆上的影子開始扭曲膨脹——那分明是頭生雙角的巨獸輪廓,掌心還跳動著熔金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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