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遭人嫌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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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趙天天說,江霖這頭痛是偶發性,之前從未有過相似的病史。隻是症狀突然出現程度還深,兩人不乏覺得會,但在醫生的再三保證下,還是放寬了心。
    秦鈺來看江霖,本就是想順水推舟還個人情,二人也算不上熟。在江霖淡漠的眼神掃來時,他淺淺微笑後將水果補品放好,隨意寒暄幾句就坐一旁聽兩個人聊些別的話題。
    病房光線明亮,霞光透過落地窗打進來,病室空調打的較低,穿的單薄隻覺冷意襲來。
    但秦鈺這段時間沒睡夠,此時困倦無比連打幾個哈欠,兩人的聊天話語一概沒聽進去。
    直到淚意模糊雙眼,秦鈺突然打算早些回去。
    他使勁搓了搓臉站起身,還未來得及開口,趙天天突然看向他,揚了聲音。
    “霄哥,要喝點什麽?我來點。”
    秦鈺飛快搖頭:“不用不用,我不渴,正準備回去了。”
    “啊?”趙天天一愣,疑問著:“剛剛在車上還說要一起吃飯呢,怎麽就突然要走了?今天下班也不早,現在又奔波一路,幹脆在這邊吃唄,飯我已經叫司機買好了,估計十來分鍾就能送到。”
    “哈……”
    車上答應的?
    他怎麽一點印象都沒有。
    秦鈺盯著那雙充滿希冀的眼眸,有些躊躇。
    “霄哥,你要放我鴿子嘛?”趙天天換上常服,一身短t牛仔褲,儼然單純男大的模樣。此刻一撇嘴,哪有辦公室總裁的模樣。
    即便秦鈺心裏直喊冤,但對小男孩,終歸還是忍著沒拒絕:“這倒沒有。”
    “那就好。阿霖頭痛,喝點果汁,霄哥,你要喝紅酒還是啤酒?”
    “隨……啤酒吧,那我就不客氣了。”秦鈺剛想說隨便,反應過來這兩個字不妥,甚至遭人討厭,趕緊改口。
    “客氣什麽,人多熱鬧,阿霖也開心。”趙天天瞬間展顏,看向江霖:“你說對吧?”
    江霖:“……”
    不知道,不想說。
    江霖始終淡淡靠著床頭,眼也不抬。
    他並不想喝果汁,但又懶得跟趙天天掰扯。
    旁邊的人抿著唇憋笑,知道他那個臭脾性,幹脆不再逗他。
    隨後從病床椅子上站起,有些不適地揉著肚子往衛生間走去:“不說了我先上個廁所,你們等飯到就吃,不用等我。”
    “好。”
    趙天天人影一進廁所,屋內唯一的人氣也像突然消逝似的,氣氛瞬間鴉寂。
    秦鈺杵在那,看著江霖垂著眸,那纖長的睫毛被玻璃窗外的光留下一道陰翳。
    不知為何,從進門起,江霖的目光始終沒大幅度地抬起過,略顯的不自然。
    病號服大了一點,在那微弓著的背上搭著,顯得鬆垮連帶著渾身都有些陰鬱。
    秦鈺有些怔神,仿佛看到了某個人的影子。還未等他繼續審視出個理所然來,江霖直直抬起頭,對上目光。
    “謝霄,你站著不累嗎?椅子沙發都有,隨便坐。不然等會天天出來看你傻站著,又要說我對朋友不熱情,沒眼色。”
    那無比認真卻明顯帶取笑意味的話語一出,秦鈺心底的懷疑散地無影無蹤。
    他毫無察覺地鬆口氣,同樣笑著:“不至於,站著對腰好,而且天天他……不是那種人。”
    “也是。”江霖笑了兩聲,掀了被子下床。
    病號服在眼前,秦鈺一時間條件反射想按住他,手指蜷了蜷終是化成問句:“頭痛完全緩解了沒,確定現在能下床?”
    他不知道江霖之前的病情,但看現在虛弱的樣子,估計走去廁所都夠嗆,隻是他不好意思說人家不能獨自如廁,象征性問問。
    “我都躺兩天一夜了,應該是沒問題了……”話音未落,他一個腳軟,差點直愣愣摔倒。
    場麵有些尷尬,秦鈺忍著笑衝他伸出手:“別逞能了,就算躺半天腳下也無力,一不留神就摔的。要走走還是去哪,我扶你。”
    看秦鈺遞來的雙手,江霖兀自尷尬片刻後,還是選擇伸出手,搭上那比他還要白上兩分的小臂道:“陽台吧,躺一天了頭有些發昏,順便曬會不燙的太陽。”
    秦鈺輕笑一聲,握住他的胳膊:“好……”
    一股淡果香被嗅入鼻腔,江霖一個恍惚。還未走半步,頭又兀地痛起來。
    “江霖?你沒事吧?”秦鈺嚇了一跳,連忙將人往床上摁。
    “沒事。”江霖緩了緩,擺擺手。
    不濃烈的香味,甚至可以說淡的不貼著幾乎聞不到,卻始終在江霖鼻腔衝撞。腦海中閃過許多畫麵,很久才清明。
    冷汗沿著鬢角滑落,江霖喘了口氣抬眸看向秦鈺:“你身上的味道……”
    雖然很淡,但是那味道叫不出名字卻讓他異常熟悉。
    “混一天了,有點汗臭味正常。”秦鈺有些臉熱,以為自己身上不能聞的氣味把人家頭又熏痛了。
    “不,是香味……”江霖嘴邊囁嚅著,低低淺淺地鑽入秦鈺耳朵。
    他皺眉偏頭聞了聞,心中明朗:“我習慣用這個味道的香水,找了好久才買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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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鼻嗎?不應該啊,還說你對這種味道過敏?”
    江霖頭不疼了,揮揮手:“不是,算了當我沒問。”
    秦鈺也歇了聲,重新站回原來的位置。
    又過了片刻,江霖重新下了床:“我好多了,自己去透透氣,你隨意。”
    “你注意些。”秦鈺心尖直顫,但人不讓攙扶,隻得悻悻地收回手。
    看江霖到陽台收了些衣服,返回放進衣櫃。
    動作也算利落,他沒好意思開口去幫忙,坐回到。
    “叮咚——”
    病房門鈴被摁響,江霖動作停住,剛想往門口走,就見秦鈺快步過去,邊走邊道:“我來開,你收拾你的。”
    門外是趙天天的司機張叔,他連忙接過那沉甸甸的包裝袋,道聲謝。
    “飯到了?還挺湊巧。”趙天天出來,看向在飯桌前拆袋子的秦鈺,挑眉道。
    “還好,也沒多久。”
    “是嘛,我腿都蹲麻了,還以為過了很久。”
    江霖將櫃門關好,走過來,冷不防地開口:“身體太虛了,氣血不足,下次帶你去健身。”
    趙天天:“!!”
    “我不要,我才不去。”
    體虛歸體虛,他從小在精致的家庭中長大,不喜歡去人多或者運動量大的場所裏。
    一不小心惹的一身臭汗,他真的會難受許多天。
    “不止氣血,在公司待的煩,更應該宣泄出去,健身是個很有用的方式。”
    趙天天手搖出了殘影,生怕拒絕不到位:“不聽不聽,我雷運動。”
    江霖:“……”
    秦鈺:“?”
    他沒認真聽,有些恍惚是怎麽將話題轉到健身上去的。
    但看二人無法繼續就此事交流,他歇了慢慢撕包裝的心思,直接暴力扯開。
    家常小炒菜,但賣相一看就是高檔飯店。分了筷子和飯,三個大男人就那麽草草扒拉完。
    直到走出醫院,秦鈺腦袋醉醺醺的感覺更嚴重了。
    他全程喝了不少啤酒,那些貴菜都吃的少。不是不餓,而是那酒真的好喝,意外對了胃口。醇香而不烈,舌尖回味。對著標簽一看,雙眼一瞪,比利時進口。
    價格?也搜了下,是真的貴。
    很好,是他一罐幾塊錢啤酒的人,奮鬥一輩子都無法閉眼直入的。
    溫熱的風吹到臉上,秦鈺思緒有些清明,但臉頰仍舊滾燙。
    他望著空蕩蕩,時不時有車子疾馳而過的大馬路,發著呆。
    不是,他怎麽自己一個人下來的?
    眯了眯眼,拍著腦袋想了一會。
    噢,江霖有個啥檢查要做,不記得了。趙天天陪他去,叮囑自己先等著。然後他乖乖點點頭,但坐著坐著就自己下電梯到醫院門口了。
    皮鞋踩著馬路牙子,秦鈺吹了一會兒溫熱的風,麵上滲出絲絲細汗。
    天色黑沉,雲彩也密集看不到星星。路燈刺眼,他掏出手機準備打車。
    一個電話彈了進來。
    雙眼還沒看清來電的時候,手指下意識接通。
    “謝霄,在哪呢?”
    “祁厭?”那端一通,秦鈺立馬聽出了聲音的主人。
    “不然呢,你見過哪個跟我撞聲音的?”祁厭滿是不耐,窸窸窣窣的聲音響起,過會沉聲道:“你不在家,又去哪胡作非為了?”
    這下秦鈺是真回神了,立馬答:“沒胡鬧,我在醫院呢。”
    “醫院?你怎麽了,生病了還是出事了,嚴不嚴重,怎麽沒跟我——”
    秦鈺聽得頭痛:“打住,我沒出事,是跟朋友一起去醫院探望病人,你能不能盼我點好啊,哥哥!”
    繞是好脾氣,也不適合跟祁厭聊天。
    秦鈺腦袋昏沉,但不傻,問著:“怎麽知道我沒回,你該不會、又到我家去騷擾我了?”
    祁厭:“?”
    “什麽叫騷擾,你最好跟我解釋解釋。還有,在哪個醫院,我去接你。”
    秦鈺想了想,還是婉拒:“就市立醫院,離公寓挺近的,我打車回去就行。”
    “你能不能閉嘴,打車不安全。站那別動,等我過去,不然的話你死定了。”祁厭明顯不想跟他多費口舌,雷厲風行道。
    “欸?我——”
    伴隨著掐斷電話的聲音,一句話被堵著沒能說完,秦鈺暗罵一聲隻能作罷。
    外麵有些熱,他腆著臉去了旁邊的安保室。
    十幾分鍾後,一輛鋥亮到反光的布加迪停在醫院門口。駕駛座上,祁厭熄了火,往車窗外看了一圈。
    冷冷清清,沒有人影。
    不耐地從副駕撈過手機打電話,但顯示關機。
    想了幾個壞的結果,他眉眼一寒。
    急匆匆就往裏麵趕,順手撥通趙天天的電話。
    “厭哥?是、有什麽事嗎?”對麵有些意外,同樣有些戰戰兢兢。
    “謝霄剛剛說在樓下,但我沒見到人,他有沒有上去找你?”
    “沒有,估計自己打車回去了。抱歉厭哥,我叮囑過他在病房待著然後送他回去的,要不我幫忙找一下?”
    祁厭有些頭疼,還沒答話,餘光精準捕捉到保安亭裏橫七豎八躺倒在椅子上的秦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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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一鬆,謝絕趙天天好意:“不用,人找到了。”
    “啊?哦,那就行,那你們趕緊回去歇著。”
    趙天天說完,如釋重負地掛斷電話。
    祁厭將手機塞回口袋,朝被霸占了位置隻能在門口站著的保安大哥說了聲抱歉和謝謝,進去將人搖醒。
    “謝霄,起來。”
    秦鈺睡得正香,皺眉嚶嚀兩聲:“誰他大爺叫謝霄啊,別吵吵我睡覺。”
    祁厭見他賴著,那睡顏稱不上好,心中起了逗弄心思在他耳邊悄悄低語:“你再不醒,那銀行卡就沒必要解封,以後你真的是窮困潦倒都不管你了。”
    銀行卡?窮困潦倒?
    那怎麽行!
    威脅果然有用,秦鈺突然清醒。
    他艱難睜開眼,就與祁厭那雙黝黑深邃的雙眸撞上。
    “祁厭?你來那麽快?”
    他慌忙坐起,卻感覺渾身酸軟無力又重新癱倒。
    “不然呢,看你耍酒瘋?都把人家位置工位霸占了,還有什麽是你幹不出來的?”
    祁厭睨他一眼,不想在這多說,伸手拉他起來:“走了,回家。”
    卻隻聽一聲痛呼,祁厭心一緊:“怎麽了?”
    “沒事沒事,肩膀和手臂疼,哦不止,腳還麻了,且等我幾分鍾……”
    祁厭:“……”
    “不等。”
    涼薄的兩個字吐出,祁厭直接抄起他的腿彎將人抱起出了保安亭。
    “哎?你害不害臊啊,天殺的老子不要麵子啊?”
    秦鈺迎著那保安大哥探究的目光,臉都在滴血,恨不得鼓動全身細胞奮力掙紮。
    “謝霄你要是再動,我這就把你丟下去摔死信不信?”
    “你摔唄,摔不死老子爬起來還是一條好漢!”秦鈺嗤笑出聲,他可不信這種幼稚行為祁厭這霸總能做的出來。
    “不信?”
    “不信!”
    “嗬……”
    聽著這涼颼颼的笑聲,秦鈺心下一緊,忐忑中連帶著聲音都有些虛:“笑、笑你大爺……啊啊啊!我草!”
    話還沒說完,祁厭突然停住步子,托在他背後的胳膊兀地一鬆。秦鈺身體直愣愣往下墜,秦鈺嚇得魂都要飄出來,趕緊伸手拽著他的胳膊往上扒拉。
    好在那人不是完全沒良心,重新護住他的腰。
    但驚疑未定,秦鈺破口大罵。
    “我草祁厭,你他媽還真敢摔我,真是有夠凶殘的,知不知道後腦勺著地會死人的?”
    “現在信了?”始作俑者一副風輕雲淡模樣,把秦鈺那小細胳膊往自己肩上放:“摟緊,你最近重了不少,再掉真不管你。”
    “不需要,把我放下來我就謝天謝地了。”秦鈺白他一眼。
    祁厭:“卡裏的錢不想要了?”
    明晃晃的威脅,秦鈺氣不打一處來,瞪著祁厭好一會,才不情不願環住:“媽的你就等破產吧,到時候老子一定跑的遠遠的看你笑話。”
    “嗬,那可讓你失望了。”
    沒再和他掰扯,祁厭加快步子走到車旁,將人一股腦塞進後座。
    經過改造的車子後座寬敞舒適,秦鈺躺在上麵左摸摸右瞧瞧,止不住的酸意:“行啊祁大總,我累死累活找工作,你這三天兩頭換豪車,忒過分了。”
    “又不是沒你的,有病。”奈何祁厭不吃這套,冰冷甩過來一句。
    秦鈺不回話了,躺著繼續眯。
    車子啟動,不到十五分鍾,布加迪穩穩停在車庫。
    祁厭撈起掛在副駕上的外套,還不忘伸手往那勁瘦的腰身上捏一把。
    “嘶——”
    秦鈺一個激靈撅起來,揉了揉吃痛的部位。
    “祁厭,很痛的你知不知道?”秦鈺腦子暈暈沉沉,仿佛酒精在此刻全部冒出,清醒不了一點。
    嘟囔出的話語慵懶軟糯,祁厭驀地頓了一下。
    他有多久,沒感受過這般撒嬌示好的謝霄了……
    好像自從那天與陳初陸岩見麵後,就再沒有過了。
    時間太久,以至於現在這樣倒覺得讓他不習慣。
    很快祁厭收了內心的思緒,下車打開後門。
    “到家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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