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一個多小時……程煦實在是忍受不了裏麵的味道和那血腥的場麵……悄悄的退回了軍事封閉區……
    正好碰上了秦思思……也讓她感受了一下……這難得一聞的味道……
    “吐！對！盡量吐！吐幹淨了再進……”
    好幾分鍾……秦思思吐到實在沒有什麽可吐的時候……擦著嘴邊的口水……站直了身體……喘著粗氣
    “腐屍我見過不少……這……這味道要比那衝多了……”
    程煦把自己的礦泉水遞過去
    “怎麽樣……還要進去嗎？”
    秦思思漱漱口……將礦泉水還給程煦……帶著抵觸的情緒……兩條腿表現出極度的不情願……可她還是朝著石門邁出了腳步
    程煦捏著鼻子……搖搖頭
    “當兵……真苦啊……”
    時間來到兩點半……耳麥裏傳來命令……下一個區域有疑似目標人物
    需要第二梯隊配合……全部集結待命……
    程煦咬緊牙關……站起身……屏住呼吸……跑進石門內……
    這次換了戰術……槍口壓低……盡量不要打頭部……留下上半身……交給第二梯隊處理……
    之前都打成碎肉，感覺有些殘忍……沒想到……更殘忍的在後麵……
    第一梯隊所過之處……留下的全是半具屍體……還特意打掉了手臂或者手掌……
    留給第二梯隊的……是一些做成人彘還會動的屍體……再由他們辨別長相後處理……
    對程煦來說……也不能隻是光對他自己……其實對所有人來說……這是一個喪心病狂的任務……又或者說……是泯滅人性的任務
    就算這些感染者是魔鬼……可它們畢竟是人類的樣子……男女老幼都有……
    作為正常人類……如此殘暴的虐殺……要麽會變得麻木不仁……要麽會開啟殺戮的快感而一發不可收拾……
    程煦右手持刀……左手拿著工兵鏟……一刀……一刀……一刀……
    重複著一個動作……那些黑色的血液不停的噴濺到麵罩上……他隻是簡單的用袖子擦了擦……眼神逐漸冷漠……
    就像之前杜飛提醒他的一樣……殺人……真的會上癮……程煦已經開始享受……用刀砍爆人腦袋的那種快感……
    這個區域的人比較多……接近3000人……整整殺了兩個小時……
    程煦真的麻木了……地上的屍體如同豬狗……之前還生怕踩到肢體，更是躲避著人臉不敢下腳……
    此刻……他踏著屍體堆……根本無所謂腳下是人體的什麽部位……深一腳淺一腳的往回走……
    此時的空氣……也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了……那些令人作嘔的血腥味……反而還覺得有些好聞了……
    第二個區域拿下……沒有發現高翔……這次休息半小時……補給隊進入……彈藥又源源不斷的運到下一個需要清理的區域門口……
    戰士們隻是原地休息……喝些水……緩解一下緊繃的情緒……
    程煦再次回到軍事封閉區石門處……心裏不停的重複一句話……打死我也不進去了……
    淩晨五點……第三個區域的戰鬥打響……
    六點……戰鬥結束……第一梯隊被換下來休息，吃早餐……替補接著上……
    程煦隻是默默的坐在離石門不遠處的過道上……看著這些士兵，進進出出……
    別說吃早飯了……現在的他……連呼吸都想吐……
    杜飛和秦思思都回來了……他們發現了過道上的程煦
    “程哥？你坐在這裏幹什麽？受傷了？還是累了？”
    程煦站了起來，看著秦思思
    “之前……我一直期盼著……有一天……你們會來……然後以這種方式消滅感染者……
    今天……我親自體驗了一下……這感覺很不好……我覺得……我快要失去人性了……”
    秦思也很無奈的看著他
    “沒辦法……總得有人去做……既然上麵有了大清洗的計劃……這樣的事情……以後很長時間……就是一種常態任務……”
    杜飛也歎了口氣
    ”雖說是感染者……可它們之前也是人類……屠殺同類的感覺……確實讓人有些崩潰……
    時間長了……我怕有人會出現問題……秦組長……這個事情……麻煩你注意一下……別出了什麽亂子！”
    秦思思點點頭
    “確實……這種事情……是對人性的一種挑戰！有可能會從心裏層麵上影響一個人的性格和情緒！
    目前，咱隻有這點兵力……監察官又盯的緊……沒辦法……先把這24小時堅持下來再說吧……
    隻要能找到高翔……這點犧牲不算什麽！”
    杜飛伸手搭著程煦的肩膀
    “走吧程哥……先吃點東西……要麽……一會兒連吐的東西都沒有……很傷胃的……”
    程煦又幹嘔了幾下……
    時間來到上午八點半……
    秦思思接到通知……第一梯隊繼續執行任務……杜飛又出發了……
    而程煦去了實驗室……小楠在一個化驗室內，趴在桌子上睡的正香……
    聽到有人進來……小楠醒了
    “程叔～你回來了！太好了！你去執行什麽任務了？有沒有危險？”
    程煦淡淡的笑了一下
    “還好啦～基本沒有危險……看來……我的擔心有點多餘了……你出去吃點東西吧！”
    小楠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
    “還真有點餓了……程叔～你吃了嗎？咱們一塊？”
    這時，小楠發現程煦渾身都是血漬，麵容疲憊而憔悴
    “程叔！你這是幹什麽去了？這麽多血？你是不是一夜沒睡？”
    程煦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衣服
    “沒什麽……隻是搬運屍體……蹭的血……”
    “那你趕快回去睡覺啊！還待在這裏幹什麽？”
    程煦愣在原地……沉默了許久
    ”秦思思說的沒錯……總得有人去做……我還要回前線呢……你自己去吃飯吧！”
    小楠搞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麽
    “程叔～你到底在說什麽啊？”
    程煦一直在糾結……不是軍人的自己……要不要繼續麵對，承受這種挑戰……
    可她看到小楠平安的睡醒了一覺……還可以不用有任何擔憂的去吃早餐……
    他下定了決心……回去繼續那讓他厭惡的殺戮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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