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楚羨是個十足的冤大頭？” 楚羨在心裏冷笑，暗自盤算著。他知道有比音樂廣場更容易得手的地方，範進中卻不知道。這可是他故意瞞著的，誰說他沒點兒心眼兒？他也不是完全愛心泛濫，沒原則啊。
    楚羨故作輕鬆地帶著楊子晴來到一處偏僻的大米批發店。楚羨不動聲色地說：“這家店，我上班那會兒公司食堂在這兒進貨，我也拉過兩車大米。地方偏僻，知道的人不多，不過……”他頓了頓，眉頭微皺，“矮房子多，路窄，喪屍也不少，得小心點。”
    楊子晴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戰意：“沒事，看我的。”
    楊子晴貓腰鑽過一棟低矮民居，悄無聲息地爬上屋頂，尋找最佳獵殺點。她眼神冰冷，盯住那群遊蕩的喪屍，心中泛起殺意：你們這些家夥，還真是礙事啊。
    一陣寒風掠過，楊子晴的手起刀落，幾頭變異獸應聲倒地。她把它們的血塗滿屋頂，再扔下去，誘導大量喪屍向下遊散。她低聲對自己說：“來吧，跳下去，幹掉剩下的。”
    楚羨目瞪口呆地看著楊子晴騰空躍下，迅速又幹脆地將剩餘的喪屍解決，簡直像是一隻利落無比的獵豹。他沒法不佩服，心裏想著：“這女人，真夠狠。”
    在她的掩護下，楚羨快速奔向批發店，心跳如鼓。然而，當他們打開倉庫的大門時，楚羨的心涼了一半。
    倉庫裏大部分東西已經被搬空，隻有幾隻肥碩的老鼠在角落亂竄。還能吃的大米隻剩下兩袋，總共不過五十公斤。
    楊子晴拍拍他的肩膀，安慰道：“五十公斤也不錯了，至少夠吃很久。你看，很多人就算找到大米，也不一定帶得走。”
    楚羨咬了咬牙，抬起頭努力振作起來：“嗯，五十公斤也不算少，繼續吧！”
    接下來的目標是肉食加工廠，但結果依然不盡如人意，倉庫裏隻剩下三四十罐完好的罐頭。而礦泉水公司的收獲也不多，楚羨本來不打算去了，但楊子晴勸他說：“把希望完全寄托在別人身上，太愚蠢了。你又不是沒經曆過被人挖牆腳的事，那個孔雪靠不住的。”
    楚羨沉默了一會兒，心裏掙紮：“她說得有道理，可真希望孔雪沒那麽糟。”他無奈地歎了口氣，最後還是決定聽楊子晴的建議。
    一路上，楚羨的兜裏越來越鼓，而楊子晴的晶核也越來越多，她對楚羨不取任何物資的舉動毫不在意，甚至心裏還挺滿足：“看我多好，所有好東西都留給你，先人後己，誰能做到？”
    他們漸漸靠近音樂廣場的邊緣，已是下午三點多，兩人疲憊不堪。楊子晴眯起眼睛，看著廣場上晃動的輝子，問道：“這周圍有什麽值得去的店？”
    楚羨喘了口氣，指了指遠處：“有，多得是。但也危險。我們今天收獲已經夠多了，不如休息下。”
    “你就跟我說說唄。”楊子晴笑著撇撇嘴。
    楚羨無奈苦笑：“好吧，東邊那條街，全是賣衣服棉被的，旁邊有條小吃街，不過現在估計都壞了。西邊這邊，大多是一些電器店、自行車行、電動車鋪子，中間則是百貨商場，車隊路過時估計大超市早被收光了。”
    “那小超市呢？”楊子晴追問。
    “零零散散都有，但……咦？”楚羨忽然看向遠處，眼中閃過警覺，“那些人是誰？”
    楊子晴順著他指的方向望去，見到十幾個穿著雜亂的人，領頭那位光亮的地中海發型格外醒目。“是老禿頭？”
    楚羨咬牙點頭：“對，就是範進中說的那個。他們好像還沒收夠吧，有兩個空間係，他們的貪婪從沒止步。並且……”楚羨猶豫片刻，低聲補充道，“他們有個劣習，凡是經過的地方，拿不走的東西也要毀掉，不給別人留餘地。”
    楊子晴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眼神中冒出怒火：“這麽壞？”這些物資在她眼裏可是未來的家當，怎麽能任由人毀掉？
    楚羨忙不迭地勸道：“別急，他們應該是衝西邊的太陽能電器賣場去的，我們用不著那些東西。”
    “太陽能電器？！”楊子晴瞪大了眼睛，心裏急道：天知道，她最需要的就是這種東西了！沒有電，農場裏的一切都成問題。洗衣機成了擺設，農業副產品無法加工，甚至連牛奶設備也沒法用。
    她心一橫：“不行，帶路，必須趕在他們前麵！”
    楚羨哭笑不得：“姑奶奶，我真沒力氣了，頭暈得不行啊！”他的異能已經透支，感覺頭重腳輕，幾乎站不穩。
    但楊子晴不容他多想，拉著他左拐右繞，沿途遇到的喪屍都被她幹脆利落地解決。楚羨看著她那副戰鬥姿態，忍不住心生感慨：“她到底是哪裏來的這麽大幹勁？”
    終於，他們找到了那家店麵。
    “xx 太陽能設備有限公司。”
    廣告牌倒了，“xx”兩個字已經看不清，但大門早被砸爛，內部物資也被破壞大半。然而，店內仍有不少完好如初的樣品，太陽能電池板、太陽能熱水器、太陽能冰箱空調，應有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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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子晴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她不顧疲憊，目光如炬地掃視店鋪，看到老禿驢一夥人已經靠近，她毫不猶豫地左手一揮，十幾條藤蔓破空而出，牢牢卷住那些設備，將櫃台連根拔起。藤蔓迅速收緊，所有物品在眨眼之間被收入她的空間，巨大的店鋪裏瞬間變得空空如也，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
    楚羨瞪大眼睛，看著這仿佛魔術般的一幕，指著楊子晴半天說不出話來：“你……你這……”
    楊子晴得意地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放心，我早說過，有我在，不會讓你失望。”
    楊子晴心中暢意，果然，這才是正大光明使用農場的感覺！她內心泛起一陣莫名的激動和快意，甚至眼角還帶著些得意的笑意。
    楚羨呆若木雞地看著她，瞪大了眼睛，仿佛他從未見過這種操作。楊子晴瞟了他一眼，忍不住失笑，拉著他快步躲進了巷子一角。
    下一刻，隻聽見一陣淩亂的腳步聲，老禿頭帶著十來個人匆匆趕到。
    "你們兩個，快收！有多少拿多少！就算自己用不著，拿到蘇城賣了也值不少錢啊。"老禿頭聲音沙啞，卻中氣十足。
    楊子晴聽到這裏，暗暗點頭。蘇城基地那邊確實缺這種設備，電力緊張得要命，夏天連電風扇都成了奢侈品，到了冬天就更別提空調和小太陽了，能用的全是有錢人。想到不知道多少火係異能者靠天發了財，整個冬天賺得盆滿缽滿，她有些無奈地笑了笑。
    所以這些太陽能設備，絕對有市場。老禿頭也真夠精明的，想到這麽遠。
    他手下那個空間係異能者也一定有些本事，動作幹淨利落，收得飛快。
    就在她想著這些的時候，忽然聽到老禿頭大喊一聲：“怎麽沒有了！”
    一陣慌亂中，有人開始猜測。
    “難道有人搶先我們一步？”
    “不可能！昨天東西還在！範進中的人沒有空間係啊……會不會是那個楚羨？”
    “說不定是那個光頭強！他從來沒展露過異能，說不定也是空間係呢。”
    “範進中昨天不是來過嗎？也許他們真有隱藏的空間係……”
    “混賬！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還不趕緊去樓上看看有沒有剩下的！”老禿頭怒罵一聲。
    樓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隨即有人大喊：“老大！樓上有些設備！看樣子還都是沒拆封的！”
    楊子晴心中微微懊悔，沒想到樓上也有設備。她轉念一想，倒也釋然了：放在樓下當樣品的，除了沾灰，別無用途。能用的都在樓上，她不貪心，隻拿夠自己用的就好。
    況且，她已經拿到了每種型號兩三個，送人都綽綽有餘。
    她正準備帶著楚羨撤退，回頭一看，頓時愣住了。
    楚羨的背後，居然站著一頭矮小的獨眼喪屍！
    那喪屍像是對兩人充滿了好奇，歪著腦袋盯著他們看。忽然，它的表情猛然一變，變得猙獰起來，獠牙外露，呼嘯著向楚羨撲去。
    “楚羨！小心！”楊子晴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擋在他麵前，但楚羨比她更快，一把抓住她的手。
    下一瞬間，兩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再一看，已經到了另一處。
    “瞬移？”楊子晴看著周圍，目瞪口呆。
    楚羨此時幾乎彎下腰喘不過氣來。楊子晴望了望，不由苦笑——原來瞬移的距離不超過二十米，那矮喪屍還在原地亂找他們。
    “吃這個！”她掏出一枚白色晶核塞給楚羨，拉著他繼續跑。
    這次比來時困難許多。到處都是喪屍，轉個彎就有可能迎頭撞上，稍不留神，身後就會冒出一個幹枯的爪子。
    “砰！”楊子晴手中的槍一聲輕響，喪屍倒地，悄無聲息。她為了不讓倒下的喪屍擋路，幹脆順手把它們收進農場裏。雖然會小小地汙染農場，但想到晶核又是一筆收入，她覺得這也算值。
    甚至，她趁機拐進了一家便利店，把剩下七成的貨物搬得七七八八。
    當兩人終於衝出包圍時，已是腿腳發軟，大汗淋漓。楚羨臉色蒼白得嚇人，他看著楊子晴，嘴唇抖了抖：“你……你……”
    “我怎麽了？”楊子晴靠在牆上，眼中帶笑地看著還在掙紮逃命的老禿頭一夥。
    “你……你居然有空間？”楚羨咽了口唾沫，滿臉不可置信。
    楊子晴隻是微微彎起眉眼，夕陽映照在她臉上，顯得有些神秘。
    她決定暴露自己的空間並不是一時衝動，而是深思熟慮後的結果。她受傷後就一直在考慮，去蘇城基地後，要不要讓人知道她擁有空間異能。
    畢竟她當時雖然消失了，但行李還留在車隊裏，以顧時敘的性格，一定會幫她收拾。而顧時敘和輝子都知道她身上不應該有那麽多槍械和物資，他們隻會得出一個結論：她有空間。
    既然想跟顧時敘打好關係，指望他以後能做靠山，那這種事就沒必要瞞著了。
    而且，張老板明知道她有空間，依舊對她下了狠手，這說明這個秘密並沒有她想象中那麽重要。既然遲早要暴露，不如大大方方承認自己是木係和空間係的雙係異能者，反倒能搶占主動。
    至於除了精神係，其他雙係不可能存在？誰規定的？隻要她一口咬定是雙係，誰能說她撒謊？那位可能重生的異能者嗎？她倒是希望那家夥能跳出來。
    再者，如果要跟楚羨一夥人合作，坦言自己有空間會方便很多。她也想看看，楚羨會不會嫉妒她這個比他強大得多的空間。
    然而，楚羨盯著她看了半天，最終隻是長歎一聲：“姑奶奶，你有空間早說啊！看你收東西的速度，揮揮手就完事了，還需要我這麽累死累活的嗎？”
    他現在腦袋還昏昏沉沉的，真是服了這個膽大包天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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