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精神係異能的異樣
    楊子晴坐在車裏，目光隨車窗外疾馳的街景倒退，她不時注意到一些街道的入口被封鎖，街區管委會的人、公安、武警，甚至是軍隊的身影在其中來回穿梭。偶爾，空蕩的街道上會傳來一陣淒厲的尖叫，那是人們在逃命的聲音。她不由得皺了皺眉，這一切都說明，那些莫名其妙出現的毒物，正肆虐著每一條街區——毒蛇、毒蟲、未知的怪物。她幾乎不需要多想，心裏就知道，這種情況還會繼續惡化下去。
    “真是麻煩。”她自言自語道，心底湧上一股無法言說的煩躁。
    已經過去兩天了，街道上、城市的每個角落都彌漫著一種緊張和混亂的氣氛。人們終於發現，這些凶狠的毒物大多來自地底深處。它們擁有類似穿山甲的打洞能力，能夠迅速鑽入地下，通過下水道、泥土層甚至薄弱的水泥地板來穿行。稍微有些地基較弱的地方，危險就無處不在。
    “最麻煩的是貧民區。”楊子晴心裏想到，眼下，江城集團所在的區域，地基厚實，城市防範工作相對完善，損失控製得還不錯。可那些貧民窟，或者落後的老舊區域，隨時都有可能出現新的毒物襲擊。而最不安全的地方，無疑是正在建設中的軍營。
    “那兒是森林，滿地的黃土和亂石，根本沒有打好基礎，隨時都可能有危險。現在隻能派兵日夜巡邏，防止那些毒物進攻。”她心裏清楚，最危險的並不是這些毒物，而是它們能悄無聲息地穿越那些看似堅固的防線。
    她的思緒不由自主地轉到溪山山區，那個曾經是人們棲息的安寧之地，現在已經成為災難的代名詞。數千人已經開始逃往軍隊駐地尋求庇護。昨天，顧時敘已經批準了這一請求。那裏的民眾，正麵臨著生死未卜的恐懼。
    “唉，看來大家的日子越來越不好過了。”楊子晴輕輕敲著車窗，心情沉重。
    她不禁開始琢磨，想起了剛才從趙安安那裏得到的情報。那些毒蟲怪物很快就會進入冬眠期，天氣冷了，怕是它們也會暫時消停下來。但她忽然靈光一閃，轉念一想：既然它們能穿越泥土和水泥，為什麽不試試用冰來封堵它們呢？
    “冰！”楊子晴坐直了身子，眼中閃爍著一絲興奮的光芒，“如果能用冰封住那些洞口呢？”
    趙安安聽到她的想法，頓時側目：“冰？什麽意思？”
    “就是把這些洞口用冰凍住。”楊子晴的聲音帶著一種堅定，“這些毒蟲怪物的穿透力雖強，但冰寒未必不克製得住它們。冰能夠將一切凍結，尤其是那些凶猛的怪物，不一定能輕鬆突破。”
    趙安安愣了一下，似乎還在消化這個概念，車裏的氣氛有點凝重。林河通過後視鏡偷偷看了她一眼，似乎也在琢磨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楊子晴拿出通訊儀，迅速撥通了顧時敘的號碼，“001”呼叫按鈕按下去，心中卻不免有些焦慮。過了一會兒，通訊儀顯示的連接失敗，顯然由於距離的原因，她沒能和顧時敘取得聯係。
    “不管了。”楊子晴略微歎了口氣，隨即調整了思路，“不如找顧時元。顧時元那邊的情報網廣，應該能很快將這個消息傳遞給顧時敘。”
    她再次拿起通訊儀，撥通了顧時元的號碼。很快，通訊被接通，顧時元的聲音清晰地傳入耳中：“子晴，有什麽事？”
    “顧時元，我有個想法，或許能幫助我們解決當前的麻煩。”楊子晴簡潔明了地表達了她的計劃，“如果我們能用冰封住那些毒蟲鑽出的洞口，應該能有效阻止它們繼續侵襲。你能幫忙將這個方案傳遞給顧時敘嗎？他如果同意，我立刻安排。”
    顧時元聽後，沉默了一下，隨即答應道：“沒問題，我馬上聯係哥哥。”
    掛掉通訊，她放下通訊儀，雙手抱臂，目光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正當她心中還在盤算著其他細節時，車子經過一片街區時，突然，楊子晴的目光一凝，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人身高接近兩米，魁梧高大，光溜溜的腦袋在車窗外的微光下閃爍著一絲冰冷的狠勁。周圍的人似乎都不敢接近他，他站在人群中，猶如一座無法逾越的山峰。這個人，赫然是光頭強。
    “光頭強？”楊子晴微微挑眉，腦海中迅速閃過那個名字。這不正是她之前從劉英和孫耀翔的對話中聽到的那個人嗎？據說，孫耀翔曾指使劉英通過普通的衝突表象將光頭強除掉。
    但奇怪的是，光頭強和孫耀翔到底有什麽恩怨？孫耀翔和溫西瑤的關係，楊子晴早已有所耳聞。她心頭不禁掠過一絲疑惑，光頭強和溫西瑤有關係嗎？他是不是也曾經惹過溫西瑤，讓她決定將其除掉？
    如果是其他人的恩怨情仇，就算是在大街上當街對射，楊子晴也未必會有什麽興趣。但這件事既然牽扯到了孫耀翔，那就不可避免地會和溫西瑤扯上關係。她現在越來越懷疑，當初孫耀翔指使張波謀害她的幕後主使，其實就是溫西瑤。那麽，這位光頭強會不會也在什麽地方得罪了溫西瑤，以至於她非要除之而後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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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轉過頭，低聲對趙安安說了幾句話，趙安安順著她的目光看了一眼光頭強，然後點了點頭，下了車。車子則繼續往前緩緩行駛，在一個比較安靜的巷口停了下來。不一會兒，趙安安就帶著換下工裝，穿著一身灰色便服的光頭強走了過來，兩人一起上了車。
    車子的空間本來還算寬敞，但光頭強一坐進來，就頓時顯得有些狹小和壓抑。他的聲音還是帶著那麽一絲陰沉，隻是相比之前少了一份銳氣，多了一點穩重和滄桑，想來進入基地後的日子過得並不怎麽樣，原本的桀驁不馴的脾氣也給磨平了不少。
    “楊小姐。”他語氣平靜地向楊子晴問好。
    楊子晴示意司機繼續開車，然後一邊說道：“好久不見啊，最近改行到工程隊了？”
    光頭強的嘴角浮現出一絲微帶嘲諷的苦笑：“混口飯吃罷了。”他之前也加入過狩獵團，但一方麵他是為了尋找仇人，另一方麵，後來又被卷入了一場莫名其妙的糾紛，差點丟了性命。好不容易撿回一條命，卻發現自己在基地裏舉步維艱。狩獵團不再要他了，他一個人出去，既沒有幫手，也沒有攻擊型的異能，沒有趁手的武器，甚至連一個能裝很多物資的空間器都沒有。這些條件嚴重限製了他，讓他根本找不到什麽好任務。再加上每次回到基地還要上繳百分之三十的物資，他自己能得到的收益就少得可憐。
    更糟糕的是，最近天氣越來越惡劣，就連任務都變少了。基地外麵稍微遠一點的地方，就到處都是變異蟲蛇，除非是一個大型的團隊，否則一個人根本不敢輕易出去，這樣一來，他外出弄點物資的唯一途徑也斷了，隻好灰溜溜地回到基地裏，找一些出賣體力的活幹。
    光頭強一向喜歡獨來獨往，在基地裏，他和楚羨等人已經很久沒有交集。更準確地說，楚羨歸入了顧時敘麾下，而他自己卻始終沒有跟隨。起初，他對此並不在意，覺得自己獨自行動也無妨。然而，最近這些日子，他碰到的壁越來越多，才突然意識到，有組織與沒有組織，簡直是天壤之別。
    幾天前，他在基地的檢計部碰到了楚羨，楚羨如今已經成為了那裏的小主管，過得風生水起。相比之下，曾經和他並肩作戰、落魄不堪的裴昊海，竟也一躍成為顧時敘團隊中的精英成員，每天忙得不可開交，做的訓練也都是外人無法知曉的秘密任務。
    這種落差感幾乎讓光頭強喘不過氣來，尤其是當他意識到自己錯過了這些機會時，心裏一陣暗自懊悔。就在這時，他聽說了楊子晴找他，一顆心幾乎沒猶豫就跳了起來。她，顯然已經成為了他眼中的貴人，是他通向未來的一條金光大道。
    然而，楊子晴並沒有察覺到他眼中的複雜情緒，她隨口問道：“上次那場鬥毆事件，後麵沒什麽麻煩吧？”
    光頭強的語氣頓時低沉下來，眼中閃過一絲陰冷：“不過是一群無聊的痞子罷了，鬧了幾下，也就過去了。”
    楊子晴敏銳地捕捉到他語氣中的不對勁，心中暗自一動。她輕輕撫摸著牛奶柔軟的長毛，淡淡地說道：“巧了，前些天我也插手了一件事。對方是貧民窟的小頭目，招供時提到，你那場糾紛似乎和他手下的人有關。說是受了誰的指使。”
    光頭強的臉色瞬間一變，眼中閃過一絲驚訝與怒火：“真的？那人說了是誰主使的？”
    楊子晴嘴角微揚，目光沉靜：“那人，我正好認識，還是我的鄰居。他叫孫耀翔。”
    “孫耀翔？”光頭強的臉上驟然浮現出一股猙獰的表情，他握緊了拳頭，青筋暴起，似乎隨時會爆發出暴力：“果然是他！這個狗賊！”
    楊子晴注意到他愈加激烈的反應，淡淡地問道：“你和孫耀翔有仇？”
    光頭強的怒火瞬間升騰，他的聲音低沉而帶有怨恨：“那是末世前的事了。我曾在他手底下做事，他得了便宜之後翻臉不認人，把我和一個同伴都弄進了監獄。那個同伴生死未卜，而我……能活著出來，追到這裏，就是要讓他嚐嚐我的厲害！”
    聽到這裏，楊子晴的心裏一動，似乎事情並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簡單。她心裏一陣猜測：原來，關溫西瑤的事應該和這位孫耀翔無關。
    不過，光頭強的這番經曆，也讓楊子晴有些唏噓。一個曾經的戰友，竟然因某個背叛的男人而落得如此下場，實在是讓人唏噓不已。
    她點了點頭，隨意地問了幾句，卻在心裏冷靜地權衡著光頭強的每個字句。她沒有追問更多，隻是輕聲說道：“好吧，先下車吧。”
    光頭強一愣，心裏滿是疑惑，顯然並未料到這次見麵的目的會這麽簡單。還以為她有什麽更重要的事情要交代，沒想到隻是這麽一問就讓自己離開了。他隻得默默地走開，心中卻有些不甘。
    楊子晴關上車門，坐回了車內，腦海裏閃過一絲深思。她回到房間後，心情依然有些壓抑，便決定進入空間裏，開始練習控物異能。她讓牛奶跑到一旁，開始專心練習精神力的操控。剛開始時，她還感到有些艱難，畢竟要精確地控製每個物體，做到心中所想的精確度，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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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將一枚小石子從空中抓住，稍微調整它的位置，反複試了幾次，已經能夠做到輕鬆地將物體穩定地移到指定位置，盡管力道還不夠強大。但她知道，這已經是一個不錯的進展。精神係異能雖然分階，但她也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處於什麽水平，甚至連自己的木係能力也隻是通過吸收能量，離四階還差得遠。
    她心裏默默打算，自己還有很長的路要走。若想真正掌握這些能力，還需要更多的時間和努力。
    隨著時間推移，楊子晴感覺到疲倦侵襲，她在床上躺了下來，眼皮沉重地閉合。入睡前，她隻隱約感覺到有什麽東西輕輕拂過她的臉，而那種溫暖而幹燥的觸感，逐漸傳遍了她的額頭和手心，讓她感到一陣安心。
    漸漸地，她的意識開始模糊，進入了深沉的夢境。直到幾個小時後，楊子晴被一種熟悉的感覺喚醒。
    她睜開眼睛，看到顧時敘站在床前，身影高大而威嚴，擋住了窗外的燈光。他的臉龐半藏在陰影中，仍然散發著一種不容忽視的風華，隻是此刻的他，看起來嚴峻而冷酷，眼中似乎有著些許擔憂。
    “總是這麽睡不醒。”他低沉的聲音從他口中緩緩吐出，“你老實說，是不是身體或者異能出了問題？”
    楊子晴有些愣住，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感到一陣沉重的困倦，她搖了搖頭，眼神迷離：“還好吧，練習精神係後總是特別累，感覺像是連續幾天都在工作一樣。”
    “那睡醒之後呢？”顧時敘的語氣依然很嚴肅，他並沒有因為楊子晴的解釋而放鬆警惕。
    “睡足了就沒事了，就是現在還有點暈。”她如實回答道，心中也隱約覺得自己現在的狀態確實有些不太對勁。
    顧時敘見狀，更加擔心了，他坐在床邊，伸手摸了摸她冰涼的額頭和手指，然後抬手將房間裏的空調溫度又調高了幾度，拉過被子幫她仔細地蓋好，然後語氣認真地說道：“現在，把精神係異能的事情，原原本本地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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