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 是人為操控
    他並不知道，楊子晴的反擊，早已如暴風驟雨般降臨！
    一棵龐大的樹在背後猛地發出一陣“哢嚓”聲，仿佛從地獄中竄出的一隻巨大怪獸，毫無預兆地拔地而起，枝葉瘋狂伸展，像無數條纏繞的鐵鏈，瞬間將他狠狠地抱住。那粗壯的樹枝猶如鐵錘一樣，帶著幾分暴戾的氣息，將皮衣男牢牢地束縛住。
    光頭強在這種突如其來的變化中略微愣住，但很快意識到危險並未遠離，反而更為迫近。那樹枝緊緊捆住了皮衣男，他拚命掙紮，一麵反抗，一麵趁著空隙瘋狂朝楊子晴跑去。
    “他瘋了嗎？”皮衣男的心中閃過這個念頭，眼見著光頭強居然不顧一切地逃向對方，那股氣息也更加迫切。
    就在他焦急間，樹枝已經毫不留情地開始纏繞他的四肢、捆住了他的脖子，眼前的世界驟然一片模糊。外人看來，皮衣男就像一隻無助的蟲子，被一株巨樹撕扯著，要被吞噬進樹幹裏一般。那景象恐怖至極，幾乎讓人膽寒。
    楊子晴心底湧上一股複雜的情緒，她的能量源源不斷地灌輸到那棵樹上，令樹枝更加粗大堅韌，宛如鋼鐵般緊緊束縛住敵人。而她的內心，卻漸漸泛起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沉重感。
    不行，她暗自提醒自己，不能再拖下去了。
    她知道，這樣的耗費極為龐大，畢竟她操控的是自然的力量，而對方直接憑借肉體力量來與她抗衡，像是一場兩種能量的猛烈碰撞。她在體力和精神上的消耗，已經逐漸顯現，胸口沉悶，腦袋昏沉，仿佛身體在燃燒著某種無形的火焰。
    她清楚，不能再這麽下去，必須盡快結束戰鬥。她的目光不自覺地掃向光頭強那邊，心裏已經決定，趁現在，必須確保他能安全離開。
    “快上車！”她低喝，眼睛緊盯著那個逐漸逼近的敵人。
    她剛一發號施令，皮衣男就已經爆發出最後一陣反撲，竟然一躍而起，掙脫了樹枝的束縛，從牆頭灰頭土臉地跳下來，嘴裏爆發出一聲怒吼：“楊子晴！”
    他氣喘籲籲，顯然因為剛才的掙紮而消耗了大量體力，但他那張因憤怒而扭曲的麵龐仍然透露著無盡的威脅。楊子晴眉頭微蹙，心中一緊，知道，這場戰鬥無法再拖下去。
    她迅速甩出幾枚鋒利的木刺，像利箭般撲向皮衣男，刹那間空氣中掀起了陣陣風暴。然而，皮衣男並沒有絲毫慌亂，他猛地一抬手，瘋狂攪動周圍的氣流，那股力量迅速形成一道強大的氣盾，幾乎要將所有攻擊都掀飛。
    “嗯？”楊子晴的眼中閃過一抹疑惑。木刺本應是她的得意之招，沒想到，卻被這道氣流屏障輕鬆化解，甚至打散了她的攻勢。她心中一凜，正要加大力度，突然——
    “嗖！”一道寒光閃過，皮衣男突然猛地側頭，一枚小刀劃破空氣，擦著他的臉頰極速飛過。
    小刀？她心中一震，瞬間意識到有異，這不是木刺！ 那分明是金屬——小刀！
    她眉頭一挑，目光冷峻。皮衣男顯然也意識到有變，他本能地再次激發氣流，形成更為堅固的氣盾來抵擋任何襲擊。這個氣盾在他眼中幾乎無敵，任何攻擊一觸即破。然而他沒想到的是，楊子晴並沒有停手，反而冷笑著抬手，掌心一動，數十枚小刀驟然出現在她的雙手之間，發出刺耳的寒光。
    “這……”皮衣男目瞪口呆，心頭猛地一沉。即使見慣了奇事，眼前這一幕也讓他第一次有些措手不及——那些小刀懸浮在空中，像是被某種無形力量操控，隨著楊子晴的動作，緩緩升高、旋轉，仿佛一群利刃欲要吞噬他一般。
    “動起來吧！”楊子晴低喝一聲，手掌猛地一翻，所有小刀仿佛得到了命令，紛紛向皮衣男射去！而這些小刀並非直線攻擊，而是軌跡各異，或高或低，或直或彎，奇妙無比。
    皮衣男心中震驚，但那氣盾依舊快速凝聚，他咬緊牙關，準備迎接這一波攻擊。可是，他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小刀已經加速，一時間，空氣盾根本無法抵擋。這些小刀猶如流星雨般極速衝來，皮衣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們從他的側麵、頭頂、背後，迅猛地刺入他的身體。
    “嘶——”
    他忍不住發出一聲痛苦的低吟。那些小刀的速度與力度遠超他的預料，幾乎沒給他任何反應的時間，氣盾在此時完全失去了作用。
    皮衣男見狀，心中大驚失色，但他已經來不及做出更多的反應。楊子晴根本沒有去看他是如何躲避這些飛刀的，她立刻掉頭衝回汽車，早已發動好的汽車發出“嗖”的一聲，像一支離弦的箭般飛馳而去，還不忘順手從地上拎起一個被藤蔓捆成粽子的人，一把甩在了汽車的後背箱裏。
    等皮衣男狼狽地將所有飛刀掃落在地，再抬起頭看去，哪裏還有人影和車影？隻留下了一地狼藉和空氣中殘留的淡淡血腥味。
    車子極速駛入別墅區，楊子晴依然感覺有些頭暈腦脹。盡管能量已得到短暫恢複，但她深知，自己剛才那一招幾乎消耗了所有的精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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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河和其他兩人默契地沒有打擾她，悄然下車，把那位“粽子”拖進別墅。院內的戒備嚴密，四周的警衛更是嚴陣以待，窗簾緊閉，所有門窗都關得死死的，仿佛在防範某種災難的降臨。
    “發生什麽事了？”顧時敘立刻出現在車邊，語氣中充滿了關切。
    趙安安快速而簡潔地將剛才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顧時敘一邊聽著，一邊快步走到車邊，楊子晴也在這時睜開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從車裏走了出來，她對顧時敘說道：“有驚無險，對方實力不弱，不過他可能覺得我沒什麽威脅性，所以有些輕敵了。”她又笑了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意味深長，“這次又有一些新的收獲，或者說，你可能又要遇到一些新的麻煩了。”
    顧時敘沒有理會她的調侃，而是扶著她的肩膀，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確認她身上沒有受傷，隻是臉色有些蒼白，看不出其他什麽異樣後，才放下心來，輕聲問道：“你沒事吧？”
    楊子晴搖了搖頭，然後指了指地上的人形粽子，說道：“先把這個人關起來吧，也許能從他嘴裏問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顧時敘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後用眼神示意了一下，他最信任的心腹手下飛鷹立刻上前接手了那個人形粽子，齊明則帶著他去別墅裏關押人的地方——其實別墅裏並沒有專門用來關押人的地方，但現在情況緊急，就算要臨時挪出一個地方來，也要盡快把這個人關起來。
    楊子晴發現別墅四周都布滿了嚴密的戒備，院子外麵是重重疊疊的警衛，而別墅裏麵，所有的窗簾都拉得嚴嚴實實，門窗也盡可能地全部緊閉著，好像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一樣。
    她心中有些疑惑，不至於吧？隻是區區一次鳥群襲擊，就把住處布置成這副如臨大敵的樣子，是不是有些太過誇張了？
    但當她踏進客廳的時候，她立刻就明白了這是為什麽——楚羨在，裴昊海也在，那位擁有非人類能力的小愛也在！
    顧時敘見她進來，主動解釋道：“鳥群來襲的時候，裴昊海感覺到了一些不同尋常的異動，他認為這次鳥群來襲很可能是人為操控而不是自然發生的，所以我們正在一起討論這件事。”
    其說是裴昊海察覺到了一絲異常，不如說是小愛的反常行為，才真正讓他警覺。
    自從鳥群襲擊的消息傳來，小愛就一直處於一種異常的躁動中。她的暴躁情緒愈發明顯，尤其是在鳥群出現之前，她已經表現得讓人無法忽視了。那股莫名其妙的急躁，幾乎讓整個屋子都充滿了不安的氣息，仿佛有一場災難正悄然逼近。
    而更讓人不解的是，鳥群出現後，她的情緒徹底失控，幾乎要暴走。原本已經接近人類的她，在狂暴時完全失去了理智，連周圍的空間似乎都跟著她的情緒扭曲。裴昊海對她的變化感到深深的不安，他知道，眼前這個從“僵屍”進化過來的女孩，能量本就不穩定，再加上這種情緒的波動，簡直是一個活火山，一觸即發。
    小愛那時的模樣，簡直讓人毛骨悚然。她的外表已經與普通人無異，能夠吃飯喝水，甚至能聽懂裴昊海說話，隻是動作遲滯、僵硬，像是個機器人。而最讓人擔心的是，她的氣息——那種陰沉、低沉的氣息，仿佛連空氣都無法為她提供支持。為了能讓她存活，裴昊海特意安排了一個隱蔽的住處，避開外界的喧囂和幹擾，可即便如此，小愛還是無法壓製住內心的狂躁，差點把整棟房子掀翻。
    “嗷嗚——”那聲震耳欲聾的吼叫，幾乎撕裂了空氣，嚇得屋裏的每個人都一陣心驚肉跳。就連楚羨，都差點被嚇得沒了心跳。
    鳥群襲來後，小愛甚至召喚了更多變異鳥，密密麻麻的羽翼幾乎遮蔽了天際，仿佛末日來臨。房屋在它們的瘋狂撞擊下幾乎崩塌，而裴昊海和楚羨，依靠著最後一絲冷靜，僥幸逃脫了這場劫難。
    裴昊海深知，這不是自然現象。小愛的反常，甚至讓他產生了一個更為可怕的猜想——這背後，可能隱藏著一個能夠控製這些變異鳥的“人”。或者說，“不完全是人”的存在。
    “有一個能夠召喚變異鳥的人，在幕後操控這一切。”裴昊海的語氣很冷靜，但每一個字都充滿了深深的懷疑和警覺，眼中的焦慮和思慮交織，似乎是對未來的一種預感。
    楊子晴站在客廳的角落，捧著趙姨剛剛為她準備好的牛奶，輕輕抿了一口，眼神卻早已沒有集中在這杯溫熱的飲品上。她靠著牆，耳朵在聽著裴昊海和顧時敘之間的對話，但眼神時不時落在那邊角落裏，那個看似安靜卻充滿危險的“小愛”身上。
    小愛正坐在一旁，仿佛一具木偶，安靜地不動。她身上穿著普通的運動服，極力掩藏著那骨感的身形，顯得無比消瘦。她的兩頰凹陷，眼窩深陷，帶著一種病態的蒼白，看上去像是隨時都會倒下的脆弱軀體。她不再是那個擁有變異獸召喚能力的少女，更多的是像一具沒有靈魂的軀殼，靜靜坐在那裏，眼神空洞，目光迷離，似乎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什麽能夠吸引她的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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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楊子晴輕輕皺了皺眉，目光無意間與小愛交匯。她不禁在心中感歎：如果說小愛現在的狀態像個易碎的瓷器，那她的能力卻仿佛隱藏在瓷器背後的一把鋒利的刀。小愛的能力，她清楚得很——那種能夠召喚變異獸的力量，堪稱異能中的異能，縱使她如今沉寂無聲，但一旦被激發，後果不堪設想。
    楊子晴忍不住想，今天的鳥群襲擊，真的與小愛有關嗎？她能召喚那樣龐大的變異鳥群，而背後那個操控者又能是什麽樣的人物？她眼中閃過一絲疑惑和警惕，心底不由自主地浮現出一絲沉思——那個“驅魔人”究竟是什麽樣的存在？
    她前世並未見過真正的“驅魔人”，更不用提驅趕異獸的存在了。也許，她從未接觸過這種層次的強者。按理來說，這種控製力不容小覷，絕對不是普通三階的異能者能夠做到的。若非四階，怕是無法有如此強大的力量。
    “嗷嗚……”毛茸茸、白綿綿的小狐狸牛奶在她腳邊不停地繞來繞去，毛茸茸的尾巴在她的小腿上輕輕掃動著。見楊子晴一直沒有理睬自己，它終於按捺不住寂寞，發出嬌軟的叫聲，然後扒著她的褲腳，用牙齒輕輕地咬著她的褲腿，試圖引起她的注意。
    楊子晴低下頭，看了一眼在她腳邊撒嬌的小狐狸，這個小沒良心的，早上顧時敘沒有外出基地，它就好像放假了一樣，一整天都在外麵到處晃悠，直到她回到別墅才知道這家夥也不知道從哪裏剛剛回來。
    這家夥現在是越來越有不著家的趨勢了！
    它大概還不知道她今天差點就被一個壞人給抓走了吧？
    她無奈地歎了口氣，然後把小狐狸抱了起來，牛奶立刻順勢而上，歡快地爬到她的肩頭，然後後肢一彎，穩穩地蹲了下來。
    楊子晴感到肩頭沉甸甸的，又溫溫軟軟的，讓她不得不往旁邊傾斜著頭，以保持平衡。
    裴昊海的聲音再次傳來，打斷了她的思緒：“……我雖然沒能確定對方的具體位置，但那個人很可能仍然在暗處活動。”
    顧時敘臉色微沉，抬眼望向窗外，仿佛在思索什麽重要的問題：“基地外麵的偵察兵追蹤了一段時間，發現鳥群在撤退後進入了西邊山區，但具體的方向，依然不明。”
    顧時元此時也開口了，目光低垂，快速敲擊著手提電腦：“基地下午已經聯係了周圍的五個基地，其中距離較遠的兩個還沒有消息，但近的三個沒有受到類似攻擊。”
    “看來，目標隻在這裏。”顧時敘皺了皺眉，冷靜總結道，“裴昊海，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盯緊周圍的動靜，一旦有任何類似的異常，立刻通知我。為了保護小愛，你們可以先轉移到庫房下麵的地下室去。”
    地下室？裴昊海並沒有任何反對的意思，反而心底感到一絲感激。畢竟，在基地裏能有一個如此安全隱秘的地方，未必每個人都能享有。而且，從顧時敘的安排來看，這明顯是一種信任。
    由於小愛之前的狂暴舉動，他們之前的住處很可能已經暴露了。要說在基地裏哪裏最安全，那自然非別墅莫屬了。況且他們之前的住處也是四麵不見光，隔音效果超好的地下室，和現在要住的地下室並沒有什麽本質的區別，都無異於一種不見天日的生活，所以對於要搬到地下室居住這件事，裴昊海沒有一絲一毫的抱怨。
    相反，能夠繼續留在別墅裏，對他來說反而是一種莫大的信任和看重，他心裏非常清楚，除了原先的六人小隊成員之外，現在也隻有楊子晴能夠長期住在這裏——趙姨和阿南屬於後勤服務人員，性質自然是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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