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啟但非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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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場內依然有電力,看樣子不光醫院沒有斷電,整個平祝市都沒有斷電。至於沒斷電的原因,鬼才知道,這不是現在胡占山需要考慮的問題。
商場裏麵的喪屍比外麵要密集不少,但它們對胡占山的闖入沒有任何反應,頂多是對這個新的同類瞅一眼,然後就各晃各的或者無意識的在那發呆。
倒是胡占山發現這些喪屍中不乏“美女”,甚至有的因為生前撕扯,衣物脫落而春光外泄。可惜那蒼白的皮膚、恐怖的傷口和灰白無神的眼珠實在令人提不起興致。
穿過眾多屍兄屍姐,胡占山按照商場的導示圖順利來到二樓的手機區。
這裏各個品牌的手機應有盡有,許多以前胡占山一個小小的工薪階層望而卻步的高端手機也不少。他隨便在櫃台上掃了一眼,很快找到了他手機品牌的專櫃。
此時專櫃都被鎖著,而手持專櫃鑰匙的銷售員已不見蹤影。或許已經在喪屍爆發的時候成功逃走,還順便帶走了鑰匙。或許已淪為商場中遊蕩喪屍的一員,隻是也沒法分辨是哪個,他們工作服都相同。
手機專櫃用的都是鋼化玻璃,喪屍力氣雖然比普通人大不少,是可以直接砸碎的。但是喪屍力氣比普通人大,隻是因為大腦失去了保護機製,可以百分百發揮身體的力量,身體強度卻不會增加。強行砸碎櫃台的鋼化玻璃,胡占山就算不會感到疼,雙手也要一起報廢。這顯然是胡占山不想看到的,所以他選擇舉起櫃台前的椅子狠狠砸下。
伴隨一聲巨響,手機櫃台的鋼化玻璃應聲而碎。
而在安靜的商場裏,任何聲音都顯得格外突兀,如同寂靜深夜中的一道炸雷。於是這一層中所有喪屍都被聲音所吸引,開始向這個方向移動。
胡占山趕忙撈起一台嶄新的手機轉身就走,好在聚集過來的傻愣喪屍們並未關注這個逆向而行的同類,讓他順利離開。
當胡占山找到一個沒有喪屍的角落,將新手機拆開的時候,手機櫃台那已經被喪屍圍了裏三層外三層。他慶幸自己溜得快,不然非被堵裏麵和眾多同胞擠出腦漿子不可。
拆開手機盒包裝,胡占山將新手機丟在一旁,取出了配套贈送的充電器,尋了個電源插口,開始給自己的手機充電。
正如胡占山所料,手機在充上電後很快開機。於是他迫不及待的撥通了父親的電話,根本沒考慮不能說話的自己打通了電話幹啥。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無法接通,請稍後再撥......”
胡占山不死心又撥打了母親的電話,依然是無法接通。
他看了下自己手機,還有一格信號。無法接通的原因,要不是對方手機沒有信號就是手機壞了。但不可能是兩人手機都壞了,所以十有八九是信號的鍋。
“或許他們沒事,成功獲救,比如躲在什麽掩體裏才沒有信號的。”胡占山這樣安慰自己。
他不知道這次喪屍危機波及範圍多廣,也不知道是什麽原因引起的,隻能這樣想。但他肯定,如果他父母有機會的話,一定會聯係自己。
雖然胡占山也知道有些事情希望渺茫,隻是不敢承認罷了。
至少,還有希望不是。
看了下手機的日期,7月19日,胡占山清楚的記得他去醫院是7月3日,竟然已經過了兩周還多!
再翻看了下手機的信息記錄,最後一條是署名市防辦發布的,內容是:各位尊敬的市民,一種感染性極強的致死性病毒正在市區蔓延,請所有人員都留在家中,禁止外出,直到險情解除。
這種會引起恐慌的信息通常是不會發布的,既然發布,可能是局麵已經徹底失控,想做最後一博。不過從現在的結果看來是沒有博成功。
胡占山嚐試用手機上網,發現網絡服務都不可用。他撥打了下一些朋友的電話,發現全都打不通,實錘了信號問題。應急電話倒是能打通,但沒有人接。
一時間胡占山有種無所適從之感,好像被全世界拋棄一樣空虛。然後,他餓了。
可能是之前發現自己變成喪屍這件事帶來的衝擊過於強烈,忽視了饑餓感,而此時卻是實實在在的感受到了。
好消息,喪屍並非完全沒有感覺。
壞消息,饑餓的感覺並不好受。
肚子餓了自然是要吃東西,喪屍一般吃什麽?大概吃人吧。
但胡占山可不想吃人,好吧,就是想吃這也沒有。這裏除了喪屍就是喪屍,不能吃吧?
向在那晃的喪屍同胞們瞅了一眼,胡占山果斷打消腦袋裏的奇怪念頭,然後收起手機和充電器離開。
十分鍾後,胡占山來到了負一樓的超市區。憑借半世為人的經驗,這裏有食物。
距離病毒全麵爆發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這裏東西竟然還保留了不少食物,由此推斷當時病毒爆發的挺突然,根本沒有給人們多少逃生時間。否則初期的幸存者早把超市裏的食物搬空了。
胡占山首先拆開了一包餅幹,放進嘴裏嚼了嚼。完全沒有味道,關鍵是沒有唾液,怎麽嚼都是幹的,咽都咽不下去,還從裸露的牙齒中漏了出來。不死心的胡占山又嚐試了下麵包、巧克力、糖果等,全部沒任何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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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沒關係,不是還有水麽。為了緩解抓心撓肺的饑餓感,胡占山硬生生用礦泉水衝下了一整包餅幹,但不知為何肚子絲毫沒有飽的感覺。他這才意識到,或許喪屍根本不需要吃東西,吃東西隻是本能,吃多少也不會被吸收或者緩解饑餓感。
最終得出了一個震驚屍生一整年的結論,喪屍永遠處於饑餓狀態!
確實,喪屍連心跳和呼吸都沒有了,消化能力應該也沒有了才是。關鍵是喪屍還餓不死!還要挨餓!還餓不死!
想到這裏,胡占山都感覺心裏拔涼拔涼的,一直受到饑餓感的折磨,這不是死受罪麽?非把人逼瘋不可...不對,是把屍逼瘋。
正煩惱著,胡占山肚子突然一陣蠕動,這翻江倒海的感覺是如此熟悉,接著他不受控製的嘔吐起來,將剛才塞下去的東西全吐了出來。然後感覺更餓了。
胡占山心想,不管喪屍是否真的需要食物,起碼先想法緩解下這令人崩潰的饑餓感。
懷著最後的希望胡占山來到了肉食品區,櫃台上的肉早就腐爛,而冷櫃裏的肉還完好無損。
打開冷櫃,這些凍得有些發硬的肉卻讓饑餓的胡占山聞到一股微弱的“香味”。
別問沒有呼吸怎麽聞到味的,問就是神奇。
胡占山立刻抄起一塊肉,放嘴裏啃了起來。他發現這肉能吃!就是味道並沒有他想的好。如同你以為要吃的是一桌滿漢全,吃到嘴裏卻是麥皮窩窩頭。不過比之前那些東西強多了,連口感都比剛才的餅幹糖果好,就是凍得硬了點。
更令胡占山驚喜的是,吃過生肉後,饑餓感竟然得到了緩解,並不像之前那樣毫無作用。原來饑餓感並不是恒定狀態,是可以緩解的!
吃了差不多一斤生肉後,胡占山就擺好了架勢,隨時準備吐出來。
十分鍾後...
胡占山感覺自己傻蹲在這像個傻子,還好這裏連喪屍都沒有。
可他心裏就犯嘀咕了:“不對啊,之前吃餅幹什麽的,吃完不到五分鍾就吐了,怎麽這次都是十分鍾了還沒有吐?難不成生肉可以緩解饑餓,自己那不爭氣的肚子就妥協了,所以不會吐?可它留在肚子裏幹啥,又不能消化,等爛掉再吐?坑爹,我又沒當過喪屍,我怎麽知道啊!”
胡占山怒摔生肉,還伴隨著發出一聲嘶吼。
沒法,他現在發出任何聲音都是這調調,這很喪屍。
但胡占山轉念一想,自己都成喪屍了,其他還有什麽好糾結的。反正能緩解饑餓感不難受就好,吃多了大不了手工催吐。
想通這些,胡占山也就釋然,隻是不知道消減饑餓感的時間是多久。為以防萬一,他收拾了幾塊凍硬的生肉。因為天氣較熱,胡占山還特意取了點冰塊放進去。起碼撐到明天,到時候再來取。
暫時解決了饑餓感的問題,胡占山靠著冰櫃思考起自己的屍生。
“以後該怎麽辦?也不知道這世上還有沒有正常人,人類世界到底怎麽樣了,難道全部變成喪屍了,要開啟喪屍 世界新紀元?現在看到的喪屍都呆呆傻傻的沒什麽智商,我這種保留了記憶和意識的是不是唯一的不知道,但肯定是稀有品種。如果還有正常人,能接納我麽?換做我是人類,看到喪屍還是見麵就打的可能性比較大吧。還有,喪屍到底能存活多長時間,路上看到不少喪屍已經開鎖腐爛了,而且喪屍的體力也不可能無限,總有耗光的一天。這一天是多久?電視上演的喪屍隻要不被殺就能一直活動下去顯然不可能,那不符合能量守恒。除非喪屍真的可以通過某些途徑吸收營養或能量來維持自身活動。而怎麽維持,自己完全沒有頭緒,看來需要好好觀察一下。再弄清楚這個關鍵前還算不要隨意行動的好,萬一真的有幸存者,碰到一槍爆頭可就冤枉了。”
經過一番絞盡腦汁的思考,胡占山初步為自己的喪屍生涯列出了一個計劃:
第一,就是先找個地方落腳。雖然成為了一個喪屍,但心智仍是人類,總不能和普通喪屍一樣天天在外麵晃,多掉價,所以要找個地方住才有安全感。萬一真遇到什麽突發狀況,或許能成為避風港。
第二,搜集武器物資,提高自身的生存能力和對危險的抵抗能力。雖然目前看來喪屍不會攻擊同類,但那饑餓感不是假的,喪屍又沒有什麽智商,萬一急了連同類也不放過呢?而且除了喪屍,難保不會有來自其他東西的危險,這喪屍病毒危機不可能光針對人類,難說不會出現專門以喪屍為食的生物。自古以來萬物相生相克,隻要在同一生態圈內從不存在絕對的無敵。既然現在喪屍當道,以喪屍為食生物必然會應運而生。
第三,在確保自身安全的前提下盡快完成喪屍的生態研究,搞清楚這個喪屍身體到底能活多久,以及喪屍的生理特點,有什麽長處和弱點等問題。別莫名其妙的就嘎了,多冤。
第四,這座城市及周圍環境如何,是否存在危險,是否可以離開城市。現在除了滿地喪屍和瘡痍,立足的這片土地已經變得異常陌生,不了解的話肯定不行。
第五,搞清楚現在世界到底怎麽樣了,是否還有沒變成喪屍的人類生存。如果有,他們在哪裏,對喪屍是一種什麽態度。
第六,喪屍還能不能重新恢複成人類、如果能,需要怎麽做。
暫時胡占山就想到這些,都是他認為需要解決的當務之急,並不分先後,合適的情況下可以同時進行。比如收集物資時,就可以順便觀察喪屍,收集情報。像是能不能變回人類以及有沒有幸存者這些也急不來,順其自然就好。至於城市的情況也需要是掌握了足夠的信息和條件,對自身安全和危機應對有了一定把握才會主動去探索了解。總之,現在身處商場,就先收集一點必要的物資好了。
胡占山也是個行動派,有了目標馬上行動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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