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1章 混沌碎片中的古神低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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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的餘韻未平,虛空卻已然化作一片死寂。
蘇淺跪倒在地,手中的陰陽心髒在綻放最後的輝光後化作無數微粒,像星星一樣消散於黑暗中。
然而,那消散的光芒中,卻在蘇淺耳畔低語著古老的語言,不屬於任何人類的音節,帶著一種詭譎而尖銳的魅力:“你是鑰匙,也是門戶……”
就在這低語之中,契約沙漏的金色碎片緩緩懸浮於空,而後如有靈性般向著某一方向凝聚,碎片相互交錯、粘連,不斷折疊,最終竟凝結成一條修長而飄逸的裙擺。
那裙擺光芒如星輝般流連交織,發出輕微的嗡鳴,而裙擺的主人也從微光中緩緩現出身影——白璃。
白璃一步步從虛空深處走出,一頭銀白的長發如波浪般流淌在身後,足尖輕輕叩動著虛無,卻仿佛踩落在蘇淺的意識深處。
她低垂的目光如同月色一般冰冷高遠,看不出一絲溫度。
她的嘴唇輕啟,聲音嫁接了古神的規則與咒念:“債務閉環,隻是我的封印鎖鏈,偏你竟試圖鬆脫這枷鎖。”
蘇淺渾身的力氣像是被徹底抽空,她甚至抬不起頭去看清這個懸立於她麵前的存在。
但當白璃的指尖緩緩劃向她眉心時,她能感到那一瞬間的微涼,像冰晶刺入肌膚,疼痛混雜著某種直侵靈魂的灼燒感。
白璃的指尖離開時,眉心多出了一道赤紅的痕跡,那血跡如陰毒的符號,深深刻下,卻帶著一股說不出的沉重感。
就在蘇淺以為自己將被完全吞沒於這場壓迫中時,空間猛然撕裂——一道漆黑的裂縫橫貫虛空,隨之而來的震動宛如大地隕裂。
裂縫中,一杆長槍如利刃般刺破寂靜,帶著破空的尖嘯直逼蘇淺的頭頂。
槍尖霎時間停駐,距離蘇淺的眉心不過分毫。
持槍的主人緩緩踏出裂縫,他的眼眸冷如深淵,麵無表情,整個人帶著一股無法形容的威壓——江離,初代觀測者的遺影。
他冷冷開口,聲音宛如鐵器相互碰撞:“觀測者必須收回失控的債務。契約,必須補全。”
槍尖泛著漆黑的冷光,然而那抹鋒芒在觸及蘇淺的瞬間,竟突然綻放出無數光輝符文。
原本淩厲的殺氣刹那間轉化為柔和的契約光輝,而槍刃轉瞬間化作一張古老的契約文書。
那契約上浮現出一串刺目血紅的簽名,每一個名字都帶著熟稔的戾氣——林炎、陸凜、秦淵、莫皓……那些反派的名字像被鮮血筆描畫,一字一句,仿佛還帶著怒吼與不甘躍動。
“你們竟已簽下如此代價……”江離瞥了一眼那血契簽名,聲音低沉得像是從深淵爬出的寒流。
他轉回目光,望向蘇淺的表情如看一具破敗不堪的棋子。
不等蘇淺喘息,一陣銀光驟然從白璃的身側閃爍而出!
那是蘇淺失控的混沌力量化作的銀色荊棘,荊棘如瘋長的毒草般反擊,刺穿了白璃的頸項。
荊棘在貫穿的一瞬間散發出令人心悸的嗡鳴,而白璃微微一怔,優雅的表情像是裂開了一道細微的裂縫。
從那銀色荊棘的深處,逐漸浮現出一抹輪廓,那是熟悉的影子——賴星瀾!
他的殘影裹挾著蘇淺無法理解的深邃情感,從荊棘中浮現。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卻帶著近乎病態的執念:“她的血液,能喚醒混沌的本質……耶米拉的宿命……”
然而,他的殘影尚未說完,荊棘卻猛然以灼燒的速度化為飛灰——是江離的長槍釋放出的熾焰,熾焰吞沒了荊棘,賴星瀾的殘影被燒毀的瞬間,臉上掛著的癡狂笑容如鏡花水月般消散。
白璃平靜地抬手,抹去頸間的血跡,她的目光依舊優雅,又仿佛帶著某種緩慢複蘇的殺機。
而江離則緩緩抬起槍,將熾焰收束於刃尖,冷冷開口:“你還有多少時間可以掙紮?”
蘇淺的喉嚨裏發出一聲嘶啞的喘息,她知道他們的眼中,她從不是勝負的主導者,他們所爭奪的,隻是她身上不屬於她的那部分——她竟忍不住喃喃,幾近絕望般自問:“……我,究竟是什麽?”
然而她沒有獲得任何答案,下一瞬,一抹幽暗的影子從混沌之中緩緩浮現,那是一隻機械義肢,泛著金屬的寒冷光澤——然而,那並不是終點,而隻是序章的注腳。
陸凜那冰冷的機械義肢,像是從地獄深處探出的鬼爪,一把攥住蘇淺的胳膊,不容她有半點反抗,猛地向黑暗中拖拽。
空氣中都彌漫著一股焦灼的金屬氣味,仿佛是鋼鐵摩擦著靈魂的味道。
“我的實驗室……還存著初代觀測者的記憶芯片。”陸凜低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帶著一種瘋狂的執拗。
他的義眼閃爍著猩紅的光芒,像一隻蟄伏在暗夜中的野獸。
下一秒,蘇淺感覺自己被拽入了一個冰冷的、充滿機械氣息的暗巷。
空氣中飄浮著刺鼻的化學藥劑的味道,各種儀器閃爍著幽暗的光芒,仿佛置身於一個巨大的鋼鐵牢籠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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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凜的義眼,如同探照燈般,死死鎖定著蘇淺。
一道紅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緊接著,無數支離破碎的畫麵,像走馬燈一樣在她腦海中瘋狂閃現——那是她幼年時被囚禁在籠子裏,像貨物一樣被展示、被拍賣的場景!
恐懼、絕望、無助……各種負麵情緒如同潮水般湧來,幾乎要將她淹沒。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從這突如其來的衝擊中緩過神來,一股冰冷的束縛感就纏上了她的雙足。
白璃那華麗的裙擺,不知何時化作了一條條閃爍著銀光的鎖鏈,緊緊地纏繞著她,讓她動彈不得。
“用你的心髒喂養我,就能終結所有債務。”白璃的聲音依舊優雅,但卻帶著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她緩緩地靠近,那張精致的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病態的渴望。
蘇淺能感覺到,白璃的手指,正緩緩地向她的胸口探來,目標直指那顆跳動著混沌之力的心髒。
死亡的陰影,瞬間籠罩了她。
然而,就在白璃的手指即將觸碰到那顆心髒的瞬間,她突然發出了一聲淒厲的尖叫!
那尖叫聲,如同利刃般刺破虛空,帶著一種無法形容的痛苦。
白璃猛地向後退去,原本優雅的姿態瞬間變得狼狽不堪。
她捂著頭,痛苦地嘶吼著,仿佛遭受了某種難以想象的重創。
蘇淺低下頭,看到了自己胸口那顆陰陽心髒。
原本平靜的心髒,此刻卻如同活物般劇烈跳動著,心髒表麵的紋路,也開始發生奇異的變化,那些紋路,竟然組成了一個複雜而古老的封印陣!
那是……初代觀測者的封印陣!
“真正的觀測者……”
就在這時,一道冰冷的聲音,如同死神的宣告般,在蘇淺耳邊響起。
緊接著,一道黑色的閃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貫穿了白璃的胸膛!
那是江離的長槍!
槍尖之上,浮現出一個古老的天平,一端是無盡的混沌,另一端,則是無數破碎的契約。
天平劇烈地搖晃著,仿佛在衡量著什麽。
“……是那個選擇自我毀滅的叛徒。”江離的聲音,如同來自地獄的低語,充滿了嘲諷和不屑。
他的目光,死死地鎖定著白璃,仿佛在看著一個可悲的螻蟻。
白璃的身體,在長槍的貫穿下,劇烈地顫抖著。
鮮血,如同噴泉般湧出,染紅了她的銀發和華麗的裙擺。
她的臉上,帶著一種難以置信的表情,仿佛無法相信,自己竟然會敗在江離的手中。
鮮血,順著長槍的紋路,緩緩地流淌著,最終,滴落在了蘇淺的身上。
那些鮮血,如同墨水般,迅速地浸染著她的肌膚,將她原本白皙的皮膚,染成了一種詭異的混沌之色。
在混沌之血的浸染下,蘇淺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起來。
她的視線,也開始扭曲,周圍的一切,都變得虛幻而遙遠。
她感覺自己正在墜入一個無底的深淵,無盡的黑暗,正在吞噬著她的一切。
她似乎聽到了一個古老的聲音,在她的耳邊低語著,那個聲音,充滿了誘惑和蠱惑,仿佛要將她引向一個未知的世界。
她是誰?她又將去往何方?
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她的體內覺醒,那股力量,強大到足以顛覆整個世界。
蘇淺緩緩地抬起頭,她的眼睛裏,閃爍著一種詭異的混沌之光。
“遊戲,才剛剛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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