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淺的意識在混沌的旋渦中掙紮，如同溺水的人抓住最後一根稻草，她感到體內一股前所未有的力量正在覺醒，劇痛伴隨著撕裂感，讓她幾乎要失去意識。
    就在這時，她心髒的混沌颶風突然分裂，如同太極圖般旋轉的黑金雙色龍卷在她胸腔中瘋狂肆虐。
    她聽到沈暮羽和賴星瀾的聲音在她腦海中交織回蕩，那聲音如同神諭般莊嚴而冰冷：“你的選擇將決定觀測者紀元的走向。”
    選擇？
    蘇淺感到一陣無力，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更遑論做出選擇。
    她努力睜開眼睛，眼前的景象卻讓她更加困惑。
    虛空裂縫中，無數代碼如同螢火蟲般飛舞，交織成一張巨大的網，將一切都籠罩在其中。
    陸凜的身影隱藏在代碼之後，他機械義眼中的代碼流閃爍著冰冷的光芒：“雙重容器需要雙重控製程序。”話音剛落，無數病毒觸須如同毒蛇般從袋麻中伸出，纏繞住蘇淺的脖頸，冰冷的觸感讓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窒息感越來越強烈，蘇淺拚命掙紮，卻無法掙脫病毒觸須的束縛。
    她感覺自己的意識正在被吞噬，一股絕望的情緒湧上心頭。
    就在這時，一麵巨大的銀鏡突然出現在她麵前，鏡麵中映出三百年前的場景：一個身穿白袍的男人，正小心翼翼地將一顆閃爍著混沌光芒的心髒植入一個孕婦的子宮中。
    那孕婦，赫然就是蘇淺的母親！
    鏡麵上浮現出一行古老的文字：“容器即弑神者”。
    蘇淺的腦海中如同炸雷般響起，她終於明白了一切。
    她不是普通的穿越者，她是初代觀測者創造的容器，她的存在就是為了毀滅觀測者紀元！
    這個認知讓她感到無比震驚，也讓她更加迷茫。
    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她的心髒傳來，她低頭看去，隻見賴星瀾的機械義肢正閃爍著耀眼的光芒，與沈暮羽胸口佩戴的特工徽章產生共鳴。
    金色的數據流在兩人之間形成一條悖論鎖鏈，將他們緊緊地聯係在一起。
    沈暮羽痛苦地呻吟著，他的聲音嘶啞而絕望：“我的感知……正在成為你的枷鎖……”
    蘇淺的心髒如同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她感到呼吸困難，意識也開始模糊。
    她不明白為什麽賴星瀾和沈暮羽會以這種方式聯係在一起，也不明白這對她來說意味著什麽。
    她隻知道，她必須做出選擇，一個關乎整個觀測者紀元的未來，也關乎她自身命運的選擇。
    黑金雙色的混沌龍卷在她體內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仿佛要將她撕裂成碎片。
    她感到一股強大的力量正在覺醒，這股力量讓她感到恐懼，卻又讓她感到興奮。
    她知道，這股力量足以改變一切，足以顛覆整個世界。
    “蘇淺……”一個低沉而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那聲音仿佛來自地獄深處，帶著無盡的寒意，“選擇吧……毀滅，或者共生……”
    蘇淺咬緊牙關，她的她伸出顫抖的右手，緩緩地放在了自己的胸口，感受著那股狂暴的混沌之力。
    她的心中充滿了矛盾和掙紮，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如何選擇，也不知道自己的選擇會帶來什麽樣的後果。
    “我……”蘇淺的聲音顫抖著，幾乎聽不見，“我……”
    突然，她感覺到自己的右手傳來一陣異樣的感覺，仿佛有什麽東西正在覺醒…… "等等……"
    蘇淺猛地低頭，不是錯覺！
    那股異樣感，真真切切地從她右手掌心傳來。
    “等等……”她失聲喃喃，瞳孔驟然收縮。
    那是一種極其詭異的感覺，仿佛她的右手突然變成了……嗯，怎麽說呢，一個萬能接口？
    一邊是混沌那狂野不羈、撕裂一切的原始衝動，如同脫韁的野馬在她血脈裏奔騰咆哮；另一邊，卻是冰冷精密、無孔不入的數據洪流，像是陸凜那家夥電腦屏幕上不斷滾動的代碼，帶著一種理性的、不容置疑的秩序感。
    這兩種截然相反、甚至可以說是相互湮滅的力量，此刻竟然……竟然在她小小的右手中達成了某種微妙的平衡？！
    我勒個去，這什麽情況？
    蘇淺感覺自己的腦子有點不夠用了。
    她試探性地動了動手指，意念微轉。
    “滋啦——！”
    一聲刺耳的電流爆鳴聲響起！
    纏繞在她脖頸上的那些由陸凜代碼構成的病毒觸須，就像是被潑了硫酸的毒蛇，猛地抽搐了一下，表麵的數據流瞬間紊亂、崩潰，閃爍著危險的紅光，然後“啪”的一聲，竟然斷裂了幾根！
    有效！
    蘇淺心中一驚，緊接著就是一陣狂喜！
    她真的可以……操控數據流？！
    這簡直就是黑客的克星啊！
    然而，還沒等她高興超過三秒，一股鑽心蝕骨的灼熱刺痛猛地從她左手手背傳來！
    “嘶——！”蘇淺疼得倒抽一口涼氣，下意識地抬起左手。
    隻見光潔的手背上，一個象征著陸凜的、由無數細密黑色代碼交織而成的詭異印記，如同活物般扭曲著、蠕動著，正深深烙印其上，散發著不祥的冰冷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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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讓她頭皮發麻的是，就在那代碼印記的旁邊，賴星瀾那標誌性的、帶著冰冷金屬質感的銀色機械回路紋路，也如同藤蔓般悄然蔓延開來，閃爍著微弱而危險的電弧！
    搞什麽鬼……這倆人的“簽名”怎麽跑我手上來了？！
    蘇淺又驚又怒，感覺自己像是被強行蓋了兩個戳，還是那種洗都洗不掉的！
    每次動用右手這新獲得的力量，左手就要承受這種詭異的“代價”？
    這算什麽？
    買一送二的捆綁銷售嗎？！
    就在蘇淺心神劇震、又氣又無措之際，那原本隻是模糊扭曲的虛空裂縫，猛地——被一道龐大到無法想象的身影徹底撐開、占據！
    那身影是如此的偉岸，又如此的令人心悸。
    僅僅是站在那裏，就仿佛凝聚了整個宇宙的重量，散發出一種超越時間和空間的恐怖威壓。
    這股威壓如同實質的海嘯，瞬間席卷了整個意識空間，連蘇淺體內剛剛覺醒的混沌能量和她右手掌握的數據流都仿佛被凍結、凝滯了！
    是他！初代觀測者！
    不再是之前鏡中看到的模糊影像，也不是什麽精神投影，而是帶著冰冷實體的、活生生的存在！
    他那張模糊不清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或者說，那根本不是人類能理解的表情。
    他緩緩抬起手，動作並不快，卻帶著一種不容抗拒的、碾碎一切的決絕。
    然後，在蘇淺驚駭欲絕的目光中，他竟是毫不猶豫地、用自己的手——撕開了自己的胸膛！
    沒有鮮血，沒有髒器，隻有無盡的、純粹到令人窒息的混沌能量從中瘋狂噴湧而出！
    而在那狂暴能量的旋渦中心，一顆正在劇烈跳動著的、與蘇淺胸腔內那顆同源，卻又更加深邃、更加古老、更加龐大的混沌心髒，赫然顯現！
    那顆心髒，仿佛就是混沌本身！是萬物的起源，也是終結！
    初代觀測者低頭，用那空洞得仿佛能吞噬一切的目光，鎖定了蘇淺，或者說，鎖定了她體內的那顆“容器”心髒。
    一個冰冷、宏大、不帶絲毫情感的聲音，如同亙古不變的法則，直接在蘇淺的靈魂深處轟然回響：
    “真正的債務清零……”
    他的聲音頓了頓，每一個音節都像是沉重的巨石，砸在蘇淺的心頭，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需要毀滅所有容器。”
    毀滅！
    這兩個字如同最惡毒的詛咒，瞬間擊碎了蘇淺所有的僥幸！
    她就是容器！
    她的存在本身，就是需要被“清零”的債務！
    這一刻，什麽任務，什麽反派，什麽偏執的愛意，似乎都變得不再重要。
    唯一重要的，是活下去！
    強烈的求生欲如同燎原之火，瞬間點燃了蘇淺所有的不甘和憤怒！
    憑什麽？！
    憑什麽她的命運就要被這樣決定？！
    憑什麽她就要成為犧牲品？！
    毀滅？我偏不！
    電光石火之間，蘇淺做出了一個連她自己都感到瘋狂的決定！
    她那隻剛剛覺醒了雙重力量、能夠同時駕馭混沌與數據的右手，猛地向前探出！
    完全無視了左手手背上那灼燒般的劇痛和不斷蔓延加深的詭異印記，她的動作快如一道撕裂黑暗的閃電，帶著一種破釜沉舟的決絕！
    她的目標明確得可怕——
    那隻顫抖卻又異常堅定的手，穿越了狂暴的能量亂流，無視了那足以湮滅一切的混沌威壓，一手，死死攥住了那顆暴露在外的、劇烈跳動著的初代混沌心髒！
    與此同時，幾乎是出於一種保護的本能，或者說是一種冥冥之中的指引，她的指尖，也同時觸碰到了因痛苦而蜷縮在地、意識模糊的沈暮羽胸前——那枚冰冷的、依舊在與賴星瀾的機械義肢遙相呼應、閃爍著微弱數據光芒的特工徽章！
    “嗡——！”
    兩股截然不同，卻又仿佛同根同源的恐怖能量，瞬間在她小小的掌心之中交匯、碰撞、融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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