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5章 智鬥權謀
    沈清瀾站在書房窗前，手中執著一卷未完成的畫作，目光卻落在院中那株開得正盛的梅樹上。梅枝橫斜，點點紅蕊在寒風中搖曳，仿佛在無聲地訴說些什麽。她的手指輕輕摩挲著畫卷的邊緣，眉頭微蹙，心中思緒萬千。
    蕭瑾瑜的野心愈發顯露，近來朝中風雲變幻，蕭煜的處境也愈發艱難。她雖身處江南，卻也能感受到那股無形的壓力正一步步逼近。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置身事外，必須為蕭煜分擔些什麽。
    “清瀾，在想什麽？”蕭煜的聲音從身後傳來，低沉而溫和，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沈清瀾轉過身，見蕭煜正倚在門邊，神情雖依舊從容，但眼底的倦意卻難以掩飾。她放下畫卷，輕聲問道：“朝中之事，可有進展？”
    蕭煜走近幾步，目光落在她手中的畫卷上，微微一頓，隨即淡淡道：“蕭瑾瑜近日動作頻繁，他暗中拉攏了幾位重臣，意圖在朝會上彈劾我。若他得逞，恐怕你我皆難全身而退。”
    沈清瀾心中一緊，手指微微蜷縮，隨即又鬆開。她抬起眼眸，直視蕭煜，“可有對策？”
    蕭煜輕輕搖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無奈，“他行事周密，證據難尋。即便我有所防備，也難以一擊即中。”
    沈清瀾沉默片刻，心中卻已有了計較。她轉身走到書案前，提筆蘸墨，在紙上寫下幾行字，隨後將紙卷起，遞給蕭煜，“你且看看。”
    蕭煜接過紙卷，展開一看，眉頭微微挑起，“這是……？”
    “蕭瑾瑜雖行事周密，但他有一個弱點。”沈清瀾的聲音清冷而堅定，“他貪財，且極好麵子。若能從他最在意的地方入手，或許能找到破綻。”
    蕭煜仔細看完紙上的內容，眼中閃過一絲讚許，“你是說，從他那些見不得光的生意入手？”
    沈清瀾點頭，“他雖在朝中權勢滔天，但私下裏卻與江南商賈勾結，暗中斂財。若能找到他與那些商賈往來的證據，便可讓他自亂陣腳。”
    蕭煜沉吟片刻，隨即笑道：“清瀾，你的心思果然細膩。”
    沈清瀾微微一笑，眼中卻無半分得意之色，“這隻是初步的設想。具體如何行事，還需細細斟酌。”
    蕭煜點頭，神情漸漸嚴肅起來，“此事不宜打草驚蛇，需得暗中查訪。我會派人去江南查探，不過……”
    “不過什麽？”沈清瀾問。
    蕭煜目光深沉，“蕭瑾瑜耳目眾多，若我們貿然行動，恐怕會打草驚蛇。此事需得謹慎。”
    沈清瀾沉吟片刻，隨即輕聲道：“不如讓我去。”
    蕭煜一怔，隨即搖頭，“不可。此事危險，我怎能讓你涉險？”
    沈清瀾卻神色堅定，“我在江南多年，對那裏的商賈勢力了如指掌。況且，我以書畫為生，與商賈往來本就是常事，不會引人懷疑。”
    蕭煜眉頭緊鎖，顯然仍在猶豫。沈清瀾見狀，上前一步，伸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柔聲道：“蕭煜，我知你擔心我。但此事非同小可，若你親自出麵，恐怕會引來更多猜忌。不如讓我去，既能掩人耳目，又能為你分憂。”
    她的手指微涼，卻帶著一股令人安心的力量。蕭煜低頭看著她，目光漸漸柔和下來，終是歎了口氣，“好吧。但你必須答應我，一切小心行事，不可冒險。”
    沈清瀾點頭，唇角微揚，“我自有分寸。”
    翌日，沈清瀾便啟程前往江南。她以采風為由，帶著幾幅未完成的畫作，一路南下。途中，她並未直接與商賈接觸，而是先拜訪了幾位故友，借機打探消息。
    幾日後，她來到蘇州府，在一家茶樓中與一位老友相見。那人是江南有名的畫商，與沈清瀾相識多年，對她頗為敬重。
    “沈姑娘，許久不見，風采更勝往昔啊。”那畫商笑著寒暄。
    沈清瀾微微一笑，“李老板客氣了。我此次前來，是想請教一些關於江南商賈的事。”
    那畫商一愣，隨即壓低聲音道：“沈姑娘為何突然問起這些？”
    沈清瀾神色坦然，“近來聽聞江南商賈與朝中權貴有所勾結，不知是否屬實？”
    那畫商麵色一變，左右看了看，見四下無人，才低聲道：“此事確實有風聲。不過……沈姑娘為何關心這些？”
    沈清瀾淡淡道：“我不過是一介畫師，本不該過問這些。隻是近日聽聞一些風聲，擔心牽連無辜，故而想多了解些。”
    那畫商沉吟片刻，終是歎了口氣，“既然沈姑娘問起，我便實話實說。江南商賈確實與朝中某些權貴有所往來，其中以蕭瑾瑜最為活躍。”
    沈清瀾心中一動，麵上卻不露聲色，“哦？他為何與商賈往來？”
    那畫商搖頭，“具體緣由我也不清楚。不過，他似乎在暗中斂財，且手段頗為隱秘。”
    沈清瀾點頭，心中已有了計較。她與那畫商又閑聊幾句，便告辭離去。
    接下來的幾日，沈清瀾以采風為由，走遍了蘇州府的各大商號。她暗中觀察，發現蕭瑾瑜確實與幾家大商號往來密切，且這些商號背後似乎隱藏著一些見不得光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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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傍晚，沈清瀾回到客棧，正準備整理今日所得，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心中一凜，迅速將桌上的紙張收起，放於袖中。
    門被輕輕推開，一名黑衣人閃身而入，目光冷峻，“沈姑娘，我家主人有請。”
    沈清瀾心中一沉，麵上卻不動聲色，“你家主人是誰？”
    那黑衣人冷笑一聲，“沈姑娘何必明知故問？請隨我來。”
    沈清瀾知道此時反抗無益，隻得隨他而去。她被帶到一處偏僻的院落，院中燈火通明，蕭瑾瑜正坐在廳中，手中把玩著一隻玉杯，目光陰冷。
    “沈姑娘，許久不見。”蕭瑾瑜微微一笑，語氣中卻帶著幾分譏諷。
    沈清瀾神色淡然，“蕭大人有何指教？”
    蕭瑾瑜放下玉杯，緩緩起身，“沈姑娘何必裝糊塗？你近日在江南四處打探我的消息，究竟意欲何為？”
    沈清瀾心中一驚，麵上卻依舊從容，“蕭大人多慮了。我不過是一介畫師，采風而已，何來打探之說？”
    蕭瑾瑜冷笑一聲，“采風？沈姑娘的采風未免太過巧合了些。”
    沈清瀾不語，心中卻在飛快思索對策。她知道，此時若稍有差池，恐怕難以脫身。
    蕭瑾瑜見她沉默，眼中閃過一絲陰狠，“沈姑娘，我勸你老實交代。否則，休怪我不客氣。”
    沈清瀾抬眸，直視他的眼睛，“蕭大人，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與江南商賈勾結，暗中斂財之事，早已不是秘密。”
    蕭瑾瑜臉色一變，隨即大笑，“好一個伶牙俐齒的沈姑娘！不過，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能奈我何？”
    沈清瀾淡淡道：“我自然不足為懼。但若此事傳至朝中，不知蕭大人能否全身而退？”
    蕭瑾瑜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正欲開口，忽聽得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名侍衛匆匆進來，附在他耳邊低語幾句。
    蕭瑾瑜麵色驟變，猛地站起身，“什麽？蕭煜帶人來了？”
    沈清瀾心中一鬆，知道蕭煜已趕來救她。她唇角微揚，目光中帶著一絲譏誚，“蕭大人，看來你今日的計劃要落空了。”
    蕭瑾瑜咬牙切齒，卻不敢輕舉妄動。他狠狠瞪了沈清瀾一眼，隨即揮手道：“撤！”
    沈清瀾看著他的背影，心中卻無半分得意。她知道，這場權謀之爭才剛剛開始。而她，必須為蕭煜繼續謀劃下去。
    片刻後，蕭煜帶人衝進院落，見沈清瀾安然無恙，這才鬆了口氣。他快步上前，握住她的手，語氣中帶著幾分責備，“清瀾，你怎能如此冒險？”
    沈清瀾微微一笑，輕聲道：“我自有分寸。況且，此行並非一無所獲。”
    蕭煜一怔，“你查到了什麽？”
    沈清瀾從袖中取出一疊紙張，遞給他，“這是蕭瑾瑜與江南商賈往來的證據。有了這些，他便難以自圓其說。”
    蕭煜接過紙張，仔細翻閱，眼中漸漸露出讚許之色，“清瀾，你果然聰慧過人。”
    沈清瀾卻搖頭，“這不過是開始。蕭瑾瑜不會輕易罷手，我們必須早作打算。”
    蕭煜點頭，目光堅定，“放心，有我在，絕不會讓他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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