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初露鋒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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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清瀾站在書案前,手中握著一支狼毫筆,筆尖蘸滿了濃墨,卻遲遲未動。案上鋪著一張宣紙,紙麵潔白如雪,映襯著她微微蹙起的眉頭。窗外,細雨綿綿,打在簷角的瓦片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仿佛在低聲訴說著什麽。
她深吸一口氣,凝神靜氣,終於落筆。筆尖在紙上輕點,隨即如行雲流水般勾勒出一幅山水圖卷。山巒疊嶂,雲霧繚繞,江水蜿蜒,漁舟點點,仿佛將江南的煙雨風光盡收紙上。她的筆下,不僅是山水,更是她心中對這片天地的深情。
“清瀾,你這幅畫可真是妙極了!”身後傳來一聲讚歎。沈清瀾回頭,見是族中長輩沈老夫人正站在她身後,目光落在畫上,滿是欣賞之色。
沈老夫人是沈家的掌舵人,素來威嚴,平日裏難得誇讚旁人。今日她親自來到沈清瀾的書房,已是難得,更何況是誇讚。沈清瀾微微一笑,恭敬道:“老夫人過獎了,清瀾不過是隨手塗鴉,哪裏敢當‘妙’字。”
沈老夫人擺了擺手,道:“你這孩子,不必謙虛。這畫中的意境,已非尋常人所能及。江南的山水在你的筆下,竟有了靈性,仿佛能讓人置身其中。這樣的才情,難怪連蕭將軍都對你青睞有加。”
提到蕭煜,沈清瀾的臉頰微微泛紅。她低下頭,輕聲道:“老夫人言重了,蕭將軍不過是欣賞我的書畫,並無他意。”
沈老夫人笑而不語,隻是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隨後轉身離去。沈清瀾站在原地,心中卻泛起一陣漣漪。她與蕭煜相識已有數月,他的溫柔體貼、他的才華橫溢,早已在她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痕跡。然而,她始終不敢讓自己沉溺其中,因為知道,他們之間,隔著太多的距離。
她轉身回到書案前,繼續作畫。然而,筆下的線條卻不再如先前那般流暢,反而多了幾分淩亂。她皺了皺眉,索性放下筆,走到窗前。窗外的雨勢漸大,雨滴打在院中的青石板上,濺起一朵朵水花。遠處的山巒被雨霧籠罩,朦朧中透出一絲神秘。
就在這時,院門外傳來一陣馬蹄聲。沈清瀾抬頭望去,隻見一匹駿馬停在門前,馬上之人正是蕭煜。他身披玄色鬥篷,鬥篷上沾滿了雨水,卻絲毫不減他的英氣。他翻身下馬,大步朝院內走來。
沈清瀾心中一緊,急忙迎了出去。她走到廊下,蕭煜已站在她麵前,目光灼灼地看著她。他的眼中,有她讀不懂的情緒。
“蕭將軍,這麽大的雨,你怎麽來了?”沈清瀾輕聲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關切。
蕭煜微微一笑,道:“路過此地,想著來看看你。順便,送你一樣東西。”他說著,從懷中取出一隻錦盒,遞到沈清瀾麵前。
沈清瀾接過錦盒,打開一看,裏麵竟是一支白玉簪子。簪子通體晶瑩剔透,簪頭雕著一朵蓮花,花瓣栩栩如生,仿佛隨時會綻放。她心中一驚,抬頭看向蕭煜:“這……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蕭煜搖了搖頭,道:“不過是件小玩意兒,不值一提。隻是覺得,它配得上你。”他的語氣溫柔,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沈清瀾低下頭,手指輕輕撫過簪子上的蓮花,心中五味雜陳。她知道,這支簪子不僅僅是禮物,更是蕭煜的心意。然而,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夠承受這份心意。
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沈清瀾抬頭望去,隻見幾名身穿黑衣的男子正朝院內走來。為首的男子身材高大,麵容冷峻,正是蕭煜的兄長蕭瑾瑜。
蕭瑾瑜走到院中,目光在沈清瀾和蕭煜之間掃過,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二弟,真是好興致啊。這麽大的雨,也不忘來會佳人啊。”
蕭煜眉頭微皺,語氣冷了幾分:“大哥,你來做什麽?”
蕭瑾瑜輕笑一聲,道:“我來,自然是有要事與你商議。不過,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他說著,目光落在沈清瀾身上,眼中閃過一絲陰冷。
沈清瀾心中一緊,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她感覺到,蕭瑾瑜的目光中帶著一種說不出的危險,仿佛一條毒蛇,正伺機而動。
蕭煜察覺到她的不安,上前一步,擋在她麵前,冷聲道:“大哥,有什麽事,我們出去說。”
蕭瑾瑜卻不為所動,反而笑道:“二弟何必如此緊張?沈姑娘是沈家的才女,我早就想見見了。今日既然遇上了,不如坐下來聊聊?”
沈清瀾感覺到氣氛的緊張,急忙開口道:“蕭大公子,清瀾不過是個尋常女子,不敢當您的厚愛。若是有事,你們兄弟二人商議便是,清瀾先告退了。”她說著,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蕭瑾瑜卻一步上前,攔住了她的去路。他低頭看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沈姑娘何必如此著急?我聽說,你的書畫才情出眾,連我二弟都對你讚不絕口。不如,為我作一幅畫如何?”
沈清瀾心中一沉,知道蕭瑾瑜來者不善。她抬起頭,強裝鎮定道:“蕭大公子若是喜歡清瀾的畫,改日我定當奉上。今日天色已晚,實在不便。”
蕭瑾瑜卻不依不饒,冷笑道:“改日?沈姑娘莫不是在敷衍我?”
蕭煜見狀,再也按捺不住,上前一步,擋在沈清瀾麵前,冷聲道:“大哥,夠了!沈姑娘是我的客人,你若是有事,便與我出去說。不要在這裏為難她!”
蕭瑾瑜眼中閃過一絲陰冷,隨後笑道:“二弟何必如此緊張?我不過是與沈姑娘開個玩笑罷了。既然你不高興,那我走便是。”他說著,轉身離去,臨走前卻回頭看了沈清瀾一眼,目光中滿是深意。
沈清瀾心中一陣寒意,她知道,蕭瑾瑜的離去,並不意味著事情的結束。相反,這隻是開始。
蕭煜轉身看向沈清瀾,眼中滿是歉意:“清瀾,對不起,讓你受驚了。我大哥他……性子有些古怪,你不要放在心上。”
沈清瀾搖了搖頭,輕聲道:“無妨。隻是蕭將軍,你與蕭大公子之間,是否有什麽誤會?”
蕭煜沉默片刻,隨後歎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日後有機會,我再與你細說。今日天色已晚,你早些休息吧。”他說著,轉身離去,背影卻透著一絲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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