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過的很快。
    張耀按照約定來到了一家咖啡廳，見到了莫靈。
    “來了。”
    莫靈招了招手，算是打過招呼。
    張耀這幾天找了幾個借口在家裏適應。
    雖然他感覺不到不適，但是，本著小心謹慎的態度，他需要好好的適應一下張耀的身體以及習慣。
    他畢竟在張家生活了20年，張家父母對他很熟悉。
    他必須要學習張耀跟張家父母之間的相處，丟掉張子堯的習慣。
    所以，這幾天他都在回想以前張耀在張家夫婦麵前的表現以及說話語氣和態度。
    好在於張子堯的記性不錯，獨自在房間裏練習了一下，基本在張家父母麵前沒有露出破綻。
    不過，他也想好了。
    等過幾天，就提出去外省的公司曆練一下。
    絕對不能在張家父母眼皮子底下生活。
    時間長了，保不準會暴露什麽。
    “你適應的好不錯呀。”
    張耀坐在了對麵，讓服務員上了一杯美式黑咖啡。
    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苦的他一個勁的皺眉頭。
    “這麽苦的咖啡有什麽好喝的？我還是喜歡加糖加奶的咖啡。”
    張耀放下咖啡，還故意把咖啡放遠一點。
    看樣子，接下來是不打算在碰了。
    “張耀回家之後，為了提高自己的價值，非要喝什麽美式黑咖啡。”
    “仿佛隻有喝美式黑咖啡就能突出他是張家的孩子一樣高貴。”
    張子堯根本就不了解張耀是啥腦回路。
    怎麽得？
    喝加糖加奶的咖啡就不能高人一等了？
    “對了。大佬，你幫我，我要付出什麽代價？”
    “代價，我已經拿到了。”
    莫靈喝了一口檸檬水，說道：
    “你沒有下輩子了。”
    莫靈這話其實就是開玩笑的。
    她其實沒有對張子堯做什麽？
    她之所以說想要她幫忙會付出代價，那也是想要看一看張子堯複仇的決心。
    至於代價什麽的，她還真看不上。
    畢竟，她所需要的，張子堯並沒有。
    “下輩子？無所謂。”
    張子堯看的開。
    人死了，啥也帶不走，還關心下輩子？
    “你竟然這麽輕易接受了？”
    張子堯想要喝點什麽，可一看到美式黑咖啡就直接沒欲望了。
    “這有什麽看不開的呢？”
    “若是以前的話，我可能會看不開。可現在這個社會，讓我看開了很多。”
    “你看。有些人總是說我們要愛護環境，我們要保護海洋，我們要多種樹，我們要控製汙染，可事實上呢？說一套，做又是一套。”
    “你在看看我們吃的東西。以前老一輩的人是吃不飽，但食物健康。可現在吃的飽，可全都是科技與狠活。”
    “大家一邊譴責一邊還繼續不停的搞下去。這是為什麽？”
    張子堯看著莫靈認真的聽，這訴說的欲望就更高了。
    “原因很簡單。那就是現在是現在，將來是將來。”
    “現在我做的一切，承受後果的不是我，是我的子孫。我都死了那多年了，還關心那八竿子快要夠不到的子孫嗎？”
    “至於後代子孫的譴責，那更加不需要擔心。反正我也聽不到，你譴不譴責，與我有啥關係？”
    “以前老一輩的人講究的是前人栽樹後人乘涼，現在人講究的是隻管當下，不管未來。”
    “這就是我悟出來的人性啊。”
    “哈哈，你這理論倒是有意思。”
    莫靈被張子堯的理論給說笑了。
    不過，她也沒有告訴他，剛才的話是玩笑話。
    既然在他心裏，有沒有下輩子不重要，那也就沒必要在告訴他真相了。
    就讓他欠下這個人情吧。
    “果然跟我想的一樣，你的性格很合我的胃口。”
    莫靈說著，就把一隻玻璃瓶放在了桌上。
    “送你的禮物。”
    張子堯有點奇怪的看著玻璃瓶中的魚。
    這魚，他認識。
    清道夫。
    這魚其實有很大爭議。
    有人說養魚的魚缸裏放上一條清道夫，就可以讓水質變好。
    因為它會清理水中的雜物，包括水藻和魚拉的粑粑。
    可有的人有說這魚好是好，但是，它會吃魚卵。
    所以，生小魚的魚缸不適合養。
    但不管是好還是壞，他對養魚不感興趣。
    “大佬，雖然你送我禮物，我很開心，但是，我不適合養動物。”
    一說到這裏，他就忍不住的倒苦水。
    “大佬，小時候，我養過狗，結果，我看狗能吃，我就多喂，然後，撐死了。”
    “我還養過貓，我聽說貓要嘎蛋。我就給它嘎了，然後，貓抑鬱了，不吃不喝的把自己餓死了。”
    “我還養過小雞，我看小雞跟在我身後跑，很開心，我就在前麵跑，它就在後麵跟，我一個轉身，一腳踩死了。”
    “哦，還有小鴨子，我也養過。同樣的，我跟它玩耍的時候，沒注意，撞到人，我倒在地上，把它壓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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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還養過烏龜。我覺得養它應該省心了。結果....它身上生了一圈白毛，我以為是它生病了，就在水裏放了消炎藥，第二天，它四肢和脖子伸的老長，撈上來，直接硬邦邦的。”
    “總而言之，我養什麽死什麽，我真不適合養。”
    張子堯一頓吐槽，讓莫靈哈哈大笑。
    “放心，這魚，你養不死。”
    “為什麽？”
    “它承載的可是張耀的靈魂啊。”
    張子堯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呆愣了幾秒之後，他才明白過來。
    “大佬，它是...”
    “沒錯。你的靈魂有了容器，那麽，他的靈魂自然也需要容器。”
    張子堯感覺這太神奇了。
    他本來說要占據張耀的身體本就是不抱希望。
    可沒想到就這麽簡單的實現了。
    本以為張耀從此之後就會消失。
    可誰能想到....
    一看到趴在水裏的清道夫就是張耀的靈魂體。
    張子堯眼裏露出了恨意。
    “大佬，你為什麽不放在狗或者貓身上。”
    若是放在這些動物身上，他一定會讓他體會生不如死的生活。
    把所有加注在他身上的一切都加倍的還回去。
    “貓狗，你確定能拿捏的住？”
    莫靈的話讓張子堯表情一僵。
    仔細的想一下，好像是這樣。
    貓狗都是有腿的。
    他若是真的虐待它們，它們會跑。
    再說了，要是真的是貓狗，他說的狠，可未必真的下的去手。
    “貓狗的風險很大。你拿捏不住。”
    “還是魚好。離開了水，不能活。那麽，它隻能在水裏。至於在水裏，你要怎麽對待它，那就是你說了算。”
    張子堯仔細的想一下，還真是這麽回事。
    不愧是大佬，還是大佬想的對。
    張子堯看著水裏的清道夫，眼神變化莫測。
    他一開始想著對方灰飛煙滅，才能以解心頭之恨。
    可現在看來，讓它看著自己頂著他的模樣，幸福生活。
    這才能讓它痛不欲生呢。
    “嗬嗬嗬，我會好好的照顧他，讓它好好的活著，看著我如何的幸福。”
    張子堯忍不住的伸手戳了一下玻璃瓶。
    而待在水裏的清道夫這會兒也明白了。
    他在看到張耀的那一刻，就知道是有人占據了他的身子。
    他一開始不明白是誰，可通過兩人的對話，他明白了。
    是張子堯占據了他的身體。
    而他的靈魂卻被困在這條魚的身體裏。
    它想要反抗，可他現在是魚。
    他還不能熟練的控製身體，隻能在水底扭來扭去。
    看著不安分的魚，張子堯笑了起來。
    “大佬，我這幾天也沒有閑著。我除了適應之外，就是調查了一下關於他的事情。”
    “查到什麽了？”
    “具體的我查不到，但是，我發現在他得知自己的身份是有人告訴他的。”
    “而告訴他的人，用的匿名電話，我查不到是誰。”
    莫靈眯了一下眼睛。
    其實在把張耀的靈魂放入魚身裏的時候，她搜過他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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