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說什麽？”
    莫靈來這裏，可不是想要聽秦天明懺悔的。
    該聽到懺悔的人，已經不在了。
    “對不起，孩子。”
    秦天明最終還是說出了對不起。
    他不是一個會說對不起的人。
    可這一次，一場中毒，讓他學會了道歉。
    “你想要得到原諒？”
    莫靈從來都不覺得對不起就一定會換來原諒。
    傷害造成了，再多的對不起也沒有用。
    “不。”
    出乎意料的是秦天明否定了。
    莫靈挑眉，表示有點意外了。
    “我知道有些事情，錯了就是錯了，哪怕我道歉了，可該有的傷害還是造成了。”
    十六年的傷害，哪裏是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得到原諒的。
    “哼，沒想到你學會了通透。”
    秦天明尷尬的笑了一下。
    他不是通透，他是在經曆了舍靜的事情之後，有了深刻的體會。
    拋開舍靜到底是不是許靜雅轉世這件事情。
    就舍靜給他造成的傷害，他也沒有辦法選擇原諒她。
    既然他都無法原諒他人，有怎麽能奢望秦多餘會原諒他呢？
    他現在除了道歉之外，就是想要好好的彌補她。
    想到這裏，他的目光更加的複雜起來。
    “你....”
    秦天明想要問她，他們這麽對待她，她會不會因為怨恨而舍棄，報複他們？
    可這話在他嘴邊轉悠了一圈之後，就直接被他給吞了下去。
    現如今的他，有什麽資格不讓她怨恨呢？
    就算是報複，似乎也有情可原。
    畢竟，他在麵對舍靜的時候，想到的也是要報複。
    可緊接著，他心裏有很難過。
    他們不是親人嗎？
    她真的會不顧親情的報複嗎？
    至於為什麽他會想到報複這個問題，他是全然沒有意識到。
    他雙眼複雜的看著莫靈，莫靈則麵無表情的看著他。
    兩人之間竟然相對無言了。
    “若是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莫靈跟秦天明實在沒啥話要說。
    除了秦天明道歉以及沒話題找話題就可以看出來，他也不知道該怎麽跟她相處。
    “好好，你剛剛下飛機，要好好的休息。”
    “我已經讓人給你準備好了房間了，你快回家好好的休息。”
    秦天明口中的房間自然是秦家別墅的房間。
    以前，秦多餘住在閣樓中。
    自從她離開秦家之後，秦天明曾經在許靜雅去世之後，因為失眠去過閣樓。
    再一次站在閣樓那狹小的房間裏，他充分的理解了自己對小女兒的苛待。
    秦家明明有錢，可為什麽要讓自己的孩子住在這樣的房間裏呢？
    以前沒有多想，現在一想起來，就想要給自己耳光。
    為此，他特意讓人安排了一個寬敞明亮的房間作為秦多餘的房間。
    隻可惜，這房間布置好了卻一直沒有迎來它的主人入住。
    現在她好不容易回來了，他想要讓她看到他的改變。
    “不用了，我住在酒店就好。”
    “住在酒店終歸是不方便。”
    秦天明小心翼翼的看著莫靈。
    莫靈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小心討好她的秦天明，轉身離開。
    秦明澤沒有進入病房，而是在病房外。
    看到莫靈出來，他迎了上去。
    “跟爸爸談完了？”
    “我們之間也沒什麽可談的。”
    莫靈的話讓秦明澤的表情微微的僵了一下，很快的就恢複了。
    “走吧，我送你。”
    莫靈跟著秦明澤離開醫院。
    “打算去哪裏？”
    “希爾酒店。”
    “既然回來了，不打算回家看看？爸爸給你準備了房間。”
    “不了。”
    “我明白了。”
    “吃飯了嗎？”
    “沒。”
    “我先帶你去吃飯。”
    秦明澤開車帶著她前往了他經常去的私家菜館。
    兩人落座之後，他就點了幾道招牌菜，然後，將菜單遞給莫靈，讓她點菜。
    莫靈毫不客氣的點了好幾道自己喜歡的菜。
    秦明澤默默的記住了她點的菜，然後，親自給她倒了一杯水。
    “這家私家菜館是京市最有名的菜館，味道很正宗。你嚐嚐看。”
    “嗯。”
    莫靈跟秦明澤之間同樣沒啥話要說。
    “你離開秦家之後，變了很多。”
    莫靈挑眉，看著秦明澤。
    “以前的你在家裏存在感很低。可自從你離開之後，你就跟變了一個人一樣。”
    秦明澤看著莫靈，不說形象的改變，就是氣質這一方麵改變的最為明顯。
    形象可以通過化妝，穿著改變，可氣質卻不會那麽輕易的改變。
    秦明澤不其然的想到了曾經秦心蕊所說的話。
    她說秦多餘已經死了。
    她說秦多餘是被魔鬼附身了。
    她說這個附身在秦多餘身上的魔鬼害死了媽媽。
    她說了很多，可他並沒有相信。
    可現在....
    秦明澤微微的低垂下了眸子，遮掩住了他眼中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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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到你過得很好，我就放心了。”
    “嗯。”
    莫靈看著手機，尤其是看著手機銀行提示。
    秦家還真是有錢的很。
    一個小目標，連眼睛都不眨一下就給了。
    這樣的好事情，多來幾次就好了。
    “小妹，對不起。”
    莫靈抬起頭看向秦明澤。
    今天她聽到最多的就是對不起。
    可真正該聽到的人卻不在了。
    “哦。”
    “我知道我以前做的不好。但是，我以後會改的。”
    莫靈放下手機，認真的看著他好一會兒。
    “今天在病房裏，他跟我道歉。現在你也跟我道歉，你們是不是商量好的？”
    “我跟爸爸之前談過。我們說了很多事情，從媽媽到蕊蕊，可唯獨在說到你的時候，我們才發現虧欠你太多太多了。”
    “這些年，我們明明生活在一起，可我們卻不知道你喜歡吃什麽，喜歡什麽顏色，喜歡做什麽。”
    “我們對你一無所知。後來，我去了你住的房間，我才發現，我們錯的那麽離譜。”
    “我前段時間找人調查了你在學校的事情，原來，你在學校一直都被霸淩，而蕊蕊她明知道卻袖手旁觀的同時還對你....”
    秦明澤實在說不下去了。
    他不調查不知道，一調查才發現，原來蕊蕊在學校裏也是霸淩秦多餘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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