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海像個滾刀肉，說他壓根不認識江曉瑜，更不認識朱清樺，
    “江曉瑜是誰？
    我壓根沒聽說過這名字。
    我讀書少，你們別嫌我沒見識。
    那什麽朱清樺朱清白，我壓根就不認識，你們搞錯了吧？
    還有，海州和宜市相鄰沒錯，但沒有什麽特殊事情，我幹嘛去海州玩？”
    柯林扔出不少證據，其中就有他在海柳縣海邊，被監控捕捉到的身影。
    胡海眼看辯解沒用，他猛然一拍腦袋，
    “哦，我想起來了！
    你說的那個時間，我確實去過海州，當時我遠房表哥結婚，我去那邊喝喜酒來著。
    我表哥名叫鄭文來，以前就是漁村的人，他後來去海州打工，倒插門給人做上門女婿。
    那次一道去海州的，除了我還有不少漁村的人，我們去那邊不犯法吧？
    至於去海柳縣，我是幫表哥去送貨的，不信你問問我表哥。”
    柯林等人能查到胡海，自然掌握確鑿證據，胡海看抵賴無用，立刻認罪點頭，
    “沒錯，我在去海州期間，利用幫表哥送貨的機會，悄悄接了一單私活。
    我不知道那人是誰，他半夜三更找到我，說知道我水性很好，想我去海柳縣接個人。
    那人給我幾根金條，讓我提前在指定海域藏好，等一輛車衝入海中，就第一時間救人。
    我想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更何況對方還給的不少，就按要求去救了兩個人。
    不過，我和他們不是一路人，要不然，他們早把我供出來了是吧？”
    徐凝點頭，嘲諷地一笑，
    “沒錯，你和朱清樺確實不是一路人。
    他是貪腐人員，你是個竊國間諜，你倆幹的事雖然都違法，但量刑標準不一樣。”
    雙方進行了拉鋸戰，胡海死不承認他是間諜，徐凝找準恰當時機，給胡海用上了催眠術。
    胡海本能想要抗拒，奈何精神力比不過徐凝，他最後終於吐露了身份，
    “沒錯，我確實有特殊身份，我的上線叫萬洋。
    萬洋在明亮物業幹過，後來在金笙集團上班，再後來去了臨宿，是緣孟醫藥物管負責人。”
    徐凝對此並不奇怪，她繼續詢問：
    “孫秀妮和戴巧巧，是不是被你滅口的？”
    胡海沒有半點猶豫，他臉上帶著一抹狠厲之色，
    “沒錯，孫秀妮是我殺的。
    當時我在心跳樂園包廂，突然接到萬洋的電話，我悄悄去了小房間接聽。
    那個時候，小房間空無一人，我在鎖門的時候，發現門把手壞了。
    我就抵著房門，急匆匆和萬洋說了幾句話，就打算出去繼續喝酒。
    沒想到我打開房門，看到孫秀妮正堵在門口，臉上的笑十分詭異。
    孫秀妮笑著問我，是不是身在曹營心在漢，背著鍾總在接私活？
    我聽了這話，知道孫秀妮不能留了。
    我趁人不注意，悄悄把孫秀妮拉進房裏，抓住她的手掐住她自己的喉嚨。
    不過，真正讓孫秀妮沒命的，是我脖子上的項鏈吊墜，裏麵可以彈射出小鋼針。
    眼看孫秀妮沒法開口，我快速扯下吊墜，用鋼針射進孫秀妮的頭頂。
    那鋼針非常細小，就算孫秀妮死了，法醫曾去過出租屋，也沒發現她頭上有異常。”
    胡海說了這話，臉上帶著一抹得意之色，
    “說起來，還要感謝鍾振祥，他把孫秀妮折騰的到處都是淤青，轉移了警方的視線。
    再加上，孫秀妮脖子上，有她自己掐的手指印，這些表麵現象誤導了所有人。
    還是因為鍾振祥，他不想警方進行屍檢，逼著女孩家裏人毀滅了證據，才讓我驚險脫身。”
    徐凝麵無表情，繼續詢問胡海，
    “你殺戴巧巧，也是為了滅口？”
    胡海再次點頭，他的眼珠子轉了轉，半點沒把殺人當回事，
    “沒錯，孫秀妮出事後，鍾振祥暴跳如雷，一個勁逼問在場之人，之前有誰進過房間？
    鍾振祥你們應該清楚，他這人是嬴政回秦宮，黃到家了！
    突然沒了心頭好，鍾振祥能不生氣麽？”
    胡海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
    “鍾振祥無能狂怒時，我發現戴巧巧神情不太對勁，她看著我的眼神帶著忌憚之色。
    戴巧巧在某個瞬間，曾經想靠近鍾振祥，被我不著痕跡製止了。
    後來，戴巧巧驚慌失措，給了我一個懇求的眼神，又悄悄指了指包廂外麵。
    我鬆開戴巧巧，看她偷溜了出去，我也趁人不注意離開包廂。
    在走廊的盡頭，戴巧巧戰戰兢兢做保證，說她不會向鍾振祥告密，請我一定放過她。
    我又不傻，怎麽可能讓她活著？
    我同樣用那個吊墜，把戴巧巧給滅了口。”
    胡海說到這裏，語氣帶著點遺憾，
    “戴巧巧死後，我把她調整了個姿勢，讓她趴在窗台上，看起來沒什麽異常。
    壞就壞在，鍾振祥在乎孫秀妮，逼著那幫人相互證明清白，才讓我被鍾振祥懷疑了。
    要不然，我怎麽會窩在漁村？”
    徐凝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詢問胡海，
    “你殺了人之後，那個吊墜處理了麽？怎麽處理的？”
    胡海聽了搖頭，言語帶著幾分輕快，
    “如果警方做屍檢，我肯定要把吊墜處理了，但鍾振祥不是擺平了那件事麽？
    那個吊墜，是萬洋從海外帶給我，讓我必要時保命的，我沒舍得處理。
    如今，那個吊墜就藏在我家，被我用鐵盒子裝著，藏在院子裏的花盆中。”
    胡海清醒過來後，他覺得頭腦昏昏沉沉，看徐凝他們臉色不太好，他強打著精神笑言道：
    “幾位警官，你們這兩天挺累的，讓我覺得挺過意不去。
    你看看，我該交代的都交代了，是不是咱們都可以休息一下了？”
    徐凝同樣扯出一抹笑，她看了看腕表，對柯林點頭，
    “時間不早了，咱們先休息一下吧，明天再繼續如何？”
    胡海被帶出審訊室，他心裏覺得很慶幸，想著自己又扛了一天。
    審訊結束之後，柯林讓人第一時間去胡海家，找到了那枚特殊吊墜。
    再次審訊時，胡海看著錄像證據，以及從他家搜出來的吊墜，臉上的表情逐漸崩潰，
    “姓徐的，算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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