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內普的眼神銳利如刀，聲音低沉而冰冷：“我該提醒你，我，是你的監護人，你有必要告訴我更多。”
    他刻意咬重"監護人"三個字。
    寧囂沒有立刻回答，他的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魔杖的柄，從一片混亂的思緒中組織語言。
    無想舫，每百年從深海裏浮出水麵一次，珍寶無數，但也折了太多修士……隻允許金丹以上的修士前往，而寧囂剛好夠條件。
    片刻後，他輕聲說道：“那地方危險，但值得。”
    “危險？”那條巨龍都不算危險，現在卻打算去一個危險到連返回時間都不能確定的地方？
    斯內普的聲音裏帶著一絲嘲諷，“什麽東西值得你用命去換？力量？財富？寧囂，你在執著什麽？”
    “我需要變強——西弗，我必須向前……”
    斯內普冷笑一聲，聲音裏帶著壓抑的怒火：“用這種不要命的方式？你以為變強的方式就是去送死嗎！告訴我，你心裏到底有沒有底數。”
    無想舫本身就相當危險，各類機關密室，而能拿到的珍寶有限，各門派之間還要明爭暗鬥。
    “……四成左右。”四成能活著回來。
    “四成？”斯內普的聲音陡然提高，他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你是在告訴我，你有百分之六十的可能會死在那裏？而你依然決定要去？”
    寧囂本來就頭腦發昏，被斯內普一吼就越發迷糊了，慢了半拍才想要找補：
    “但到了地方我可以試著找盟友——這是，這是一次機會，百年一次的機會，我要抓住每一個變強的機會——”
    “傲慢，我看你就是送死！”斯內普幾乎想要轉身離開，他不清楚寧囂屢次犯險的原因，但理智告訴他，如果現在都問不出緣由，之後就更勸不住。
    “……囂，變強的方式有很多種，你不需要用命去賭一個不清不楚的機會……更何況你已經比大多數人強得多，但你似乎從未意識到這一點。”
    寧囂臉上出現了困惑和不解，他前半生受到的教導一直是牢牢把握任何可能的機會。
    他們都說：不成絕巔，寧棄凡胎。
    從寧囂有記憶開始，所有人都說他會擔起宗門重任，確定靈根後更是如此。
    而過了心魔煉等大小曆練後，寧囂的生活就充斥著少宗主的責任、傳承道統、早日登仙、打通兩界通道等一堆事。
    斯內普看到寧囂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還以為他終於放下了送死的念頭，便繼續說道：“囂，你沒有必要逼迫自己變強。你已經足夠強了。”
    “足夠？遠遠不夠——”
    寧囂收回發散的思緒：
    “伏地魔要複活是吧，而十多年前的鄧布利多殺不了伏地魔，我現在還打不贏鄧布利多，還不夠，我需要更強。”
    “那根本不是你要做的事情。”
    “我還想在這裏生活呢，我可不想在被伏地魔統治的地方生活。”
    “那些事鄧布利多會解決。”
    “而且。”寧囂晃了晃發困的腦子：“鄧布利多和你，西弗勒斯，你收養我的原因——為什麽是你而不是別人，難道不是因為我——能幫上你們？”
    斯內普想要反駁，卻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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