囈語看著邪魅笑著的楊高，眼底閃過一絲無法理解。
    劇本是這樣的嗎？！！
    劇本不是這樣啊！！！！
    在囈語眼裏，劇本就該是他拆穿楊高的偽裝，然後用身邊之人的性命威脅他，
    最終楊高在他的“調教”之下，
    楊高親眼看著他身邊最珍視之人一一死去，最後為了拯救無辜的人類，
    在一種極端癲狂的狀態下，跪著，求著囈語放過所有人。
    而後，被種下禁製……
    成為古神教會的新神——霧！
    怎麽楊高不按劇本走，一上來就以雷霆手段，直接殺人了？
    而且，殺的這麽果斷……
    完全不給對方留手的機會？
    這種程度的殺神……原來楊高隱藏的這麽好嗎？
    他還真就是古神教會隱藏在守夜人當中的真臥底啊？！
    那他之前的那些舉動豈不是……多此一舉？脫褲子放屁？！
    搞這麽多事，還不如自己親自來見一見楊高。
    濃霧緩緩消散。
    林七夜和安卿魚已經不在原地。
    囈語早早就感知到，這兩位在楊高出手的瞬間就往後遁逃！
    而且，他們似乎已經在地底有了完整的行進路線，遁逃的速度遠比兩眼一摸瞎的囈語快得多！
    不過囈語也沒過分關心那兩位。
    因為此刻，他在意的是楊高！
    是地底世界的炎脈地龍！
    更是楊高手上關於禁物【濕婆怨】的消息！
    轉念，囈語認為：
    如果沒有他從“項圈”開始對於楊高、林七夜的和守夜人的離間。
    楊高根本也不會和守夜人徹底離心離德。
    囈語盯著沈青竹的屍體，緩步上前，手掌微微擺動。
    精神力瞬間把沈青竹如同破布一般吸到手上。
    而後確認沈青竹真的死亡之後，如同破布一般，直接甩回了地上。
    他眯著眼看著麵不改色的楊高，此刻他才真的有些相信：楊高確實背棄了守夜人。
    不然，他也不可能真的對沈青竹下死手。
    “囈語大人，您還不信任我？”楊高微笑著，拇指上殘留的血被他擦在了嘴角。
    那一抹猩紅此刻，在囈語眼底，就像是狩獵者完成獵殺之後，在身上留下的象征“勝利”的紋樣。
    對於楊高，囈語也是喜歡上了。
    張狂，執行力又強，還有自己想要的東西……
    楊高，哦，應該叫霧，真的完全符合了囈語對於古神教會，新神的全部想象。
    囈語說：“你真的，大大出乎我的意料。”
    他拍了拍楊高的肩。
    楊高眯著眼問：“是嗎？囈語大人，可滿意我交的投名狀？”
    “如果能把林七夜也殺了，我會更滿意。”囈語笑著注視楊高的表情。
    他還在試探。
    這種試探並不是特意，而是囈語喜歡玩弄人心，又生性多疑。
    這種試探是他刻在骨子裏的東西。
    更是他謹慎保命的重要依仗。
    “哦？”楊高斜眯著眼。
    ——還想要我哥的命？
    ——等等就讓我哥殺了你！
    他心中咆哮著自己已經完全計劃好了如何“獵殺”囈語。
    很快，囈語就就在他的計劃裏，和斬神世界原本的劇情走向一樣……
    “你不願意？”囈語反問。
    楊高此刻的反應囈語更加信服。
    要是楊高直接說：馬上去殺！
    囈語反而會覺得有問題！
    楊高輕聲說：“我以為，囈語大人會想親自動手的。
    而且，林七夜與我一樣是雙神明代理人。
    我的力量有一部分會被他克製……”
    楊高開始胡謅！
    按他的計劃，囈語是不知道林七夜所代理的神明是誰的！
    所以，自然也不知道林七夜擁有什麽樣的能力。
    哪怕他們在守夜人高層有臥底，對於遠在滄南的林七夜的信息，還是需要通過集訓營這邊提交。
    而集訓營這邊提交的內容肯定是不全的。
    囈語自然也明白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而楊高主打的就是這一手信息差。
    “怪不得。”囈語笑著和楊高往馬添逸的方向走。
    兩人邊走，邊聊起了一些無聊的瑣事。
    等兩人走了不久，地上一灘水漬悄無聲息的將沈青竹的屍體拖走。
    ………………
    半小時後，安卿魚和林七夜坐在地下甬道的暗處，靜默的看著沈青竹的屍體。
    安卿魚皺眉說：“楊高的計劃到底是什麽？！”
    林七夜搖了搖頭，他的手放在沈青竹的胸腔前妄圖感受到沈青竹的心跳。
    “你已經放了20多次了，他死了！沒有任何活人的體征！”安卿魚盯著林七夜。
    他不相信楊高會殺掉沈青竹！
    哪怕他無所謂楊高殺了誰。
    因為楊高在他眼裏不是濫殺無辜的人。
    楊高要殺誰肯定是有原因的，肯定是不殺不行……
    林七夜看著安卿魚，低聲說：“殺死沈青竹是第一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隻有沈青竹身死，才能讓囈語相信楊高是真的要叛逃到古神教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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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呢！第二步呢！”安卿魚追問。
    林七夜說的這一點，安卿魚在楊高動手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
    “第二步，跟囈語結伴，去找地底世界的炎脈地龍。”林七夜盯著安卿魚的眼睛。
    兩人對視間，林七夜突然跳出了目前的這個問題。
    他冷不丁的問：“上次蒲廟結束時，你和我說的……不是楊高的楊高，今天能給我一個答案嗎？”
    安卿魚搖頭。
    他眼底閃過許多畫麵片段。
    但他深知，“楊高”說過，在那一天到來前，關於“楊高”的一切都不能說。
    說了……所有人都得死！！！
    “不能和我說，也不能和楊高說，安卿魚，你的嘴可真嚴啊！”林七夜冷笑。
    他金燦燦的雙眼和咬牙切齒的狀態完全不像平日裏冷靜的模樣。
    林七夜對於楊高的關心勝過了任何人。
    所以，下一瞬，林七夜突然用上了哀求的語氣：“我從你的眼神裏看到了哀傷，
    結局是不好的嗎？我求你，告訴我……”
    “如果是必死的結局……”
    “那麽我，甘願赴死。”
    林七夜抓住了安卿魚的手。
    隻是安卿魚的手是透明的水，林七夜根本抓不住。
    就像此刻林七夜妄圖抓住一切，卻又無能為力的樣子。
    安卿魚能感受到林七夜的關心是真的，但他不能說說也是真的。
    他內心的情緒在翻湧，
    記憶裏的那些東西，就如同詛咒一樣，揮之不去，卻又無法明說。
    兩人沉默半晌，林七夜深呼吸後，說：“既然如此，那就先完成楊高的計劃……”
    “楊高把這個計劃叫做……古神教會清除計劃，第一彈。”
    安卿魚笑了笑：“取名廢物，名不虛傳。”
    而後又淡淡說：“在這個計劃裏，沈青竹必死是吧？”
    沈青竹：有沒有人替我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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