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你說真的？”。
    “許...許叔答應讓我去配料廠上班了？”。
    “對，我就說吧，爸還是有點麵子的！”。傻柱看著兒子興高采烈的模樣，忍不住扯起一抹得意的笑容吹噓道。
    “咳咳.....”。
    “去了配料廠好好工作，爸就這麽大麵子了，你可別犯了錯，要不然回頭爸還真沒法子也沒臉在去找人說情了”。一陣咳嗽過後，傻柱大口大口喘了幾口粗氣，一改剛才那副得意模樣的勸告道。
    “爸，您沒事吧，您別嚇我”。看著老父親捂著嘴咳得眼淚都流了出來，何曉彎著腰一邊替其拍著後背一邊滿臉擔憂的問道。
    “爸沒事，你啊，借著我說的話就行”。傻柱強忍著胸口處以及喉嚨處細微的疼痛，擺了擺手，今天替何曉求得了一份穩定工作，他一直強撐著身體病痛的信念感也減弱了不少。
    再加上一時之間過於興奮，情緒波動過大，隻感覺精神逐漸開始恍惚，尤其是眼前一陣眼冒金星，整個人搖搖欲墜的扶著床榻，強撐著身體，嘴裏絮絮叨叨的不斷的叮囑道。
    “哎，您就放一百個心吧，我指定好好幹，過些時候等我攢了點工資，我就立馬找婚介所給您說個兒媳婦回來照顧您”。
    “噗.....”。聽完何曉的話，傻柱心中大喜剛要扯起笑容欣喜的回話時突然隻感覺胸口處一股暖流劃過，嘴一張一口鮮血就吐了出來。
    “爸！！！”。被親爹迎麵噴了一口血，何曉一臉懵逼的愣了一瞬，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瞧見親爹撲通一聲倒在了床上。
    “快，快來人啊，我爸暈倒了，快來人啊！！！”。
    “這是咋了？”。
    “傻柱出啥事了？”。
    “何曉，你這臉是.....”。
    “快，快送我爸去醫院啊，盧叔，趙叔，我爸吐血了，他吐血了！！！”。周圍鄰居聞訊趕來時在瞧見何曉一臉血跡的模樣也是受到了一些驚嚇。
    眾人聞言當即手忙腳亂的幫著何曉將昏迷中的傻柱抬下了單元樓，在門外不遠處用電話撥通了醫院叫了一輛救護車將傻柱送到了醫院。
    何曉扶著移動病床一路上與急診的醫護人員將躺在上麵的傻柱送進了急救室裏進行搶救。
    “爸，爸.....”。被攔在急救室外，何曉一個人無助的蹲在地上雙手抱著頭哭得死去活來，他不知道為什麽他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麽就會好好的吐血昏迷。
    “大夫，大夫，我爸怎麽樣了？他怎麽樣了啊！！！”。急救室門口那盞代表著正在手術的紅色燈光關閉之後一名戴著口罩的醫生走了出來，何曉見狀立即上前雙手張開抓住了對方的胳膊，滿臉急切的詢問道。
    “他的情況很不好，先前檢查的時候就告訴過你們，他現在的身體太虛弱了，不宜大喜大悲”。
    “那，那我爸怎麽了？他到底怎麽樣了！！！”。
    “他的情況不樂觀，雖然暫時搶救過來了，可是.....”。
    “可是什麽！！！”。
    “可是他現在還在危險期，器官方麵已經出現了衰竭的情況，你做好心理準備吧”。醫生歎了一口氣一招手，身後的兩名護士就將昏迷中的傻柱推了出來。
    看著傻柱慘白的臉色，何曉咬著牙強忍著淚水陪同護士將病床推到了一間六人間病房當中，隨後將傻柱安頓在了病床上。
    一個人獨自坐在一旁默默的守著昏睡中的老父親，直到一個多小時以後傻柱從昏迷中逐漸有了清醒的跡象。
    “我，我要，要見你姑姑，兒，兒子，給，給你雨水姑姑打，打電話”。傻柱掙紮的緩緩睜開了眼睛，本能的用虛弱的語氣開口說道。
    經過剛才的搶救以及醒來之後察覺到自身虛弱無比的狀態，傻柱就已經知道自己也許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這些年裏他一直強撐著這幅遭受過饑餓與在十年時期當中飽受摧殘的殘破身軀，就是為了想要看到何曉有朝一日能夠長大成人開枝散葉。
    如若不然，當年小紅出事之後他恐怕早就已經情緒崩潰從而選擇了以自殺的形式離開這個讓他飽受痛苦的世界了。
    “爸，您別這樣，咱在醫院，一定，一定能夠治好您的病的，您不會有事的”。
    “去，去找你姑姑，快，爸....爸想見她，爸想跟她道歉，是，是爸當年對不起她”。
    在傻柱虛弱的催促聲之下，何曉隻能抬手用胳膊抹去眼睛上的淚水跑到醫院某個櫃台處借用了電話，從記憶中尋找出了何雨水的電話號碼。
    “喂！”。電話那頭一道有些渾厚的女聲浮現。
    “是，是姑姑嗎？我是何曉，我是何曉，爸住院了，他吐血住院了，醫生說他沒，沒多久活頭了，他想見您，您，您能來見見他嗎？”。何曉語氣中帶著哭腔斷斷續續的說道。
    “你說什麽？你是何曉？你爸快不行了？”。電話那頭的何雨水愣了愣，緊接著語氣有些急促的質問道。
    “我在六院，姑姑，您快來吧，爸，爸他....他真的快不行了！”。
    “好，我這就過去”。何雨水掛斷電話就急忙套了一件外套拿起架子上的女士皮包就風風火火的下了樓，打了一輛出租車。
    “雨水，雨水呢？”。傻柱目光有些呆滯的看著自家兒子哭著走回病房，緊張的出聲問道。
    這些年來，他跟何雨水的關係也一直非常僵，他也從其他的渠道聽說過對方的一些信息，也得知了對方當年因為他盜竊被開除之後受到了牽連。
    尤其在當年極為注重名聲的年代時，就因為他的原因，何雨水一直在紡織廠受人排擠，就連原本相處得不錯的工友也都一一遠離了她。
    還導致在65年期間原本談的一個片警對象得知她曾經有一個斷了親的勞改犯大哥時，第一時間就將她甩了。
    搞得何雨水一個高中學曆又有正式工的工人隻能倒貼了不少嫁妝才好不容易嫁給了一個紡織廠裏的普通工人，甚至在婚後還經常受到婆家的一些擠兌。
    為了改變在夫家的卑微地位，她拚了命的討好公婆，直到一連生了兩胎大胖小子才稍微在夫家好過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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