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作死嚐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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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最初那陣如同潮水般的痛苦浪潮褪去之後,艾倫意外地發現,自己竟適應了這台瘋狂的四核心演算核心。
    他吐出一口濁氣,操控著‘短劍’魔導裝甲,如同掙脫韁繩的野獸,瞬間攀升至三千米高空,整個過程出乎意料的輕鬆順暢。
    他感覺身體輕盈得不像話,仿佛星球引力已無法束縛。
    更讓艾倫驚喜的是,丹塔利歐竟利用演算核心改良了飛行術式,使裝甲具備在高空稀薄空氣中汲取氧氣的能力。
    曾經被視為天塹的高空作戰,如今已不再是阻礙。這感覺就像是遊戲角色突然解鎖了飛行技能,世界豁然開朗。
    新演算核心帶來的提升遠不止於此,源自斥力發生術式的力量,賦予魔導裝甲前所未有的變速和轉向能力。機動性得到質的飛躍。艾倫甚至隱隱覺得,今天或許能駕駛‘短劍’,做出更多以往隻敢在夢裏幻想的近戰格鬥動作。
    當然,強大的性能背後是巨大的能量消耗。四核演算核心對魔導士的魔力和精神力都提出了苛刻要求。
    雖然實際消耗並非理論上的四倍,但也至少是普通單核心魔導裝甲的兩倍以上。
    這對其他魔導士而言幾乎是無法克服的缺陷,但對魔力儲備遠超常人的艾倫來說,反倒成了微不足道的小問題。
    他的魔力總量本就遠超普通魔導士兩倍,加上戒指增幅,更是達到常人三倍以上!演算核心驚人的能量消耗,對他而言,成了可以忽略不計的“小麻煩”。
    艾倫懸停高空,細細體會著魔導裝甲的蛻變。
    丹塔利歐這次的研發,從技術層麵無疑是巨大的成功。但隻有親身體驗過的艾倫才明白,丹塔利歐博士過於激進的設計理念,也讓四核心演算核心魔導裝甲的操作難度呈幾何倍數上升。
    除了他這種擁有“特殊體質”的怪胎,恐怕沒人能真正駕馭。
    “一號,請報告情況。”無線電傳來研究人員的聲音,詢問各項參數和操縱者的狀態。
    “一切狀態良好,可以進行下一步實驗。”艾倫回應。
    “塔台收到,請艾倫中尉在不額外釋放術式情況下,繼續爬升,在感受到無法爬升時聽從下一步指示。”
    “一號收到,現進行爬升實驗。”
    啟動魔導裝甲自帶的飛行術式,艾倫輕鬆爬升到五千米高度。這個高度已是對流層中端,絕大部分天氣現象盡收眼底,氣溫驟降至零下。
    地麵實驗設備已渺小不可見,王都也隻剩模糊輪廓。通訊術式幾乎失效,隻能依靠無線電,信號還斷斷續續,幹擾嚴重。
    “一號,收到請回答,狀態如何……”無線電傳來斷續的聲音。
    “一號收到,狀態正常,可以進行下一階段實驗。”艾倫保持冷靜回應。
    對話持續,艾倫的高度攀升至六千米。
    “一號,可自由釋放術式,輸入魔力進行極限測試。”塔台下達新指令,“中尉請以自身安全為第一準則,如遇故障,立刻啟動備用核心,進行魔力排出。”
    “一號收到,現進行極限爬升測試。”
    艾倫開始嚐試釋放多重術式輔助爬升。然而,意外還是發生了,當高度達到八千米時,魔導裝甲材料已無法承受外界環境的侵蝕,對護盾的魔力需求也急劇上升。
    演算核心也在持續不斷的施加精神壓力,這個狀態他最多堅持幾分鍾。
    “快到極限了麽……”最終,魔導裝甲懸停在萬米左右高空,這是疊加三重飛行術式的極限。裝甲外壁已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萬米高空的氣流如無形巨手撕扯裝甲外殼,金屬骨架在低溫下發出細微呻吟。
    艾倫透過結滿冰花的觀察窗向下俯瞰,積雨雲層如翻湧的鉛灰色海洋,閃電如銀蛇般在雲層間遊走。
    稀薄空氣讓呼吸都像吞咽冰渣,麵罩內側凝結的霜花隨著頭部轉動簌簌掉落。無線電已完全失去與地麵塔台的聯係,魔導裝甲仿佛成了隔絕世界的孤島。
    “喂,小子,數據收集得差不多了,你死了我上哪兒找這麽優秀的素材?”突兀的聲音從無線電傳來,是丹塔利歐。
    艾倫笑了,嘴角微微上揚,“博士,這可不是我的極限啊!”他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
    在不使用其他術式輔助的情況下,‘短劍’試作型魔導裝甲最高速度為90120公裏小時。而現在,速度已達347公裏小時,隻要降低高度,這個速度還能進一步提升。反之,繼續上升也能再次加速,一旦進入平流層,升至10公裏以上,空氣密度更低,阻力更小。
    “還剩60魔力,讓我看看能不能脫離星球的束縛吧!”艾倫自語,語氣中帶著一絲瘋狂。金屬關節在極端環境中發出恐怖的悲鳴,斥力場與空氣摩擦迸濺出幽藍火花。魔力計量表指針在紅色區域瘋狂擺動,如同垂死掙紮的魚。
    他猛地拉下遮光目鏡,裝甲如逆飛流星,瞬間突破音速,冰晶在艙外炸開,如同鑽石星塵。感受到演算核心愈發升高的溫度,艾倫心中沒有絲毫猶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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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機械降神。”
    刹那間,演算核心的躁動被撫平,裝甲內各種儀表瞬間超過設定閥值,爆裂開來。
    12公裏……20公裏……60公裏……120公裏……
    “可惜了……”艾倫意識模糊地吐出幾個字,像是對自己說的,又像是對著誰在抱怨。
    短劍裝甲發出不堪重負的金屬悲鳴,終於重重砸在地麵上,發出沉悶的巨響,裝甲外殼多處迸裂,一些零件搖搖欲墜,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解體。
    艙門緩緩開啟,艾倫如同被抽空了所有力氣,身體不受控製地向外滑落,重重摔在地上。
    巨大的能量消耗掏空了他的身體,四肢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意識也變得遲鈍起來,他大口喘息著,胸膛劇烈起伏,連一根手指都難以抬動。
    “醫療班!快!快!”
    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幾個身穿白大褂的研究人員慌忙跑過來,七手八腳地將艾倫抬上擔架,快速向醫療室轉移。
    試驗場中央,隻剩下那台破損不堪的短劍裝甲,以及靜靜站在一旁的丹塔利歐博士。
    他神情專注地走到裝甲旁,小心翼翼地檢查著核心艙,從儀器上讀取著各項實驗數據,手指飛快地記錄著,一絲不苟,仿佛對待一件珍貴的藝術品。
    “最大高度:163.56公裏……最高時速:1461公裏小時……魔力反應量180n……”丹塔利歐低聲念叨著,眼神中沒有往日的狂熱,反而出奇的平靜,他仔細地將所有數據記錄完畢。
    然後默默地將記錄本隨手丟棄,緊接著一道火焰術式發動,地麵記錄本瞬間化為灰燼。整個過程,他都麵無表情,平靜得有些詭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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