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淩塵的心微微一顫，頗有種幸福來得太突然的感覺。
    “自然是可以！”
    “隻要師尊有需要，別說是肩膀了，我這個人都是師尊的！”
    他立即坐直了身子，又朝薑洛仙那邊挪了挪。
    薑洛仙也沒有再多說什麽，緩緩將頭靠在蕭淩塵的肩膀上。
    蕭淩塵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發絲的柔軟，還有她平穩的呼吸落在自己頸間，帶著淡淡的清香。
    月光依舊皎潔，桂香縈繞鼻尖，院落中，還有一些蟲鳴輕輕響起。
    兩人並肩靠在一起，影子在月光下交融，像是一幅靜謐美好的畫卷。
    “師尊。”
    “嗯？”
    “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當年，你坦白祛除陰寒之氣的辦法的時候曾說過，我的純陽聖體能夠幫你祛除陰寒之氣隻是你收我為徒的目的之一。”
    “那......另一個目的是什麽？”
    然而。
    蕭淩塵問出這句話之後，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他等了片刻，卻沒等到薑洛仙的回應，隻有頸間傳來的呼吸依舊平穩。
    他下意識地低頭看去，隻見薑洛仙的頭輕輕靠在他的肩頭，雙眼輕輕地閉著，長長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淡淡的陰影，竟已是睡著了。
    她的眉頭微微舒展，沒有了往日的清冷與疏離，月光落在她白皙的臉頰上，將她的皮膚襯得如同上好的白玉，近距離地情況下，連細微的絨毛都清晰可見。
    她的呼吸間帶著淡淡的馨香，不是香料的味道，而是她自身獨有的清雅氣息。
    隨著每一次呼吸，輕輕拂過蕭淩塵的脖頸，讓他的心也跟著軟了下來。
    蕭淩塵無奈地笑了笑，心中那點追問答案的想法瞬間消散。
    蕭淩塵動也不敢動，生怕驚擾了熟睡的薑洛仙。
    就這麽坐著，看著天上明月，聽著周圍的蟲鳴，還有薑洛仙那淡淡的呼吸。
    又坐了約莫一刻鍾，夜風吹得有些涼了。
    蕭淩塵見薑洛仙還是沒有醒轉的意思，於是小心翼翼地伸出雙手輕輕環住她的腰，將她打橫抱起。
    薑洛仙的身體很輕，抱在懷裏像是抱著一片羽毛，蕭淩塵的動作格外輕柔，腳步放得極慢。
    他抱著薑洛仙回到房間，將她輕輕放在床上。
    細心地為她蓋好柔軟的錦被，掖好被角，確認她睡得安穩後，才轉身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最後，還帶上了房門。
    而他不知道的是。
    他才剛退出房間，床上的薑洛仙便幽幽地睜開了雙眼。
    此時。
    薑洛仙能夠明顯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臉上還有些滾燙。
    她輕輕呢喃：
    “沒想到......塵兒竟然還記得這件事......”
    當年。
    她確實說過，收蕭淩塵為親傳弟子，其中一個目的便是希望他的純陽聖體能夠幫到自己。
    同時，也確實有另一個目的。
    那就是......那時的她，早已被陰寒之氣折磨得身心俱疲，時日無多。
    而她的身邊隻有青羽一人，又是主仆，二人關係未免生疏。
    她看著太玄宗裏來來往往的弟子，突然覺得孤單，便想找一個人陪在身邊，哪怕隻是短短幾年。
    於是，她便見到了蕭淩塵。
    隻是，在後來的相處的日子裏，她漸漸地發現，她對蕭淩塵感情竟然有些變質了！
    她會在蕭淩塵認真修煉時，忍不住多看他幾眼。
    會在他為自己送來丹藥時，心中泛起暖意。
    還會在他講述下山經曆時，為他感到欣慰。
    後來，蕭淩塵為她壓製陰寒之氣，做過許多親近的舉動。
    她漸漸地不再將蕭淩塵當成弟子。
    再後來，蕭淩塵的實力足夠了，為了祛除她體內的陰寒之氣，甚至與她交合了整整三個月！
    那一刻，她對蕭淩塵的感情徹底變了。
    他是她的弟子，但她卻幻想過蕭淩塵就是自己的男人......
    這份師徒之情的變質，顯然是有違人倫和道德的，讓她有些惶恐又不知所措。
    一直不知道該怎麽跟蕭淩塵解釋。
    今日，蕭淩塵詢問，她也隻好裝睡逃避。
    此刻，被送回房間。
    但薑洛仙卻發現，自己怎麽也睡不著了！
    “唉！”
    “薑洛仙啊薑洛仙！你怎麽能這樣？”
    “蕭淩塵是你的弟子，你卻對你的弟子有非分之想！真是道德敗壞！枉為人師！”
    薑洛仙唾罵自己，為自己的想法感到不齒。
    但是隨後，薑洛仙又不經意地為自己找到了借口。
    “隻是......我與塵兒似乎從未行過拜師之禮，應該算不得真正的師徒才是！”
    “我與塵兒又已行過那事......而且是整整三個月！”
    “雖然他是為了幫我祛除體內的陰寒之氣，但終究是已經發生了，我們之間應該已經不能算是正常的師徒了才是。”
    “況且，在後來的相處之中，塵兒看我的眼神也不似看待師尊時的模樣，或許......塵兒對我也有意呢？”
    薑洛仙越想心跳越快，越想腦中思緒越是複雜。
    突然。
    薑洛仙坐了起來。
    她心中突然有了一個決定：
    “不行，此事，還是要找塵兒問個清楚才是，弄明白塵兒心中的真實想法。”
    “若他也有意，我們便不會錯過，可皆為道侶。”
    “反正，我與塵兒未行過拜師之禮，本就算不得真正的師徒。”
    “若他真的隻是將我當成師尊，我便收斂心神，自此之後不再多想。”
    “總而言之，此事不能就這樣一直不明不白地放著。”
    “我這就去找塵兒問個清楚！”
    說罷。
    薑洛仙起身，朝著屋外走去。
    而她不知道的是，在蕭淩塵離開她房間的時候，第一時間就被人給帶走了！
    那是大夏皇宮的一處山崖之上。
    蕭淩塵被帶到這裏，看著眼前一身銀色戰甲，身材卻還是顯得鼓鼓囊囊的葉綾霜，不免有些無奈和詫異：
    “你怎麽把我帶這兒來了？”
    “這是哪兒啊？”
    葉綾霜直接在崖邊坐了下來，一隻腳垂落山崖，顯得有些颯氣。
    她回答道：
    “這裏是望月崖，是我平日修煉的地方。”
    “這裏看月亮，可比在院中假山上看到的月亮好看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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