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兩隻要得啵？”耗子問道。
    “多買點咯，等哈你們也帶幾隻回去，給大家一起分享噻。錢在屜子裏麵，自己拿咯。”文建凡懶得跑。
    “噯，建凡，你不準備讀書噠？”梁彥問道。
    “冇辦法，天資聰穎，在阿美莉卡拿到畢業證噠。”文建凡沒有說自己去當兵的事情，還沒確定的事情沒必要說給大家聽。
    “那你分到哪裏咧？”人也想問除了大家都比較關心的話題，不是每個人都想選擇兒藝的。
    “我現在還冇確定，等確定噠我會告訴大家的。你們現在把底子打牢點，在香江播出的那兩部戲肯定會有些反響，把英語和粵語學好，學會，今後還是會有很多機會到香江去拍戲的。反正我屋裏你們哈去過，睡得我房子裏就是的。”文建凡給大家指明了方向。
    “建凡，我問你，我要是因為演《九龍城寨》，嫁不出去怎麽辦？”王麗華哭喪著臉問道，似乎是聽到什麽風言風語了。
    “怎麽？想嫁給我啊？我是沒問題。但下次再有裸戲怎麽辦？我再娶一個媳婦兒做小老婆，你同意不同意？不然別人也和你一樣嫁不出去了。”文建凡笑著說道：“其實真要有這好事兒，我讓咱們班裏的女生都演裸戲，那我可就是妥妥的人生大贏家了。”
    “呸，你個臭流氓，姐妹們，我們揍他！”四個女生，四頭八臂，比哪吒還多了一頭二臂。八隻粉拳在文建凡身上不停地揮動著小拳拳，敲得他心旌動搖。
    “咳咳。”屋門口傳來了老爺子故意咳嗽的聲音。
    大家趕緊收回了恣意的神情，乖巧的喊著“爺爺好。”
    “嗯，都是好娃子。你們先聊，爺爺一會兒再找建凡說點事。”老爺子背著手點了點頭。
    “爺爺，我讓耗子買烤鴨去了，一會兒咱們就吃飯。”文建凡隻需要炒個小菜和辣椒炒肉就可以吃飯了。
    “嗯，一會兒叫我。”老爺子回屋去了。
    “噯，你爺爺不會說什麽吧？”幾個好姐妹擔心的問道。
    “說啥？說你們欺負他孫子？那不是丟他的醜麽？再說了，這是談論孫媳婦的大事，咱現在除了年齡還小了點之外，啥也不缺。哦，還缺台縫紉機。”文建凡嘴賤賤的。男不壞女不愛還是有點道理的，幾個女生的粉拳握得緊緊的，要不是顧及到老爺子在房裏，又得給文建凡好好按摩一次。
    “說正經的，你應該進兒藝吧？咱們班可都是兒藝委培的。”王麗華說道。
    “正常來說應該是這樣的，我不想上班，就想好好躺著，唉！也不知道有什麽班是可以睡著上的，要是有那種班上就好了。”文建凡笑著說道。
    “哈哈哈，你想得真美！要是有這種班，我們也想上。”許向陽指著文建凡笑著回應道。
    文建凡趕緊做了個保護自己的動作，有些猥瑣的說道：“好不容易一個崗位，你們還要搶，別不是饞我身子吧？實話告訴你們，我可不是什麽正人君子，你們都和我擠一張床我都沒意見。”
    “姐妹們，揍他！大家一起揍他！揍扁這個臭流氓！”任冶湘一聲呐喊，文建凡又遭到了無數的花拳繡腿。
    “我投降，我投降，我老老實實的等著你們來擠到我床上，這總可以了吧。”文建凡的嘴是真賤。
    鬧過一陣，梁彥問道：“你上午發什麽瘋呢，彈鋼琴的聲音我們在教室裏麵都聽到了，還蠻好聽的，是什麽曲子啊？”
    “什麽曲子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瞎彈。你們要是沒事的話就過來坐坐，家裏樂器多，沒事你們玩一玩也挺好的。”文建凡說道。
    雖然一開始班裏的耗子和許亞軍都屬於萬人迷的那種帥氣，但相處久了，文建凡這種大大方方的性格更加惹女孩子喜歡，貧農出身，現在家境富裕，為人又活潑開朗，長得也不差，人又聰敏，入得廳堂下得廚房，各方麵的條件確實滿足了女孩子對於另一半的所有要求。
    文建凡進了廚房炒菜，聽到摩托車動靜，就知道耗子回來了，他進來的第一句話就是“我擦！烤鴨好像漲價了，一隻烤鴨漲了一塊多，害得我還貼了十五塊七。”
    “辛苦了，一會兒自己去抽屜裏拿二十塊，多的算是爺賞你的。”文建凡笑著逗趣了一句，“讓她們擺桌子，我再炒個小菜就完事。”
    “還是有摩托好啊，一來一去，好快的。建凡，你把鴨子片一下咯，不然會要吃手撕鴨。”耗子這懶家夥連片鴨的時間都不願意等就直接回來了。
    “幫老爺子倒杯酒咯，順便喊他吃飯。”文建凡喊道。
    餐桌上，老爺子咂了一口酒說道：“給你找了個地方，羊城軍區，你去了直接找軍區某某首長報到，就說你要到紅軍連去，記住了，不許攀關係！一個鄉下娃子，都特麽的長成小白臉了。”
    “哦，去紅軍連。”文建凡沒多說什麽。
    誰都知道去部隊意味著要吃苦啊，耗子他們一臉同情的看向文建凡，“建凡，好吃的多吃一點，等到了部隊就吃不到這麽好吃的烤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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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爺爺，他不是有工作安排的麽？為什麽要送她去當兵啊？”王麗華有些不開心，她現在把文建凡當成自己將來找不到對象的最後保障。
    “就是啊，爺爺，咱們不是兒藝的委培生麽？兒藝包工作的啊。”許向陽也說道。
    “就他這態度，到哪個單位他都是混吃等死，隻有部隊這個大熔爐能鍛煉他。”老爺子還是很了解文建凡的。
    “那他什麽時候走啊？”任冶湘問道。
    “三天的報到時間，我管他什麽時候走。老趙把檔案準備好了，你的調令我給你拿來了，你自己找他拿好，路上別給我整什麽幺蛾子。”老爺子的話讓文建凡有些鬱悶，有心不去吧，還不敢開口。而且“紅軍連”這名字一聽就知道是野戰部隊。
    和老爺子強？那沒必要，文建凡知道自己的文憑超過了一半的大學生學曆，想進“紅軍連”都沒機會的，很大的可能就是進軍區宣傳部或者是宣傳隊之類的地方。真正要上戰場的話，那就再說唄。
    三天時間要到羊城，路上就要兩天時間，那豈不是說自己的自由時間完全沒有了？這才是最嚴重的問題。
    三口兩口把午飯吃完，同學也不陪了，跑到朱老哥家門口就喊道：“朱老哥，朱老哥。”
    老朱家兄弟好幾個，都住在一起，一大家子人齊齊看向文建凡。
    “喲，你回來了，啥事啊？跑這麽急？這是火上房啦？”朱老哥笑著問道。
    “老哥哥噯，家裏的東西還得拜托你們照看著，我爺爺把我攆到羊城當兵去了，三天之內就得到。這不，長話短說，隻要是有合適的東西，您幫我收著就是，錢不夠就到保險櫃裏去拿，保險櫃裏我會讓人放錢進去的。我還要去學校拿檔案，然後就直接去羊城了。”文建凡有什麽話就直接說了出來。
    “行，我知道了。當兵可以鍛煉人，去了部隊好好幹。你忙你的吧，那兩位老哥哥那裏我會通知到的。嗯，還有個事兒，老蒯的行為有點不太規矩啊，這事兒我得給你說道一下。”朱老哥沒說細節。
    “那就找樣式雷，拿自己的那份正常例份就行。除了您三位老哥哥，別人的人品我都信不過，有什麽事情您幫我做決定就行。老哥哥，我走啦。”三位老哥哥從來不眼紅文建凡得了什麽好寶貝，他們的人品毋庸置疑。
    到了學校，文建凡找趙老師拿檔案，趙老師直搖頭，口裏還念叨著：“可惜了，這麽好的苗子去當什麽兵啊！等你回來你的檔案就落在咱們中戲，和你常媽一樣當個老師吧。你去不去和同學們告個別？”
    “去，我的時間比較緊，趙老師，謝謝你們對我的照顧。謝謝了。”文建凡鞠了個躬。去了班裏向老師們和同學們告了個別，帶著檔案袋回到了家裏。
    “建凡，你知道為什麽讓你去當兵不？”老爺子問道。
    文建凡搖了搖頭，他是真不知道為什麽。
    “你在香江拍戲，我沒管過你吧？為什麽上麵要來調查你？你知不知道駐港辦是什麽單位？一天到晚稀裏糊塗，還自認為了不起是吧？賺到錢了就真的了不起？要不是你讓老羅捐了那麽些錢，你死都不知道怎麽死的。到了部隊別給我整什麽幺蛾子，好好幹，知不知道？”老爺子的這番話才讓文建凡如夢初醒，自己真的高調麽？有麽？沒有麽？
    “爺爺，對不起，我沒想惹麻煩的。”文建凡低頭說道。
    “知道你不是張揚的性子，現在的形勢誰也說不好，這裏我給你看著，你老老實實待在部隊就行，至於今後的事，到時候再看吧。”老爺子知道文建凡把那些古董當寶貝，隻是這些個破爛玩意兒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的，有啥用啊。
    文建凡晚上九點的火車，好些老師和同學們都來送他了，班裏有幾個仰慕文建凡的，看他的眼神都與眾不同。
    “好啦，我是去當兵，等我回來，我們一起喝酒吃肉，到時候你們請客！”文建凡笑著揮了揮手，悄悄地來，又匆匆地離開了四九城。
    不聽老爺子的，再回次家，躲在家裏不出來？文建凡腦子裏閃過無數個這樣的念頭，進紅軍連隊意味著什麽，他早就考慮到了。可問題是自己能這麽做麽？
    火車經過星城，文建凡默默地念叨了一聲，如果不幸，那是命不好，要死卵朝天，瑪德，有啥了不起的，最多老子也附到別人身體裏去。
    兩天的火車把文建凡拉到了羊城，這片土地文建凡來過好多回了，但羊城軍區文建凡還真的沒去過，省軍區倒是去過一回。這時候的人還是很質樸的，不管是誰問路，都會有熱心的市民告訴你怎麽走，坐什麽公共汽車最近。
    文建凡懶得耽誤時間，直接坐上了公共汽車。
    大軍區是不能隨便闖的，門口的士兵攔住了文建凡。“同誌，我是來報到的。”
    晚上除了戰備值班，哪裏還有其他人。等了好一陣，一個穿著幹部裝的軍人過來敬了個禮，熱情的說道：“這位同誌，今天已經很晚了，你把你的證件拿來我們登記一下，今晚你就住在招待所裏麵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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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一大早，文建凡照常鍛煉完身體，在招待所吃過早點，直接被帶進了軍區幹部處。一位四十來歲的中年人接待了他。此人姓傅，是幹部處副處長。
    “文建凡同誌是吧？坐吧，你這麽小就碩士研究生畢業？還是阿美莉卡的文憑？怎麽想要來當兵呢？”副處長拿著文建凡的材料問道。
    “想鍛煉鍛煉自己，爺爺說了，讓我報名進紅軍連。”文建凡答道。
    “喲，你這檔案履曆還是蠻豐富的嘛，《空軍》軍歌是你寫的？”傅處長問道。
    “嗯，在空軍部隊裏待過一段時間，最後上了戰鬥機，有感而發。”
    “那你應該到宣傳處啊，咱們陸軍這麽多部隊，總得多一些戰歌才好。對了，你爺爺是誰啊？”傅處長問到點子上了。
    “我親爺爺是個農民，幹爺爺是個老紅軍，現在在中戲看大門呢。”文建凡坦然地說道。
    “哦，老紅軍不應該是大幹部麽？他怎麽去看大門呢？”副處長目光中又多了幾分不解，難道那個老紅軍犯了錯誤？
    “他沒說，我也沒問。不過他說過他九歲開始參加紅軍鬧革命，是年齡最小的紅軍。當然，我也查找了一些資料，最小的紅軍應該是向軒，而不是他。他說向軒當紅軍的時候，他已經當了好幾年的兵了。領導，我唯一的要求就是離星城近點兒，我奶奶身體不好，可能活不過半年。”文建凡說道。
    “嘶，你等等，我去請示一下領導。”傅處長聽了文建凡的話，哪裏敢做決定，匆匆帶著文建凡的檔案走了。
    文建凡看了看時間，還早，才八點四十。不到二十分鍾，又進來一位領導，後麵還跟著傅處長，這應該是個大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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