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收保護費。”
    趙誌強老實交代道。
    女警自然會問，具體怎麽收的，有沒有使用暴力手段，使用過多少次？
    趙誌強都一一如實交代了。
    “有沒有公職人員，充當你們的保護傘？”
    女警問到關鍵問題上去了。
    趙誌強自知罪過深重，想積極配合，爭取戴罪立功，獲得減刑。
    沒有猶豫，當即點頭。
    “有。”
    “都有誰？怎麽給你們當保護傘的？”
    女警接著問道。
    趙誌強整理了下思緒，把他送禮的名單，以及哪些事找的他們，他們又給行了什麽方便。
    都給說出來了。
    從這個事，就能看出來，知道那些電影裏的黑老大，一旦有小弟落網，為何要想方設法把他們殺掉了吧？
    他們知道的太多了。
    一旦選擇跟警方合作，就會說出很多的人和事。
    不僅黑老大要殺他，那些牽涉到此事件中的公職人員，也不能留他。
    等趙誌強交代完了所有問題，不知不覺已過了兩個多鍾頭。
    兩名審訊的警察，都有些疲憊。
    提問的女警口幹舌燥，而負責記錄的男警，則手又酸又麻。
    好在，第一階段的提審，算是結束了。
    該交代的問題，趙誌強都交代了。
    後續就是在案件的偵查過程中，對一些細節做針對性的補充，到時候再單獨提審。
    “行了，今天就到這裏吧。”
    女警說著，長舒了一口氣，倍感輕鬆。
    一旁的男同事，也伸了個懶腰。
    骨頭“嘎嘣”作響。
    今天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了，真累啊！
    但這隻是剛起個頭，後續還有很多工作等著他們。
    正當二人準備收拾東西離開，趙誌強這邊，會有其他同事，帶他回看守所。
    突然，趙誌強開口說了句。
    “兩位警官，如果我能給你們更多的線索，我能不能減刑？”
    兩人聽到這話，剛要挪步的身子，停在了原地。
    頓時沒了乏意。
    他要能其他案子的有價值線索，他能不能減刑不知道。
    但他們這兩位提審的警察，肯定能升職。
    這是不可多得的，立功的好機會。
    二人相視了一眼，收拾好的東西，又放了下去，再次坐回原位。
    隨後一臉期待地看向趙誌強。
    “你還能什麽線索？”
    “說來聽聽？”
    趙誌強見二人起了興趣，態度相較之前也有緩和，就想給自己多爭取些條件。
    沒著急回答。
    “那我要是說了，能不能減刑呢？如果不能減刑，我也就沒必要說了，畢竟這事，跟本案無關。”
    兩位警察一聽，跟本案無關就對了，要是跟本案有關的，他們還沒太多興趣呢。
    無非就是對本案的補充。
    今天已經很累了，這個案子有什麽要補充的，後麵再慢慢提審。
    可要是說，其他案子，這是他們給審出來的，他們是頭等功。
    再累也值得。
    但二人聽趙誌強這語氣，知道他是在為自己爭取條件，想吊他們的胃口。
    審訊的過程中，要是讓嫌疑人給占據了主動，那就別想順利了。
    倆人深知這一點。
    女警輕笑了一聲。
    “你先交代事情，看看這個事情，到底有多少價值，具體能不能減刑，是法院的工作，也不是我們能說得算。”
    “沒錯，減刑的考量，是一個嚴謹且複雜的程序，可不是我們一句話就能決定的。”
    男警跟著附和道。
    “那算了，不說了。”
    趙誌強跟兩位警察，玩起心理來。
    顯然，兩位修心理學的審訊警察，把他的內心活動，早已拿捏。
    “行，如果今天不說，以後你再說，我們會不會給你這個機會，那就另當別論了。”
    “今天就到這裏吧，大家都很疲憊了，收拾東西，走人。”
    說著，二人再次起身，拿起桌上的東西，準備動身離開。
    不過，倆人都用餘光，觀察著趙誌強。
    果然，趙誌強沒能沉住氣。
    在二人起身後，慌了起來。
    “兩位警官，先別走，我現在就把事情說出來。”
    兩名警察聽到這話，相視一笑。
    接著，女警看向趙誌強。
    “最後一次機會，要積極配合，如果在交代事情的時候，再吞吞吐吐，或是有什麽隱瞞，我們可就不會再聽了。”
    “知道，我積極配合。”
    趙誌強連連點頭。
    倆人這才放下東西坐下。
    男警難掩心中的喜悅，雖然記錄了幾個小時，手已酸脹。
    但這會兒有立功的機會，先前的疲憊都拋之腦後了。
    甩了甩手，翻出一本新的信紙來，把鋼筆拿出來，墨水也取出。
    等男同事都準備好後，女警看向趙誌強。
    “你說吧，還要什麽線索？”
    “兩位警官，我知道這次上級，是下了決心，要對鎮上的涉黑團夥，來一次徹底大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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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直接說事。”
    女警打斷了他的話，嚴正提醒道。
    “嗯，我們這些團夥，在鎮上隻是小蝦米，真正的大魚，是一個叫王武的人，他的勢力，在鎮上才是一手遮天。”
    趙誌強為了給自己減刑，把王武舉報了。
    “王武？這個名字聽著有些熟悉。”
    女警微皺眉頭道。
    “芒山鎮的大人物，隻要去芒山鎮，沒人不知道他。”
    一旁的男警，小聲提醒道。
    女警聽到這話，麵上一怔。
    怪不得名字聽得熟悉，原來早有耳聞，他就是芒山鎮說一不二的風雲人物。
    “他涉黑？”
    女警跟趙誌強確認道。
    “沒錯，他的團夥更大，手底下的弟兄更多。”
    趙誌強說道。
    那負責記錄的男警察，聽到這話，沒著急落筆。
    看向趙誌強。
    “趙誌強，你所說的每一句話，都將作為未來出庭時的證詞，你要有證據，才能指控別人，否則就是做偽證，浪費公共資源，會罪加一等的。”
    男警提醒道。
    趙誌強聽完這話，頓時心“砰砰砰砰砰”敲起鼓來。
    要說王武涉黑的證據，他還真沒有。
    但，他曾是三姐包養的小白臉。
    三姐是什麽人，鎮上的人都知道，那是混跡江湖多年的“大姐大”。
    現在三姐的生意，又都給了他。
    從這方麵來說，要調查他，還能調查不出問題？
    女警見男同事，提醒完趙誌強後，趙誌強突然變得猶豫起來，遲遲不開口。
    心裏也開始起了懷疑。
    “趙誌強，你到底隻是猜測，還是有實打實的證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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