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竟然是這樣！”
    程子昂嗤笑出聲。
    見葉陵始終平靜的神色，他心火難消，突然扔出一個重磅炸彈。
    “一年前，蘇顏給你戴了綠帽，她喝醉後，跟我上床了。”
    葉陵眸色驟冷。
    看著程子昂的目光帶上殺意。
    雖然他已經對蘇顏無感，但舊事重提，還是戴綠帽子這種關乎男人尊嚴的事，想必哪個男人都忍受不了。
    何況奸夫就在眼前？
    他將手裏的杯子重重放下，眸色森寒，“程子昂，我放你一馬，沒有要你的命，是因為我知道感情是兩個人的事，一個巴掌拍不響。”
    “但你要是誤以為我不恨你，還繼續在我麵前蹦躂繼續惡心我，那我不會再客氣！”
    程子昂看出葉陵是真的生氣了，心中快意不已。
    他現在就是陰暗，自己不痛快，也要找別人的不痛快。
    能看見葉陵跳腳，他很高興。
    但是那股高興過後，又是無盡的茫然。
    這麽做，到底有什麽意思呢？
    好像挽回不了任何事情。
    蘇顏不會愛他，也不會像以前那樣遷就他。
    除了惡心一下葉陵，什麽也留不下。
    而且說到底，這段感情裏，葉陵又有什麽錯呢？
    是因為他的插足，才將一段好好的感情弄得支零破碎。
    可他，也是從內心深處愛著蘇顏的。
    他控製不了自己。
    就算這段感情一開始是出自他的算計，可是後來，他也是真的愛上了蘇顏。
    他想起金剛經裏的一句話。
    “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時至今日，他才真的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
    現在他既然要離開了，那對葉陵說出真相，當是成全蘇顏對葉陵的愛而不得吧。
    “葉陵，其實我剛才說謊了，一年前，我和蘇顏什麽事情也沒有發生。”
    葉陵冷笑，根本不信他，“你又在玩什麽把戲？”
    程子昂攤手，“我說出我知道的，至於你信不信，由你。”
    葉陵冷哼一聲，沒有回答。
    程子昂也不在意他的反應，自顧自地說著。
    “一年前，蘇顏因為訂婚宴的事情煩悶不已，於是來劇組探班我。那時候，我得知她要和你訂婚的消息，心裏一直很害怕，害怕她和你訂婚了，就不管我了。”
    “我一個人在娛樂圈裏拚搏，身後要是沒有靠山，很快就會被吃幹抹盡。所以，為了留住蘇顏，我想了一個辦法，慫恿她跟我一起喝酒。”
    “然後，我在酒裏下了藥……”
    葉陵眼神驟然變得淩厲，“你對她下藥？”
    程子昂察覺到他的殺意，聳肩，“別誤會，我隻是給蘇顏下了一點安眠藥，不是那種催晴藥。”
    “蘇顏那晚心事重重，喝的爛醉，加上安眠藥的緣故，她昏睡了一整晚。我趁機在她身上弄出一些痕跡，當然，是用手。”
    “蘇顏第二天醒來，看見自己衣衫不整，自然就以為是酒後亂性，跟我發生了關係，她當時生氣，也很懊惱，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做出這種事。”
    “她是一個責任感很重的人，因為這件事對我生出愧疚，於是更加的幫扶我，給了我很多影視資源，我順利拿下影帝的榮耀，也繼續成功留在了她的身邊。我很高興，甚至到了今天，我也不後悔。”
    恩情的時效是有限的。
    程子昂不可能一直依仗著車禍的恩情，跟蘇顏索取。
    所以，他想出這個辦法，讓蘇顏對自己產生愧疚。
    這樣，蘇顏就還會繼續縱容著他。
    葉陵聽完，有些躁鬱的心緒漸漸平複。
    但是，他還有一件事想不通。
    他問程子昂：“你那麽喜歡蘇顏，為什麽給她下的是安眠藥？”
    以葉陵對程子昂的了解，他巴不得擁有蘇顏。
    怎麽會放著這個機會，什麽也不做？
    男人在麵對心上人時，總是希望可以水乳交融的。
    他不相信程子昂是個正人君子。
    程子昂笑了。
    笑得淒慘，悲涼。
    他就這麽旁若無人地大笑，直到笑出眼淚。
    葉陵見他癲狂的模樣，心裏隱隱約約浮現一個猜測。
    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太可能……
    程子昂笑夠了，用手擦掉眼角的淚。
    這才嘶啞著聲音說：“因為，我不舉啊！”
    “不可能！”
    葉陵震驚，“你和趙冉那次，明明就……”
    提起趙冉，程子昂眼裏染上恨意，“那次是因為趙冉從黑市上買來了烈性晴藥，她逼我吃了那種藥物，我才勉強能夠成事，但也很快就結束了。”
    “我不舉是天生的，我求醫問藥了很多年，可是都沒有辦法醫治，後來，我也漸漸看開了，有權有勢就好了，人生嘛，總是會有遺憾的。”
    或許是已經無所謂了，他幾乎是惡劣地看著葉陵，“要是我是個正常男人，和蘇顏的孩子早就滿地跑了，你以為你還有機會？”
    葉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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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子昂說完，氣氛陷入長久的沉默。
    程子昂雙手捧著咖啡。
    咖啡的暖意，稍稍驅散了他身體裏的寒意。
    他不舉的這件事，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
    這是他今天第一次說出口。
    對方甚至還是他的情敵，仇人。
    因為這個身體缺陷，他在娛樂圈的這條路變得很艱難。
    他初入娛樂圈的時候，沒錢沒背景，遭受了很多的欺負。
    想要好的資源，出賣身體是最快的晉升通道。
    因為出眾的外貌，曾經有不少富婆找到他。
    但他有心無力。
    拒絕後，還落下一個故作清高的名聲。
    他遲遲沒有出頭之日，甚至因此得罪了不少資本，日子變得更加難過了。
    所以他另辟蹊徑，策劃了一起車禍，成為了蘇顏的恩人。
    如果老天再給他一次重來的機會，他還是會選擇這麽做。
    因為除此之外，他別無選擇。
    程子昂見葉陵臉上並沒有欣喜的神色，有些困惑，“怎麽，聽到我沒和蘇顏發生關係，你不感到高興嗎？”
    葉陵表情淡淡的，“放在以前，我確實有可能會高興，但是現在，沒感覺了。”
    程子昂不舉，沒和蘇顏發生關係這件事，確實讓他感到驚訝。
    但也僅此而已。
    他就好像是在聽別人的故事。
    聽聽就過了，不會因此去原諒什麽，挽回什麽。
    他們三人的感情糾葛，他早就抽身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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