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再見曼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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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武斌還真的去了。
    跑腿的,依然是王文兵。別看他級別高,但影響力,遠不如李武斌這個縣武裝部部長。
    有人、有槍、有物資,是一方實權人物。
    但這一次,地區革委會、省革委會,無一例外,拒絕了懲罰陸明洲的提議。
    原因有兩點:
    第一、趙老將軍旗幟鮮明地支持陸明洲,這是他在省革委會裏的靠山。
    趙老將軍德高望重,之前有人想造他的反,被攔下來。
    這樣的實權人位,一般人得罪不起。
    第二、省革委會剛頒布了《關於禁止武鬥的相關規定》,就有人敢頂風作案。
    試問,革委會的威嚴何在?
    這樣做,多少有點打臉的感覺。
    畢竟死人了,還是風頭正盛的造反派,表揚也不合適。
    所以,地區革委會、省革委會,都保持了沉默。
    沉默,其實就是一種態度!
    造反派都懵了!
    不是說,造反受到保護,任何傷害造反派的行為,都會遭到嚴懲?
    這兩年來,造反派們,鬥倒了一個又一個的實權人物,氣焰高漲。
    沒想到,在陸明洲這裏,栽了一個大跟頭。
    王誌偉的大字報很不錯,也是造反分子的中堅,連他都說沒就沒了。
    而凶手,沒有受到任何懲罰,連一句公開批評都沒有。
    據說連趙老將軍,都親自幫陸明洲說話。
    這誰惹得起?
    他們不認為,自己的麵子,就比王誌偉大。
    包括造反派的大頭目王文兵,也是機緣湊巧才坐上這個位置。
    看起來風光,其實內心彷徨,他們也害怕根基不夠,有一天會被清算。
    他們開了一個秘密會議,內容隻有一個——決不能再招惹陸明洲!
    與造反派如喪考妣不同,靠山屯裏,歡天喜地,如同歡樂的海洋。
    臘月十四日,大雪紛飛,北方呼嘯著在屯子裏橫衝直撞。
    這樣的大雪天,村民們扭著秧歌,敲鑼打鼓,在村口迎接。
    大風之中,一條紅色條幅,在風中獵獵作響,幸虧白色方格紙糊得穩,不然非被吹走不可。
    一個方格,寫著一個大字,連起來是——歡迎縣供銷社領導蒞臨本屯!
    “來了!”
    有人眼尖,透過風雪,看到前方出現幾個小點。
    孫德厚伸長脖子,呼出一團白氣,大聲喊道:“老爺們、姑娘媳婦們,讓遠來的客人,感受咱們屯的熱情!”
    銅鑼響起,鼓聲震天。
    大家扯著嗓子,揮動手裏的紅綢,大聲喊道:“歡迎歡迎、熱烈歡迎!”
    李玉山打開車門,抱起小女孩。
    “曼曼,到大哥哥家了,下來吧!”
    這穿著花棉襖,戴著毛線帽的小女孩,正是當初拉著陸明洲買凍梨的李曼曼。
    兩個多月前,她是很可愛,卻營養不良、麵有菜色。
    現在,她穿得漂亮漂亮,臉上粉嘟嘟的,像個小公主一樣。
    李玉山經常跟她說:“曼曼,你有今天,全靠當天的陸明洲哥哥。”
    正是這句話,在她心裏種下了一顆種子,總想著有一天,能再見到哥哥。
    這幾天,她知道爸爸要去見哥哥,纏著一定要過來。
    終於,得償所願!
    路上的積雪,已經被村民們清雪到旁邊的田地裏,堆得老高。
    曼曼一眼在人群裏,發現了陸明洲。
    她邁開小短腿,跌跌撞撞地往前跑去,張開小手奶聲奶氣地叫道:“哥哥!”
    路上被凍實了,她的速度太快,腳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
    她嚇得小臉失色:“哥哥,快救我!”
    陸明洲一個箭步,衝了上去,右手一抄,穩穩地將曼曼抱在懷中。
    他笑得很開心:“曼曼,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哥哥啊!”
    曼曼眨了眨大眼睛:“哥哥,我不用賣凍梨了,還搬進了漂亮的房子,還有好多好吃的。”
    她費力地用小短手,在鼓鼓囊囊的棉襖口袋裏,掏出一顆奶糖。
    “哥哥,這個是我留給你的糖。可甜可甜了,我給你剝。”
    她脫下小手套,笨拙地剝著糖紙,露出白色的奶糖。
    她剝得很仔細,沾在上麵的碎油紙,也一點點用指甲撕掉,還不忘用嘴吹了吹。
    “哥哥,張開嘴,我喂你吃!”
    陸明洲心裏暖洋洋的,臉上樂開了花:“好啊,那你喂哥哥!”
    曼曼把糖舉高高,努力塞到陸明洲嘴裏,滿臉期待地問:“好吃嗎?”
    陸明洲感覺一股甜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散開,還帶著濃鬱的奶香味。
    他笑著點點頭:“好吃!”
    曼曼興奮地拍著小手:“太好了,下次我給哥哥多帶一點糖。”
    李玉山在陸明遠、孫德厚陪同下,來到陸明洲麵前:“明洲,不好意思,曼曼給你添麻煩了。”
    “哈哈哈。”
    陸明洲開懷大笑:“這麽可愛的麻煩,我寧願多一點。”
    李玉山笑了笑,寵溺地摸了摸曼曼的頭:“我家丫頭,不是我吹,確實乖,也可愛。當初有她幫忙,賣凍梨也快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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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得出來,李玉山是一個有情有義的漢子,現在發達了,也不忘當初的落魄。
    否則,他也不會照顧陸明遠,甚至利用手中的權限,把柳條筐生產,放到靠山屯來。
    這個做不好,他是要擔責任的。
    別小看這個小小的柳條筐,這玩意在呼瑪縣的需墳還挺大,屬於生產物資。
    能柳條筐的屯子有很多,但縣供銷社定點收購的,不超過五家。
    現在,靠山屯就位列其中。
    編柳條,這活比耕田種地輕鬆多了,不受天氣限製,產量還高。
    一個筐的收購價,就是三毛錢。
    一個熟練工,一天就能生產四個,一天就能拿到一塊二毛錢。
    這是什麽概念?
    在呼瑪縣,一個工分,平均就值八分錢,一個標準工,才八毛錢。
    加上風不著,雨淋不到,不管農閑農忙,都可以賺工分。
    這樣的好事,上哪裏去找?
    唯一的難點,是現在不允許私人生產,隻能以村集體的名義。
    村禮堂,已臨時作為生產基地。
    大家一路敲鑼打鼓,往村禮堂走去。
    路上,李玉山拉過一個模樣憨厚的中年人,給陸明洲介紹道:“這位就是藤編大師孫耀成。”
    陸明洲左手抱住曼曼,騰出右手來握手:“孫大師好。”
    孫耀成哪裏敢托大?
    不說陸明洲的名字如雷貫耳,就看小公主黏人的程度,就知道這年輕人不一般。
    他雙手握住陸明洲的手,點頭哈腰,眼角笑出魚尾紋:“不敢當、不敢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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