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受害者筆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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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普吉島警署。
    反複看了幾遍監控視頻後,馬洛將從監控中截下來的黑發男人照片,發給同事。
    “通知所有人,調集機場、火車站、所有公共場所的監控錄像,給我一幀一幀地找,一定要把這個男人揪出來!”
    然後,他將監控錄像設為秘密文件,遞交上級。
    做完一切後,他又拿起警帽,配好槍,點了兩個同事與自己出去。
    其中就包括說自己兒子在bps裏就讀的那個男人。
    他四十來歲,膚色黝黑,挺著大肚腩。
    “去找那個女孩兒?”他邊走邊問。
    馬洛打開副駕駛車門上車,“嗯,他們夏令營是住在哪兒?你問問你兒子,開車過去。”
    一行人來到bps夏令營所住的酒店。
    所有學生正聚在酒店的一間會議室裏,準備進行遊戲活動。
    馬洛一行人,在老師的帶領下推門而入。
    所有學生都轉頭看他們。
    馬洛掃視學生,很快便找到了監控裏的那個女孩兒。
    她神色慌張,躲避他的目光。
    馬洛向老師指指她。
    老師立馬叫,“愛芙,你出來!”
    女孩兒慢慢站起,手上還動作著,將自己桌上的什麽東西翻了個麵。
    馬洛疑心,走過去。
    扯出女孩兒手上的白紙一瞧。
    赫然是那黑發男人的素描肖像!
    素描上,男人額頭的碎發被風揚起,嘴裏叼根煙,眼神平靜,唇角微帶笑意。
    可以看得出畫者的畫功很好,並且在畫這幅肖像的時候,充滿感情。
    馬洛目光如劍,看向愛芙。
    愛芙的頭更低了。
    一行人領著愛芙走出會議室。
    裏麵的學生頓時炸開鍋,議論紛紛。
    老師想壓下他們,不斷說:“不要再討論,繼續做遊戲!”
    隔壁的空房間裏。
    馬洛將肖像畫放到仍低著頭的愛芙麵前,輕輕道:“好了,說吧。”
    等了十多秒,愛芙沒有出聲。
    馬洛以為她是擔憂自己的安危,安慰她:“監控已經找到,對於當晚發生了什麽,我們十分清楚,你作為受害者,我們以皇家警員的名義起誓,不會對你進行任何懲罰,隻是想再找你了解一下當晚的細節與具體情況。”
    又隔了一會兒,愛芙才如蚊子般小聲問:“他……會被抓嗎?”
    馬洛反應了一下,意識到她口中的他指誰。
    心中無奈,語重心長地回答:“你必須清楚,他殺了人。”
    愛芙抬頭,眼眶含淚,聲音放大:“可他是為了救我!”
    馬洛還沒說什麽,那名中年率先敲了敲她的桌子道:“是的,他是為了救你,所以在法庭審判的時候,你可以出庭作證,我們也會將這個情況考慮進去。”
    愛芙又低下頭去了。
    馬洛覺得頭痛。
    如果麵對的是一個成年人,他們當然可以從法律角度說明不配合調查的後果。
    可她不過是一個未成年女孩兒。
    還是受害者。
    馬洛隻能耐著性子,溫言開解她:“首先,從你學過的泰國法律裏,是不是說無論什麽動機的殺人,都是不對的?”
    愛芙沒回答。
    馬洛:“其次,殺人了,就必須交給法律審判。他有罪或者無罪,我們說了不算,法律說了才算。”
    “最後,他一下子瞬移……姑且就叫瞬移吧,他一下子瞬移到死者身邊,你作為最近的目擊者,看得比我們清楚。我們找他,不僅是因為他殺人這件事,還因為他可能、或許、大概擁有超能力這件事。”
    馬洛一連用了幾個不確定的詞語之後,又繼續說道。
    “說句老實話,如果擁有超能力,那殺人也就不算什麽了。”
    “到時候我們找到他,你想不想當麵親自與他說聲謝謝?”
    邊說,馬洛邊觀察愛芙的反應。
    當說到當麵道謝這件事後,愛芙才動了動,總算有點反應。
    馬洛添把火:“想一想,到時候你與他當麵道謝,他會是什麽反應?會不會認出你?是微笑對你說‘這不算什麽’,還是會誇‘你長得真漂亮’?”
    愛芙不斷攪弄著自己的手指。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半晌,她終於出聲了:“當時……我隻是想去海灘散散步……”
    馬洛心喜,趕忙給後麵另外一位警員使眼色,讓他趕忙拿出筆錄本記錄。
    愛芙:“沒想到碰到了那個瘋子,就是死的那個人,他對我說不好聽的髒話。”
    馬洛:“什麽髒話?”
    愛芙抿緊嘴,“fxxk……”
    馬洛:“好的,明白了,繼續說。”
    愛芙:“我很怕,想走,但是那個瘋子不讓我走。我看出他有點瘋狂,眼睛裏都是血絲,可沒想到他竟然一下子撲上來把我抱住,還想脫我衣服。他力氣太大,我掙不脫,開始哭叫,然後,那個男人就出現了。”
    馬洛:“你素描裏畫的這個男人?”
    愛芙微微點頭,“他開始站在那兒抽煙沒動,我以為他也會和那些人一樣裝作看不見,沒想到他會出聲,對瘋子說了句‘別欺負她’……”
    馬洛:“泰語?”
    愛芙:“不是,英語。”
    馬洛:“英語……那大概率不是泰國人,好的,你繼續講。”
    愛芙:“說實話,我也沒看清,好像就是一眨眼,男人就出現在了瘋子身邊。對了,在之前的時候,瘋子從褲兜裏掏出槍想打他,所以男人才一下子出現在瘋子身邊,奪下了他的槍,他並不是有意想殺死瘋子的!”
    馬洛:“好的,我們明白。”
    愛芙:“奪下槍,男人就對瘋子開了幾槍,我當時完全懵了,什麽也不知道,直到男人離開,我才回過神逃走!”
    馬洛:“確定男人是一瞬間出現在死者身邊的?”
    愛芙現出回憶的神色:“一瞬間……嗯,沒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就是一瞬間。當時他說出了那句話,我就看他,可上一秒他還離我那麽遠,下一秒就到了我麵前。”
    馬洛再詢問了一些細節問題,記錄的警員運筆如飛地記著。
    最後,馬洛對愛芙伸出手,“感謝你的配合。”
    愛芙抬頭,用撲閃撲閃的大眼睛看馬洛:“他會沒事的,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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