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丁“什麽？”
    他沒明白迪蒙為什麽要找華國人，疑惑看向麥基納利。
    麥基納利聳肩，“他也隻跟我說了這句話，所以我才讓你帶你們隊裏的華國人過來。”
    老人又看看站在旁邊的成海駿他們，說：“半年前華國頒布法律，禁止境內再加工銷售象牙。”
    這個消息在場之人都知道，靜靜等待老人的下文。
    “因為這條法令，華國的象牙價格暴漲。”
    “現在國際上象牙價格差不多2500美元一公斤。”
    “但是在華國，一公斤象牙可以賣到3500美元，甚至更高。”
    內丁有些明白了：“所以，迪蒙想把象牙賣給華國人？”
    老人點頭，“他以前都是直接和東南亞交易，但最近好像出了點問題，在重新找買家，第一目標就是華國。”
    內丁：“可是賣家需要負責想辦法把象牙運進買家國內。他有路子把象牙運進華國？”
    老人：“這我不太清楚。迪蒙非常謹慎，如果你們想找到他的蹤跡，隻有這種辦法。”
    大家都沉默了一會兒。
    “好的，謝謝你。”
    內丁與他握手，站起身。
    麥基納利接著走上去對老人說：“為保證行動不會泄露消息，你還需要在警署裏住兩天。”
    老人聞言，把手裏的錢全部捧給麥基納利，語氣祈求：“扣掉罰款，剩下的錢能不能幫我帶回家？我家裏隻有一個孫女，沒糧食了，如果我不回去，她會餓死的。”
    正在低頭調整鏡頭的伊蓮恩頓了頓，再次舉起相機，對準他捧錢的，宛如老樹皮般的手。
    “哢嚓！”
    ————
    進到麥基納利的辦公室，警員送進來飲料。
    麥基納利是馬薩羅警署關於“盜販野生動物”調查小組的組長。
    迪蒙一直是他們的追查目標。
    而當知道迪蒙與恐怖組織聖靈會聯係上以後，他們對迪蒙的重視程度又上升一級。
    “內丁，你有什麽計劃？”麥基納利問。
    內丁喝了一口飲料：“我們配合你的計劃。”
    麥基納利想了會兒：“我的想法是，就按照老人說的，由他們幾個假扮華國的象牙商人，想辦法和迪蒙接觸。”
    內丁用眼神詢問成海駿幾人。
    劉藝率先出聲：“我沒意見，但如果我們三個人同時行動，人太多，目標太大。”
    辦公室裏的時鍾滴滴答答地走，麥基納利忽然問伊蓮恩：“你是美國哪個大學畢業的？”
    伊蓮恩：“西北大學。”
    麥基納利：“知不知道諾伊州立大學？”
    伊蓮恩點頭：“我們學校就在諾伊州。”
    麥基納利手一拍桌麵：“真好，據我們了解，迪蒙太太就是諾伊州立大學的畢業生。”
    說完，他又思忖一會兒：“這樣，迪蒙的太太平常都是住在首都，明天你們上首都，想辦法和迪蒙太太接觸。當然，我們也會協助你們提供相關信息。”
    伊蓮恩接話：“等與迪蒙太太混熟以後，再不經意提到我的丈夫是華國人，我陪著我丈夫來這裏尋找物美價廉的象牙貨源？”
    麥基納利看著她的目光充滿讚賞。
    “當然，要更委婉一些。”
    ————
    江景虞不知道為什麽和伊蓮恩假扮夫妻的任務，會莫名其妙落到成海駿身上。
    當然，為了任務，他也不抗拒就是了。
    【任務一】的時限還有不到兩天。
    在他的提議下，沒等第二天，當天回營地收拾以後，幾人就立馬開車趕往首都。
    劉藝留在營地。
    內丁與小黑陪著成海駿和伊蓮恩上路。
    幾個男人輪換開車。
    當成海駿從駕駛位上下來，坐到後座的時候，路程已經走過大半。
    伊蓮恩隨著車身晃動左右搖擺，一副很困的模樣。
    江景虞讓成海駿閉目養神，自己也趁這點時間小眯了會兒。
    過了一個多小時，被鬧鍾叫醒，江景虞打著哈欠下床，重新拿起手柄。
    遊戲人物一睜眼，就看到了靠在他肩膀上睡覺的女人。
    女人散落的頭發遮掩了半張臉，素顏皮膚柔嫩，在陽光照射下，還有著細軟的絨毛。
    長發晃晃悠悠，發梢在成海駿的大腿上不斷擦過。
    因為挨得近，兩人的手臂也貼了大半。
    江景虞默了一陣。
    如果他現在是成海駿，一定能聞到她身上的淡淡香味兒，感受到手臂傳來的熱量，還有她頭靠肩膀上的沉重感。
    但他不是成海駿。
    即便遊戲做得再真實，隔著屏幕，也總有一種鏡花水月般的虛幻感。
    控製成海駿轉頭，望向窗外飛馳的兩三層建築，川流不息的轎車摩托。
    非洲的天總是要比國內來得高闊、深遠。
    襯得那些也就十幾二十層的樓層，也高大起來。
    這個國家的首都，看上去不比世界上的很多城市差。
    當車輛駛上一座海灣大橋，夕陽落在海麵上，給起伏的大海灑了層碎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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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呈三角形的橋頭堡矗立在晚霞之下，有種莊嚴的美感。
    內丁指著橋下不遠處，一個停靠著數百艘海船、堆積著數萬集裝箱的海港，對小黑和成海駿說：
    “看那裏，成千上萬生鏽的集裝箱，每個集裝箱裏都可能藏著野生動物。或許是大象的牙，或許是犀牛的角，或許是豹子的頭骨、牙齒……”
    等到達目的地，一座集市邊上的旅館。
    江景虞讓成海駿推了推伊蓮恩。
    推了幾次，伊蓮恩才朦朦朧朧地睜眼，模糊出聲，“到了？”
    成海駿：“嗯。”
    下車後，幾人都活動身體，打量這條街的路燈行人。
    就在這時候，成海駿的手機響了。
    拿出來一看，顯示的“妹妹”。
    他按音量鍵，關掉鈴聲，塞進兜裏。
    但這個妹妹還真是孜孜不倦，一遍一遍地打，手機鈴聲一次又一次地響。
    伊蓮恩：“怎麽不接電話？”
    江景虞：“不知道說什麽。”
    伊蓮恩：“女朋友？”
    她的神情似笑非笑。
    手機鈴聲再次響起，江景虞幹脆掛斷，發短信：在忙，不方便。
    因為實在不知道該怎麽和遊戲人物的家人交流。
    也沒必要交流。
    恰巧，伊蓮恩的手機竟然也響起來。
    她看了兩眼，卻同樣掛斷不接。
    江景虞以牙還牙：“男朋友？”
    伊蓮恩乜斜他：“怎麽，吃醋？”
    江景虞握著手柄，翻了個白眼。
    成海駿走到了車子後麵，打開後備箱，去提行李袋。
    伊蓮恩卻已往車子的遠處走了兩步，接通電話。
    在成海駿的視角裏，站在路燈下的伊蓮恩眉眼柔和，話語柔軟。
    定定看了幾秒。
    “砰！”
    成海駿重重關下後備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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