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3章 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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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北來的這些人實在想不明白:江教官從哪兒搞的槍支彈藥。
有和用比什麽都好,機會難得至少子彈管夠的奢侈在東北老林子裏可是想都不也想。
隻要練不死,就往死裏練!
練怎麽在深山老林裏找吃的,辨識可食用植物、捕獵,找水、辨別方向、搭建隱蔽所、處理傷口;練怎麽觀察地形、識別敵情、傳遞情報。
老隋像個老獵戶,帶著大家鑽林子,認草藥,下套子。
體能極限是所有科目的基礎。背著幾十斤裝備翻山越嶺武裝越野、負重泅渡、攀岩、扛圓木、泥地裏匍匐前進……每天的訓練,都是從把人累癱開始的。
老隋是江河最得力的助手,也是訓練場上最嚴厲的“黑臉”。他話不多,但眼神毒,動作稍有不到位,他那帶著老繭的手就拍過來了,或者直接一腳踹在屁股上:“起來!再來!戰場上你這會兒早死了!” 他對動作的標準近乎苛刻,自己更是以身作則,四十來歲的人了,爬懸崖、鑽荊棘,一點不含糊。
那十二個都是在東北老林子裏久經考驗的,深知這些本事是保命的根本,練得格外賣力。他們是訓練的中堅,也是將來的隊長苗子,回去之後將要帶著其他的人練。
二愣 人如其名,性子直,有點莽。訓練起來是真拚命,不怕苦不怕累,那股子憨勁兒都用上了。練格鬥時挨了揍,爬起來抹把臉接著上;練攀岩摔下來好幾次,膝蓋磕破了也不吭聲,咬著牙再爬。他力氣大,扛東西、摔跤是把好手,但需要技巧和耐心的科目比如無聲潛行、精細偵察)就有點吃力,得老隋和江河反複敲打。
大夯也是條壯漢,耐力好,能吃苦。武裝越野、扛重物是他的強項。但他動作不夠靈活,練格鬥時麵對靈活的對手容易吃癟,被摔得七葷八素。練射擊時,穩勁兒有,但反應速度需要提升。他話少,練得狠,屬於默默使勁兒那種。
原生態的訓練場上,塵土飛揚,汗水混著泥水,嗬斥聲、喘氣聲、偶爾的痛哼聲交織在一起。每個人都咬著牙,挑戰著自己的極限。江河站在高處看著。他知道,隻有把這群人練成真正的“鬼見愁”,才能在未來的血雨腥風中,撕開一條生路。
在這兒,東北來的這幫爺們兒,要說苦,那就是覺不夠睡!深更半夜搞訓練是家常便飯,有時候剛躺下,迷迷瞪瞪的,緊急集合的哨子就催命似的響了,又得爬起來往死裏練……可要說吃穿用度,嘿,那真叫一個不差事兒!
頓頓大米白麵管夠,這在關外老家都不敢想。身上的衣裳?那真是三天兩頭就磨爛、撕破,胳膊肘膝蓋就沒囫圇過。可甭愁!爛了破了,轉眼就能換上新的——清一水兒的日本軍裝!料子厚實,穿著是那麽回事兒。
更邪乎的是家夥事兒!三八大蓋?那都算普通玩意兒,人手一支不新鮮。輕重機槍?也甭提了,夠使喚。關鍵是——還有炮!迫擊炮、步兵炮,黑洞洞的炮管子杵在那兒!最嚇人的是,場子裏還停著小鬼子的鐵王八裝甲車)和坦克車!那大鐵疙瘩,看著就瘮人。
別說這幫新來的弟兄看得眼珠子發直,就連老隋這樣見過世麵的,心裏頭也直犯嘀咕:這江河……到底是咋把這老些硬貨“變”出來的?跟變戲法似的!
可誰也沒張嘴問。問那幹啥?有的吃,有的穿,有的使喚,能打鬼子就成!管它哪來的,用著趁手就中!
老隋看著訓練場上累得跟孫子似的弟兄們,扯著嗓子給大家夥兒打氣:
“都他娘的給老子支棱起來!你們可是從白山黑水、死人堆裏爬出來,精挑細選的東北爺們兒!是帶把兒的漢子!誰要是在這節骨眼上拉稀擺帶慫包軟蛋),練趴下了,丟的可不是自個兒的臉!是咱整個東北爺們兒的臉!回去還不得讓人把脊梁骨戳斷了?”
男人,特別是東北男人,有幾個不好麵兒的?老隋這話,像鞭子一樣抽在心上。
再看看旁邊一塊兒練的大夯他們五個,哪個不是累得眼珠子發紅、走路打晃,可一個個牙關咬得咯嘣響,腮幫子上的肉棱子都繃出來了,硬是撐著不倒下!那股子狠勁兒,看著都讓人服氣。
還能咋辦?練唄!往死裏練!
老隋吼出了大夥兒的心聲:“都聽著!隻要練不死,就他娘的給老子往死裏練!練出個樣兒來!”
最要命的“幽靈周”來了!
訓練科目代號:“暗影七日”。光聽名字,就讓人脊梁骨發涼。
江河的“七日煉獄”:極限生存,向死而生
為了把這支隊伍錘煉成能在任何絕境下生存、戰鬥的“幽靈”,江河親自上陣,帶領大家踏入了代號“荒野七日”的終極生存試煉。規則簡單到殘酷,也苛刻到令人絕望:
裝備歸零: 除了每人腰間一把冰冷的軍刺用於防身、處理獵物、製作工具),任何熱武器、火種火柴、打火石)、飲用水、備用食物、藥品、甚至多餘的衣物,一律不準攜帶。
深入牛角山腹地生存整整七天七夜。
這七天,不是野外露營,而是赤裸裸地與死神掰手腕。江河用行動和結果,給所有人上了永生難忘的一課:
大山裏的夜晚溫度驟降,濕冷刺骨;捕獲的生肉、某些難以下咽的植物根莖需要加熱殺菌、改善口感;驅趕野獸。沒有火種,意味著寒冷、疾病、食物中毒的風險激增,心理上的無助感也會蔓延。
第一天傍晚,當眾人又冷又餓時,江河精挑細選了一塊幹燥的樺樹皮作為火絨,又找來一塊質地合適的燧石和一塊堅硬的石英石。在眾人懷疑的目光下,他穩定、持續、快速地敲擊燧石與石英石的邊緣,每一次撞擊都精準地迸發出細小的火星。火星如金粉般濺落在幹燥蓬鬆的樺樹皮纖維上。他俯下身,極其耐心地、用最輕柔的氣息去吹那些微弱的火星,仿佛在嗬護一個初生的嬰兒。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就在眾人幾乎絕望時,一縷細微但無比清晰的青煙嫋嫋升起,緊接著,一點橘紅色的火苗頑強地跳躍起來!
他教會大家識別合適的燧石和引火物,強調耐心、角度和氣息控製。
火苗,點燃了生存的希望,也讓大家明白了”一切皆有可能“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