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一番周折，霄雲一行人終於在永旺商場找到了線索。
    幾位與十一姐關係還不錯的同事透露，她最近確實在這裏的一家服裝店做臨時銷售，但今天調休，可能在一家汽車展廳做促銷模特。
    當他們趕到那家汽車展廳時，霄雲一眼就認出了站在一輛嶄新suv旁的十一姐。
    她穿著一件略顯暴露的促銷製服，在國外這或許不算什麽，但霄雲心裏卻湧起一種說不出的滋味。
    在他記憶中，十一姐家境優渥，能夠出國留學說明條件不錯，怎麽會同時打兩份工？
    展廳的銷售人員見一群中國人進來，立即熱情地迎上來推銷。
    霄雲讓隨行人員去應付，自己徑直走向十一姐。
    "十一姐。"他輕聲叫道。
    正在整理宣傳資料的蘇歆兒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困惑。
    四年不見，她比照片上消瘦了許多，妝容精致卻掩不住眼底的疲憊。
    "十一姐，我是顆粒啊，還記得嗎？"霄雲用當年在陌陌群裏的昵稱說道。
    蘇歆兒的眼睛突然睜大，難以置信地打量著眼前的青年"顆粒弟弟？真的是你？"
    "是我，姐。"霄雲露出溫暖的笑容。
    "顆粒弟弟，你怎麽會在這裏？"蘇歆兒的聲音帶著顫抖，既驚喜又困惑。
    霄雲環顧四周"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回去慢慢說。"
    "可是我還在工作。"蘇歆兒猶豫地看了眼經理的方向。
    "沒事，交給我。"霄雲轉身與大使館人員低語幾句。很快，經理就客氣地表示蘇歆兒可以提前下班，工資照發。
    坐在前往大使館的車上，蘇歆兒一直盯著霄雲看，仿佛要確認這不是夢境。
    "姐，你想問什麽就問吧。"霄雲溫和地說。
    "你真的是顆粒弟弟？怎麽變化這麽大？"蘇歆兒還是不敢相信。
    霄雲笑了"姐還記得當初我追著你後麵非要你給我介紹對象嗎？還有我收集十二星座表情包，最後一套還是你送我的，說是從日本帶回來的限定版。"
    聽到這些細節，蘇歆兒終於確信眼前的人就是當年那個在群裏活躍的小弟弟，眼中泛起淚光"弟弟，你是怎麽找到我的？"
    霄雲將過程娓娓道來從出國錄節目偶遇三姐，到通過劉司令查到她工作的模特公司，再到一路詢問找到汽車展廳。
    每一個環節都讓蘇歆兒驚訝不已。
    到達大使館後，他們被請進一間安靜的會議室。
    工作人員送上茶點和水果後體貼地退了出去，留下二人獨處。
    霄雲將自己的經曆娓娓道來從退出陌陌群的原因，到創立雲魚間公司，再到去看望五姐和三姐的近況。
    但他謹慎地略去了大唐世界和武陵公的身份，也沒有提及自己已經娶了多位妻子的事——他怕信息量太大會讓十一姐難以接受。
    "姐，"霄雲終於問出心中的疑惑，"你怎麽畢業後沒有回國？還在這邊打兩份工？是出了什麽事嗎？"
    在霄雲溫和而堅持的詢問下，蘇歆兒終於崩潰般地哭了出來，將這些年的委屈一一道來。
    原來她家原本經營著一家服裝廠，家境確實不錯。
    但弟弟染上賭癮，不僅輸光了積蓄，還打起了廠裏資金的主意。
    資金短缺導致采購次等麵料，後來被發現使用有毒材料，事情鬧大後廠子倒閉，賠光了所有家產還欠下巨債。
    弟弟也因此入獄。
    雪上加霜的是，當時的男友得知她家的情況後，怕被牽連還債，果斷提出分手。
    無奈之下，蘇歆兒隻能留在柬埔寨打工，因為這裏的收入相對較高，省吃儉用可以多寄錢回家還債。
    "我不敢回國，"蘇歆兒抹著眼淚，"那些債主天天上門，爸媽都快被逼瘋了。我在這裏多賺一點，他們就能少受一點罪。"
    霄雲聽得心如刀絞。
    他記憶中的十一姐是那個在群裏分享留學見聞、自信開朗的大姐姐，如今卻被生活折磨得如此憔悴。
    "姐，你欠了多少？"霄雲輕聲問。
    蘇歆兒報出一個數字，確實不小，但對現在的霄雲來說不算什麽。
    "這錢我幫你還。"霄雲堅定地說，"不僅如此，我還要帶你回國，讓你重新開始。"
    蘇歆兒震驚地看著他"不行，弟弟，這太多了，我不能"
    "就當是弟弟送給姐姐的禮物。"霄雲打斷她，"還記得當年在群裏，我被人欺負時你總是護著我嗎？現在輪到弟弟保護姐姐了。"
    看著霄雲真誠的目光，蘇歆兒的淚水再次湧出，但這次是溫暖的淚水。
    她終於明白，這個曾經需要她保護的小弟弟，如今已經成長為可以依靠的男子漢了。
    窗外，金邊的夕陽灑進會議室，將一切都染成了金色。
    在霄雲的再三堅持下，蘇歆兒終於動搖了。
    當霄雲拿出手機，將銀行p裏的餘額展示給她看時，她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那串數字的長度超出了她的想象。
    "姐，欠別人的債不如欠自己弟弟的。"霄雲溫和卻堅定地說，"起碼你不用擔驚受怕，可以慢慢還。"
    蘇歆兒的眼眶再次濕潤，她低頭沉默良久，終於輕輕點頭"好，我跟你回去。"
    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還穿著那件暴露的出銷製服，外麵隻披著霄雲的外套。"我得先回住處換身衣服，"她有些不好意思地說，"然後收拾一下行李。"
    霄雲看了眼時間，後麵還有幾個通告要趕，行程確實緊張。"好，我們盡快。我已經讓大使館幫忙訂最近的航班了。"
    在路上，蘇歆兒用房東能聽懂的外語夾雜著英語打電話說明要退房的情況，甚至表示押金不要了，隻求能立即解約。
    房東在電話那頭似乎很驚訝，但也沒多問就同意了。
    當霄雲跟著蘇歆兒來到她租住的公寓時，心裏不禁一酸。
    這是一個位於老城區的小單間，雖然整潔，但明顯潮濕陰暗，牆壁上有滲水的痕跡，唯一的窗戶對著隔壁樓的牆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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