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救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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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打的開水涼都不涼一下,奶嘴懟進小孩子嘴裏就要給他喝,
小孩大概是被燙到了, 哇哇哭,那女人摸了摸兜,給小孩喂了東西,大概是心虛,喂之前那女人還看了一眼四周,
沈舒玉把兩人的動作看在眼裏,去找了列車員,說了一下情況,沒多久,列車員和乘警過來看兩人的車票和介紹信,
看車票和介紹信,兩人都很配合,
列車員是一位女同誌,當媽的人了, 最是見不得小娃娃受罪,有沈舒玉說的情況在先,乘警同誌檢查介紹信之餘,
她觀察繈褓裏麵的孩子,孩子的臉通紅,嘴角還起了幾個大泡,
“這是你娃娃?”
女人一副老實巴交的樣子,“是我兒子,剛哄睡著。”
“多少個月了?”
女人遲疑了一下,“三……三個月了。”
列車員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這娃娃看著可不像三個月,倒像是五六個月, 乘警查完介紹信和列車員眨了眨眼睛,示意沒什麽問題,
車票和介紹信都沒問題,而剛剛那位女同誌過來反映問題也僅僅是懷疑,沒有證據,他們不能對這對夫妻做什麽,
例行檢查完,沒什麽問題,說了兩句讓他們保管好自身物品,轉身離開。
“同誌,興許你是多想了, 我們過去檢查沒發現什麽問題。”
這個結果沈舒玉早就料想到了 , 要是真是人販子,怎麽可能會沒車票和介紹信。
列車員和乘警離開後,那對男女相互看了一眼,離開位置, 往另一節車廂走,
沈舒玉回來的時候,隻看到兩人的背影,她拿著自己的水杯, 擠開人,跟了上去,
那對男女許是察覺到什麽,越走越快,沈舒玉跟在後麵也越走越快,
她在後麵追,有幾個人冒出來,似乎是故意在阻攔她,車廂裏的人很多,眼看他們的身影快要消失不見,
沈舒玉給了攔她路的人一人一拳,大聲喊,“ 攔住那對帶藍色頭巾抱著孩子的男女,他們是人販子。”
沈舒玉原先還是懷疑,有他們的同夥出來阻攔她,沈舒玉現在是確定了。
人販子三個字一出來,車廂裏一片混亂,那對抱著孩子的男人明顯慌了,跑得飛快,
有些反應快的人和沈舒玉一起追人,車廂裏的人太多了,一個不注意,人就能跟丟,
沈舒玉拿出八百米衝刺的速度追兩人,一個跳躍,跳到兩人麵前,在兩人沒來得及反應之前,一個掃腿把男人掃翻,
一腳踢女人的膝蓋窩,疼痛使女人本能的鬆開懷裏的嬰兒,沈舒玉眼疾手快接住小嬰兒,
她這一腳可是下了力氣,女人被踢得站不起來,在乘警沒來之前,熱心群眾死死的摁住兩人。
“讓一讓,發生什麽事了?”
大夥也不太明白發生啥事了 ,嘈雜的車廂裏隻隱約聽到人販子三個字,
不妨礙有人說,“有人販子,天殺的人販子想拐走小孩, 得虧我們和這位姑娘火眼金睛,沒讓人販子得逞。”
說到人販子,很多人都很氣憤,“該死的人販子不做人,這麽小的娃娃都想拐了去,要真是被拐走,讓小娃娃的爹媽咋活喲。”
被摁在地上的男女喊,“我們不是人販子,狗蛋是我們的孩子……”
不管他們怎麽喊還是被乘警帶走了, 同時被帶走的還有沈舒玉和幾個熱心群眾。
幾人被帶去分開詢問,詢問沈舒玉的乘警是一名三十多歲的乘警,
看了看她的介紹信,問她叫什麽名字,沈舒玉淡定的回答。
“沈舒玉!”
“我看過列車員的記錄,你有反映過懷疑他們是人販子,你是怎麽懷疑他們的?”
“孩子哭著的時候,那對男女神情裏沒有一絲心疼,更多的反而是不耐煩,那女人還掐了一把那孩子的腳,
孩子哭久了,男人拿奶瓶去裝了開水, 回來想都沒想就喂孩子喝,
孩子被燙著了,兩人無動於衷,那女人從兜裏摸出什麽東西喂給孩子,孩子就不哭了,像是睡著了一般。
我想,要是自己的親生孩子,大多數的父母都不會這樣對孩子吧, 用開水喂孩子,孩子的喉嚨能生生被燙壞。
而且他們拿奶嘴喂孩子的手法一點也不熟練,他們的穿著雖然沒有補丁,可那布料,根本不可能像是能用奶瓶喂孩子的家庭。
列車員和你們乘警同誌過來檢查他們的車票和介紹信,他們表現得很淡定,可他們額頭上密密麻麻的汗出賣了他們,
列車員、乘警一走,他們抱孩子、帶包袱就要離開座位,背影還有些慌張……”
她說話, 一名乘警全程記錄,一名乘警全程觀察她的表情,
問話的乘警略微帶著欣賞看著她,“沈同誌,你的觀察力很細致,
行,大概的情況我們已經了解, 你先在這裏坐一會兒。”
兩名乘警出去了,沈舒玉有些困了,這一節車廂應該是專門用來辦公的,很安靜,
沈舒玉眯了半個小時, 剛剛問話的那名乘警進來麵帶笑容,
“沈同誌,多虧了你,那兩人已經招了,他們確實是人販子,除此之外,我們還抓到了他的五名團夥。”
“那那孩子?”
“那孩子是他們在京都的醫院偷的,他們自己都不知道偷的是誰的孩子,
我們會盡快聯係那孩子的父母,這個你不用擔心。”
沈舒玉沒什麽好擔心的,隻要孩子不落入人販子手裏就行。
看那孩子的包被,一看就知道家裏人是對他非常疼愛的,要是真落入人販子手裏,那孩子和孩子的父母,一輩子都活在痛苦之中。
沈舒玉自己對人販子是非常痛恨的,她上輩子的家,有個堂弟就是被人販子拐走的,而她的伯父、伯母為了找回堂弟,大半輩子都在尋子的路上,
常年的奔波和一次次的失望,她伯母不到五十就離開人世了,而她的伯父病痛纏身,直到走不了路了,才回家,
可沒有兒子和妻子的家哪還是家, 伯父整天躺在床上,活像是個人形木偶,要不是還有一絲信念想要找到兒子,怕是早就去了,
後來,通過公安數據庫的DNA對比成功,找到了堂弟, 堂弟回家了, 父子倆來到伯母的墓前失聲痛哭,
堂弟回家的第二月,伯父走了, 走前嘴角是帶著笑容的。
堂弟好不容易回家,他再次失去了親人。
沈舒玉到現在還記得,當年他們在偏遠的山村見到堂弟的情形,
原本他該在溫馨有愛的家庭長大, 原本他在書香環繞的校園裏和同學一起上學,他原本可以見識廣闊的世界,
原本的這些,堂弟都沒有享受過,通通沒有,他在偏遠的小山村裏日日被養父母謾罵,日日被村裏人屈辱,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好肉,全是觸目驚心的傷痕,
嘴巴被毒啞了,手筋也被挑斷了, 見到堂弟的時候,伯父和她爸媽昏厥過去好幾次,當時的她心裏也幾乎快要崩潰,
她的弟弟被人這樣對待,她的心快要疼死了。